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呂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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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鴻要采集那些需要的材料,就不得不去工作掙錢。別以為有了道法就萬能了,那是法力無邊的人幹的。像元鴻這種層次的修士,頂多也就可以增加壽元,有返老的能力而已。當然他也可以去搶奪資源,但誰能保證沒有道行比他高明的人來收拾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掙錢,用勞動來換取的好。
要說元鴻最適合什麽樣的工作,無疑就是快遞員了。那騰雲駕霧的本事,做一個快遞員那是綽綽有餘。無論多遠的距離,無論多高的樓層。有沒有汽車,有沒有電梯,那都不是事兒。
而在大家都習慣於享受,忙著娛樂的時代。快遞員有多麽難找,那簡直就是奇缺資源。同樣水漲船高,快遞員的工資也是非常的高。元鴻大概了解了一下,他需要的很多稀缺材料,幹快遞員也隻要三年就可以掙到。對於已經有五百年壽元的元鴻來說,三年那是一段短暫的時光。
填好了入職登記表。元鴻就成了高尚的快遞員之一。一下子就敢簽三年合同的人,在當下已經是非常有魄力了。因為敢簽三年合同他得以和公司老總共進晚餐以示殊榮。要知道以如今的生活水平,還能做這種辛苦工作的人的確不多了。交通發達地區,人力快遞員早就被機器人所代替。需要人力投遞的地方多是交通不便的地區,也就是富豪們修建別墅的地區。因此之故偶爾來應聘快遞員的,都是遇到挫折暫時急需用錢的人。簽約時間最長的也不超過一年。基本上幹滿一年也就可以買套不是太偏的鄉間別墅了。而且快遞公司還會給簽約滿一年的員工免費贈送豪車。也就是說幹一年快遞就能擁有豪車和豪宅。可別覺得鄉間別墅不咋的。要是真這麽認為,那可就老土了。如今是窮人住大城市,富人住鄉間。與三十年前是完全相反的。住的地方越是偏僻,越是證明生活水準檔次高。鄉間別墅是中上水平,相當於三十年前的中產階級。深山別墅是高級水平,夠不夠範兒就看你住得偏不偏了。
公司老總是個老頭子,叫洪毅,是比元鴻還要大二十歲的人。社會的大發展並沒有磨滅這位老人的創業激情。雖然如今人類的平均壽命已經超過一百二十歲大關,但八十歲也算是高齡了。這老頭以八十歲的高齡經營著這家快遞公司,卻比好多年輕人更加有幹勁。隻是如今社會大風氣之下,他頗有後繼無人之感。已經好多年沒有遇到敢在他的公司簽訂三年合約的人了。哪怕他已經給出了非常豐厚的條件。因而對於元鴻這個謊報軍情稱自己隻有二十五歲的假年輕人,洪毅老頭充滿了好奇。
洪毅的家無疑也在非常偏僻的地方。以元鴻這廝那非人類的眼光來看,洪毅那棟別墅也算是風水寶地。綠水環繞,是典型的青龍抱珠之地。門前開闊,沒有任何關山阻礙。然而水汽重則表示陰多陽少,如果洪毅早就定居此地,那麽他家裏的男丁至少比女兒要少。一進門通過介紹,果然如此,洪毅沒有兒子,僅有一個女兒叫洪穎。女兒招贅水姓男子為婿也是養就一個女兒叫水月卿。女婿三年前已經過世,如今洪毅和女兒歲女一起生活。元鴻到來之後,洪毅和元鴻閑聊家常。洪穎和水月卿母女在廚房做飯。
為了找個正式的工作,元鴻把原本象征年紀的胡須也給剃掉了。如今這家夥看起來的確很年輕,即使他謊報年紀為二十五也顯長得不擇麽著急。哪怕他說他隻有十八歲,恐怕也有人會相信。洪毅毫不猶豫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如今像元先生這樣刻苦的人的確不多,我很好奇,元先生怎麽會一下子簽訂三年的合同呢?”看吧,一下簽了三年合同就叫做努力了。果然環境才是決定一切的主要因素。若果放在三十年前,簽了三年合同別人怎麽會撩你。