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雀花學院的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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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洛打開了宿舍的門,中午的大太陽從宿舍陽台的窗戶裏射進來,照在光潔的地板上,一副亮麗堂皇的景象。
因為是雙人間且科洛來的較早的緣故,房間顯的很是寬敞。兩張床各用一張書桌隔開,書桌上擺放著一盞用魔法能量驅動的床頭燈。科洛將行李放進門後邊的落地式大衣櫃中,然後走上前去,準備開始整理自己的床鋪。
當明顯被清洗且疊好的被子從床頭櫃裏被科洛拿出來的時候,科洛有些無所適從了。這些在家裏都需要自己做的事情,突然之間以一種井然有序的方式呈現在科洛麵前,並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姿態提醒科洛不要考慮這些多餘的事情。
科洛把被子鋪開,將自己狠狠的丟在床上,純白色的被子柔軟的不像話,立刻深深的陷下去一個窩,將科洛埋在還殘留著的陽光氣息的漩渦裏。科洛將被子滾成一圈準備就這麽懶懶的躺上一個下午。
此時,響起了敲門聲。
盡管不樂意,科洛還是不得不從被窩裏爬山來,去將宿舍門打開。
宿舍門前站著的,是一位和科洛年紀相仿的小男孩,瘦瘦弱弱的,戴著一副眼鏡,背後同樣拉著一個行李箱。
“啊哈?新舍友啊,你好,維奇。”名叫維奇的小男孩用怪異的語調加上誇張的動作向科洛打著招呼。但科洛剛剛被人打攪了美夢,本身又對新舍友不太感冒的緣故,並沒有太多表示,科洛用手揉了揉眼睛,說到:
“科洛·馮·托斯卡納”
維奇聽到科洛的回應,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後他轉身,從自己的行李箱裏取出了一件大的出奇的白袍並披上,左手拿著一本厚厚的書,右手執著一根做工花哨的魔杖,緩慢而沉重的踱著步子,站在了還剩下不少的陽光裏,隨後盯著科洛,一言不發。
正當科洛疑惑不解之時,維奇開口了:“謹以拉斐爾之神名啟”說罷還翻開了左手的書“科洛·馮·托斯卡納閣下莊重而嚴肅的介紹了自己,那麽我同樣需要回以尊重,重新認識一下吧,站在你麵前的,就是偉大、光輝、榮耀加於一身的白袍大主教維奇·斯圖爾特,基於你此前的尊重,維奇大主教為你獻上祝詞,讚美你一生光輝,榮耀並好運連連。”
科洛覺得有些頭大,在洛比托聯邦,介紹時使用全名確實有尊重的含義,但科洛當時隻是順口一說而已。
“白袍大主教先生,我必須為你的祝詞做出感謝,但是,你的《初階魔法理論》拿反了。”
“唉唉唉,是麽?”維奇瞪著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一些,最後實在無奈,隻能把剛剛為了氣勢而偷偷摘下的眼鏡重新戴上。但維奇很快調整好了狀態,他將書合上,將魔杖豎直平放在書的中央,然後一臉嚴肅的說到:“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維奇大主教已經虔誠且莊重的為你獻上了祝詞。”
“所以,你想表達什麽?”
“請我吃飯吧”
“你就是想蹭頓飯是麽?”
“當然”維奇斬釘截鐵的回答,不帶絲毫猶豫。
“……”
飯後的閑暇時光,科洛和維奇都沒有回宿舍的打算。而又因為明天才是正式接受報名的日子的緣故,偌大的校園冷冷清清的,這種冷清連午後的溫暖陽光都無法將之驅散。
“哇,好無聊啊!”維奇走在科洛的前頭嘴上叼著不知道哪裏來的草杆發著牢騷。
科洛隻是淡淡的“嗯”了一句算做回答,於他而言,孤獨是友而非敵。在更小一些的時候,每每當他問起有關於母親的話題的時候,肯尼總是一言不發,肯尼的這種狀態一般會持續一至三天。而最讓科洛覺得難以忍受的是,肯尼的這種沉默會讓管家和仆人們都一起失聲。於是乎,科洛便需要在一種無比孤寂的境況下待上一段著時間,並忍受著這種孤寂所帶來的悸動。時間久了,科洛便寧願一個人自己在腦海裏勾勒母親的樣子而不是去問父親了。
但是對於母親形象東拚西湊的勾勒,又常常使得科洛陷入一種莫名的悲傷和委屈之中。因為伴隨著母親朦朧的形象而來的,是一連串的諸如“母親現在在哪裏?““她還活著麽?”“母親為什麽拋下我?”等等問題有如潮水般湧來。而更為可悲的是,對於這其中的任何一個問題,科洛在渴求問題答案的同時,又不敢去深究。一方麵希望能得到問題的答案使母親的形象更加豐滿,另一方麵又恐懼這些問題的答案會裹挾著安蒂亞冰原上的暴雪呼嘯而來,將眼前的現實擊地粉碎。
想起父親臨行前的話,科洛叫住了維奇。
“維奇,你知道金雀湖的方位麽?”
