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新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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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暉微微一怔,吃驚地問道:“門主,你是說,三位老前輩會……?”
“什麽老前輩?三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枉我還如此煞費心機,下了如此血本,請他們前來助陣,沒想到他們竟想喧賓奪主,在背後給我下黑手。”
寧化空麵色憤怒的咬了咬牙,道:“先前一戰,我天劍門子弟已經死傷過半,宗門之內,長老執事也已傷亡大半,元氣大傷。而且三宗勢力本就都比我們強大,若是此時他們要動什麽歪腦筋,我們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以三位老前輩在江湖上的威望,應該不至於放下架子,做這等背後下黑手的卑劣之事吧!”任暉沉思了片刻,依舊是有些將信將疑的說道。
“哼,你太低估上古神兵所具有的誘惑力了。在九龍神陽劍麵前,即使是那三個家夥,恐怕也會顧不得什麽麵子了!”寧化空咬牙切齒的道:“既然他們各自率領門下弟子前來,那麽必然不是前來為我等助陣,幫我奪回九龍神陽劍的。而是他們自己對九龍神陽劍起了邪念,想趁著我等與詩尊兩敗俱傷之時,出來撿這個大便宜呢!”
“九龍神陽劍作為上古神兵,所具備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今日來到這十思崖的,哪個不是為了這件神兵而來。那三個老家夥故意拖遲上崖時間,遲遲不到,恐怕就是為了保存實力,然後等到各大宗派與詩尊兩敗俱傷之時,再行出手,從詩尊手中搶奪九龍神陽劍。到了那個時候,詩尊早已被各派高手拖累拖垮,各派群強也必會元氣大傷,他們三人此時趕到,正好撿個現成的。而我們,則是成了他三人的棋子,被他當做磨平詩尊銳氣的踏腳石了!”
寧化空猙獰的蒼老臉龐之上充斥著憤怒,隱隱間有著一種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挫敗感覺。
自己本來的打算是想花大代價,請三宗掌門出手共同斬殺金弘。不想到了最後,卻是被三宗掌教喧賓奪主,當成了棋子一般戲弄,不僅未曾達到目的,反而讓自己陷入此等危險的境地,真是有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挫敗感。
眼神茫然地望著四周已經被金弘擊殺的元氣大傷的各派群強,寧化空一腳狠狠的踢在地麵之上,無奈頹喪地歎了一口氣。
“三個老狐狸!”
寧化空此時,麵色極為的難看,同時也是為自己的愚莽行為感到了一絲惱悔。
以三大宗門在江湖上的地位,一旦有了九龍神陽劍的消息,三宗掌教必然會親自出手劫奪,怎麽可能會因為自己支付的那些個報酬,就甘心屈尊來充當他的打手,幫他奪回神劍呢!
以人家的實力,完全可以自己出手劫奪嘛,怎麽可能會來幫自己呢!
自己的這點小心思,實在是有些太天真了呢。
到頭來,不僅沒有達成目的,反而讓自己身陷絕境,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惡啊!”
心中極為不甘的沙啞大吼了一聲,再度看了一眼麵前的戰場,寧化空直接氣血衝心,一口鮮血忍不住猛吐而出。
各派高手付出了將近半數傷亡的沉重代價,方才將詩尊拖到了力竭重傷的地步。三宗掌教這時率弟子趕來,不就直接撿了現成的麽?