元鴻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老實的做了回答:“每個人的追求不同,選擇必定也不相同。我的理想需要我努力工作,三年工作的積蓄還不一定能掙夠我需要的資金呢。”洪毅聽後是更加好奇:“不知道元先生需要的是什麽呢?須知在我公司工作三年,雖然不能成為富甲一方的大富豪。可也能拍著胸脯說,沒有多少事情辦不到了。”這回元鴻便不再老實了,誰知道元鴻將自己想要的說出來之後會不會被當成瘋子給攆出去。元鴻很是神秘的說道:“我要的東西錢不一定可以買來,但是若少了錢是一定得不到的。暫時不便透露,還望老板諒解。”這個洪毅也能理解,畢竟誰都有不是。
於是乎一個八十歲的老狐狸和一個六十歲的老妖怪就這樣打著機鋒聊了開來。越聊洪毅元鴻是越滿意。越聊洪毅對元鴻是越順眼。漸漸的洪毅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給元鴻大談他孫女如何如何聰明伶俐起來。剛開始元鴻也挺認可的,畢竟水月卿的確生得很是靈秀。可漸漸的元鴻便發現這老家夥動機不純了。這哪是在閑聊誇讚他的孫女,這簡直就是在推銷他的孫女嘛。我說老頭子,三十年前你怎麽就沒有遇到我呢?要是那時候,你將孩兒她媽許配給我,我不就不會在無名峰上枯坐三十年了嘛。
二人聊得非常的投機。必定六十歲的老妖怪比八十歲的老狐狸道行要高很多。聊到後來,洪毅幾乎要將公司執行總裁的位置從洪毅哪裏給挪到元鴻身上。好在元鴻還是清醒的,婉轉拒絕了。這廝堅定了修行者的鋼鐵立場,絕對不能綁在世俗勢力的馬車上。隻是一再承諾這三年裏一定會好好的工作,以回報老狐狸的知遇之恩。
這頓飯是盡歡而散。無恥的元鴻用修行者的技能輕鬆的灌趴了洪毅這隻老狐狸。然後在洪穎的授意之下,讓水月卿帶著參觀了洪氏別墅。水月卿一路和元鴻談論的都是元鴻下山之後很少聽聞的關於靈魂、自我和信仰上的話題。水月卿所用的語言也不是那種漢語和其他國家語言的雜交語種。水月卿甚至經常性的引用古文的生僻典故。元鴻就疑惑了,疑惑了就問了,他不是喜歡憋著的人。“大小姐很愛好古典文學嗎?”哪知水月卿聽到這個問題,嗬嗬嬌笑:“元先生是從深山裏來的嗎難道你不知道,如今真正的上流社會都是用純正的古代文學來交流的。那些使用中西混雜的雜語的都是一些不入流或者受上流社會貶謫的人。不是說我喜歡古代文學。實際上是古代文學是上流社會和精英人士的必修課程。如今的真正名士,是必須修習君子六藝的。”哦是這樣嗎?元鴻覺得他實在是和這方世界脫軌了。不過他還是非常欣喜的。至少如此下去,這片土地不會斷了傳承。
元鴻第二天便正式上班了。對於他這樣的修行之人來說,替人跑路那簡直不費什麽力氣。一天的工作任務,他往往不需要半天就完成了。轉眼三個月過去,他的業績在公司是騰騰騰的一路往上。這再次引起了洪毅老狐狸的注意。覺得他這個‘年輕人’可堪造就。和元鴻想比,水月卿雖然也不算懶惰,卻顯得不夠努力了。為了讓水月卿近朱者赤,洪毅老狐狸專門派了水月卿來協助元鴻的工作。是的,派目前在快遞公司任企劃總監的水月卿,來協助目前還是普通快遞員的元鴻。當元鴻從水月卿不滿的講述中得到這一詳細過程後,直接就懷疑老狐狸肯定是被門夾了。
話說水月卿的確是非常的遵守老狐狸的安排的。幾乎除了上廁所和睡覺,對於元鴻是寸步不離。好嘛!有了這麽一位高級助理之後,元鴻的業績反而下降了。你叫元鴻一個低調的修行者,怎麽能在水月卿這樣一個凡人麵前展示那騰雲駕霧的神通呢?水月卿一協助,元鴻的業務反而下降了。自以為是的老狐狸不驚反喜。在老狐狸看來,這業務下降肯定是這倆小年輕花了大量時間談情說愛了。還好元鴻不知道老狐狸的狀況,不然大概不用再兵解之類的也就冤死了。
聰明如水月卿肯定也是奇怪的。幾番查探又沒有發現元鴻以前的業績造假。也沒有發現如今的元鴻工作懈怠啊。於是她便留了個心眼,假意離開了。這回不疑有他的元鴻以為又可以肆意妄為了。這業務又騰騰騰的上升了,可他卻暴露了擁有特異功能的秘密。水月卿也沒有揭穿他。她還要觀察元鴻是不是也有傳說中特異功能擁有者的怪癖嘞。如果身邊有個人,經常要吃玻璃,或者時不時的冒出火來,你說驚悚不?
