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風鬥霸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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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齊鳴,鑼鼓喧天,東風府一改往日嚴肅氣氛,正在舉辦一場盛大婚禮。
但是“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中,並未聽出喜慶,反倒像身受酷刑之人發出的淒厲哀嚎。“砰咚哐當”的鑼鼓聲中,亦未聽出歡騰,反而像病危之人倚在床頭不斷地倒氣。
自己夢寐以求的仙女出嫁了,而且還是嫁給一個令人深惡痛絕的惡魔,東風族少年們怎能開心起來,一個個有氣無力地敲著鑼打著鼓,哭喪燒紙一般放著鞭炮。一場盛大婚禮,硬生生演繹成了悲壯葬禮。
但東風厲心中卻是得意洋洋,畢竟,他剛回來,不僅得到族長繼承人之位,還抱得美人歸。雙喜臨門之下,他那陰厲的臉上,掛滿了得意的笑,但卻不小心汙染了這笑。如同向一方腐臭黑水中投放金魚來裝點一下,黑水卻將金魚熏成了死魚。
東風燭摻著新娘東風雪,緩緩向東風厲走去。東風厲臉上笑容,愈發畸形與醜陋。
東風雪雖頂著紅色頭蓋,但自那明顯的顫抖,還是能看出她在不停哭泣。而東風燭,則是一個勁在她耳畔嘀咕著,極盡安慰、開導與洗腦。
正堂中心,擺著兩把檀木椅,為族長與族長夫人之位,但莫迪去世了,所以其中一張椅子一直空著。此時,東風魄端坐在其中一張檀木椅上,準備接受一對新人的跪拜,算是對這份愛情的見證與肯定。
東風燭摻著東風雪,來到東風厲身旁,兩人回過身,正要對著端坐正堂中心檀木椅上的東風魄行跪拜之禮。
“等一下!”
不和諧的一句打斷,唐突得令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我東風厲跪天跪地跪父母,但不跪眼前此人,讓他從椅子上下來!”東風厲指著族長東風魄,囂張而又放肆地說道。
族內眾人完全驚呆了,東風厲這是在明目張膽地挑釁族長!
紅色頭蓋下,東風雪哭得更痛心了,她怎能嫁給如此蠻橫凶殘之人,心中頓生咬舌自盡之意。
東風魄氣得兩手發抖,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發作。
“你讓族長下來,那你不就對著兩張木椅跪拜了嗎?木椅是你爹還是你媽呀?”
一句少年的戲謔,自門外傳來,平了東風魄心中之怒,斷了東風雪自盡之意,卻觸動了東風厲的殺心。
東風族內眾多少男少女紛紛回頭,尋思著是何等大人物,竟敢說出如此解氣話語,雖未見其人,但心中已崇拜萬分。
東方雪亦摘了頭蓋,期待著轉身望去。
眾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踏入大門的那道少年身影。
“是天子”
眾人一陣驚呼,難以置信眼前所見。迎麵走來的那名少年,步履矯健,淡定自若,沉穩如山,哪有絲毫先前喪家之犬的影子!
“是你?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我不想屍體破壞了氣氛。現在叩頭求饒,還不晚。”東風厲雙眼眯成一條縫,似那蜷縮吐信的毒蛇。在他印象裏,天子不過一個無法修行的廢物,對廢物出手,未免折損他的身份。
“巧了,今日我久別重歸,亦是我大喜之日,我亦不想被畜生影響了心情。你現在滾出門外,還不晚。”天子並不畏懼東風厲的恐嚇,依舊針鋒相對地回應道。
東風族內眾少年恨不得拍手稱讚,心裏那叫一個痛快,這一罵真他母的解氣!
就連哭哭啼啼已久的東風雪,也忍俊不禁,帶著淚花燦爛地笑起來,如同陽光灑在青荷白露之上。
“去死吧!垃圾!”
東風厲終於忍耐不住,怒吼一句,右腳“嘭”一聲將地麵青磚蹬碎,身體似離弦之箭,射向天子,同時,東風厲揮出右拳,拳頭之上,風壓獵獵,足見此拳力道之凶。
天子前進的步伐並未停止,他默默催動晨脈術力,釋放周身,按照“浮空霧流風吹裂”的術法機理運作。
眾人見天子不避不閃,皆是搖頭歎息,以為天子被英雄主義衝昏了頭,因為他麵對的,可是三脈靈師的東風厲啊!
就在那收命之拳擊中天子的一刹那,天子腳下發力,身影錯動,瞬化一道模糊黑影,繞過東風厲後又恢複常速,依然向著東風魄走去。
“轟--”
東風厲撲空一拳,狠狠擊中地麵青磚,瞬間,蛛網般的裂紋以拳頭為中心,迅速四處蔓延。
“嘶--”
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始料未及,天子速度竟如此之快,躲過了東風厲的致命一擊。
“父親,孩兒讓您掛心了,這一拜,罰我之不孝。”
說罷,天子向東風魄跪拜而下,深深叩了個響頭。
東風魄已是熱淚盈眶,但臉上卻掛滿了笑容。
東風厲從地上拔出拳頭,向天子後背再次揮出一拳。
“天兒,小--”
東風厲第二拳之快,不等東風魄說完“小心”,便已至天子背後。
然而,天子頭也不回,再次瞬化鬼魅黑影,躲過這一擊。
“父親,孩兒十八年來全依賴您辛苦哺育,卻未能為您分擔半點重擔,這一跪,再罰我之不孝。”
說罷,天子再次跪拜而下,額頭叩地。
此情此景,族內眾人不少已被感動落淚。他們未曾料想,天子是如此重情之人。
東風魄抹著蜜一樣甜的淚花,笑得樂不攏嘴。這兩跪,不是跪在地上,而是跪進了他心裏。
兩度打空,東風厲如蒙奇恥大辱!