不費一兵一卒,讓各派群強先當了他們的探路石,等到將威脅和障礙全部掃除之後,三宗掌教才出場來收拾殘局。到時候,詩尊與各派群強兩敗俱傷,他們三宗,則會成為此次十思崖圍剿的最大獲益者和最終贏家。
而等到三宗出手除掉詩尊以後,恐怕厄運又會馬上降臨到各派群強的頭上了。
三宗掌教為了顧及自身名譽和宗門聲譽,同時為了免除後患,怕是絕對不會允許各派群強將這裏的消息帶出去。
所以,到了那時候,殺人滅口,毀屍滅跡,怕是三宗掌教的必施手段了。
一念到此,想到事情的嚴重性之後,寧化空頓時神色頹廢的咬牙一歎,不再為先前的魯莽行為懊惱和自責,因為他明白,事已至此,再怎麽後悔也都是無濟於事了。
“阿暉,你聽著,我天劍門這次怕是難免會陰溝裏翻船了,不過,我天劍門傳承的血脈絕對不能就此夭折。本派數百年傳承絕不能就這樣斷送在我的手裏。”寧化空眼光閃爍,猛地一咬牙,看向任暉,決然道:“等那三個老家夥趕到之後,一旦發現他們有什麽不軌企圖,你立刻率領門下弟子殺出一條血路逃出去,絕對不能和三宗硬碰硬。無論如何,都要將我派血脈保留住。”
“逃出十思崖之後,先找個隱秘之地藏匿起來,短時間內,千萬不能去找三宗複仇,一定要養精蓄銳,以光大我派為己任,絕對不能意氣用事。”
“光複天劍門的重任就要落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了!”
寧化空神色蒼白的咬牙一歎,而後,一塊翠綠色的碩大戒指從其懷中飛射而出,靜靜的懸浮在任暉麵前。
戒指之上,鑲嵌著一塊淡黃色的寶石,一座座巍峨山嶽被精心雕琢在上麵,山川上方,則是橫立著一柄金光巨劍,猶如秉天而生,即使隻是一塊迷你形態的雕琢品,但依舊有著一股仿佛立於天地之巔的雄渾霸氣從中彌漫而出,充斥天宇,久久不息。
“這是……天劍門的掌教劍戒?”目光有些閃爍的盯著眼前的翠綠戒指,任暉神色微微一怔,問道。
“不錯,”寧化空點了點頭,衝著任暉勉強一笑,道:“收起它!”
“今日之後,你便是我天劍門下一任掌教門主!”
“什麽?門主……這…?”任暉急忙擺了擺手,神色驚慌的推辭道。
“如今宗門麵臨滅頂之災,你作為我門首席大弟子,更是我派上一任門主的親傳弟子,即使不為了宗門,為了洪老門主,你也必須要擔起這個責任!”見到任暉那慌忙推塞的模樣,寧化空頓時麵色一沉,幾乎是暴喝般的說道。
“無論如何,一定把我派的血脈保留和傳承下去!”
“可是……”任暉慌不擇言,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直接在寧化空麵前跪倒下來,“門主之位……任暉萬萬不敢勝任!”
寧化空臉色再度一變,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十思崖邊緣的寧玉馨,語氣淡漠的喝道:“我知道你是為了什麽,你想和馨兒雙宿雙飛,安穩度日,這我沒意見。但如今宗門麵臨滅門之災,現在可不是你考慮兒女情長的時候!”
“我以天劍門第二十六任掌教的身份命令你…”寧化空臉色陡然變得極為肅穆,蒼老雙眸看向任暉,喝道:“任暉,接劍戒!”
“是!”
聽到寧化空的喝聲,任暉頓時一驚,神色之間,再不敢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雙手顫顫巍巍的伸出,將麵前的劍戒小心翼翼的拿在手裏。
“現在,你就是我天劍門新任掌教門主了!”蒼老的雙目之中掠過了一抹欣慰之色,寧化空強忍著臂膀之處傳來的劇痛,幹裸的上身微微一震,身形強撐著站起,而後單膝跪地,頭顱微微下屈
“屬下寧化空參見掌教門主!”
一旁的寧化宇和寧化塵見狀,也是相互使了一個眼色,同時跪倒在地,上身前屈,抱拳躬身高喊:“參見掌教門主!”
“參見門主!”
“參見門主!”
“……”
周圍的天劍門弟子也是在此時盡數跪倒,圍繞在任暉周身,高聲呼喊,躬身參拜。
一時間,陷入沉寂的十思崖頂又是變得逐漸熱鬧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