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殘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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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殘忍世界

    碧露城高大的城牆屹立著,城外,碧綠的碧露潭如青草上的露珠那般清澈美麗,潭邊翠樹環繞,荊棘和綠葉交雜著,樹木的針刺末端有層層疊疊的小葉片,規則地排列著,像綠色的花朵,有種別樣的美。

    碧露城中,紅牆綠瓦,桂殿蘭宮,歌舞升平。看起來絕對稱得上太平盛世的景象,然而在碧露城城牆邊上的十個巨大監牢內,魔獸在沉吟,在發狂,粗壯冰冷的鐵鏈被拖動撞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一個個被抓住送進來的人被魔獸瘋狂撕碎。

    鐵鏈碰撞的聲音,魔獸和人類的咆哮,旁觀者的呐喊,火焰熊熊的呼呼聲,還有骨頭碎裂的聲音,鮮血迸飛的聲音,交雜著,混亂著。巨大的紅木柱子被鮮血染得更紅……

    碧露城內,在那掛滿了彩色布帆的妓&院,風情柔媚的女子赤&裸著嬌軀,倒在柔軟的床榻,在肉&體的碰撞中嬌&吟著。其她的女子在妓&院的各個角落擺著風&騷的姿勢,吸引著過往嫖客的眼球,輕柔的喘息也讓人熱血膨脹。淫&樂的喘息和浪&蕩的嬌&吟混合著,各種蠕動的肢體觸目驚心。

    巨大的宮城內,百官朝列之前,神王禦座之上,一人傲然端坐,此人身著柔軟的黃金衣衫,頭上戴著寶石頭冠,濃密烏黑的短發衝冠直指,眉宇間透露著他的霸氣絕倫,他就是十大元魔之主,混沌界大統領,現在的眾神之王,修妄。再仔細看,會發現他的兩隻手是由血紅色致密的靈氣凝結而成,也就是說,他原來是沒有雙手的。

    “唉,真是無聊!”修妄抬起血紅色的手打了個嗬欠。

    “陛下,請您盡早出動大軍,派出神明,一舉攻下天符城,淩羽城等六座小城,以絕後患。切不可以戰爭為兒戲,誤了江山社稷。”

    “老頭子真煩,本王不是都控製了那麽多魔獸去壓製他們了麽?”

    那老臣惶恐跪下:“陛下,微臣完全是為了您的大業著想。”

    “知道了,天未老,你每次都是這麽說,沒事的話,都退下吧!”修妄想了想,又道:“那些抓住的叛賊全部拿去喂我的寵物吧,一個都不要剩。”

    另一個老臣走出百官隊列,說道:“陛下,十大元魔被圈養在城邊十處監牢,每日耗費人力物力巨大,而且魔獸魔性難訓,若是失控衝破城牆,城中數百萬民眾人命堪憂啊!”

    “天不老,你說你和天未老活了四百餘歲了,虧得你們常說自己博覽群書,知曉天地萬物,結果還是連我的小心思都看不穿。”

    天未老和天不老倉皇跪地,伏地不起,齊聲道:“微臣知罪,願陛下降罪。”

    修妄擺擺手:“罷了罷了!這大殿之中,也隻有你倆敢跟本王提提意見,其它的都是一群呆瓜。我安排我的寵物在城邊駐守,主要是為了威懾叛軍,這十大元魔之威,就是我修妄之威,就是這碧露城之威!”

    整個大殿內的人拱手齊聲說道:“陛下英明!”

    修妄懶懶地起身回宮去了,一邊走一邊碎碎念著:“為了什麽大業?我的大業就是不無聊。要是兩三下把那些不歸順的小城滅掉了,以後還有什麽好玩的?”

    不小心進入了混沌之鏡的君舞一臉茫然,眼前完全是另一個世界,他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也不知道怎樣才能回到天符城,如果回不去,就沒機會坐天符城的飛船回地球,就隻能無奈地活在這個殘忍的世界。

    他本來隻想在迷霧荊棘林中鍛煉一下自己,等待天符城造好飛船,然後搭便車回家,卻不想黴運當頭,掉進了所有人都忌諱的混沌之鏡。

    君舞在進來的地方摸索了半天,卻一點都找不到進來的那個混沌之鏡了。

    他想起來他在九霄學院聽的課,講師說混沌之境是混沌界最危險的存在,因為一不小心進入混沌之鏡,就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可能會遇上魔獸,死在荒郊野外。最為可怕的,是死後靈魂都要被靈體魔占據,化為淒魂厲鬼。

