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崩玉的強大(七)

字數:9409   加入書籤

A+A-




    初次得到力量的人,如果這份力量可以擊碎三厘米的鋼板,那這個人就會變得越發自信,乃至享受到這份力量得來的便利,就會猖狂起來。
    如果這份力量能讓人頃刻間毀滅一座村莊,乃至一個鎮子,乃至一個城市,乃至一個省的麵積的地區。那這個人就會膨脹到極點,從開始的自信瞬間變成狂妄。
    哪怕麵對更強的敵人,就像螻蟻麵對人類的巨大差異,依然敢於戰鬥。這不是基於勇氣,單純隻是膨脹了而已。
    此時的啟吾無疑沒有那份力量,但這種無謀甚至好笑的行為正是人類保護同類的勇氣。但……果然未知能夠帶來恐懼之外,也會讓人無畏無懼。
    遠遠地,我都能聽到其他人在呼喊啟吾的姓氏,顯然是想讓他跟著逃跑。可惜啊!無論這些人類怎麽掙紮,都隻是餘興罷了。
    也許是英雄的身份掛在嘴邊久了,也或許是大人的矜持。唐觀音寺跟著脫離人群,走到了啟吾身邊:“boy,不能光讓你自己有這種覺悟啊……”
    話是這麽說,但我看這兩個人一邊聊天互相鼓舞,一邊哆嗦著,還滿頭嚇出的冷汗,頓時嘴角又忍不住勾了起來。
    一旁的啟吾一臉疲憊地往觀音寺望去,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笑容:“觀音寺……”
    “要上咯!boy……”
    沒等二人裝完,本來負責空座町的死神車穀善之助突然竄出,直接把正要耍帥的兩個人按倒在地:“還給我!笨蛋!!”
    再度奪回自己斬魄刀的車穀善之助一臉得意地一腳踩著一個,開始享受重新得到拍檔的喜悅。
    倒是唐觀音寺一臉茫然地被人襲擊,還被踩在背上,痛得大呼小叫了起來。
    而啟吾更是大喊道:“疼疼疼!!手臂……手臂……疼疼疼!!”
    車穀善之助從兩人的背上跳到一邊,然後一臉好像麵對陌生人的狂犬一般,隻是與啟吾二人同樣的樣貌倒是讓我沒有失去樂趣。
    而重獲自由的二人自然往來者望去,唐觀音寺更是一臉緊張地嘀咕道:“new&nbp;face(新麵孔)?是敵人嗎?”
    倒是啟吾認出了車穀善之助:“爆炸頭!!”
    “爆炸頭?!這t是什麽亂來的名字啊!!!”唐觀音寺很好地吐了槽:“在這種緊張到要死人的時候!!”
    “你的名字更胡來吧?”啟吾反過來對唐吐槽道:“話又說回來,在這種緊要關頭,你還是快閉上嘴吧!”
    這個時候,我已經走到離他們隻有十來米的地方了。可能是認出了我是誰,車穀善之助整個表情都是崩潰的。
    看著車穀善之助這麽不像樣的表現,啟吾立刻焦急地問道:“你……你沒事吧?爆炸頭。不要硬撐啊!你在抖個不停啊!”
    “你給我閉嘴!我才沒有發抖呢!”車穀善之助嘴硬地說道:“我怎麽可能讓外行人來用斬魄刀啊!!”
    沒錯,不管怎麽說,車穀善之助都是一個可以外派的死神。不管表現多麽拉垮,都是掌握了始解的人。就算沒有席位,也離成為席官不遠了。
    說著,車穀善之助猛地擺出了一個po,大吼道:“早上好!土鯰!!看招!”
