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妙計退追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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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王文廣和倪福離開雙石山返回集成鎮悅來客棧已經是下半夜了。

    三天後,灰暗的天空如同一隻洗不幹淨的鍋蓋倒扣在大地。

    細雨被山風裹挾著,到處飄飛,罩蓋著龍山大地。

    黃昏過後,從北方來到南方追尋梁仕容的那倆個人也陸陸續續地回到悅來客棧。他們疲憊不堪,全身像散了架一樣,進房間後雙手與雙腿攤開,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多日來都是一無所獲,最有耐心的人也是會失去耐心的。

    忽然,倪福從外麵急匆匆地跑了回來,喘著大氣,道:“各……各位……有……有消息了……”

    王文廣和這一次同來的副隊長丁玨條件反射般從床上坐了起來。

    王文廣按照先事跟倪福約定好的劇本在演戲,問道:“倪福,如此氣急敗壞的,有什麽消息?”

    倪福一邊喘氣一邊說:“我……我在蓮塘村得知那個梁仕容……”

    梁仕容在蓮塘村平白無故地已失蹤了好久,乍聽到有梁仕容的消息,王文廣不待倪福把話講完,就插上嘴來:“梁仕容回來了?”

    倪福點頭:“是的,從外麵回來了。”

    王文廣霍地從床上躍起,對丁玨道:“好呀,我們現在馬上到蓮塘村去,捉住他。”

    丁玨一把抄起放在床頭的那把砍刀:“好!我們立即出發!”

    倪福擺了擺手:“你們先別急,聽我先把話講完。”

    王文廣催促道:“你快講!”

    倪福搖了搖頭,說:“梁仕容是帶病回村的,聽說他前些日子曾經躲在龍山深處的一個親戚家中,回來沒多久就死了。”

    王文廣擺手不相信:“梁仕容一回村就死了?怎會有這麽巧的事?”

    丁玨的眼波也是充滿了疑惑:“這是假的吧?”

    倪福:“我聽他鄰居說,說他躲在山中親戚家得了重病,發燒頭疼,渾身軟癱,皮膚有淡紅的斑丘疹,他實在無法支撐又不想死在親戚家中才返回自己家來。後來,還聽到他二弟也就是梁仕容的二弟一家人呼天搶地的哭聲。”

    王文廣追問:“倪福,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他得的是什麽病?”

    倪福的聲音還是那麽的大:“聽村裏的人說梁仕容患的是傷寒!並且是得了傷寒的急症。”

    一聽到是傷寒,丁玨不禁地打了一個寒噤,:“你沒有聽錯吧?”

    倪福:“絕對不會聽錯。”

    丁玨的心緊了起來:“對傷寒病,我沒有見過,更不懂。不過聽說那種病的傳染性是很厲害的。”

    王文廣見丁玨已經上鉤,在旁添油加醋:“是呀,三年前的夏天,我老家隔壁村有人患了傷寒,由於大家不注意防護,結果一傳十,十傳百,不少人被傳染上了,一個多月內,全村人一下子死了七八成。”

    丁玨談傷寒色變:“喲,這麽要命的傳染病呀!”

    王文廣向倪福問道:“既然那他得傷寒重症死了,你有沒有聽說,他什麽時候出殯?”

    倪福:“聽村裏的人說,出殯的日期定在後天。”

    丁玨:“這麽快?你有沒有聽錯了?”

    倪福指著自己的耳朵:“我的耳朵靈著哩,怎會聽錯。我問過村裏的幾個人。他們都說,最怕拖遲了,那些會病毒傳染給其他村民,那時,大家想閃避也來不及了,所以出殯的日子越快越好。”

    “啊,原來這樣?!”王文廣猛拍大腿,興奮地說,“各位兄弟,這一回是我們建功立業的好機會了。”

    丁玨轉頭問王文廣:“王隊,你為什麽這樣說?我們何來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呀?”

    王文廣滿有理地進行分析:“按照當地的習俗,父親過身(死了),大凡有兒子的都會回來擔花送終出殯,況且,人們都說,梁仕容的兒子梁飛漢是個孝子,假如他真的是潛藏在國內或龍山附近,聞訊後肯定會回村參加殯葬,送他父親最後一程的。那麽,我們不是等來了建功立業的好機會了嗎?”

    丁玨聽後臉上也露出笑容:“那天,我們在四周布下天羅地網,就等他鑽進來,到時手到擒來。”說著,做了一個擒拿的動作。

    王文廣點著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丁隊,這一回你跟我想到一起來了。”

    丁玨得意地借題發揮來回擊王文廣:“哼,我的腦瓜一直不笨,隻不過平日你帶有偏見,看不起我罷了。”

    王文廣哂笑起來:“這一回我們可是英雄所見略同呀!”

    王文廣和丁玨將“梁飛漢父親的死訊”和要擒拿梁飛漢的計策跟各位講了,叫大家做好準備。

    後天,細雨霏霏,山風橫斜。

    蓮塘大地被紛紛揚揚的雨霧籠罩著,撲朔迷離。

    蓮塘村裏,送葬的嗩呐八音響起,哀樂聲在蓮塘村上空回蕩。

    一行人披麻戴孝,哭哭啼啼,舉著紙幡,從村裏走了出來,果然是有人出殯。

    梁飛漢家中人稀勢單,除了幾個抬棺木的忤作工外,隻有梁飛漢的二叔一家和隔壁的一些鄰居,零零丁丁的十多個人。

    他們一邊走著,一邊朝天撒著冥紙。

    冥紙在風雨中紛紛揚揚,悠悠地飄落田野上,沾著泥濘。

    王文廣、丁玨率領著那幾個人早已分配好各自的位置,埋伏在蓮塘村四周的樹林與灌木叢後麵,等待著梁飛漢的出現。

    他們伸長了頸脖,見那殯葬隊伍已經出了村,向龍山方向走去,卻見不到梁飛漢的半點蹤影。

    丁玨嘀咕著:“這是怎麽一回事?”

    王文廣來個欲擒故縱之計:“丁玨老弟,會不會是梁飛漢家中的人知道我們長駐在村中附近,要緝拿他。梁飛漢的父親其實並沒有死,卻故意放出風聲來迷惑我們呢?”

    丁玨似乎眼前一亮:“喲,文隊,你這是一言驚醒夢中人,的確有這個可能。我們的頭腦應該轉多幾個彎,現在該怎麽辦?”

    王文廣與丁玨相處一年多,知道他是個色厲內荏、自私自利,好處自己先撈,壞事讓別人去承擔的小人。王文廣伸出手指,指向那棺木,說:“是真是假,我們要前去查證確認才行。免得受他們愚弄蒙騙。”

    丁玨:“對。”

    王文廣伸手指向殯葬隊伍,說:“我與眾兄弟仍然在這樹後埋伏,丁隊,你上前去,掀開棺木,認真查看裏麵是不是裝有梁飛漢父親的死屍。不過你上前去,要用厚布捂住鼻子,最怕那些傷寒病菌四下飛,將你也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