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窩裏出了高人？或是某位高人暗中幫助土匪？他們想幹什麽？

    養虎為患啊！城外的土匪，各立山頭，各自為陣，互相之間爭鬥不斷，看起來像一盤散沙、威脅不大，但，若是有人站出來將全部土匪們擰成一股繩……

    這是朝廷最害怕的情況！朝廷一直致力於分化土匪，煽動土匪內耗，分裂各個土匪勢力，剿滅不了土匪的前提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土匪聯合起來。

    不過，城主暫時不擔心土匪的下一步行動，輪不到他擔心，大的決策不是他能做的，他隻擔心自己的前途。

    在他管轄的城內，知府被殺！是何等嚴重的失職？他還有什麽資格繼續擔任一城之主？撤職查辦是跑不了的，或許不會被斬首，但多半會坐牢……簡而言之，他的政治生涯，完蛋了。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還能搶救一下。

    知府是遇害身亡的嗎？明顯不是啊！是自殺啊！為什麽想不開要自殺？地牢遭劫，知府難辭其咎，獄卒長又見勢不妙卷鋪蓋跑了……這麽大的罪責，知府一人扛不動，遂自殺謝罪。

    說得通嗎？能說通。現實比還要離奇，現實就是這麽離奇。

    當然，城主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出了如此大事，怎能不安慰安慰知府呢？開導開導，解開知府心結，知府哪會自殺？歸根結底，城主有錯，要深刻檢討。

    “你怎麽看？”城主詢問侍衛長的意見。

    “事情錯綜複雜，屬下愚鈍，還請城主大人明示。”侍衛長沒什麽意見，城主的意見，就是他的意見。

    “知府……是自殺嗎？你說過的。”城主緩聲道。

    “依屬下看，像是自殺。”侍衛長回道。

    “像？”城主皺眉。

    “驗屍報告還未出來，屬下不好擅作判斷。”侍衛長答道。

    “知府的致命傷，是什麽？”城主發問。

    “頸部勒痕。”侍衛長很冷靜。

    “知府有可能自殺嗎？”城主又問。

    “……屬下不知。”侍衛長不回答這個難題。

    “獄卒長失蹤……他去哪了？”城主換了問題。

    “屬下正派人追查。”侍衛長回道。

    “嗯。”

    城主一隻手擺在桌麵，輕輕敲著，發出“嘟、嘟”的響聲，他掃視桌麵，說道：“一大桌子菜……吃不完的，隻能倒掉……浪費。”

    “知府大人……胃口不太好，點了菜又不吃……”侍衛長很機靈。

    “撤了。”城主指著菜碟。

    侍衛長立即叫人進來收拾。

    桌麵的碗碟酒壺很快被侍從收走。

    城主坐了一會，閑聊兩句，領著侍衛長回府了。等驗屍報告出來，他再上報朝廷。衙門的事，由知府的下級官員代理。過不了多久，朝廷將派來新一任知府。

    所以，知府是自殺的，順帶背起了所有黑鍋。

    城主僥幸逃過一劫，安然無恙。

    ……

    夜。

    丘少衝在衙門食堂裏裝了兩大袋水和一大包食物，變風托著，借夜色掩護，出城而去。

    “阮公台要餓死了。”係統抱怨。

    “我說什麽來著？我說知府自殺，那就是自殺。”丘少衝笑嘻嘻。

    “哼！我不信城主敢欺瞞朝廷。”係統反駁。

    “他不敢也得敢！這關係著他的命運。”丘少衝笑道。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係統怒道。

    “像我什麽？”丘少衝問道。

    “像你這麽自私！”係統叫道。

    “哈哈哈！我看你才瘋了，無視人性，踐踏人心。”丘少衝大笑。

    “胡說！瘋子！”係統喝道。

    “你也不是聖人，但你總以聖人的標準要求別人，別人達不到聖人的標準，你就罵，其實你在罵你自己，隻是你毫無所覺。”丘少衝樂嗬嗬。

    “胡說！胡說！胡說！你胡說！”係統大聲重複。

    “你說不出什麽道理，你隻會罵人。”丘少衝歎道。

    “你能說出道理？全是歪理！”係統不服。

    “我覺得你接受的是聖人教育，寬以待已、嚴以待人，凡是與你意見不一致的，一律噴死。”丘少衝猜測。

    “瞎編亂造！你殺人還有理了？你殺了人還偽裝為自殺，我不能說？”係統激動。

    “你是聖人國的人，我不是，你我不是一路人啊！理念不同很正常。我說服不了你、你也說服不了我，那還說什麽？”丘少衝不激動，很平靜。

    “我就是要說服你……嗯？聖人……國？”係統似乎想起了什麽。

    “不錯，聖人國是我編的，你有意見？”丘少衝理直氣壯。

    係統不答，努力回想。

    “有意見可以提嘛！我很包容的。雖說封建社會容不下不同的聲音，隻能有一種聲音——朝廷的聲音，但我不封建啊！”丘少衝笑道。

    “別吵！”係統斷喝，丘少衝嘰嘰咕咕的打擾她想事情了。

    “好凶。”

    丘少衝趕路回村。

    阮公台躺在屋裏好像死人，燒未退，人迷糊，半夢半醒。

    丘少衝放下食物和水，現身挖出乾坤袋，穿衣，招呼阮公台吃飯。阮公台隨便吃喝了點，又睡了。丘少衝也躺下睡覺。

    屋裏兩張床，打掃打掃，能睡人，不過沒被子。丘少衝修為高無所謂，阮公台則是活受罪。

    “我想起來了。”係統語聲沉重。

    “哦？”丘少衝疑惑，想起什麽了？聽起來是很重要的事啊！

    “聖人國……真有聖人國。”係統的聲音仿佛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透著空靈。

    “啊？”丘少衝不解，他隨口說的，結果誤打誤撞、真有其事？

    “我不知聖人國在哪，不知在不在這個世界……總之不在東洲大陸。”係統開始介紹。

    “嗯。”丘少衝聽著。

    “聖人國不是聖人組成的國度，而是聖人領導的國度……國內實行聖人教育，試圖教出一個個聖人。”係統繼續介紹。

    “寓言嗎？”丘少衝猜道。

    “我問你，世界上有聖人嗎？”係統問道。

    “不都在聖人國嗎？沒有聖人哪來的聖人國？”丘少衝笑道。

    “別開玩笑，我很認真。”係統回道。

    “認真的我無法回答你。”丘少衝嚴肅起來。

    “為何？”係統問道。

    “我怕聖人噴我。”丘少衝不開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