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幽穀銷滅口天公 深淵鎮壓可豐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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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藤叟、葛翁滿懷怒忿,要為遭到滅銷的子子孫孫報仇。揮舞螣蛇棒、蠍尾鞭,各發凶狂,攻擊銀蟾並兩位道長。化真道長道同道:“不勞您二位,本道一敵此二孽。”仗劍而搏藤叟、葛翁。這一場廝殺:
道魔決高低,解數緊扔丟;
青鋒扯厲閃,棒鞭行疾風;
殺氣彌空混,凶怖鎖世界;
天驚鬼神藏;地震萬族竄。
良久,化真道長力壓二孽而加殺誅,形神俱銷滅也。銀蟾、紫霄道長誇讚化真道長:“能。”化真道長言:“小功德耳。我等殺去羅霄山,再加滅掉口天公。”於是,三位義道之人來在羅霄山,趨入蜂鳴穀。
山穀幽幽,因風而似億兆蜂兒齊飛發聲,遂得“蜂鳴穀”之名。穀內有一處真靈洞,乃口天公的巢穴。在敵會口天公之前,化真道長將兩道符籙分別給予銀蟾與紫霄道長。教佩帶好而於身,可辟禦“蜈蚣氣”之害。隨後,喝令口天公出穴就伏受死。
之前,打外方嶽州平江縣永寧山所請來助虐的友客藤叟、葛翁,去尋仇家,以報滅殺子子孫孫之恨,並沒回來。而對頭卻打上門來,可以斷定,那兩位凶多吉少。時下自己須盡以全力,抵禦犯客。口天公將一對從者三十餘名,一色的小蜈蚣精,殺出真靈洞。廢話無須多講,敵我雙方對而衝撞,這仗便打起來了。自然又是一場好殺,有見證:
忿霧渾攪怒雲翻,萬裏地空昏漠漠;
冷兵輝寒發雪崩,惡海推掀無情浪;
血染青山掩翠林,淋漓醒目一潑紅;
魚死網破正邪對,不測結局誰笑終。
口天公的從者們,數目雖眾,卻基本平常貨色,不堪大用。很快,紛紛傷死性命。末了,隻剩下一個口天公猶在頑抗。他一瞅,不妙,須施用上法。於是,衝向敵方而吸氣。前頭講了,其功術相當厲害。吸一口氣,可使得人、獸、禽、蟲等凡類骨消肉化。可將煉氣士、修道客剝去道行、功力若幹。往往一發而奏效,令敵者就範逢劫。然此番,妖公失了機算。對方皆無恙。口天公不覺心內惶惶,從不曾有過的危機感。他方欲抽身逃遁,卻遭銀蟾一劍搠殺。化真道長加補一劍,斬之兩段。
紫霄道長引化真道長、銀蟾入於袁州府城,一見安簡王朱盤烑。銀蟾本不想去,但難推紫霄道長之請。於是,來在王府。現時,城內(當然城郊亦然)均已知道藤海之困鎖消除之事。藤葛雖然餘存有少許,但已不能構成患處,足以人力鏟除。之前,即便發萬萬人眾鋤之,也不起什麽效用。哪怕你全平掉了它,這藤海仍還會重新長成,瞬間依舊。但現在藤叟、葛翁都已經滅銷,藤葛歸於常類,自然易於除耳。人們初還以為上天眷顧,而行救難呢。殊不知,救苦救難者既不是神仙,也不是菩薩,而有他人。