元鴻依舊很平常的每日奔波投遞包裹。忽然一天元鴻接到一個非常偏僻的訂單,在西南一處原始森林。拿到包裹,憑著修行者的直覺,元鴻知道包裹中便有他需要的材料-下品玉精(在這方世界是上等的青玉)。‘難道遇上了通道中人’元鴻心下奇怪。元鴻不露痕跡的前往原始森林投遞包裹。當他見到這位包裹上署名為青顏的女子時,的確被驚豔了。在青顏的麵前任何的時代女神估計都會黯然失色。外在的難以企及她那傲人的身材,內在的無法匹敵那攝入的氣勢。敏銳的元鴻從青顏身上嗅出了一股子屬於叢林的氣勢。暗中就用神通查看了一下她的修為。這一看不得了,嚇了元鴻一跳。這青顏居然是個妖修,乃是一頭青毛母獅子成精。
青顏作為妖修,感知何其靈敏。在元鴻查探時就已經知道了。被一個修為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人類查探,她的心中何其憤怒。呼啦一下也不知道從何處招來一把寶刀,也不出聲就向元鴻看來。元鴻雖然修行了道法,卻沒有修行武術。這下子遇到河東獅吼,就有些招架不住了。被青顏修理得十分狼狽,隻得連連討饒:“道友息怒!道友息怒!在下無心之失,還望道友見諒!”見元鴻求饒了,青顏才收了刀:“你這登徒子,怎的如此無禮。看你道行還行,哪知神通如此稀疏。要本姑娘饒你不難,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元鴻小命不保,隻得故作大方道:“任憑姑娘吩咐!”青顏神色一暗,歎道:“想必你也看到,我的本體乃是獅子。能有今日道行,全憑機緣巧合偷聽了一位修士傳道。但修士所講的法門卻隻適合你們人類修行。我暗中摸索,曆經五百多年才化形為人。可惜待我化形為人,人間卻難逢修行者了。一個人摸索耗時太久,我大約還有百年壽數。難得今日遇到你這樣一位修行者。我的要求不會太過分,隻要你答應幫我解疑答惑就成。如果你能使我道法大進,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元鴻聞言,心中就有底了。要說別的要求可能他還無法辦到,可是這妖修一類的修行秘訣他可是十分精通。也不知道當日給他傳功的哪位仙子是什麽目的,給他所傳功法之中的七八cd是妖修一類的神通法門。心中有底,膽氣就壯了:“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做我道侶也可以?”本想青顏會給他一刀的,那隻青顏非常平靜的點頭回答:“如果你能讓我道法大進,再添幾百年壽數。即使為奴為仆也無不可,何況隻是道侶。你當知,人妖殊途。到時候吃虧的可不一定是我。隻要你敢,我有何懼?!”剽悍!不愧是活了五百年的老妖精。元鴻心道‘你化形得不差。隻要你不是以本體和我好。還怕你怎的。’如果是本體,那也太驚悚了。當下元鴻便與青顏擊掌為誓,完成了約定。天道有感,冥冥之中二人便建立了聯係。
世人不信善惡報應,亂發誓言。往往違背之後,也沒見天罰,以為誓言隻是空口空言。哪裏明白,言出法隨。但凡發下誓言,必被天道記錄。隻是有人祖宗福蔭,誓言之報或是相抵消失減弱,或是遺留兒孫轉移他處。善惡相報,因果輪回,豈有不報之理。而修行之人,一旦起誓便心有所感。如果完不成誓言,必定心魔叢生。向元鴻這邊戲言也是大忌,須知動心即為緣起,緣起自有劫相隨。畢竟元鴻後來如何,且待下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