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刻骨銘心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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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現代社會中,眾生因妄想執著,為種種境所迷,心為追逐而流轉。因貪、瞋、癡不斷,就有喜、怒、哀、樂,迷時境轉人,悟時人轉境,境由心生和因境生情,都說明了人心的難以調治。而禪宗文化則如劉曼莉所言:是治療人心的一劑良方。

    有的人“一葉悲秋”,因為恐懼生命的短暫,耽慮人生中的失落;而禪宗文化可以從一片落葉中感悟出“生命無常、萬法皆空”的真諦。古人感歎“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實是出於人生苦短、追求不足的無奈;現代葉帥的“老夫喜作黃昏頌,滿目青山夕照明”詩句,則反映出一位生命充實、胸懷豁達的智者豪邁的情懷。

    唐代詩人杜甫的名句“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表達了詩人在國破親離中的悲愴。因為感時傷世,所以詩人因情生境,看到花也覺得“濺淚”,聽到鳥鳴也覺得驚心。

    從心理生發機製上說,那位美女作家劉曼莉當時“因進班子無望”而萬念俱灰,看到優美的風光和遊客們的談笑風生也覺得落寞感歎,這和杜公當時的心態是一致的。對此,在現代社會中,處於失意、迷茫中的人們,應該多抽點時間研讀一下《六祖壇經》,從博大精深的禪宗文化中去感悟人生真諦,從而去把握自己,找到內心深處久違的快樂……

    由中國大眾文學學會、散文選刊雜誌社聯合主辦的“美文天下?首屆全國旅遊散文大賽”圓滿完成各項議程,9月27日,在bj國家會議中心310會議廳勝利閉幕。

    臨別之際,劉曼莉來和梁仕容告別。

    一見麵,梁仕容就對著她笑道:“這次赴京參加頒獎典禮,收獲甚豐!”

    然後,深情地望著她,動容地說:“差點就錯過這次文學的盛典,差點就錯過在國家會議中心接受中國當代散文創作的最高榮譽,差點就與中國現代文學的最高殿堂——中國現代文學館擦肩而過,差點就無緣認識那麽多學識淵博的文學大家......”

    最後,梁仕容幽默地:“嗬嗬,也許是《第一地》取材於龍山國恩寺,沾了禪宗六祖的光吧!”

    “梁老師,什麽時候請我們到您的故鄉參觀龍山國恩寺,朝拜六祖,也好讓小女子沾沾禪宗六祖的光呀?!”劉曼莉依依不舍地握著梁仕容的手,久久不願鬆手,傲似一對熱戀中的情人……

    望著眼前這位才貌兼備而又情感豐富的美女作家,梁仕容隱隱感到,他們彼此之間,可能已產生了一種不應該產生的感情了……

    ……

    從bj回來後才一個多星期,每當夜深人靜之際,在京期間與劉曼莉相處的情景,猶如海上滾滾的波濤不斷衝擊著梁仕容的心,難忘的回憶,激起多少回想……

    而在分別這段日子裏,他幾乎每到節假日都收到劉曼莉的遠方來信。

    他一封封地拆,一封封地看。而其中一封讓他百感交集,為之動容……

    親愛的容哥!

    我們雖然在bj城暫別,一轉眼不覺又是秋來秋去,已經快一年時間了。今天是“七夕”,又是情人節,情人們雙雙約會,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這是多麽令人神往的情景啊!而此時的我獨自一人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裏,在寂寞之中……隻有枯燥的文獻書籍,不會說話的紙張筆墨陪伴著我,度過這一個寂寞的情人節;我隻能對著信箋,執筆向你傾訴衷情,在分離和孤獨中煎熬……

    你的來信收到了,我這是已經有你16張照片了。我很珍惜地保存著你的全部來信和照片,讓它們撫慰著我心中的冷寞。我多麽想與你相見啊!愛情的烈火不斷地撩亂我青春的生命……

    容哥,哪見過有像我倆這樣的戀人、情人的啊?自從我們在京分別,都將近一年了,三百六十多個日日夜夜,居然不曾見上一麵,情人節連一份禮物也收不到,更別說像別的情人一樣相擁相吻,真是令人感慨,悲哀。真沒想到,都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我們仍隻能像古人般紅葉題詩,魚傳尺素;像牛郎織女那樣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容哥啊,其實牛郎織女比我們幸運,他倆至少在每年“七夕”可以打鼓吹簫會銀河,攜手並肩遊鵲橋……

    寫到這裏,我忍不住眼眶發熱,不得不停下筆來,一閉上眼,想起李商隱的詩句:“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想不到一年前,我們在京相處的那幾個夜晚,如今竟然成了我無盡的相思與美好的回憶。

    我不知道這封信你能不能收到;我願這封信,我手下寫的這封信,化作清風,把我的思念帶到你的身邊。

    容哥,還記得嗎?頒獎會結束的前一個晚上,我倆踏著溶溶的月色,漫步bj街頭,我唱著電影城南舊事的主題曲《送別歌》“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來提前為你送行。

