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已經有人確認過車穀善之助的虛化狀態了。或許是專職情報偵查和分析的八番隊隊員，或許是二番隊的隊員，說不定正是那個叫做菊門不存的警邏隊失蹤者。

    山本總隊長的親自帶隊讓葉雲森瞬間判斷出更多的信息。

    倘若真是二番隊隊員傳遞的訊息，那麽大前田家就更加其心可誅了。葉雲森向來不吝以最惡的心態推測別人，他的心裏，已經對眼前一切作出了合理解釋。

    世代擔任二番隊副隊長的大前田家，對隱秘機動第二分隊的掌控能力自然超乎想象，可以說這些警邏隊隊員監視和偵察到的信息，甚至可以瞞著碎蜂這位隊長，直接先傳遞到大前田家族的耳目裏。

    以二番隊的情報網絡和分析能力，單憑著發型樣貌就可以判斷出來車穀善之助的身份了，也就因此可以判斷出他跟葉雲森之間的關係。

    大前田希之進故意要求葉雲森找青幫尋求合作，顯然是想要促成葉雲森跟虛化後的車穀善之助接觸。一旦葉雲森真的動身，緊跟著就會有專門監視他的人報告行蹤，然後就是眼下正副隊長齊至的局麵。

    在所有人掌握的情報裏，葉雲森都是個講義氣的人，也是個膽大包天的人。他可以為了兄弟們在還是普通死神的時候就挑戰死神席官，可以大鬧朽木家的入族儀式，也可以去以新人身份挑戰番隊副隊長。

    這樣的人，不懼武力、不畏權勢，在外人看來，已經是膽大到傻缺的程度了——那些人當然不知道，葉雲森每次都是仗著傳奇係統，有恃無恐。

    所以在精心安排下，他跟車穀善之助的接觸無非導致兩種結果。葉雲森選擇維護車穀善之助，結果被迅速趕到的隊長副隊長逮個正著，兩人齊齊被逮捕判處極刑，甚至當場格殺；其二，隊長們迅速剿殺了車穀善之助而放過葉雲森，但護庭十三隊哪怕不拘禁他，也一定會對他生出防範疏離的態度，至少副隊長是坐不安穩了。而且經過這麽一茬，葉雲森的魂心會因仇恨、懊喪、惱怒等負麵情緒而不穩，就此淪落下去也有可能。

    無論怎樣，最後都可以毫無成本地讓葉雲森付出代價。

    大前田……如果真的是你們……一定會付出代價！葉雲森笑意盈盈地把目光坦然跟眾位正副隊長對視。笑得很陽光，但眼神很冰冷。

    他看到山本元柳齋重國雙目微閉宛如打盹，碎蜂滿臉鐵青，藍染溫和笑意，更木劍八饒有興致地伸出舌頭****上下嘴皮。幾名隊長還有兩名盡力使臉色保持鎮靜的副隊長，觀察著葉雲森，又好像在找尋什麽，暫且保持著沉默。

    隻有東仙要眼睛已瞎，並沒有看到葉雲森那對比反差頗大的麵容，也沒有注意到現場有些詭譎的氣氛，踏前一步就嗬斥道：“葉雲森，你在這裏做什麽？你該當何罪？！”

    他雖然不能用眼睛看，可是這反而讓他對靈壓的辨識能力大大增強。因此他準確地分辨出葉雲森的靈壓，並且敏銳地感覺到這靈壓裏有一種不穩定的感覺。

    葉雲森挑了挑眉毛，在一眾人麵前笑起來：“哦？我有什麽罪？這裏是我的老宅子，我為什麽不能來？”

    略微發顫的手指出賣了他。葉雲森麵上裝得輕鬆，心裏仍有些許緊張，他精神高度集中，觀察著對麵正副隊長們的一舉一動，卻又感到有些奇怪。

    “老宅子？……什麽老宅子？”東仙要皺眉又問道，跟另外幾位隊長的表情相比，他的麵色更加凝重，內中似乎還有一絲緊張——現在受審的是他葉雲森，東仙隊長這是緊張個毛線？

    葉雲森還沒回答，碎蜂五指成拳，放在唇下假意咳嗽兩聲，沉著臉先行回答了：“葉雲森副隊長，到真央靈術學院報名之前，正是南流魂街八十區出身，還曾經是八十區幫會組織‘青幫’的幫主。”

    “青幫？嘿嘿，不錯……葉雲森，有沒有興趣來一架？”更木劍八笑了笑，眼睛裏放出嗜血的光芒來，戰意大盛。

    葉雲森皺眉思索著，沉默不理。他一直在暗中觀察眾位隊長副隊長，但他竟看不出來這一次行動究竟誰是主導。

    對麵正副隊長一共七人，除開山本老頭以外，負責監視重點死神的二番隊、負責緊急援助的五番隊、負責情報探查的八番隊、負責監押重大罪犯的九番隊、負責在屍魂界範圍內巡邏警備維護治安的十番隊、專職負責打人的十一番隊全都來了。這陣仗人數雖少可戰力頂尖、職能齊備，簡直是“總指揮下令——刺探監視——打暈帶走——入獄監禁”的一條龍流水線服務。

    然而，這次行動究竟誰是主導？

    按理來說，既然是山本老頭親自帶隊，這次事件理所應當是山本老頭主要負責，但他卻眯著眼想要睡著了的樣子，仿佛在說“這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再看另外幾位：碎蜂鐵青的臉色裏暗含擔憂；藍染一直保持溫和笑容，看不出異樣；更木劍八可以排除，他更感興趣的顯然是有架能打；八番隊和十番隊就更不用考慮了，隻派遣副隊長來就已經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他就又把目光從藍染臉上掃過，然後看向了東仙要，目光一寒，笑著問：“諸位隊長和副隊長大人，倒是我該請教一下，你們到我這老宅子裏幹什麽？怎麽一進屋就質問我該當何罪？我犯什麽事了？”

    東仙要一時語塞，山本元柳斎重國霍然將雙目睜開來，把隨身攜帶的木杖往地上一杵，沉聲道：“據可靠線索，南流魂街有虛化死神出沒，並且最後隱匿到了此處。”

    “哦？是有著正常人形態，卻帶著白色麵具的家夥嗎？”葉雲森語氣輕鬆。他的第一反應是裝瘋賣傻，當作不知曉“虛化死神”為何物，但轉念一想，麵前眾人都是經曆過千百年勾心鬥角的人精，恐怕他真要撒謊的話一眼就會被識破了。

    果然，聽了葉雲森的話，包括山本總隊長在內，眾人臉上都閃過一絲震驚，幾名正副隊長麵麵相覷、張愣著嘴巴。

    東仙要沒法跟別人雙麵相對，當先發出驚呼來：“你……你見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