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情字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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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情字難解

    他的目光轉向身後的墓碑,微紅的光線照在那上麵,可以清晰地看見上麵的字:百花之主時織香。自從墳頭的花朵都變成荊棘之後,江去遠將它們全都扯掉了,他不忍百花之主名號上的墳頭竟然遍布荊棘。

    每當江去遠接近那經曆風霜洗禮的墓碑,仿佛總是會聽到時織香的輕聲耳語,仿佛她仍然遊曳在這裏的風和氣息裏,等待著春的降臨,在漫山遍野的鮮花中,再次與他相遇。

    多年前,她的眼眸堅毅而勇敢,她手中拿著利刃,腳下卻滿是鮮花。多年前,他的眼眸溫潤而柔和,他玉笛橫吹,腳下卻全是鮮血。

    那天,她獨自走在天符山山腳的樹林裏,悶悶不樂,她在一顆大樹前停下,拿著鋒利的長劍,對著大樹用力地揮砍,用力地刺,可是劍身並沒有對大樹造成傷害,反而在大樹周圍,開出了美麗馨香的一簇花朵,她無奈,憤憤地把劍砸在樹身,樹幹上馬上長滿了青苔,開出小小的花。她把劍往地上一砸,跺著腳滿臉怒氣,她把花朵拔起來,折斷,扯碎,把它們扔得遠遠的,可是那些碎末一落地,又開出更多的花朵。

    “他們說的是對的,我果然最沒用!”時織香無奈地坐在地上,淚花在眼眶中骨溜溜地轉。

    突然,頭頂的山崖上傳來悠揚的曲笛,她抬頭望去,大樹樹頂的一片葉子上,一個俊美的人在那裏陶醉地演奏著。

    “別吹了,看別人笑話是不是很開心啊?”時織香不滿地說。

    江去遠收起玉笛,笑道:“你這姑娘好不講理,我看你沮喪,這才打算吹首曲子安慰下你,反倒被你說了不是。”

    “誰要你安慰了?我又不傷心。”她擦著眼角的淚花。

    江去遠淺笑,自言自語似地小聲說道:“小嘴真倔,不過,我喜歡。”

    “啊?你說了什麽?”她擦幹了眼淚。

    “沒什麽!”江去遠撇過臉去。

    “我都聽見了,你就承認吧!流氓!哪有隨隨便便就說喜歡人家的?”

    江去遠苦笑:“我還第一次被人罵作流氓呢。”

    “被人罵流氓你還很高興,不覺得變態嗎?”

    “好吧,被罵作變態也是第一次……”

    時織香撅著小嘴:“一邊去,別打攪本姑娘練功。”

    江去遠笑道:“你連花花草草都傷害不了,為什麽還要固執地走這條路呢?”

    “我要成為能保護天符城的戰士,你是不會理解的。”

    “我的確是理解不了,但是我覺得,你要是換上幹淨的白衣裙,頭戴花環,安靜地行走在遙無邊際的花海,那景色一定很美。你就是適合成為那樣的人!”

    時織香麵上浮現暈紅,她的心被江去遠描述的場景挑逗得砰砰直跳,但是她嘴上並不示弱:“流……流氓!真是胡思亂想,胡說八道。”

    兩人就這樣認識並鬧在了一起。

    盡管她知道他喜歡她,她也對他很有好感,可是她卻始終不願進他的懷抱,她知道,她並不柔情似水,她是一個不甘心做女人的女人。

    他不曾放棄,他對她說:“你是創造美的女神,你沒必要像別人那樣讓雙手沾滿鮮血。你啊,有你的花朵就足夠了!”