    瞬間紅色的靈壓包裹他的斬魄刀,一個環狀刀刃的單手短兵器出現在他的右手,隨著他猛擊地麵,紅色的光芒帶著水泥地崩裂的聲音衝到我的麵前。短短時間,就在把這條路給拆了,並形成幾個巨大的岩石將我封鎖。這顯然又是一個鬼道係斬魄刀,如果靈壓足夠的話,戰力也是很客觀的。
    近乎冬獅郎的冰係,總隊長的火係,這樣的也能算岩係?可以封鎖圍困,可以靠岩石砸擊敵人,鬼道係的斬魄刀真的很不錯。
    我看著眼前不斷靠攏的岩石因為接近氣罩瞬間粉碎氣化,耳邊則是傳來岩石與地麵緩慢摩擦產生的轟隆聲,在這吵雜聲中,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啟吾等人驚歎的聲音,顯然他們在這一瞬間以為萬事大吉了。
    待岩石聚攏完畢,那種岩石的轟隆聲也因為岩石的停止而消失。車穀善之助就跟著響了起來:“很好……”
    “還不快跑啊!!!”車穀善之助緊跟著轉身狂奔,在蹲坐的啟吾與還趴著的唐觀音寺訝異的視線中,與二人擦身而過。
    沒等二人反應過來,我已經將圍困著我的岩石用強大的靈力震飛,隨著岩石墜落,我再度往他們望去。
    正當他們嚇壞了的時候,市丸銀卻跳了出來。自然,本來還算有趣的貓抓老鼠遊戲顯然被打斷了。
    “我回來了。藍染隊長。”
    我扭頭往他望去,此時的市丸銀似乎沒發覺自己的氣場有了變化,就好像他真的為了殺死我,從而殺了心愛的女人一樣。
    明明是為了複仇,卻把起因消滅,這顯然是很不合理的。
    我自然也不會相信。至少,從死掉的友人口中,就沒有亂菊死亡的描述。
    我平靜地問道:“回來了啊!那個女人呢?”
    “我殺掉了。”
    聽著他也是一臉平靜,很自然地說出這樣的話語。我立刻打開感知,果然,亂菊此前和市丸銀出現的地方已經沒有了亂菊的靈壓存在。而且市丸銀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把亂菊送出這裏太遠的地方。畢竟,如今的我,在感知上可是極可怕的。
    想要脫離我的感知範圍,至少這個時候市丸銀不該出現在我麵前。
    本來還給了他一個帶老婆逃走的選項,結果,他居然……
    不對,應該是類似浦原喜助的手段或者道具。不管怎麽說,無論是原著劇情,還是作為智慧存在,都不至於真的做到這種地步,那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轉念之間,我想了很多。但還是開口道:“確實她的靈壓消失了。”
    說出這話的同時,我又想到某些為了目的,也確實做出了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行為。為了目的拋棄一切的可能性微存,但還是存在。
    哪怕是我,在人性上,也不由得恍惚,開始懷疑市丸銀是否真的會殺死亂菊。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很多事情,甚至都沒有理由,就發生了。
    我轉過身,瞥了一眼市丸銀,道:“真是令我驚訝啊!我原本還以為你對她還抱有某種感情才對呢!”
    “感情嗎?那種東西我根本沒有哦~”市丸銀說著,往我走來:“最開始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我是蛇,生性涼薄,隻會用舌尖四處尋找,並捕殺獵物。遇到中意的獵物便會整個吞下,我就是這樣的生物。”
    說著,市丸銀踏過數塊碎石,與我擦肩而過,來到了我的前麵:“我不是這樣說過了嘛!”
    說完,他眯著眼睛,將視線從我身上轉向了前麵那群螻蟻。
    倒是唐觀音寺反應了過來。隻見他立刻厲言道:“你……你們到底還在發什麽呆啊?!boy&nbp;and&nbp;girl!!現在可不是看熱鬧的時候啊!”
    “對……對啊!趕緊逃跑啊!動作快點!”反應過來的啟吾立刻焦急地搭腔道。
    原本還想和市丸銀聊這種勾心鬥角的話語,但見那群人類跑得飛快,我不由得搖了搖頭:“真是的,貓抓老鼠的遊戲我也有點玩膩了。”
    “那殺了那幾個孩子後,你有什麽打算?”
    聽著市丸銀開口的話語,我回答道:“先把他們的屍體吊在城外最顯眼的地方,然後就開始著手創生王鍵。”
    說著,我故意將鏡花水月指著前方,看看市丸銀是否會因為亂菊的出現,開始急切地做些什麽。也就是說,這便是一個圈套。
    都說了,我在玩貓抓老鼠了。對一群人類這麽玩,隻是前菜,眼下才是關鍵。
    如果亂菊沒出現,這樣的餌食說不定不會勾引到市丸銀這隻隱藏的蛇,但亂菊的出現,必然且永遠會對市丸銀產生鞭策。哪怕亂菊什麽都沒做,隻是出現在這,都是在對市丸銀無形的鞭策。更何況……
    剛剛的話語就是我的一種催促。
    這麽早就回來的市丸銀,必然亂菊還在此處。而王鍵的創生,必然是整個空座町一切事物的崩壞。
    而這又是一個鞭策!