    夜深了,露水打濕了我倆的衣服,但我不忍就此離去。一想到明天我們就要分別,一想到你此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我情不自禁地依偎在你的懷中,忘情地吻著你。那一刻,夜空中的月亮也好似害羞般地躲藏入了雲層之中,把皎潔的月光隱藏起來……

    容哥,我記憶猶新,在那個朦朧的夜晚,你不會把我的任性,視為放蕩之舉吧……每當夜深人靜,月圓之時,我都會獨坐書桌前,百般吟味,與你相識,是幸福的事,提筆給你寫信,是幸福的事,我多麽希望在幸福的時光中沐浴的時間越長越好……而我收到了你的幾封信後,你卻好像在地球上消失了,杳無音信。

    容哥啊,是什麽原因,這一年來都收不到你的回信呀?是不是你已經不再愛我了?還是不敢向世俗觀念挑戰?還在想維持你那段“名存實亡”的婚姻……

    容哥!也許你在閱讀中會發現我淚流滿麵。是的,我是在哽咽抽泣之中給你寫完這封信的;盡管我想抑製淚水,但我的眼淚依然抑製不住,滴落在字裏行間,滴落在信箋上;這眼淚啊,是我對你三百六十多個日日夜夜的思念和刻骨銘心的相思……

    風沙吹老了歲月,卻吹不走我對你的思念。而在我的心中,依然還是憂傷陪伴,低頭坐在書桌前,看著被清風翻開的書本,感歎流年易逝,為情所困,唯有推窗望明月,思念遠方的戀人。

    月明,憂傷。記得曾經有句古詩這樣寫道:“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通過這句古詩,我仿佛穿越了時空,來到了唐朝,看著李白借酒消愁,月光下“對影成三人”的情景,從而感受到了他的孤獨。透過這單薄的孤獨,便想到李白的知己杜甫。想起杜甫,一股“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的憂國憂民之感頓時油然而生。王維思念杜甫,他便把自己對杜甫的孤獨和想念之情帶入了“浮雲終日行,遊子久不至”。這些古詩,都表達了作者自己的恬靜的感傷。

    京城識君思君時間怎麽偷?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坐落在牆角,做“低頭思君”狀。忽然,聽到遠方傳來琵琶彈奏的東風破,我便順著歌聲看去,發現在空蕩蕩的牆上,歲月如同一條汩汩的小溪,在緩慢的流淌。小溪裏流淌著我小時候沉睡的回憶,猶記得年幼的我不懂得流年易逝,時光不再,所以單純沒有悲哀,如同一隻快活的小鳥在毫無束縛天空中自由的飛翔。可是隨著流年的逝去,心靈漸漸地邁向成熟,告別了單純,懵懂。

    風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雨落在如水般憂愁的歲月,這一去不複返的光陰就這麽如風般的飛逝而去。現在我已分不清,對我來說,時間是一種解藥,還是我服下的毒藥?我想,如果記憶如鋼鐵般堅固,我該歡笑,還是哭泣?如果鋼鐵如記憶般腐蝕,那這是歡城,還是廢墟?

    我日夜幻想著,在我的生命裏,在那春光明媚,鮮花盛開的時候,你就會出現在我的眼前,為我講述你馳騁業界,一次次在新的起點創造新的輝煌的動人事跡……到那時,我是多麽的幸福啊!

    唉,不說了,東方已經開始發亮,長夜即將過去,小鳥已經在窗外那棵紫京樹上吱吱呀呀地唱著晨曲。容哥,在京時你不是老讚我很有文學天分,頗有“詩魔”白居易之風嗎?就讓我用一首小詩來做為這封信的結尾吧。

    在那漆黑的夜裏,

    你是馳過夜空迅疾的閃電……

    啊!多麽勇猛,多麽神奇!

    你高高地照亮了我的生命,

    我是你催生下來的一滴細雨……

    啊!我勇猛的閃電,

    如今你奔向何處?

    人在那方?

    然而,我相信你,

    永遠地相信?—

    我生命中會有這樣突然出現的奇跡:

    在那春光明媚的春天,

    在那鮮花盛開的百花園中,

    你對著我微笑,

    默默地告訴我,

    你那拓疆業界的事跡。

    我是多麽幸福啊!

    從此,我們永遠不再分離;

    永遠不再分離。

    可是容哥,

    如今你在哪裏?

    你在哪裏?

    能否知道,

    有一個人在默默地等待著你……

    她用著美麗的青春,

    用深藏在心底不變的熱愛,

    永遠、永遠地等待著你……。

    愛你的曼莉

    寫於七夕夜

    最美好的事莫過於,我已長大,你還沒老,願時光停留在這一刻,容哥,我愛你!情人節快樂!

    讀著這封情深款款的情書,盡管字句模糊不清,但字裏行間透射出劉曼莉對他纏綿迤邐的戀情世界。梁仕容的心碎了,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