    君舞現在還算值得慶幸,眼前流淌著滾燙的岩漿火海,雖然地獄一般的景象,但是至少暫時是安全的,並沒有出現什麽妖魔鬼怪。

    再惡劣的環境都無法消減君舞的好奇心,君舞最覺得新奇的,是眼前岩漿旁邊散發著光輝的植物,一簇一簇的,非常的華美。這種植物的莖葉都是火紅色的,整體看起來像是一團凝固在地上的火焰。

    君舞走了兩步,覺得腳下的岩石熱得發燙,趕緊往後跳了幾步,將爪子抬起來吹了吹,他將四個爪子都凝起靈氣晶體,再運起靈氣護體,這才覺得周身涼爽了不少。

    君舞想:迷路的話,最先要做的,應該是找一個高的眺望點,或者可以飛得高一點,大概判別一下方位。但是在高處很可能會暴露自己,被魔獸出其不意地攻擊,這裏沒有人可以再治療他了,他不能輕易用生命冒險。

    君舞隻有在火山岩石和熔岩流之間小心翼翼地走著,如果這個世界有月亮或者漫天繁星的話,或許能給君舞孤寂的內心些許慰藉,可是這個世界的晚上,整個天空都是漆黑一片,就好像那黑暗天空就是最空靈的虛無。

    流炎地獄這顆星球現在已經翻轉,是已經熄滅的那一麵隱藏在這片天空的角落,陷在這片虛無裏,蹤跡難尋。

    君舞沿著流動的岩漿河走了一段,他看見河岸有許多那樣火紅嬌豔的花叢,他沒敢去碰,可是心中還是犯癢癢,這就是無法滿足好奇心的感覺。

    走到一片焦枯的林子,那岩漿河終於到頭,形成一片岩漿湖,火紅的岩漿緩緩地在周圍淤積,黯淡。嬌豔的火焰花朵也漸漸稀疏,君舞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這股強烈的好奇。

    君舞搖晃著火紅的花,看它們向外散發著一圈又一圈的火紅色的光環。突然,他一把將一朵花折下,一股烈焰轟地一下從折斷的斷口處洶湧地噴出來,把君舞嚇了一大跳,他一甩手,將那花扔到岩漿湖裏去了。

    那花朵掉進岩漿,化作一團大火,一瞬即逝。

    突然,君舞感覺有什麽細小的聲音嘶嘶地在耳邊響起,他轉眼一看,隻見滾燙的岩漿裏竄出好多全身著火的老鼠,那些岩石間的小洞裏也有,全都朝著君舞像餓狼一般凶猛地襲來。

    君舞心中埋怨,這些著火的老鼠是什麽鬼?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異體魔麽?速度好快,而且,為什麽那麽多啊?

    君舞趕緊調頭,向著枯焦的樹林裏匆匆跑去。跑著跑著,一道白色的影子突然從枯木的上方竄出來,落在君舞的身後,君舞一個急刹停住,轉身,隻見那生物全身呈白色,尾巴很大。它輕鬆地坐在火焰老鼠襲來的地方,好像絲毫不把那些老鼠放在眼裏。

    奇特的是,它的尾巴好像可以變成任何的東西,隻在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君舞就已經看見了數十種變化。

    一下變藤蔓,一下變大刀,一下又變成蛇,眾多的火焰老鼠,被它一條尾巴就完全擺平了。

    可是盡管可以抵擋一陣,那些火焰老鼠卻越來越多,君舞不知道它為什麽要救自己,但是君舞知道它一定不是敵人。

    君舞凝起利爪,飛竄進火焰老鼠群之中,跟火焰老鼠廝殺,滾做一團,火焰老鼠一死,就化作一團火焰,劇烈燃燒,幸好君舞用靈氣護住了全身,不然非得被它們烤熟了不可。

    突然,君舞感覺一條有力的軟綿綿的東西將自己裹住,原來是那隻白色動物的尾巴,它將君舞托在空中,轉身就逃。

    那些火焰老鼠窮追不舍,直跑到枯焦森林的盡頭,那些老鼠知道要遠離火焰之地,這才停下了追擊。

    老鼠們堆作一團,有些直接就互相撕咬起來了,霎時間所有的老鼠都身在自相殘殺的火焰中。

    君舞在軟綿綿的大尾巴裏安靜呆著,他這才發覺,這種速度,這種體型,這軟綿綿的大尾巴,這是絨魔的特征,這隻白色的東西和自己一樣,是絨魔。君舞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它會救我!