    “可是我的花朵有一天也會變成荊棘,變得醜陋,長滿針刺,被人們所遺棄。”

    有一天,夜幕降臨,祥和的天符山巔傳來恐怖的咆哮,恐懼彌漫著整個天符城,一隻巨大的蜈蚣穿過了混沌之鏡,來到了天符山,它正從林間遊走,鋼鐵般的軀體拌起泥土和碎石轟隆隆地從山上下來。

    九霄學院和斬魔軍團的人很快就到了,麵對這樣一隻渾身遍布鱗甲的巨蟲,火焰和寒冰都傷害不了它,巨劍也無法擊碎它的硬殼。

    大蜈蚣左右晃蕩著,噴出致命的毒液,很多人都受了傷。

    那些嘲笑過時織香的人退縮了,隻有時織香左手持盾,右手拿劍,穩穩站在原地,寸步不讓,鮮花開滿了她的周圍。柳回春和古諾在她身旁助陣,雖然嘴上並沒有說,但是兩人心中對這個小姑娘是十分的讚賞。

    可是這個時候,還有人在她身後嘲笑。

    “她這算什麽,既不像九霄學院的,又不像斬魔軍團的,打扮成這樣不倫不類去送死嗎?又沒什麽用,還要在這裏拖後腿,真是!”

    突然,一個俊逸的身影從天而降,原來是江去遠及時趕到了。

    當著眾多九霄學院和斬魔軍團的人,他伸手一巴掌,甩在嘲笑時織香的那人臉上,將他打出十步遠。

    他的眼中滿是仇怨,他憤恨地說:“都怪你們的閑言碎語,都怪你們的嘲笑,時織香才會一直走在這樣的歧途上,還頑固地要走下去,都怪你們這些人!”

    那人站起身,怨恨地看著江去遠,可是自己能力不足,卻也無可奈何,這人就是當年的扶禦沙。

    大蜈蚣嘶吼著,轉了個身,又再次噴出毒液襲擊時織香,古諾斜起大劍,擋在時織香身前,柳回春右手一伸,變出一道巨大的木盾擋在他們身前,毒液飛濺在木盾上,幾乎將木盾蝕穿。

    那大蜈蚣又激射出毒液,在毒液將要飛濺在木盾上的那一瞬,一聲曲笛響起,毒液被一道抖動的音波震顫了一下,掉在了地上,腐蝕了花朵,冒起屢屢青煙。

    江去遠飛上天空,吹起玉笛,笛聲將巨型蜈蚣蠱惑得昏昏欲睡。

    江去遠落在時織香麵前,離她很近,他看著時織香,對時織香說:“我想讓你丟掉手中的劍,用你手中的花來戰鬥一回。你願意聽我一次,不去在意他們的閑言碎語麽?”

    時織香的心被江去遠刺激的砰砰直跳,因為那個距離,都快要吻到她了。

    時織香終於丟掉了手中的劍和盾,她手中握著一團美麗的彩色虹光。

    江去遠再次吹奏起優美的音律,那巨型蜈蚣在韻律中沉醉著。

    時織香向它拋出手中的彩虹,彩虹落在鱗甲上,濺起漂亮的花火,漸漸地,它的身上長出了青苔,然後在青苔上,又不斷地生長出花朵。如此重複,一次又一次,那蜈蚣全身都長滿了鮮花,鮮花不斷地吸收著它身體裏的魔氣,很快,那蜈蚣就趴在地上癱瘓了,隻有幾隻腳還在抽搐地胡亂擺動。

    最後,這隻魔獸被花朵吸光了魔氣,在沉醉和馨香中死去,如此安詳。

    時織香以前完全不相信自己能做到這樣的事,而現在,她認識到了她的力量,她也能為保護這座城出一份力。

    在江去遠看來,時織香的心病也並沒有完全治好,他更希望她的心裏是樂意用神力創造美好,而不是用來戰鬥。不過,江去遠相信,以後會有機會讓她改變的,因為他剛才聽到了她的心跳,她愛他。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夢境會破碎得如此之快,天上降下一根巨大的冰錐,從時織香的背上貫穿而過,將她的身體支在原地,像一座專門為神明打造的雕像,他來不及救她。