安簡王朱盤烑聽紫霄道長言明劫災之所除,全仗化真道長並銀蟾之力,連忙深表感謝,並設宴款待。妖患解除,化真道長自然收起一鏡四劍。銀蟾惟恐分離時久,而致丈夫擔心自己,推辭此宴。朱盤烑言:“無妨。”派王官驅車而將白中玉接來王府。銀蟾另托王官帶去一些錢,交給收留自己夫婦的戶主,以作答謝。要說明,在離開那間之前,化真道長已然運用法術,為戶主重起屋舍。因此,錢無須再花費於這上頭。
白中玉被請至王府,他夫婦自己的車馬(即淮王所賜賞)也一並帶來。安簡王聞知白中玉的遭遇,忿忿心頭。他表示,亦要上書而為白中玉鳴冤。銀蟾言,已經有淮王肯為幫助。安簡王若再加一力,善之善者也。
宴罷,安簡王正陪同客人們閑談。忽然有人驚慌來報:“王爺,大事不好了。”安簡王聞言,吃驚非小。出了什麽大事?莫非藤海複生?報曰:“非也。”報事者稱,瑞州新昌縣安僖王(安僖王,名朱盤炷,是安簡王朱盤烑的四弟)府裏來人,乃郡馬李玄進,安僖王的愛婿。同雲芝郡主代表安僖王南來,為了賀安簡王不幾日後的六十歲壽誕。不料,行至袁州府分宜縣境內,突然一團水霧滾來,郡主便不見了。據判斷,可能為妖人所為。郡馬李玄進急得抓瞎,無有其他主張,隻能前來安簡王府求助。
安簡王一聽,也著了急。自己的四弟朱盤炷無有兒子,但女兒倒是生了好幾個。其中雲芝郡主朱泙愛為最小,乃安僖王掌上明珠,深受愛寵。為了這位郡主的婚事,五年之前廣招湖廣、江西才俊,來安僖王府選婿,轟動一時。最後,擇中李玄進,入贅王府。李家世居南昌府城,也算是望族,昔年南唐王廷李氏一脈。
因為事情,也可說是案件了,或為妖人所舉。安簡王趕緊就近求近,請在座各位上士解憂排困。化真道長掐指算來,言道:“原來郡主落於那裏。”聽言,是有了眉目。安簡王忙問其情。化真道長道:“秀江之中,東鍾山峽、西昌山峽之間極深處,有一所水府,居一可豐聖母。”“可豐聖母,”眾人驚異。化真道長道:“是的。‘可’、‘豐’二字,前加‘蟲’旁,是為‘河蚌’。可知,此乃蚌精一。其修行逾二千之載,道行非比尋常。貧道同她,曾於他士所舉辦的仙法之會,相遇幾回。雖說之間無有交情,但亦算熟人。貧道這就前往秀江一遭,問清劫人原由,說之放還郡主。”安簡王再拜。
化真道長去而不到半個時辰而即回轉,但臉色難看,餘遺慍色。安簡王忙問此行如何。化真道長忿忿道:“那個不通情理的老蚌,不肯通融,令人惱恨也。”
原來,化真道長至於秀江水府,可豐聖母熱情相待。化真道長開門見山,直言來意。可豐聖母言,自己之所以劫持了雲芝郡主(外出訪友歸來,發現下車而采鮮花的郡主,而加劫之),是因為這郡主同自己的女兒賽金公主生得相像。這聖母曾有好多子女,存活下來的不多。其最喜愛的便是賽金公主。這賽金公主修道也有八百年,卻於廿載之前,外出偶遇一位相容俊美、氣質不凡的得道高士。賽金公主心生邪念,欲加淫之。施展媚術,百般行迷勾引。雖遭三拒三警,她仍糾纏。由此惹得那位高士大怒,雷掌殛之。賽金公主的魂魄戚哀而告其母。可豐聖母悲憤,而往尋仇,鬥法高士。然結果,身負重創,折損道行並功力五成,不無慘痛也。老蚌時時想念自己的愛女,也因此要把雲芝郡主困身秀江,永遠不教去。這樣,日睹郡主,從而減輕思女之情。自己還要教授郡主術法,或為之煉製丹藥,以令長生,可長久為伴。化真道長以理規勸,三請可豐聖母放人,別教人家父(母)女離分、夫婦不見。誰知可豐聖母堅決,不肯通融。聲言,若不忍她(雲芝郡主)父女(母女)離分、夫婦不見,可教她的親人俱到這水府安居。於此,惹得化真道長不快。老蚌也煩了,送客。化真道長悻悻而出秀江。
