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見過？！”東仙要驚呼著。

    山本總隊長更是沉下臉來，木杖又是用力一杵地，“咚”的一聲巨響：“他……那個虛化死神在哪兒？”

    葉雲森伸手指撓著麵皮，做出一副傷腦筋的模樣：“要說那個奇怪家夥的話，剛剛已經被我送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寵物空間是屬於熱血傳奇係統裏的獨立空間，嚴格來說的確跟這個屍魂界屬於兩個世界。所以葉雲森說得理直氣壯，毫不覺得撒了謊。然而這輕飄飄一句“送到另一個世界”，聽在別人耳中自然就是被剿滅了。

    這句話讓山本老頭都呆了一呆。在座諸位正副隊長裏，除開鬆本亂菊以外，全都是經曆過百年前那場變故的，藍染和東仙要不必說，更木劍八當時剛剛成為十一番隊普通隊員，碎蜂和伊勢七緒已經是各自番隊的三席。他們或直接、或間接，都聽說死神虛化後能力大漲，哪兒是那麽輕易能夠殺死的？

    可是葉雲森那一副神態又不似作偽，現在也的確沒有虛化死神的蹤跡……

    “伊勢副隊長……”半晌，山本老頭對葉雲森點了點頭，緩緩開口吩咐一聲。

    伊勢七緒就從幾位隊長背後的位置走到前台，雙手張開五指平伸出去，嘴裏念出一段晦澀難懂的詠唱文。她雙手前方的空氣就輕微地攪動起來，空氣裏的靈子以某種詭異的痕跡運轉。

    術業有專攻。作為主管情報工作的八番隊，自然有一套追查敵人行蹤、甚至從靈子微粒中獲取信息的專門技術。葉雲森早已經知道有許多並不用於作戰的特殊鬼道，比如“縛道之五十八·摑趾追雀”，能夠感知對方的靈壓並追蹤捕捉其所在位置，是隱秘機動一分隊“刑軍”、二分隊“警邏隊”還有八番隊的隊員們要求必須掌握的一門鬼道。又比如“縛道之七十七·天挺空羅”，可以將靈壓沿著某種網狀回路釋放出去，到達指定對象的位置並且傳達訊息，那是適用於緊急情況下傳遞訊息、發布命令的鬼道。

    這一類的鬼道，葉雲森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使用，便饒有興致地在旁邊看著，心裏其實也有些緊張。他想，不會真有那麽牛的鬼道，甚至可以追索到獨立於世界之外的異空間裏邊去吧？

    伊勢七緒發動的鬼道大致跟“摑趾追雀”效果相似，隻是從複雜程度到外在形態上都有不同。“摑趾追雀”主要是溝通大地上的靈子追尋目標的動向，伊勢七緒則是與整個房間靈子都建立了溝通，隨著鬼道的發動，她兩隻手都發起燦然白光，手臂肌膚蔓延起一道道詭異的黑色紋路，最終顯露出一個莫名的符咒來。

    還好，縱使是八番隊的情報追索技術也沒有達到逆天的程度。等了半晌，伊勢七緒手上的光芒黯淡下來，她垂下手臂，頹然地搖了搖頭：“的確有類虛的靈壓，靈壓最後存留的地點就在此處……不過，已經在一點一點消散了。”

    葉雲森鬆了一口氣。雖然說法不同，但伊勢七緒的話印證了他的辯解，虛化死神的確存在，並且這裏就是他最後立足的地方。曾經存留的靈壓就一點點消散殆盡，又追索不到虛化死神移動的痕跡，最有可能就是已經被殺死，還原為靈子沙粒了，

    山本總隊長就點了點頭，目光裏的淩冽稍有溫和下來。倒是藍染佯裝驚訝地“咦”了一聲，很是關切地問道：“雲森，你的靈壓怎麽如此紊亂？身體狀況看起來不太好呀……”

    這股親昵勁讓葉雲森忍不住翻個白眼，還沒說話，碎蜂已經把臉一黑：“這是葉副隊長在前幾天席官挑戰賽裏受了傷，就不勞藍染隊長費心了。”

    藍染對葉雲森這位桀驁天才的覬覦，在護庭十三隊上層裏幾乎人人皆知。而碎蜂顯然很不滿他當眾對葉雲森示好的舉動……挖牆腳也要偷偷摸摸來嘛。

    更讓人難料的是，一向溫和的藍染這回竟然強硬起來，目光森然地看著碎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雲森這等大才，是整個靜靈廷的重要資源，我不多費費心，難道眼睜睜看他毀在你的手裏？”

    “你說什麽？！”碎蜂柳眉倒豎，怒不可遏，沛然靈壓一瞬間爆發出來。

    “行了，既然孽障已除，就回去吧。”山本老頭仿佛沒看見這一幕吵鬧，扭過頭用木杖在地麵輕輕一點，整個人就已經淩空飛起、筆直向上，又從那天花板上的窗口鑽了出去。接下來東仙要、更木劍八、伊勢七緒和鬆本亂菊幾人陸陸續續也跟著山本元柳齋重國離開。

    藍染留在最後，他又溫和地朝著葉雲森笑了笑，然後道：“要小心那些自命不凡的上流人哦。”接著也是飄然而去。

    寬闊的地下暗室內，瞬息間就隻剩下碎蜂和葉雲森兩個人了。

    “莫名其妙！”碎蜂盯著天花板上那個小窗口，盯著藍染離去的方向，惡狠狠地啐了一口。

    葉雲森有些好笑，看著碎蜂氣鼓鼓的臉龐，覺得這隊長大人比死神動漫原著中的要可愛多了，縱使刻意端出沉靜嚴肅甚至於冰冷的樣子，那股小少女氣息卻總會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而與此同時，看著碎蜂，他的心裏卻更有疑惑、憂慮。他不信任藍染，但藍染臨走時的刻意提醒卻叫人不得不在意。他會毀在碎蜂手裏？要小心上流人？

    葉雲森早有推斷，這一次如果真是有人想要坑害他，那麽大前田家的嫌疑最大。拋開車穀善之助的奇怪虛化不提，從發現虛化死神身份——派人跟蹤追尋虛化死神藏身處——要求葉雲森前往南流魂街尋找青幫——通風報信請動諸位正副隊長前來稽查，一係列流程環環相扣，也隻有大前田家最符合這一切的資格。

    而大前田家是世代在二番隊身居要職的家族，大前田希千代更是跟碎蜂搭檔百年的二番隊前任副隊長。從死神動漫原著來看，大前田一族對隱秘機動是有重大貢獻的，大前田希千代本人對碎蜂也是忠心耿耿……那麽，今天這件事情，碎蜂知情嗎？她默許了嗎？

    或者說，她才是幕後主謀？

    去大前田拜訪，不正是她的命令嗎？

    葉雲森感覺自己越想越亂，從脊梁骨升起來一陣陣寒意。

    最後是一隻柔嫩白皙的手掌出現眼前，左右揮了揮，這才把他從失神狀態中喚醒。雙眼漸漸找回焦點，碎蜂精致勻稱的俏臉擺在麵前。

    “還愣什麽神呢？那個虛化死神……你和青幫……算了。”碎蜂想問的太多，欲言又止，最後索性不問了，換成一句簡明的吩咐。

    “一起回番隊去。身為病患，就不該到處亂跑啊。”

    葉雲森看著她故作傲嬌姿態的背影，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