    走到一處荊棘藤蔓纏繞的隱蔽之處,白色的絨魔將君舞放下,然後它圍著君舞轉來轉去。君舞對它也打量了一下,它的體型比較小,全身純白色的絨毛,湛藍色的瞳孔。

    君舞從它的身上聞到一種很奇怪的香味,讓他很想湊近了去聞,但他還是抑製住了。

    白色絨魔轉了一會,停下來,嗅了嗅君舞的臉,然後把自己白色的大尾巴纏在君舞藍色的大尾巴上,粉嫩嫩的鼻子在君舞胸前的血紅色紋路上輕輕地蹭著。

    這奇怪的舉動讓君舞緊張地不敢移動,他吞了一下口水,心道:它在幹嘛?該不會是……

    那白色的絨魔搖了搖白色的大尾巴,走到君舞的前麵,對著君舞嬌滴滴地嗚了一聲,舔了一下他的鼻子,還羞澀地眨著桃花眼。

    君舞滿頭黑線,心說果然是這樣,這絨魔小妞的確是發&春了……

    不過為什麽我感覺會想親近她,沒理由啊,我是人類,又不是真正的絨魔,難不成我也……

    君舞又咽了咽口水,避過臉去,他晃了晃腦袋,不行,我是人類,我是人類……

    他在原地轉著圈圈,想起了桃泠,心裏頓時就傷感了。她注定不會屬於我,可是為什麽我還要想起她?君舞趴在地上,一臉地沉鬱。

    那絨魔小妹貌似很懂君舞似的,她湊過來,用大尾巴輕柔地安撫著君舞,還把自己的臉往君舞的腮下輕輕地蹭。

    君舞歎了一口氣,小家夥,我們是不可能的。

    不過話說,絨魔在天符城不是被當作食物麽?這麽可愛的小家夥,他們怎麽能忍心吃掉呢?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股魔氣波動,君舞也明顯地感受到了。大概是出於一種自我保護的應急反應,白色的絨魔忽然就不見了,隻有一堆紫黑色的荊棘趴在君舞的旁邊,把君舞一下子戳得幾乎要跳起來。

    君舞轉著圈圈找了找,又嗅了嗅,那白色的絨魔竟然真的消失了。

    他正這麽想著,那堆荊棘又突然變成了白色的絨魔。這原來是絨魔的偽裝術,當遇到危險時,用這招逃命的確是非常管用。

    君舞也清晰地記得,尚英和桃泠曾說過,絨魔是偽裝大師,君舞卻一點也摸不著竅門。

    白色絨魔對著君舞嗚嗚叫了幾聲,君舞也不知道說的什麽,君舞猜了猜她大概是要君舞跟她走的意思。

    那白色絨魔也果然在前麵走了,君舞卻還在猶豫,白色絨魔回頭看了看君舞,又嗚嗚叫了幾聲,好像在催促君舞快點走。

    “妮娜!嗚~妮娜!”

    君舞也不知道‘妮娜’是什麽意思,但是覺得妮娜挺好聽的,於是就想不如就叫這隻白色的絨魔叫妮娜吧!不過,盡管說‘叫’,但是君舞卻沒辦法發出‘妮娜’的音,他隻是心中給眼前這白色的絨魔默認這個名字而已。

    君舞心想:反正找不到回去的路,不如就暫時跟她走好了。

    黑暗中,兩隻輕巧的絨魔沿著密林往迷霧中直行。行到一處小溪邊,君舞忽然聞到一股血腥味,他感覺到這血腥的東西就藏在附近的某個位置,不知道是什麽妖魔鬼怪。妮娜也停了下來,警惕著周圍。

    君舞循著氣味走去,跳上一塊巨石,走到邊緣,他看見下麵橫著一隻三個頭的魔狐屍體,有兩個頭已經被斬掉,屍體腹部被剖開,旁邊有一株荊棘小樹。君舞在想,這個會不會是陷阱?

    突然,君舞看見那荊棘小樹晃了晃,可是根本沒有風,難道是幻覺?

    君舞沒有什麽防備,那荊棘小樹一下子蹦飛起來,將君舞撲了個措手不及,纏作一團滾下了巨石。

    君舞往後翻身滾開,拉開距離,這才看清那荊棘小樹的真麵目,它也是一隻絨魔。這隻絨魔渾身褐色,瞳孔也是褐色的,體型比君舞稍大一些,但是看起來並沒有君舞那般有氣質。

    君舞的胸前被抓傷,傷口隱隱有些疼痛,隻是鮮血在他血紅色的紋路上,看不出來。

    那褐色的絨魔對著君舞惡狠狠地呲牙咧嘴,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樣。君舞心中就奇了怪了,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我見都沒見過你呐,凶什麽凶?為什麽白色的絨魔妮娜那麽友善那麽好,這個家夥卻這麽不講理呢?