    天符山已經遍布惡魔,它們密密麻麻地從山上下來,想要占據整個天符城,冰錐如雨點般從天而降,無數人在災難中死於非命。

    鋒利的冰錐不斷落下,插在江去遠旁邊的土地裏,危險重重,他卻仍然呆滯著,眼中隻有時織香的微笑。

    他走近她,淚水無聲滴落,此刻,冰錐落地的巨響,戰鬥的咆哮,魔獸的嘶吼,人們的慘叫和哀嚎,全都消失不見了,他的世界那麽安靜……

    她的聲音很微弱,可是他卻聽得很清楚,她看著他的眼睛,微笑著,淚水從眼角滑落:“今天……是很美好的一天,謝謝你!剛才你貼得很近,可是卻沒吻到我,現在補上吧!”

    “我愛你!”江去遠說完,深情吻住了她。世界該在這一刻終止,時間之神,柯羅諾斯,你可曾聽到我的呼喚?

    百花之主時織香凋謝了,她都未曾綻放過,而就在這一刻,江去遠深邃的瞳孔中出現了不一樣的東西,仿佛時織香為他開啟了一扇神力之門,他化作神龍,騰飛而上,將所有的愛與恨都釋放在戰鬥裏。

    最後,魔獸被消滅,天符山上的混沌之鏡再次被封印,江去遠被聖老院選舉為天網聖老,他自願鎮守天符山,守著先烈陵墓,守著混沌之鏡,守著時織香散在風中的靈魂。

    遙遠的山崗間,蒼翠的荊棘漫山遍野,君舞艱難地在裏麵行走著,有時候遇到絕路,麵前全是荊棘的情況,君舞索性蓄足了靈氣,噴一口烈焰將前麵全部燒光。盡管一把大火,卻也引不起什麽森林火災,因為荊棘實在太濕了,空氣中又有濃密的水霧。

    君舞的身後,妮娜靜靜地尾隨著他,時不時輕喚兩聲:“妮娜!妮娜!”可是君舞假裝聽不見,頭也不回地走著。他不知道這樣的路何時是個盡頭,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

    妮娜吃掉另一隻絨魔的那一幕總是在君舞的心裏不斷地重現,他意識到,妮娜也不過是一隻惡魔,她是沒有感情的,她和其它的惡魔一樣,隻要有機會吃掉對方,她都會眉頭不皺地撕開對方的胸膛。

    君舞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不殺了她,她在自己身旁,絕對是一個致命的威脅。或許因為我曾經以為她愛過我吧,也或者,我不是完整的惡魔,對她下不去手。不管什麽理由,君舞的內心都是悲傷的。

    這已經是第十次了,君舞殺死了惡魔,然後妮娜上前去,將死去的惡魔吞食。妮娜外表很可愛,笑起來也很好看,可是君舞卻越來越厭惡她了,在他看來,她好像一隻撿食屍體的惡鬼,那麽地使人生厭。

    這一次,她仍然將熱乎乎的內髒銜到君舞的麵前,妮娜妮娜地叫著。君舞一點也不想搭理她,就算要進食,君舞也不會吃她銜給他的東西,他從她身邊冷漠地繞過,繼續走著。

    有時候君舞停下來休息了,妮娜又搖晃著她漂亮的白色大尾巴,先纏住君舞的藍色尾巴,對著他的脖子蹭了又蹭,然後走到他的麵前,嬌羞地看著他,吻他的鼻頭,隻是被君舞避開了。

    就算仍然有荷爾蒙的刺激,妮娜身上的味道也很迷人,可是這掩蓋不了君舞對她的厭惡。他閉起眼睛,蜷成一團,任妮娜在旁邊妮娜妮娜地叫喚。

    君舞走的方向是正確的,可是他不知道這裏與天符城有千裏之隔,要走到天符城,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可是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君舞已經日夜兼程了。