“金雀湖?”維奇吐出叼在嘴裏的草杆,用手指向食堂的位置,“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在食堂後邊。”
科洛和維奇穿過食堂,沿著一條曲折的碎石子路,來到了金雀湖。
午後的金雀湖,在金黃色陽光映照下熠熠發光。由於沒有風刮過的緣故,湖麵靜止如同時間凝固,湖麵上的金雀廊也隻是靜靜的臥在湖麵上。
“哇哇哇”維奇怪叫著,以此來表示自己的興奮“美的像海一樣。”
“你見過海麽?”科洛一臉期待的問到。
“當……當然見過,大海就是這樣的,隻不過更大一些罷了”維奇得意的昂起頭,享受著科洛豔羨的目光。
當時的科洛並不知道,大海遠不似金雀湖這般瑰麗秀美,但維奇的這段話,確確實實成就了科洛關於大海最初的美好想象。
“走、走、走,我們去金雀廊上的金雀亭看看。”維奇還是滿臉的喜悅,他說完這段話便頭也不回的向廊橋奔去。
科洛本是不想過去的,因為找到金雀湖旁的小木屋才是他的目的,但金雀湖的秀氣模樣加上腦海中對大海的想像讓科洛毫不猶豫的跟上了維奇的腳步。
金雀廊中心有一個小亭子,名為金雀亭。它正好處在金雀湖的正中央,登上亭子便能將整個金雀湖的風光盡收眼底。亭子由四根黑色的石柱支撐,這四根黑曜石石柱由於不受熱同時不受涼的緣故,一年四季都維持在一個溫度。亭子的頂上,則是用采自安蒂亞冰原上的冰晶石砌成的。這種產於高海拔冰原的石頭,會在夜晚吸收月光變成黑色,而白天則在陽光的照耀下變成通透的白色,最為奇特的是,它會隨著光線的強度和角度將光線肢解開,讓整個亭子裏的光景與外邊大為不同。用這種冰晶石建築而成的金雀亭,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寒氣,這些寒冷的氣體即使在冬天也不會停止。這些外放的寒氣使得金雀亭的亭子頂端,永遠都批著一縷白霜。
科洛和維奇兩人瘋跑著踏進了亭子裏,頓時覺得光線黯淡不少,除開從側邊掃進來的些許陽光外,從亭子頂上妄圖穿透而下的陽光,在這個時間段都或多或少的被亭子吃掉一些,剩下的陽光,也被分解成不同的顏色落在石板上。鋪將成一塊整齊排列的光譜。
靜下心來,科洛依舊沒有忘記找尋那間父親口中的小木屋,他站在亭子更高一些的地方環顧四周,但湖岸邊上的樹木擋住了他的視線,科洛沒法知道樹後麵是什麽。
看著四處亂逛的維奇,科洛沒有跟著他一起玩的打算,對於科洛而言,現在找到那個奧術師才是關鍵。
奧術師這一職業出現不過百年,其職業體係並不像魔法師或者戰係職業一般成熟且多樣化。它更偏向於法係職業,可若是說它屬於遠程單位,其遠程傷害又遠遠不如法師,若將其歸於戰係,其近身搏擊的能力又被戰士甩開一大截。基於這樣的情況,奧術師一職百年來毫無發展,單一且軟弱無力。至於科洛為什麽對這一職業感興趣,純粹是因為科洛沒有魔法師天賦但科洛又希望能有遠程攻擊的手段而已,其實更主要的一點是,他覺得遠程單位的處境會更加安全。
奧術師同樣需要天賦,但科洛從不擔心這點,他現在就是一名九階的星辰使,這個實力劃分是科洛按照自己在書店裏買來的《奧術師手冊》自己評估出來的。從科洛第一次就成功的參照那本買來的書將遊離在空中魔法元素和奧術能量剝離開並成功吸納開始,科洛便一直相信自己在奧術上的天賦過人。畢竟星辰使按照書上的劃分,他現在已經到達了白袍(黑袍)的程度了。
但是直到現在,科洛也隻會一招聖光彈,這讓科洛苦惱不已的同時也渴望著另外一位奧術師的指點。
可是當科洛準備用奧術能量來感應看看周圍是否有使用奧術的痕跡以此來判斷父親口中那位唯一一名奧術教導師的位置時,科洛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於是他衝維奇大喊
“維奇,你不是魔法師麽?為什麽你的宿舍會在武技分部啊?”
正陶醉在美景之中的維奇突然回過神來,努力思索了一番,然後哭喪著臉,大聲的,衝著科洛哀嚎到:“我……我走錯了,啊啊啊……”
把維奇重新送回魔法分部耗費了太多的時間,當科洛還準備返回金雀湖時,天已經暗了下來。科洛躺在宿舍的大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感慨到:
“不愧是帝都的貴族學府,真是奢侈的過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