化真道長陳述完經過,言道:“有心強要老蚌放人,甚至動以術法迫之就範,無奈礙於人情之麵。畢竟,與她同仙場共坐過,狠不下那個心,磨不開那個臉。隻擔心外界指摘。”銀蟾聽言,道:“既然道長不方便同可豐聖母撕破麵皮,那麽小婦情願出頭,解救雲芝郡主。”,並非銀蟾逞能,而是授人以恩,圖以回報。事情但做成,安簡王、安僖王,甚至於他們的父親寧獻王(朱權)並兄弟們,均會感激此情。前已有淮王,要較安簡王、安僖王在皇帝麵前言話更好使,目下基本不須後二王在白中玉的事情上,亦出一把力氣。但可便宜日後之事,或哪方麵用得著。另外,基於仗義。化真道長稱善,但又道:“那老蚌神通非比尋常,且更具有連環飛珠之術,更需要提防。但恐餘仙姑難加鎮伏於她,貧道這裏借於你金絲織編護甲一副,以應不虞。”銀蟾謝之。
銀蟾將身入於秀江,尋到可豐聖母的巢穴,一所不算大的水府。她稱,受安簡王所托,前來談判交涉。請求可豐聖母放還雲芝郡主,令教與家人團聚。不料,激怒了可豐聖母。之前,同化真道長惹下一肚子怨氣,但一樣礙於情麵,未便發作。亦不想把臉皮撕破徹底,走向敵對。而對於銀蟾,老蚌則不然了,無有什麽顧忌。她責罵銀蟾多事。表態,自己決然不放雲芝郡主。她教銀蟾從速滾蛋,不要再來煩擾自己,當然也指向旁者。否則,自己絕無客氣,教之好看。銀蟾給鬧得麵紅耳赤,但又不想同老蚌大加交惡,生發不可挽回的衝突,導致大戰。盡可能,還是避免爭鬥為上。她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自己何不如此這般?
怎麽做呢?——暗中救人。銀蟾裝作頗為識趣,也為教老蚌認為自己生了懼意,知難而退。從而,令老蚌麻痹大意,放鬆警惕,利於自己下一步的行動。
銀蟾身出水府,搖身一變,變作一條小青魚,返身二入水府。遊來尋去,可就索到了郡主。有人問了,郡主乃一凡人,長久處身水下,不會有事吧?無妨,可豐聖母攝之下水之時,用了一個大大的氣泡裹罩。有空間,絕溺也。投之禁室(說禁室,其實隨便一間屋子),為她更以一件辟水衫。丈方之內,滴水不侵。郡主可以在室內隨意走動,但出不去。屋室外頭上著門鎖呢。她不必憂慮於性命。可豐聖母令她服下一粒丹丸,可數日不食不飲,保身如常。
銀蟾現還人形,破開門戶,正要將郡主救出。孰料於此時,可豐聖母來到,也算是巧了。老蚌想到,兩次客來,說請自己放還郡主,但均遭自己拒絕。對方必然不會甘休作罷,別再改變方法,運詭行秘,偷偷解救郡主。因此,自己有必要將禁室加上一重法障,以教牢固。即便當禦不得敵客,至少觸而會有反應,也即報警。自己可以在第一時間知道,迅速應對。老蚌來到禁室,正見銀蟾扶郡主欲出。
