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天堂傳說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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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姑娘一口氣講完先生磨穀的故事後,張柬之剛想開口點評一番,卻被那個姑娘搶先開了口:“本姑娘一連講了兩個古仔,這回該輪到您老先生講一個了吧?”
張柬之被漁家姑娘搶了話題,如果是在朝中,遇到這種情況,他肯定不會有好臉色給對方看的。而這次,他非但不責怪眼前的姑娘,反而在心裏暗暗誇她:機靈、反應敏捷。張柬之微笑地:“不知姑娘想聽那種題材的故事?”
“講發生在本地流傳的。”姑娘快人快語。
這一下可又難住了張柬之,他初來乍到,對這裏的一切不了解,叫他怎講呢?此刻,張柬之有點後悔剛才所說的話,把話語權交給了對方。
但張柬之就是張柬之,不愧是進士出身,官至宰相之人。隻見他低頭沉思之間,突然仰起頭顱,望看遠處掩映在青山綠水之中的村莊,高聲問道:“前方是何所在?”
漁家姑娘答道:“是蓮塘。”
“蓮塘……天堂……啊,有了!”張柬之雙手擊節,腦子靈光一閃,想起了在臨安,有一次他和梁士元幾個文人墨客聚在一起,賦詩作對講故事,梁士元曾講了發生在他家鄉的故事:天堂勝境。於是,一個流傳在本地的優美動聽故事:天堂勝境,從張柬之的口中,娓娓道來:
粵西雲浮市內有一座雲霧山,主峰高1080米。從這裏向四麵八方延伸幾條山脈,其中一條西南走向,途經雲安、新興、陽春三縣邊陲。它穿田過峽,一起一伏,勢如蛟龍騰躍,直到新興縣天堂圩地麵,嘎然而止。不知哪個年代,有人就在這裏順著山坡建有一座台階式的廟宇,共三層,名叫觀音閣。
有一天,一個堪輿先生,據說是從雲霧山起,跟蹤這條龍脈到了天堂圩地麵,認為這條龍脈的第一個結穴就在觀音閣內,此穴葬了可出貴人。但是這個“結穴點”不在山外表,而是蘊藏在山腹之中,若要把骨骸葬此穴位,必須在觀音閣挖開通道進入山腹裏麵。
於是,堪輿先生就在觀音閣裏裏外外考察,希望找到**的通道,可是找來覓去,卻不見一絲跡象,隻見閣內最高一層,當中設有一佛殿,供奉著觀世音菩薩,菩薩坐著蓮花寶座,神態慈祥而又莊嚴。殿堂的後壁是一片光滑的石壁,殿前設香爐處是一個露天的天台。天台中心有一個荷池,裏麵種蓮。從底層上到這笫三層,要登10多米高的階梯。因此,當地人怕疲勞,若沒有特別事情,就很少上到這裏進香。所以觀音殿已蒙上一層塵埃,好象一座丟荒的廟宇。
堪輿先生因為找不到通道,也曾設想過用人工挖掘通道進入山腹。可是這山亂石嶙峋,不知從何著手,同時又怕當地人幹涉刁難,於是他就串街走戶,訪問當地群眾。一天,一位老漢給他講了一段有趣的傳說:
“很久很久以前,觀音菩薩雲遊到此,看見這裏是一塊風水寶地,害怕世人因爭奪此穴以引發械鬥,就在山坡修建了三層廟宇,定名觀音閣。此閣雖然幾經倒塌,後人為了祈求觀音菩薩庇佑,又照舊址修葺或修建。現在見到的觀音閣是近年才修建的。
“閣的天台有一荷池,說也奇怪,任爾多大旱天,也沒人灌水,荷池的水永不幹涸。某年池裏開了一株荷花,鮮豔奪目,整座閣宇被彩色斑斕的光環籠罩了,人們都說這是觀音菩薩顯靈帶來祥瑞之氣,因此,遠近的人都來這裏膜拜祈福,香火不絕,並把此花視為菩薩的信物,動了它會招來災難,所以誰也不敢動它。
“不曉得什麽時候,這株花卻不見了,當時也調查過一陣子,可是下落不明。”
堪輿先生聽了老漢的話,深知此花大有來頭,奧妙無窮,於是辭了老頭,繼續串街走戶尋訪此花的下落。
