第一百六十二章 騎天馬,踏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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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文學 )        孫宏業站在‘妖宗閣’的‘天鼎之城’下,注目仰望,那是一座懸於雲霧之中的孤立浮山,成倒金字塔模樣。

    傳說中它是從天庭上掉下來的隕山,倒懸於妖宗閣——未央城的中心,妖宗閣的丹城就建於其上。

    透過雲霧,隱約可見浮山上飛簷勾角的房屋。四根遊龍般彎曲的枯藤從浮山的底部破土而出,如同浮山的四肢一樣盤踞著。

    加上這四根垂下的枯藤,讓這座懸浮的天鼎之城看起來像一口巨鼎,或者丹爐。

    數萬隻運輸丹藥的仙鶴休憩在天鼎之城的正下方、未央城中心的堤壩湖泊中。

    遙遠蒼茫的鍾鳴聲響起,數萬隻雪白的仙鶴從浮山上展翅飛下,此時的天空像是下了一場大雪一樣,紛紛揚揚,風裹雲攪,令人歎為觀止。

    “孫宏業!”

    仙鶴之中,突然傳來一陣呼喚,孫宏業手搭涼棚的看去,還未分辨聲音的來源,一個女子坐著仙鶴已經飛到了他的眼前。

    女人青絲垂肩,淺紅的比甲,裏麵罩著水榭長裙,目動眄流,亭亭嫋嫋的從白鶴背上下來。

    孫宏業一愣神,盯著她皓腕上的翡翠鐲子,恍然所悟,趕緊作揖,欠身道,“師父!”

    三年不見,沒想到自己剛站到這妖宗閣的天鼎城之下,便見到了林秋離。方才自己還在迷茫,這麽大的城市,如何找到她呢。

    林秋離見到他似乎也很高興,忙問,“跋山涉水的來看我,生受你了!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走吧,去我的地方,給你接風洗塵!”

    說著,林秋離搖了搖手中的銀鈴鐺,兩匹白色的駿馬從遠處奔來,馬耳朵旁樹著兩隻鹿角,身姿肥美而健碩,難道這就是天馬。

    正想著,林秋離將銀鈴鐺扔給了他,自己先騎上了天馬向櫛比鱗次的未央城衝去。

    “搖搖鈴鐺,它才會聽你的話!”

    孫宏業晦澀的搖了搖鈴鐺,那天馬的傲氣淩然的神情立刻掀走,乖巧的半跪在地上,溫順的恭候著孫宏業。

    風溜溜的向後吹去,兩人一前一後的在未央成的大街小巷裏穿梭著。

    來到一條繁熱的街市,林秋離戴上了藍色的麵紗,孫宏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前麵有一窩人在爭吵,看熱鬧的人更圍著裏三層,外三層。

    林秋離無奈的皺了皺眉頭,悄然來到孫宏業身後,說,“官兵正在巡查逃犯,我們走虹道吧!”

    什麽是虹道?孫宏業好奇地問。

    林秋離指著半空中驟然出現的彩虹說,“那不就是!”

    她騎著天馬,一躍而上,不愧是天馬,一下子就能跳的那麽高。

    孫宏業在左搖右晃下,被自己胯下的馬也托到了虹道上。

    街道上繁熱雜亂的場景頓時沉靜了,人們紛紛仰望著天空,一臉嚴肅的官兵,趕緊驚恐失措的揮起手中的鞭子,命令道,“不得無禮,你們這些升鬥小民,見到上仙還不跪下!”

    這一下子提醒了在場的所有人,街道上的人像是被一陣風刮到了似的,紛紛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

    孫宏業斜睨下去,看見他們恭敬又惶恐的樣子,又驚訝,又好笑。

    孫宏業追上了林秋離,好奇地想問為什麽,但又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把話咽了回來,繼續靜靜的跟著她。

    林秋離看出他的心思,說這裏騎天馬,走虹道的都是一些位高權重的天官或者大仙,所以下麵的人才嚇得跪下。

    孫宏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很快天馬將他們帶到了一片靜謐的院落之中,庭院裏有一顆千裏的古柏,高大參天,樹葉稠密翠綠,站在下麵陰森森的,見不到太陽,涼氣四起。

    古柏百米外是一座古塔,塔七層,塔尖插天,最為顯著的塔尖上有一層紫氣環繞,隱隱的暗香從紫氣裏溢出。

    孫宏業坐在石凳上,出神的看著,“這也是煉丹的地方嗎?”