可豐聖母勃然大怒,喝道:“賊婦,安敢背陰為事?你也不要走了,留下性命在這裏。”向前撲擊。銀蟾隻要放棄郡主而自保,敵鬥老蚌。這一戰:
蚌嫗施展靈鱗拳,蟾婦行運聖蟲手;
各奮其勇賣神威,毒招無情指要害。
這一個:
白魚越舟打間架,黃龍臥道破根基;
靈蛇吐信(以指)戳雙目,文鰩揚(尾)鞭(以臂)掃耳後。
那一個:
蛣蜣弄丸向後蹬,蠆蠍舉螯左右叉;
蜈蜂蜇刺照喉點,蜋揮斧奔首劈。
一雙對手:
出手快速如疾電,身形敏捷若巧燕;
風吹樹枝亂挓舞,鞭抽陀螺颼颼轉。
來來往往,拆過數十招,老蚌並未能拿下敵方,也沒有占得上風。兩家可說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可豐聖母急上加忿,突發連環飛珠而擊銀蟾。她這珠非同常珠,經過加煉,賽勝鋼丸,能夠穿石鑽木。銀蟾見勢不妙,急忙閃避。珠來過速,銀蟾稍一慢遲,珠將觸身。然不料,飛珠突然自爆而解。銀蟾悟道,乃化真道長所借予自己的金絲甲起了極大的作用。她心說:“回去之後,一定好好謝謝他。”而可豐聖母連環飛珠五、七數,並未能奏效而對敵方造成傷害,算是白施了。這更令她火氣狂竄,遂縱出一隻大蚌殼,乃其自己的元殼。但早已蛻脫,煉製成了法寶。可以用它來納收敵人,加以封結困禁。也可以借之閉合之力,以邊緣鉗夾對手而致死。但是,蚌殼將近銀蟾,銀蟾之身猛衝金光。一樣還是金絲甲起了護體效用。雖然未能摧毀蚌殼,但拒之不近。可豐聖母怒而更換術法,將蚌殼化為多隻,圍繞銀蟾開開合合,“咣咣”有聲。引發水內劇烈震蕩,當然主要還是法力作用,釋放殺功。銀蟾難承其震,頭痛髒疼,犯起惡心,堪堪嘔吐。她隻好飛身出水。可豐聖母不想肯放過銀蟾,亦出水而逐。銀蟾怒發雷石,老蚌不防而遭厄,負創而退。
銀蟾停身,喘喘氣,緩解一下不適。救人失敗,這怎麽回去呢?卻這時,有人叫道:“餘仙姑。”“啊,”銀蟾一驚,循聲瞅來,眼前出現化真道長。而化真道長身邊還有一人,且還是女人,正是自己未能搭救而出的雲芝郡主。銀蟾問道:“道長,您怎麽也來了?”化真道長言:“怕您鬥不過老蚌,餘不放心耳。郡主已經為貧道乘虛而救,咱們速還袁州府城。”銀蟾道:“是也。”
可豐聖母退回水府,發現那郡主不見,大吃一驚。掐指算來,卻如此也。她大罵化真道長長短。罵完了道長,又罵銀蟾。發誓,必報此恨。當即運用術法,集秀江及周邊河塘之內的蚌珠無數,收於一個鬥中。要說明,若實物、若本來大小,非一鬥所能裝下,怕得成百上千。老蚌將它們大大縮小了。
這天夜裏,可豐聖母駕妖雲陰風,來在袁州府城上空。將鬥一傾,內中的蚌珠落下如雹。隨著“雹兒”的下落,驟然而增長,變成大球,賽似隕石、流星墜墮。貫著極強的力量,擊向地麵。全城四關四隅,無不覆蓋。這要落實了,房屋經得起嗎?人員經得起嗎?那得多大的財產損失,又多少人員傷亡?大大災難也。而就在蚌“球”即將落地而造成災害的千鈞一發之際,它們卻突然受到一股強力的衝擊,而向上回升。之程不長,又“唰”地側走而若流雲,城外頭去了。