一日,堪輿先生路過一戶人家,忽然發現屋裏正廳設有一神龕,安放著祖先的紀念牌位,牌位旁邊一花瓶插著一朵蓮花,蓮花卻放射出一團紅光。他征得屋主人的同意,將花拿下來鑒賞。隻見這是一朵正在盛開的蓮花,有碗口大小,花瓣特別厚,粉紅顏色,好像紅寶石雕出來一樣,雖然已蒙上一些塵埃,還是熠熠生輝。堪輿先生問屋主人:“這株蓮花為什麽放在祖先牌位的旁邊呢?”屋主人說:“這是祖先傳下的傳家寶啊!它也不知傳了多少代人了。”“既是傳家寶,你們為什麽作賤它,讓它蒙上周身塵土?”“以往逢每月初一、十五日,還會把它洗抹,眼下日子難過,也沒有人存心管它了。”“既然沒人管,將它賣給我吧。”
屋主人思考良久,然後繼續說:“它本來是祖先傳下的寶物,是不該賣的,但為了解決燃眉之急,也顧不得許多了。不知你能出多少價錢呢?”“我喜歡它的美麗,就給你五十兩銀子吧。”
屋主人內心犯疑了,暗忖:這個風水佬一開口就出五十兩銀子買它,想必一定有緣故。便對這堪輿先生講:“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待我同家裏人商量商量,明朝你再來商量吧。”
夜裏,兩老一商量,決定不賣,又恐怕堪輿佬會用什麽魔術把蓮花弄走。老婆想出一個主意,連夜把蓮花藏去另外一個地方,一把火把神龕燒起來,燒了一會才用水澆滅火種。笫二天,堪輿佬依約前來,隻看見神龕已燒掉半邊。屋主人走出來可憐兮兮地講:“你看我多當衰,連五十兩銀子的福份都沒有,昨夜連神龕都起火,等到我和屋裏人趕出來,蓮花已被燒掉了,花盆也敲得粉碎,幾乎連祖宗的牌位也被燒掉,早知如此,還是昨天就賣給你多好!”屋主人說罷大捶心頭。堪輿先生也認為這是神色顯靈,信以為真,於是歎了口氣:“真可惜,千年寶花,以後再沒處覓了。”屋主人問:“先生,這花到底有什麽用場?”堪輿先生想了想,既然蓮花已被燒掉了,就把秘密告訴他也罷,也顯得自己見多識廣呢,於是說:“觀音閣裏的觀音殿後麵的石壁,是一扇石門,開了石門裏麵是石洞,洞裏結有一穴,若把祖先的骨骸葬在那裏,以後的子孫就有享不盡的富貴榮華。進入石洞,還可能得到許多金銀財寶呢。那蓮花就是敲開石壁,的鑰匙,隻要用那蓮花在門上敲三下,石門就會自動開了。可惜啊,這風水寶地如今被封死了,裏麵的金銀財寶也隻好讓他沉睡在洞中了!”他講完就搖搖頭走了。
聽了堪輿先生的話,屋主人家暗喑歡喜,立刻上山把父親的骨骸挖了回來,當夜捧著骨骸、拿著蓮花就摸上觀音閣,轉到觀音殿後,用蓮花敲了三下石壁,石門果然自動移開,立時眼前金光閃耀,呈現一個洞天,前麵矗立著一個牌坊,牌坊是玉石砌成,雕刻優美,飛龍走鳳,上書“天堂勝境”四個大字。牌坊後麵是個大廣場,廣場四周隱約看見一些亭台樓閣,廣場內有序地栽種各種鮮花,陣陣香氣撲鼻,廣場中心懸有一顆鬥大的明珠,把廣場照耀得如同白晝。廣場後麵連接三條大道,每條大道的路口都建有一個亭子。每個亭子都掛著一塊牌匾。居中一亭牌匾上書“天堂大道”,左邊一亭牌匾上書“人才大道”,右邊一亭牌匾上書“財富大道”。每條大道都連接一座山,登山時要上一零八個階梯才能到達山頂,隻見階梯都是用玉石砌成。以前曾聽傳說,沿著“天堂大道”走去可以直達天庭,那裏有十二座宮殿,玄室九層,左瑤池,右翠水,是玉帝和西母王後居住的地方,華光四射,雲霧繚繞。它被九環弱水圍繞,羽毛飛過也會沉溺,神仙經過也要坐上飆車羽輪。傳說沿著“人才大道”上到山頂,在頂上平整地擺設著一張玉石龍椅,這就是龍脈結穴所在。傳說沿著“財富大道”上到山頂,可以看見上麵整齊有序排列著一缸缸、一盆盆的財寶,有珍珠,有鑽石,有翡翠玉石,有金條,有銀元寶,碎花銀子遍地皆是。這三座山風景優美,滿山青鬆翠柏鬆濤起伏,山澗瀑布飛濺,仙鶴成群,有的在上空飛翔,有的在林中嬉戲,鳥語鶯歌陣陣,山坡遍地鮮花,五彩繽紛,香風撲鼻二,使人陶醉,確是一個仙境。據說“天堂”這個地名就因此以得名,這是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