    君舞很疲倦,很累,很餓,他的腦海裏已經不想去想任何事情,可是那些熟悉的麵孔依然不斷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他們憐憫地看著他,好像他是所有一切沉默無言的根源。

    君舞無奈地哭泣著,盡管他認為這樣的淚水很丟人,但他還是忍不住。

    突然,從荊棘的樹裏,走出來一個人,身材小小的,像精靈,她溫柔的手輕撫在君舞的身體,君舞抬眼一看,原來是可可,可可怎麽會在這裏?她不是受了重傷嗎?我還清楚的記得她在西西的懷抱裏,那血淋淋的身體和蒼白的臉。

    可可把君舞抱在懷裏,在叢林裏飛行穿梭,好像要把他帶去哪裏。

    可可的身體微微泛著藍色的光芒,在黑色的荊棘林輕輕劃過,留下一道淡淡的光影。

    飛了一段時間,可可停了下來,君舞看見,在一個刻著字的大石頭旁邊,桃泠站在那裏,擦著眼淚,哭得很傷心。

    她看見了君舞,悲傷的臉漸漸變成了笑容,她上前從可可懷裏接過君舞,把他舉過頭頂,開心地轉著圈子,她把他抱在懷裏,用臉不斷地蹭著。

    君舞的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但是他很清楚,那不是開心的滋味。

    桃泠好像發現了什麽,她看著君舞紅寶石般的瞳孔,努力地從中搜尋著什麽,終於,她的瞳孔也變了,她顯得那麽惶恐,那麽悲傷,這不是她的然小子,不是了。無聲中,隻有君舞的淚水在靜靜地流淌……

    醒來,君舞才發現剛才的都是夢,妮娜正用白色的大尾巴輕撫著他,還關切地蹭著他的臉,舔去他臉上的淚水。

    君舞這才感覺到,妮娜的心是真實有溫度的,他想要改變她。

    又一天的晨光照耀在迷霧的林,君舞看著旁邊荊棘的尖刺上閃耀著光。剛才的夢一定是可可給我的指引,我要去找那個刻著字的大石頭。

    走了一段時間,君舞遇到一大群牙豬魔的襲擊,牙豬們體型不大,但是牙齒卻超級大,還會從牙齒尖端放出冰霜的寒冷氣息,瞬間將對手冰凍。

    君舞根本無法招架,才短短一分鍾,就被冰凍了六次,幸好有靈氣護體,冰霜的寒氣滲透不到身體,牙豬魔用牙齒撞擊的蠢笨攻擊也並不能造成多大的傷害。君舞雖然解決了一隻,但是還有更多的傷害等著他。

    盡管妮娜速度很快,也很厲害,但是也被冰凍了好多次,盡管她可以用魔氣護住身體,可是卻不能像君舞那樣使用結界衝開冰凍,她一被冰凍,就被牙豬們撞來撞去,君舞發現她身上已經有了兩處傷痕,鮮血已經將白色的絨毛染紅。

    君舞開始著急了,他跳進牙豬群中,鑽到妮娜身下,將妮娜駝起,飛上天空,君舞蓄滿靈氣,往下大火一噴,一群牙豬瞬間死絕,剩下幾隻倉皇逃竄。君舞一臉黑線,原來這麽簡單,這些惡魔遇火就死,也太脆弱了。

    妮娜不肯放過逃走的幾隻牙豬魔,她從君舞身上一躍而起,想把那幾隻也斬盡殺絕。君舞飛竄到她跟前截住,看見了她貪婪的眼睛,攔住了她的去路。

    妮娜很不解:“嗚?妮娜?”