突發狀況,驚得可豐聖母目瞪口呆。這時,打地間騰空而起仨客,兩位老道加一名婦人。老蚌認得其中的兩個,為化真道長與銀蟾。而不曉得另一老道,乃蟠龍山紫霄道長。見得仇家,她怒氣勃然,咬牙切齒,叫道:“原是你們破壞了本聖母的好事。”的確,為這三位粉碎了她的計劃。
之前,化真道長同銀蟾解救回雲芝郡主之後,並沒有鬆下心來。想到,老蚌絕然不會對於此事善罷甘休。她肯定會施行報複。自己這邊需要格外小心。果然,兩位道長並銀蟾正在王府後花園談道,銀蟾從當中受益匪淺。突然,感到陰風颯颯。化真道長掐指一算,大叫:“不好。這可殺的老蚌,心腸何其毒也。她居然要將袁州府城毀滅於瞬間。如此,全悖天道。”話音未落,珠“雨”已潑,從天而降。三人急忙齊力行術法,將下落的無數大球挪移城外,墜於江中。而後,升空來對老蚌。
化真道長點指可豐聖母,怒道:“蚌婆,你好殘忍。本當修真養道,你卻擅動殺心,隻為一泄一己之憤。欲教全城變作瓦礫場,淪為滅生獄嗎?為事之前,思量過沒有?此舉凶毒,造害嚴劇,你就不怕遭致天譴嗎?一念之差,但要做成,怕你因此而罪孽深重,報應臨頭,殺劫降身。導致上千年修行,盡成空夢,豈不悲戚哀楚?那時,後悔遲也。”可豐聖母亦怒道:“若非汝等同本聖母作對,先予招惹,又何嚐會生出這麽一場是非?卻來怪怨於我,道理安在?今刻,還我那雲芝郡主便了。否則,本聖母同汝等一拚到底,誰都莫想安寧。”化真道長道:“爾執迷不悟,一意孤行,真真無藥可救也。”銀蟾道:“道長,教小婦再戰於她,力使退去。”喝一聲:“老妖婆,無端劫持人者,已然不對。更造珠‘雹’之害,欲陷諸多無辜生靈而向幽冥,錯上加錯,罪上添罪。卻還不知悔改,尤賣凶頑,令人忍無可忍於你,不能原諒於你。本姑必予爾懲戒,就伏來。”掣出寶劍示威。老蚌恨旺火盛,叫道:“賊婦,吾必教你去死。”亮出一雙雲母梳,同銀蟾大讚。但隻見:
漫空疾光玉電掣,紛紛煙花崩綻開;
再造銀河群星燦,瀑泉流飛掛於天。
梳舞劍走,殺了將近百合,勝負未見分曉,依舊平平。
可豐聖母怒氣衝霄漢,於雲氣之中現出原形,殼兒歸附。大小而若簸箕。內裏迸發銀輝,盡傾元功,釋放殺法,具有摧林覆廈之能力。從其所推動的氣流,通過感受,銀蟾判斷之殺力強極,情知不容輕視,最好別硬碰楞接。說時遲,那時快,在殺法觸身之前刹那,銀蟾迅速走避,逃過一劫。但老蚌也隻凶至這裏。她突然感覺到劇痛,沒明白怎麽回事呢,身為銀色鎖鏈束縛。原來是化真道長飛出打口天公那裏所繳獲的銀鏈,擊穿蚌殼並蚌之軟體,而後行卷禁錮。這也算是暗送無常,趁人不備。老蚌全心力於銀蟾,忽視其他,方才會導致此厄。
化真道長言道:“蚌婆呀蚌婆,休怪本道毒狠,乃你引火燒身,自尋其禍也。”靈符兩道貼於兩片,以加鎮壓。而後,送老蚌還於秀江,封困在水府。令她有多多的時間思悔思過。
安簡王壽誕之後,白中玉、銀蟾夫婦辭新友而北行。某日,行至南昌府奉新縣境內。猛聽前方一個村莊人聲呼號。銀蟾驚動,細加瞧來,“呀!”心中驟然一緊。未知發生什麽異情,且聽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