    市丸銀……
    不得不動手了……
    “這樣真的不錯啊!”市丸銀說著,裝出不想讓我動手的模樣,很自然地將手搭在了鏡花水月上:“既然如此,不如讓我來殺掉那幾個孩子吧!”
    “銀……”雖然知道這一刻會到來,但我還是想勸阻一下。畢竟,他明明知道我的實力不隻是鏡花水月那麽簡單,就這麽叛變真的好嗎?
    他的卍解,我是真的知道能力的。
    但我又迫切地希望他快點對我出手。畢竟,崩玉的進化需要刺激。
    果然,我的一聲‘銀’終究沒讓他清醒。隻是我才剛叫了他一聲,一道白光就從他的腋下衝出,直接貫穿了我的鎖結,正對人類心髒的部位。
    在被這一太過快速而幾乎感覺不到疼痛的一擊中,我從驚嚇轉而無奈。看來,一切都還是按照我所想的走的。
    聽著市丸銀冷哼了一聲,他扭頭望著我,因為眯著眼睛,隻能從他臉上的肌肉浮動感受他的情感。但轉眼,身體被貫穿的痛楚就傳入我的大腦。
    此刻的傷勢,顯然比之前浦原喜助所有人加起來的都要大,至少他們僅僅隻是破防而已。
    “逃過鏡花水月能力的唯一方法就是在完全催眠發動之前觸碰到刀刃。為了知道這麽一句話,我花了幾十年的時間啊!”待市丸銀看到我麵露恨意的時候,這才繼續說道:“護廷十三番隊裏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事,大家憋著一股勁都想要殺掉藍染隊長啊!我看著還真是提心吊膽的呢!”
    說著,神槍急速收回,帶出了我身體內的鮮血。
    看著我失去力氣一般無力的後退,好像站都站不穩似的。市丸銀平靜地繼續說道:“但是,能殺得了藍染隊長的,隻有我一個。”
    “我早就知道了你帶著某種目的,但我還是一直把你帶在身邊。因為我對你想如何取走我性命這件事很感興趣。”不說我知道原著劇情,單單收留的人,不是因為貪婪,或者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卻又處於底層,要麽就是東仙要那種對貴族抱著滔天般仇恨,可以利用的人。
    唯獨市丸銀,他的理由太過於可笑了。就好像天生就是冰冷的殺人工具一樣。不過,這麽優秀的人才,不用白不用了。
    “不過很遺憾,銀。你以為這種程度就能殺得了我……”
    “我沒這樣想過。”市丸銀打斷了我的話,反而橫著神槍,指著其中一個小缺口對我說道:“能看到嗎?這裏有個小缺口。”
    說著,他指著我的胸口繼續道:“就在剛剛,我把它留在藍染隊長你的體內了。”
    “什麽?”
    “我過去就對你說過,我的卍解擁有什麽樣的能力吧?”市丸銀隨意甩了甩手道:“十分抱歉,那個時候說的是謊話。其實它並沒有像我說得那樣能伸長那麽多,也沒有像我說得那樣那麽迅速。隻是……它會在一伸一縮的一瞬間轉化為塵埃,然後,在刀刃內側藏有能將細胞溶解的劇毒。”
    這些我自然知道,隻是沒想到的是,市丸銀跟了我這麽久,也喜歡在結束前解說一堆話了。又或者跟我一樣,他也在拖時間……
    拖著劇毒擴散開來的時間?
    應該不是。
    畢竟,早知道劇情的我,自然也知道銀真正的卍解是什麽。在貫穿我鎖結的時候,我確實有被嚇到,畢竟太突然了。神槍可沒有什麽前搖的動作。
    在神槍回縮的時候,我就立刻感知體內的情況。可惜的是,這種劇痛完全感知不出來。可以說,見血而融血。偏偏神槍居然真的能和原著那樣能洞穿如今崩玉強化的我,這才是我意料之內卻仍然驚訝的地方。
    為了能夠配合他,我自然作出凶惡的模樣。
    而市丸銀則是一臉無所謂。畢竟,事到如今,他不認為就算我什麽都知道,但還能什麽都做到:“看來你已經明白了呢~剛剛在我的刀貫穿你的胸膛後,在抽出的那一刻,就已經將那小塊的劇毒留在藍染隊長,你的心髒裏了。”
    “銀……”
    “還有空說話的話,我勸你還是趕快想想辦法吧~”說著市丸銀開始向我緩步走來:“不過,就算是抓緊時間,快要死的人還是得死就是了。”
    說著,市丸銀將手虛放在我的胸膛:“殺了它,神殺槍。”
    這顯然是劇毒爆發的卍解解放言靈!
