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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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縣委辦公室的同誌正在埋頭工作,這時,從外麵進來一個人:結實的身材,穿一條白短褲,腳穿皮涼鞋和一雙長到膝蓋的白襪,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黑眼鏡,沉著的步履中頗顯出一番氣派。大家交換著猜測的眼光:這是誰?

    來人摘下了眼鏡。“我,是梁仕容。”

    剛好在場的經委副主任丁誌泰說:老梁,原來你還很年輕。

    梁仕容笑著說:“還年輕?我已經五十三歲了,老了!”。

    丁主任說:“我不是說你的生理年齡,是說你的心理年齡還很年青。”

    有段時間人們很喜歡唱一首歌:“革命人永遠是青年……”如今唱的人少了,但我依然相信這是真理。

    鷹隼是不會倦於飛翔的,船是不會倦於波濤的,革命者是不會倦於開拓、創業的,而不斷開拓,創業的人是永遠年青的。

    梁仕容從1983年7月以來,組織鄉親們發展工業、集資興建過5間造紙廠、12條生產線,組建了梁氏紙品集團有限公司,在廣州花都、hn益陽、gz貴陽等地開設了6家分公司,總產量890萬噸,總產值達5800萬元,創稅利6000多萬元,安置5000多名農民轉上二、三產業。

    他該滿足了吧?

    有一位共產主義鋼鐵戰士說過:“一切個人問題都不如社會事業那麽永久……幸福就在於創造新的生活。”

    梁仕容並沒有滿足,他又開始向新的領域,新的生活邁進了。他要辦苗圃場、要辦林場、要搞開發性農業。

    有人大惑不解:他是個工人、熟悉的是造紙,現在來搞農業,不是冒險麽?再加上,農副產品產值低,收益慢,變化因素多,一虧本就雞飛蛋打了。

    而梁仕容認準了,這是黨和政府的號召,雖然這樣做工作量大一些,辛苦一些,但認準這個方向不會錯,農業需要工業的扶持,而且這樣做既可推動農村經濟的發展,又可以增強工業本身的活力,他又奔忙起來了。

    他辦農業用的是與眾不同的經營方針:高投入、高產出、小短多、快收益。他辦苗圃場一辦就是幾萬畝,第一年就賣出柑桔苗40600多萬株、嫁接柑桔橙苗303多萬株,結果當年投入,當年收益,收支平衡、略有盈餘。

    接著,他又投資500萬元與村合辦林場,花30多萬元修築一條長達6公裏的山路通汽車,種下柑桔橙100000萬株,菠蘿12000株,青梅500畝,香蕉500畝,三華李400畝,濕地鬆20000株,走上了以工補農,農工結合的道路。他還規劃幫助全村農戶種上6000畝水果,把蓮塘村逐步建設成為文明,富裕,美麗的社會主義新農村。

    梁仕容總是和年青人一樣對生活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理想,而梁仕容和一些年青人不同的是,他經曆了生活的坎坷,懂得如果不去奮鬥、不去開創、不去拚搏,理想永遠是一個幻影,因而他總是不停地開拓,進擊……

    再到sc創辦造紙廠;響應黨和國家的號召,以實際行動支援西部大開發,把紙廠辦到西蜀等地去……

    鷹又開始搏擊長空,船又開始遠航……

    在生活中,有些人很年青,但心卻老了,也有些人年齡已老了,但他的心還很年輕。梁仕容就是這樣的人,他正在用年青人的朝氣,年青人的精力,去開拓年青人的事業。

    奇跡在於創造。敢於創造奇跡,就要付出百倍的努力,就要克服無數的困難!

