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主意了……”

    “哦哦，大哥哥是希望將我也收為徒弟嗎？我願意，我願意哦！”柴田勇一會錯了意，還以為不用離開這片熟悉的地方了呢，頓時便雀躍起來。

    “不是……我準備換一個更加正確的方式。”葉雲森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目光一凝，抬手一揮，“……聖言術！”

    一瞬間，天台四周突然響起佛音梵唱，飄飄渺渺頓時讓人如同身在仙境。天台上的其餘人都不由挺直身形左右四顧，想要搞清楚那聲音究竟來自何處。

    但他們當然是辨別不清的，真要說的話，隻能說此音乃從天上來。聲音愈發洪亮，仿佛有百數佛陀羅漢齊聲合唱，然後就有幾片璀璨奪目的光華籠罩了柴田勇一整個魂魄全身上下。

    “好……好舒服……”柴田勇一眯著眼睛仔細感受那光芒，不由發出舒爽的感慨。感慨聲後，他的身形一點點融化在視野裏，直到徹底消失了蹤跡。

    而茶渡泰虎三人呆呆地看著這小朋友消失的區域。

    “你怎麽……對他也使用這個……？！”終於還是露琪亞最先回過神來，一臉疑惑地質問著葉雲森。

    渺渺仙音、璀璨光華，這麽明顯的特征，讓她當然認出來了“聖言術”這一招。當時葉雲森正是使用這一招，給井上織姬的哥哥一個解脫……可是，那不應該是對虛使用的特殊鬼道嗎？他怎麽能夠用在整魂身上？

    死神消滅虛乃是天經地義、從亙古以來就未變遷過的規則，無論是用斬魄刀還是用鬼道，被死神消滅的虛將會淨化為純澈的靈魂，然後被捉去地獄裏遭受刑罰，或者被指引到屍魂界重新轉世為人。然而將這些鬼道對著普通的整魂使用，則無異於……

    謀殺！

    “你這是……幹什麽？”露琪亞皺緊了眉頭，顧慮到黑崎一護和茶渡泰虎都在身邊，便一把拉過了葉雲森，壓低聲音，沒有直接將“謀殺”兩個字說出口。

    露琪亞很奇怪自己為何這麽做，按照貴族典儀和番隊章程，她應該直接向破壞魂葬規矩、涉嫌蓄意謀殺整魂的葉雲森出手，將他捉住了帶回靜靈廷裏接受審判……或者直接殺死。

    可是呀……露琪亞想，哪怕麵前這個男人真的犯下了背棄靜靈廷規矩的大罪，甚至哪怕他真的要顛覆和毀滅整個屍魂界……她也仍然隻會輕聲問一句“你這是幹什麽”、“為什麽”吧？

    “老實說……不知道。”令露琪亞沒有想到的是，葉雲森竟然撓了撓後腦勺，竟然也皺著眉頭，然後說出了這麽一番話來：“剛才即將魂葬的時候，我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想法，感覺這‘聖言術’才是真正淨化靈魂的正確方式……所以就不由自主試試了。”

    “試……試試？！”

    “誰給你說那是專門對虛使用的？你沒有感受到聖言裏蘊含著強烈的淨化之力嗎，那種力量跟魂葬時的感覺如出一轍……不，還要更加純粹。”

    “話是這麽說沒錯……”露琪亞皺眉想了想，發現每一次那佛音梵唱輕輕響起、璀璨光華緩緩籠罩，整個場景感覺起來……確實跟死神對整魂進行魂葬的景象非常相似，況且柴田勇一的消失並不像虛被殺死後那樣化作飛灰靈塵，而仿佛是直接溶解在空氣裏。

    她就拿不準了，難道所謂“聖言術”，真的是葉大哥自行開發出來的升級版“魂葬”手段？……可是又總覺得怪怪的。

    與此同時，葉雲森說完話，卻是四處張望、目光搜尋、靈壓擴張、神念散逸。他在尋找著一種來自屍魂界的生物，地獄蝶。可惜一無所獲。

    “到底……怎麽了？”這時候黑崎一護和茶渡泰虎兩人方才從一個靈魂緩緩消失眼前的震撼中回過神，注意到他們之間似乎起了爭執，靠近過來。

    “沒什麽……啊，對了，中午時間該吃飯了！”露琪亞突然一拍手掌，強行岔開了話題，“嘖，今天都沒帶便當，吃什麽好呢？”

    露琪亞，食指扣著臉頰，歪著頭作出小女生沉思狀。

    “喂……你這演技太生硬啦。”黑崎一護滿臉不爽地悶哼道，“話說……要不我去買四盒麵包牛奶套餐——學校小賣部也就隻有這個可以當作午餐了。”

    黑崎一護跟茶渡泰虎剛才全神貫注，等到現在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確已經餓得前胸貼著後背了。他們都是身高體壯消耗大的類型，正是長身體的年紀，整個早上又奔跑活動了那麽久……不餓才是怪事。

    “不用了，我已經喊了外賣。”葉雲森突然說道。

    “誒？！外賣？……什麽時候”黑崎一護愕然怪叫。

    “當然是趁你們沒有注意的時候，安心等著吧。”

    之前一直神情專注的葉雲森，這時候歎口氣回過頭來，話音落下，他當先像個痞子般隨意往地上一坐，靠著欄杆等待起來。

    但仍舊皺著眉頭。

    沒有出現地獄蝶……通過剛才的仔細觀察，葉雲森已經完全確定了這件事情。

    地獄蝶乃是屍魂界與現世建立聯絡的重要工具，別說被“魂葬”後的靈魂需要地獄蝶引路到屍魂界，就算是死神們往來屍魂界和現世，也非得有地獄蝶引路幫忙不可。而對著柴田勇一使用“聖言術”後，卻沒有地獄蝶出現，這說明小男孩果真沒有去到屍魂界裏麵。

    這麽說來，他果然是去了那裏？葉雲森皺眉思索著，心頭沒有太多波動，卻不免有些煩躁。

    坐了會兒，他索性不再思索，放鬆心緒，微閉雙目，感慨一聲：“……話說這裏的現世還真不方便，連個‘醜團’、‘餓了媽’什麽的都沒有，還不夠進步呀。”

    “……醜團什麽的是什麽？”黑崎一護問道。

    “說了你也不懂。”葉雲森依舊閉著眼。

    “……”

    又過了會兒，他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唔，快到了。”

    “什……什麽？”黑崎一護又問。

    “自己沒長眼睛觀察嗎？”

    “……”黑崎一護感覺自己兩側太陽穴邊青筋都要爆炸了，他捏緊拳頭，卻是敢怒不敢動作，“你、你這家夥！……可惡！……”

    說著話，他聽到腳步聲響，扭頭朝著樓道口看去，頓時目瞪口呆。

    隻見小島水色和淺野宗吾兩位同學，一人拎著兩大口袋東西，步履蹣跚、神情緊張地跑上了樓頂來：“葉……葉老大……你、你要的外賣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