    “銀!你這家夥!”
    “胸口被開個洞而死,也算是讓你得償所願了。”市丸銀諷刺的,顯然是指我一直以來研究破麵,胸口開洞,不就和破麵一樣了嘛!
    藍色的靈力開始鼓動,瞬間我的身體爆裂了開來。那一瞬間,劇痛讓我的神智都開始模糊了起來,這樣的傷害……崩玉也能救嗎?
    想到死去的友人口述的劇情,不由自主被爆炸揚起了腦袋的我望著天空,腦海中似乎開始跑起了走馬燈。但深處的意識卻一直在重複著。
    ‘崩玉……真的能做到離開身體,也能幫我繼續進化,瞬間恢複這樣恐怖的傷勢嗎?’
    迷糊間,我仿佛看到了曾經的兩個友人。這樣的感受,冷不丁地讓我想到身為人類時的感官。
    真的……
    能活著嗎?
    這一瞬間,哪怕是我,也開始猶豫了。
    這一把……
    好像玩大了。
    主要是這次死亡的感覺和當初還是人類時,被萬箭射殺而死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那種無助感,那種無力感……
    當腦袋被爆炸帶得昂起,又被甩下的時候,我的眼底分明看到市丸銀伸手去抓因為胸膛炸開了空洞,從而失去束縛的崩玉。
    當下,我就好像回光返照一般再度擁有了力氣,左手猛地往市丸銀的手抓去。可惜,雖然抓到了什麽,也隻是刮了一下,而且那絕對不是崩玉的觸感。
    視線裏,已經跳開的市丸銀伸出了右手,那璀璨的光芒……顯然就是崩玉了。
    他確認了一下手中的確拿到了崩玉,立刻瞬步離開,完全沒有留戀。這份果斷正是他優秀的一點。
    而我卻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之前回光返照的力氣,倒在了破爛的馬路上。
    崩玉還能回來……
    但這份幾乎失去感應,再加上失去了感覺,氣力,內心的黑暗不由得上湧。
    是玩脫了吧?我的故事就要結束了吧?
    感受著那若有若無,幾乎快要失去感應,漸漸遠去的崩玉,我越發絕望。
    “銀……”
    好像是想法中的話,又好像我真的說出了口。
    “銀。”
    ……………………………………分割線……………………………………
    “啊哈~失敗了呢~”
    奧斯頓修爾一臉悲傷,但嘴角卻瘋狂勾起:“死神就是死神,實力也就那樣。如果把那叫崩玉的玩意給我,我完全不會出這樣的紕漏。畢竟,本大爺可是誰也不信的,根本沒人敢靠近我的身邊。”
    這話倒是沒錯,曾經還是第一領主的他,都快把自己的手下殺絕種了。誰t敢湊近來。
    樂子人奧斯頓忍不住瘋狂大笑了起來。倒是老妖怪迪亞德斯弗格森冷不丁地開口了:“現在的問題是,那個叫藍染的死神,所擁有的崩玉,已經落在了背叛他的死神手中。我們等了這麽多年,豈不是白等了?現在,大家就地解散了?”
    “哈?”奧斯頓不屑地瞥了迪亞德斯一眼,然後猛地站了起來:“還t想什麽呢?!這個時候,死神那一方幾乎全軍覆沒,正是我們出動,直接進入屍魂界,把崩玉搶回來的好機會。畢竟,趁著死神的王族沒有反應的機會,好好地在屍魂界享受一番,那麽多純淨富有靈力的整或者死神,不僅僅提高我們的力量,還能為虛圈的增援添磚加瓦呢!”
    說到這,他勾起的嘴角咧得更大了,一時不慎下,笑出了聲:“啊哈哈哈哈哈哈!!!”
    “瘋子……”迪亞德斯搖了搖頭,但臉上的皺紋卻在蠕動著,顯然頗為心動。
    的確,如今可是千年難遇的好機會啊!
    “要不……”
    “出發?”
    大塊頭烏冬拉帝忍不住開口道:“我們超巨虛本就稀少,剛剛還被死神弄死了一個。烏冬覺得烏冬應該去報仇……”
    話是這麽說,但烏冬拉帝那令人作嘔的紫黑色唾液卻在不停地流下,哪怕沙人加爾達芙達斯加固後的地麵都被腐蝕出一個個深坑,轉眼都快成一個個小池塘了。
    “那就去吧!”一直閉著眼睛,露出一絲疲憊的前第二領主蘇拉法切爾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