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章 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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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進入山區沒多遠就停下了,劉文康下車後發現身處山穀口,四周山體上全是光禿禿的樹木,穀中有一條滿是枯枝腐葉的小溪,想來應該是到地方了。
兩個壯漢把吳一明弄下車,其中一個指著下方幾十米外的枯草地道:“就是那裏了,你看看是不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其實也就是現在看著磕磣點,要放在以前那風景老美了!”
另一個人對趴在地上的吳一明道:“滿不滿意就這裏了,下去了別記恨我們兄弟兩個,咱們也是聽命行事。”
吳一明艱難的朝下麵看去,隻見穀中的枯草地上每隔幾米就禿了一塊,有幾十處之多,挖掘掩埋的痕跡非常明顯,應該埋了不少被隱秘處理的屍體,還有不少空著的土坑四四方方的,看來這裏就是自己最後的歸宿了。
劉文康見兩人要把吳一明抬下去,知道再不想辦法就沒機會了,試探他們道:“您二位平時都是怎麽處理的?”
其中一人道:“直接埋了唄,不然還能怎麽處理,你以為我們兄弟倆是專業行刑的劊子手?殺人前還需要做些飲酒拜鬼神的事情?”
另一人也跟著道:“快別提劊子手了,不是命硬的人誰能做得了這些損陰德的事,聽說那些人連子嗣都不會有,咱們怎麽能是劊子手呢……”
先前一人道:“就算不提咱們也和劊子手差不多,這下麵的土坑不全是咱們哥倆刨的?也不知道祭祖的時候那根香燒歪了,想我一個老實本分的人莫名其妙的幹了這個行當……”
劉文康聽的清楚,攔住兩人道:“那個,要不您二位今天高升一級做個監斬官,我來做這個損陰德的劊子手怎麽樣?”
兩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疑惑道:“我說你大老遠的跟來看看就行了唄還非得自己動手?”
劉文康踢了吳一明一腳尷尬的衝他們笑著道:“唉,還是自己動手解恨!”
吳一明不知道他有什麽辦法,見他都做到這份兒上了,想著他們兩個越像仇人劉文康就越安全,配合道:“真沒看出來你是一個如此睚眥必報的小人,早知道昨天在下麵就弄死你了!來吧,不管是哪隻阿貓阿狗動手橫豎都是一死,又有什麽區別呢!”
劉文康聽了後又狠踹了他兩腳,其中一腳直接踹在臉上,鼻血瞬間就下來了,嘴唇也撞在門牙上破了一道大口子,一時間滿臉都是血,看起來慘不忍睹。
翻著白眼道:“讓你嘴硬!”
這一幕看的兩個壯漢都覺得劉文康確實睚眥必報,不過樂得不用沾這晦氣,將吳一明抬到劉文康背上。
其中一人對劉文康道:“殺了就行了,沒必要再折磨了,古代殺人越貨的強盜死前還給吃頓好的呢。”
另一人也道:“就是,我們打他那是聽命行事,你不一樣,就算有再大的仇怨殺了就徹底了結了嘛!”
劉文康裝模作樣的點頭答應,見這兩個人口口聲聲的說自己不是劊子手,卻對裏麵的門道很是清楚,這會竟然還反過來勸說自己,扛著吳一明一邊朝下麵走一邊道:“我覺得還是用刀捅死比較解恨,就是比較糾結割喉放血好呢還是挖心掏肺好,我第一次做這些怕弄得的太過血腥,要不您二位下來指點指點。”
兩人本來是打算下去的,聽他說的殘忍都猶豫著婉拒了,連看的心思都沒有了,連忙揮手讓他快走快走。
劉文康走到土坑前把吳一明放在坑邊,做出毆打他的動作用後背擋住兩人的視線,將一把僅有幾公分大小的工具刀塞到吳一明手裏,順便抽出軍刀在他身上蹭滿了血,然後才扯著嗓子一邊大罵一邊抽耳光,嘴裏卻緊跟著小聲道:“側對他們……”
吳一明聞言裝作挨了一耳光後身子一歪變成側對兩人,劉文康高高舉起軍刀朝著他胳膊和身體之間的空隙連桶數下,吳一明也配合的慘叫不止,本來身體就狀況不好這下完全算是本色出演,腳步踉蹌著越叫聲音越小。
劉文康又捅了幾下見他搖搖晃晃的就是不倒,壓低聲音著急道:“你他娘的倒是往下躺啊,演上癮了?再演就他娘的過了!”
吳一明小聲感激道:“……多謝你來救我!希望以後還能再見!”再次搖了三搖才撲倒在地,為了真實性完完全全的直接摔倒下去,身上的鞭痕被碰的劇痛都是次要的,關鍵是手臂上還插著兩根長箭,這一下子直接戳到地麵,傷口被扯大了兩倍有餘,疼的他差點叫出聲來。
劉文康又踢了他幾腳見他徹底不動了才罵罵咧咧的回到山坡上,揮著滿是血跡的軍刀對兩人道:“太他娘的不經捅了,才十幾刀就死翹翹了,一點也不過癮!”