不信你能躲得過此招!東風厲心中一凜,再次擺開架勢,準備使出“霸拳三重殺”。
“放肆!我怎能容你再度殺人!”東風魄拍桌而起,意欲阻止東風厲使出殺招。
“父親息怒,對付那畜生,不勞您出手,您先安靜坐著,喝杯茶,看戲就行。”天子將東風魄安撫坐下,轉身走向氣勢洶洶的東風厲。
“天兒小心,霸拳三重殺共三段傷害,第一段為物理拳傷,二、三段皆為拳風氣勁,極具穿透性,萬不可硬撼;而且拳風方向詭異莫測,你可當心了。”東風魄雖是不放心地囑咐著,但望向天子那愈加成熟的背影,心卻又有股踏實感。
“夫人,大長老,快躲至我身後,其他人等,死傷概不負責!”東風厲目前在乎的人隻有東風雪與大長老。
自天子現身便一直陷入沉默的東風燭,心裏卻做著一番思量。天子回來意味著奠失敗了,極可能已經死亡,這說明天子技高一籌。他不解的是,天子的實力如何實現的爆炸式增長。東風燭並不關心誰死誰生,他隻關注最強者,他隻想培育出絕頂高手,來捍衛東風族的榮耀。眼下,盡管天子的表現十分驚豔,但東風厲肯定更強一些,因為他至今未召喚契獸參戰。
所以,東風燭選擇站在東風厲這邊。他去拉東風雪,欲一塊躲至東風厲身後。
但東風雪卻甩開了他的老手。
“夫人,這是為何?”東風厲見東風雪不願歸順,冷冷問道。
“你我並未拜堂,所以我並非你夫人。再說我哥早已把我許配給了他”少女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天子,羞赧得紅透了臉頰,嬌醉了眾人。
天子如遭雷擊般,感覺頭發都豎了起來。他心中暗道,姑娘啊,你哥差點沒宰了我,我哪敢娶你啊。
“有意思了,這小子剛對我跪了兩頭,便多了個媳婦兒,我還真是他的貴人呢,哈哈哈。”大搖大擺地坐在東風魄一旁的另一張檀木椅上,咒雨樂嗬嗬地調笑道。
“咒雨大人,雖然我控製周圍空氣,形成曲麵真空,扭曲了視線,隔絕了聲音,使我們不被發現。但是他們真的感知不到我們的存在嗎?”一個神秘女聲,恭敬地向咒語問道。
“放心吧,整個朝陽之原,還沒有能感知到我們的高手。”咒雨信心十足地說道,“快看,好戲開始了!”
東風厲怒不可遏,天子不僅令他當眾出醜,更是橫刀奪愛。東風厲心中無限怒火與殺意,紛紛向右拳匯聚。
“垃圾!去死!”
東風厲身形再次暴衝,欲近身痛擊天子,恨不得要用拳頭打穿他的身體。
天子當然懂得與靈契師拉開距離,身影迅速後退數米,令東風厲第一拳打空。
隨即,第一拳打出的拳風如同脫下第一級助推器的火箭,更加迅速地向天子暴射而去。
天子顧及身後的父親,決定正麵對付這道拳風。
“風之殤·冰斜!”
天子調節脈動,釋放術力,身影再度瞬化一道黑色殘像,徑直衝向那道拳風,如同改變箭頭軌道一般,將之朝上盡力扭轉。其實天子想將此道拳風完全逆轉回去,以彼之招,還至彼身。但那拳風速度太快,天子勉強將之朝上扭轉九十度後,它便脫離掌控,朝屋頂打去。
乍然,那道打向屋頂的拳風,向地麵方向再次暴射出第三道拳風,徑直砸向天子。
天子卻是微微一笑,仿佛正中其下懷。隻見他身影瞬動,以迅雷之速,將那垂直砸向地麵的第三道拳風的軌道再次扭轉九十度角,徑直對著東風厲,暴射而去!
“砰!”
一聲沉悶聲響,如同鐵球砸在厚厚輪胎上。
東風厲一時大意,萬萬未料到拳風會改變軌道打向自己,避之不及,隻能硬抗自己的殺招。
中此招的那股酸爽,看東風厲的臉色便知道了。隻見他的臉愈發扭曲,嘴巴都快親到眼睛,眉毛都將碰到鼻子,最終,一股高壓自體內翻騰而上,東風厲口噴一股熱血,在空氣裏撒出一片紅霧。
“嘶--好生厲害啊!”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深深被天子折服。
“契獸通靈,賊雕來謁!”
隨著契陣一片光芒大作,一隻龐大的黑羽巨雕,自陣中飛出。
“跟我去院中決鬥,贏了我,你便能代表東風族參加比鬥。”東風厲挑釁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