    困難就是成功的試金石。沒有困難,根本算不上挑戰。

    90年代第3個金秋,“建設名鎮名村”的號角響徹南粵大地。乘著“建設名鎮名村”的東風,梁仕容先生眾望所歸地被推選為蓮塘村委鄉賢理事會理事長。

    有專家學者指出,20世紀90年代,或雷霆萬鈞,或輕描淡寫,世界將會發生多少彪炳史冊的事件。有經濟學家洞悉態勢,預測影響世界的兩大關鍵詞——美國的高科技,中國的城鎮化。

    現代性的城市化方興未艾,狂飆突進,傳統色彩的鄉村正從地平線上一撇一捺地抹去,田園牧歌漸行漸遠成為永遠的童話。

    也許,法國早期浪漫主義的代表作家夏多布裏昂的名句“我才剛剛離開我的搖籃,世界就已經麵目全非”是當下的寫照。

    生於1768年9月4日,夏多布裏昂出生於法國布列塔尼伊勒-維萊訥省的聖馬洛市一個古老的沒落貴族家庭。父親曾是船長。幼年時與父母分開,3歲時,父親在布列塔尼購回家族曾經的領地貢堡,夏多布裏昂便在這裏度過剩餘的童年時光。夏多布裏昂的父親性情陰鬱,沉默寡言,因此夏多布裏昂的童年是在一種壓抑和沉悶的氣氛中度過的。他和他的姐姐呂西兒的關係很好。當夏多布裏昂回到自己的故鄉布列塔尼時,曾經這樣發出感慨:“我才剛剛離開我的搖籃,世界就已經麵目全非”。

    為什麽夏多布裏昂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呢?原來夏多布裏昂回到故鄉時,再也尋找不到“兒時的故鄉聖馬洛了”。小時候曾在船舶的纜索間玩耍,現在港內看不到船了,而夏多布裏昂出生時的公館也已經變成了旅店。

    夏多布裏昂曾經在一個雨水漣漣的季節穿行聖馬洛,當時聖馬洛正在舉行一場帆船比賽,滿街都是敲鑼打鼓的人,熱鬧非凡。在那時,尤其像夏多布裏昂這樣一個喜愛欣賞沿路風景的人,即使有些離愁,也是很難體會夏多布裏昂筆下那種“望不見童年”的傷感的。

    顯然,這種傷感隻有當你失去了自己兒時故土美麗風景時才可能有刻骨銘心的體會。和夏多布裏昂不同的是,在現代人的傷感裏,不僅有失去故土美麗風景的惆悵,更有失去故土生態的羞恥,而且是在一個鶯歌燕舞的和平年代裏。

    梁仕容在尋找興建天堂紙業集團公司選址中,曾經慨歎一些地方的名勝古跡在城鎮化的風潮中被拆除,一些村子裏的古樹被樹販子連根盤走。

    在梁仕容的鄉村記憶裏,最牽動他的故鄉之物,便是村莊公共曬場上的那一棵老樹。它高大挺拔,有幾十米高,不僅給人昂揚的鬥誌,同樣是貫穿這條村莊的幾百年曆史;它同時也是一種溫情,是遊子望鄉的歸所,就像《亂世佳人》裏陶樂莊園裏的樹,沒有樹,再肥沃的土地也沒有靈魂。

    梁仕容時常想,就像方尖碑之於協和廣場,艾菲爾鐵塔之於巴黎,即使是出於審美考慮,這棵樹之於這個村莊的價值是無可比擬的。

    城市自鄉村走來,有鄉村參照映襯,方可謂之城市。田野上的風,清新,濕潤,帶著野草的芬芳,很有生氣地吹著……“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有約不來過夜半,閑敲棋子落燈花”。“萬年橋邊小池塘,紅白荷花開滿塘。上橋去,看荷花。一陣風來一陣香”。“小螢蟲,點燈籠。飛到西,飛到東。飛到河旁邊,小魚正做夢。飛到樹林裏,小鳥睡正濃”……鄉村是詩意的象征,是我們生命根須與臍帶。失去原鄉,我們就會陷入我是誰、從哪裏來的巨大迷惘。

    鄉村的風雲,鄉村的悲壯,是滋潤我們這代人生命永遠的泉源。如今,當那時的焦躁苦悶哀傷渴求,如閃電、旋風般馳縱而後悄悄隱沒在時光的塵土之後,真正沉澱在梁仕容記憶深處刻骨銘心的,卻是荒涼寂寞的原野上一幅幅極輝煌極絢麗的大自然的圖景。

    一種真切天然樸實無華的鄉愁,常常在他的夢中、沉思中,將他完完全全地籠罩包容,並與他的身心融為一體,驅使他回到了魂牽夢縈的家鄉蓮塘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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