兩名壯漢看他向的眼神有些躲閃,認定他多少有些精神變態,其中一人大著膽子從後備箱取出一把鐵鍬道:“勞駕,趕緊埋了吧,老話說的好,死者為大入土為安,我們兄弟一向都是這麽做的……”
劉文康沒想到還要埋了,剛才這土坑他可是看見了,至少兩米多深,吳一明的狀況非常糟糕,這要是埋嚴實了那還不得活活憋死啊,感情他們兩個費了半天力氣全是白忙活……
那人見劉文康不接鐵鍬以為他不肯,埋怨道:“你這人,本來埋掉就搞定的事情非要做的這麽血腥,再說了人你都殺還有多大的仇消不了?”
說著扛起鐵鍬就要自己下去埋,慌的劉文康急忙搶過鐵鍬道:“嗯,你說的有道理,把他埋了正好也能顯出我的大度。”說完一瘸一拐的朝下麵走去,身後傳來兩人對話的聲音:“就他還大度……”知道是故意讓他聽見的,皺了皺眉不去理會。
吳一明本以為這次又逃過一劫了,也不知道城外的林小萱他們怎麽樣了,躺在地上焦急的等著聽汽車離去的聲音,這天寒地凍的,隻怕再磨蹭下去不疼死也要被凍成冰雕了,忽然聽見腳步聲逐漸靠近,也不知道是誰,屏住呼吸不敢妄動,隻怕露出馬腳連累劉文康。
劉文康走到跟前看他裝的挺像,出聲示意不用擔心,一邊把吳一明往坑裏拖一遍苦著臉道:“完了,我還得把你活埋了,這兩個人剛才打你的時候看著多混蛋啊,沒想到這會兒連死者為大的話都搬出來了,要不然我幾槍幹掉他們和你一起逃走算了。”
吳一明剛看到逃出生天的希望沒想到還不到幾分鍾就破滅了,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愁眉苦臉的劉文康,歎氣道:“唉……估計命裏注定就到這了,你也別費勁了省的連累自己,你的援手我感激不盡,如果有來世一定報答你!”
劉文康沒有說話,從一旁的土堆上鏟了一鐵鍬土往吳一明身上扔去,見傷口的血水瞬間把泥土浸濕了心中不忍,突然想起吳一明的怪力抱有一絲希望道:“你不是力氣特別大嗎?兩米厚的土能不能頂的動?”
吳一明愣了一下,心道兩米厚的土有多重也沒個概念,更何況以現在的身體狀況哪裏還有力氣,知道一旦被埋了絕對是凶多吉少,卻又不想連累劉文康,故作輕鬆的點頭道:“你不說我都忘了,應該沒問題,就這麽辦吧!”
趁著在坑底不怕被看見,用小刀先割斷了手腳上的繩子,想著等會被埋在土裏帶著兩支長箭那得多遭罪,索性強忍著鑽心的疼痛將長箭從手臂中慢慢抽離,他不知道於此同時城外的林小萱也在拔小臂上的弩箭,不過長箭相對於弩箭多了保持平穩的尾羽,無形中增大了其中痛苦,等兩支長箭從手臂抽出之後,徹底沒了力氣。
劉文康看的眼皮直跳,發現他這時候幾近虛脫了,擔心道:“我還是做掉他們兩個好了,埋在土裏實在太冒險了,聽說土會壓迫胸腹腔,肺裏的氧氣都會被壓出來的。”
吳一明強打精神笑道:“對於我這種打不死的小強來說簡直是小意思,你又不是沒領教過我的厲害,有的是力氣,盡管埋吧!”
劉文康隻能硬著頭皮把土往吳一明身邊的空隙扔去,想著多墊高一點吳一明的壓力就會小一點。
兩人均發現這倒是一個辦法,吳一明先躺到一邊等劉文康將旁邊墊高,然後爬到高處再等他把另一邊墊平,就這麽來回倒騰著,兩米深的坑硬是被填的一米不到,山坡上的兩人都快看見坑裏的情況了。
吳一明用肘和膝蓋撐地,雙手抱頭盡量為口鼻留下呼吸空間,見劉文康還想往高墊,開口道:“行了我的兄弟,再墊我就和直接趴在地麵上沒什麽區別了。”
劉文康看看也是,說了一句:“憋氣,忍著!”然後就朝他身上埋土,隨著鐵鍬不斷翻動,土塊漸漸蓋住了吳一明的雙腿、腰部、直到整個後腦勺都徹底看不見了,又繼續扔土直到填平,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空隙的坑無法想象他此時的感受,對裏麵的空氣能撐多久完全沒有底,抓緊時間用鐵鍬拍了兩下以示埋得瓷實,喘著粗氣對山坡上的兩人吼道:“這下行了吧?他娘的快累死了!”
幾分鍾後汽後終於離開了,劉文康透過車窗看著越變越小的山穀隻希望吳一明能順利逃出去,相對於呂古良他更願意相信這個冒著生命危險救火的人,還是一場與他無關的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