    君舞不會她的語言,所以沉默著,隻是不放它過去。

    君舞讓她取食一隻牙豬魔之後,就一直擋在她的身前,這似乎讓妮娜很生氣,也或許是她的天性,她充滿殺意地看著他,可是君舞根本不為所動,就這樣僵持著,一直等到她充滿殺意的眼睛變得正常,君舞才鬆了一口氣。

    君舞把爪子放在她的傷口上,用湛藍色的靈氣施展治愈術,綠色的微光照耀下,妮娜的傷口很快就好了。妮娜不知道那是怎麽回事,但是她很高興,用頭不斷地蹭著君舞。

    短短這幾天,君舞看見過無數惡魔,惡魔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相互廝殺,相互吞食,仿佛永遠都不會覺得飽。

    君舞遇見那些巨大的魔獸都是繞開的,如果現在對陣那種惡魔的話,自己肯定是死路一條,那些惡魔不知道要吞食多少其它的惡魔,才會變得這樣巨大,這樣麵目猙獰。

    一路走來,一路沾染著鮮血,君舞一次次擋在妮娜的麵前,一次次阻擋她吞食其它的惡魔,他認為這是正確的,是讓妮娜變得更美好,可是,他卻忘了,妮娜是一隻真實的惡魔。沒有了惡魔天性的惡魔,還能走多遠呢?

    天符城九霄學院內,高聳入雲的結界塔上,兩人站在邊緣,遙望著天符山山巔。

    “扶兄弟,你拉了誰入夥?”古一從側頭問道。

    “遊家三兄弟。”

    “那三條四腳蛇啊!沒什麽大用處。”

    “不,現在要的是信得過的人,就算他們能耐平平,但至少也是龍形神獸體。”

    “看來會有一場神龍大戰的好戲啊,你怎麽安排的?”

    扶禦沙邪笑著:“要破他的幻音之術,就得靠你身上的寶貝了。”

    古一從掏出八卦琉璃鏡,朝它呼了一口氣,擦了擦光滑的鏡麵:“可別把我的寶貝給弄壞了啊!”

    “放心吧,你那是上古之神伏羲的遺物,沒那麽容易壞。”扶禦沙皺起眉頭,心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江去遠,當年你那一巴掌讓我在天符城眾人麵前顏麵盡失,現在,我要你千倍償還。你的人頭也將助我屹立萬人之上,位列眾神之席。

    “扶兄弟,琳琅水晶屋的那個巫女隨時可能蘇醒,我們若是不抓緊時間,恐怕是走不掉了。”

    “雖然她有可能會醒過來,但是我的霜凍傷害早已侵入她的頭腦,就算醒過來,她的記憶也已經損壞,到時候還記不記得西西是她姐姐都不一定,更別提記起我們是襲擊她的人。”

    古一從拱手道:“扶兄弟做事果然讓人放心,我古一從佩服。”想了想,他又說道:“我覺得西西不會就此罷休,她這樣輕易放過我們,一定是有預謀。”

    “嗯,我也這麽覺得,現在背地裏,肯定有人在監視著我們。不過別擔心,我們越是像平平常常那樣,他們就越是拿我們沒辦法。”

    “後天就是九霄學院靈符傳承大會,如果我們拿到了靈符,肯定會給我們增加不少勝算。”

    “不管我們參不參加,他們都會懷疑我們,那就幹脆跟他們玩玩。”

    天網議事堡內,唐起風正審閱著天網的事務,他忽然聞到一股酒香,知道柳回春已經來了。果然,當當當,叩門聲響起。

    “請進!”

    “唐前輩!”柳回春一進來就拱手施禮。

    “是不是為了靈符傳承大會的事?”唐起風已經猜到了柳回春的心思。

    “嗯,我覺得後天就舉辦的話,可能太倉促,畢竟這一場守衛戰之後,很多人都還在休養當中,其中不乏許多出類拔萃的新人,這樣會不會對他們不太公平。”

    唐起風撫著白花花的大胡子:“你的問題我有想過,可是正因為他們沒有機會參加,參加的人才會更多,我認為該讓更多的人看到希望,這樣才會湧現出越來越多的強者。”

    柳回春摘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笑道:“好主意,唐前輩所想非同一般,柳回春還得多學幾年啊!我這就去九霄學院開始布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