    林秋離招呼著兩個家丁把天馬牽走,突然饒有興趣的說,這就是她閉關修煉的地方,還問孫宏業有沒有興趣進去看看。

    孫宏業不敢放肆,隻好說,“師父修煉的地方,乃仙境聖地,徒兒不敢造次!”

    林秋離聽後,心裏泛起了酸澀,三年不見,孫宏業的確成穩了很多,但卻更加疏遠了。難道他還在記恨自己關押了範妍洋。

    兩個眉清目秀的丫鬟端來了茶水和時鮮水果,孫宏業在林秋離邀請下,拘束的喝起茶水來。

    林秋離撥開杯中的茶葉,幽幽的說,“你現在是不是很想見她!”

    孫宏業立刻覺得心中一陣顫粟,勉強的笑著說,“這次來,就是單純的來看師父的,沒有其他的意思!”

    這話是來之前,是張正反複強調他說的。

    林秋離一點也不相信他的的話,她用厲色的目光睨了他一眼,說,“不必再叫我師父了,張正把你教的太好了,跟他比,我挺不合格的,我現在和你隻是故友關係,有什麽心裏話,但說無妨!”

    孫宏業假裝放鬆的說,“張前輩已經教會了我‘大日如來真經,’我想把它奉獻給師父您,作為見麵禮!”

    林秋離不以為然道,“用它來換範妍洋?”

    “哦,不是,真不是的,”孫宏業結結巴巴的說,勉為其難的掩飾著真實的目的。

    “得了吧,”林秋離突然站了起來,又像是生氣,又像是在開心的笑,說道,“你就那麽關心她,好不容易學來的真經,就這麽送給我了?”

    每一個問題都這麽刁鑽,孫宏業感到頭痛不已,心有餘而力不足,但又不能不說,“這都是師父給的恩惠,今天算是報答,哪還敢再來邀功欣賞,討價還價!”

    林秋離見他答得還算圓滿,再看看他滿頭冷汗的樣子,不免掩麵笑了起來,“好好好,我把她放了還不行嗎?”

    “真的?”孫宏業突然站起,又驚又喜,但又意識到自己露出了破綻,趕緊自圓其說道,“師父,我的意思是…”

    他還沒有解釋完,林秋離已經抽身離去,這時玲兒走了過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孫宏業已經領悟其中的意思,他跟著她走,到了月洞門的時候,林秋離突然轉過身來,用充滿怨氣的聲音說,“放了她可以,但你必須留下為我辦件事情!”

    孫宏業點點頭,算是默認。

    玲兒悄然的走在前麵,臉色有些蒼白,孫宏業盯著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憔悴模樣,想到了張正告訴過他,玲兒便是他的紅顏知己,不過被林秋離逼著服下了絕情丹。

    他幾次想開口問玲兒還記不記得張正,但都沒有勇氣開口。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過抄手遊廊,再越過一條深窄幽深的巷子,最後踏進一道垂花門,來到一間略顯破敗的廂房。

    琴聲悠悠的從房間裏傳來,孫宏業雖不懂琴,但也能體味其中的枯澀和淒涼。

    玲兒纖纖的作揖告退,“孫先生,我先走了!”

    這話一出口,廂房裏的琴聲突然止住,隨後再聽到木門吱悠一聲,一個清秀的身影亭亭嫋嫋的出來了。

    兩人的目光正巧撞到了一起,一個激動不已,一個潸然淚下。

    孫宏業忙著向前想要抱著這個闊別已久的心愛女人,但範妍洋卻嚇得趕緊躲進廂房裏,關了門,背靠著木門,讓淚花靜靜的躺著。

    “不要見我,你走吧,林秋離是不會放過我的,你這樣糾纏下去,對誰都沒好處!”範妍洋淒苦的說。

    孫宏業站在門外,深吸一口涼氣,喃喃的說道,“沒事了,妍洋,我這次來是有備而來,我有了可以交換的寶貝,林秋離已經答應我放了你了!”

    “真的?”範妍洋淚花中突然間泛著希望的光芒,孫宏業趁機衝進屋子,把她緊緊的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