    君舞退了幾步,看了看旁邊的妮娜,她優雅地端坐原地,漂亮的白色大尾巴在身後輕輕搖晃,貌似不打算插手君舞的這件事,好像在它看來,君舞和那褐色絨魔的爭鬥是理所應當的。

    君舞頭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慢著,我好像想到了什麽。現在是絨魔的發情期,也就是說,它是要和我爭做妮娜的配偶!難怪它一上來就跟我有仇似的。

    君舞這下可尷尬了,竟然要作為一隻絨魔和其它絨魔爭奪交配權,連自己都要被笑死了。

    那褐色絨魔猛地衝過來,勢必要將君舞撕成碎片,君舞側身閃開,凝起湛藍色的爪子順勢一揮,那褐色的絨魔頓時皮開肉綻,迸出鮮血。

    君舞一下就探出了它的底子:這家夥好弱,還以為他是雄性絨魔,應該會比妮娜還要強呢。不行,這樣下去,妮娜就會一直纏上我了,必須要讓一讓這家夥。反正輸了就行,那就讓這場戰鬥早點結束吧,君舞索性收起靈氣,舌頭一吐,倒在地上裝死。

    妮娜輕聲叫喚著:“嗚~妮娜!”

    君舞心道:妮娜,小家夥,我們是不可能的。

    不過,就算這樣,君舞還是感覺到,妮娜的愛,或多或少也給了他一些撫慰。

    那褐色的絨魔並不罷休,因為這樣僥幸獲勝,是得不到妮娜的認可的。它使自己隱形,也隱匿了身上的氣味,君舞這才有了些許的危機感,開始警惕起來。

    如果它會在暗中使用什麽奇怪的殺招的話,我就麻煩了。君舞剛這樣想著,一把大刀就從頭上砍了下來,當地一聲響,在大刀將要砍進君舞頭頂的那一瞬,君舞奇跡般地撐起了結界,要是再慢半拍,恐怕君舞現在已經被切成兩半。

    不能小看它,君舞意識到,這場戰鬥遠遠不是普普通通誰打敗誰那麽簡單,很有可能就是你死我活。我跑到這密林之中,尋找的不就是這樣的戰鬥麽?君舞重新凝起了湛藍色的爪子。

    君舞保持著結界,提防褐色絨魔再次偷襲,按理說絨魔是不會使用結界的,也不會飛行,還有火法術之類的,但是就算其它絨魔看見了,它們也不知道是什麽,也並不覺得驚奇。

    大刀撞擊著結界,隻聽見叮叮當當的聲音,褐色的絨魔根本無法奈何君舞,連君舞這樣弱的結界都打不破,君舞趁機一揮,又在那絨魔身上劃出幾道血痕,鮮血直流。

    又過幾招,君舞仍然占優,那褐色絨魔終於退卻,拖著傷殘的身軀想要逃走。君舞心想自己與它沒有仇怨,所以任它離去,可是隻見眼前白色的光影一閃,褐色絨魔的鮮血雨點般噴灑出來,然後它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君舞呆呆地,他看著妮娜,像看見一個可怕的惡魔,他完全沒想到妮娜會如此狠心將它殺掉。君舞的眼神充滿迷惘,君舞看著妮娜將它溫柔又殘忍地撕開,銜出血淋淋的內髒,一點一點,嚼碎,咽下,顯得那麽地自然而理所應當,仿佛那本來就是她的食物。

    最後,妮娜銜著還在微微跳動的心髒,緩緩地靠近君舞,輕輕地放在君舞的麵前,她仰起頭,對君舞可心地微笑,她輕聲地喚著:“妮娜!”

    這時候,天邊出現了一縷微弱的晨光,君舞怔怔地,眼中看見的,不是妮娜顯得那麽美麗又純潔的笑容,而是她嘴角那幾滴還未凝結的血液,在晨光的映襯下,顯得那麽刺眼,那麽深入人心。

    天符城內,遊家大宅裏屋,遊瑾,遊紀和遊吉三人跪在一個病床前。

    “對不起!”遊瑾麵無表情地說道,。

    “你們走吧,從此我就當沒有你們三個兒子。”

    “扶禦沙讓我們把事情解決幹淨。所以……對不起了。”

    “你們三個孽畜,我遊家怎麽出了你們這種貪生怕死的叛徒。”

    “這不是貪生怕死,是選擇。在天符城苟延殘喘,還是在碧露城萬人之上。”

    “你以為我會讓你們得逞?哈哈哈哈……”病床上的人渾身白色的靈氣暴漲,身體發出璀璨的亮光,他打算自爆。

    遊瑾迅速上前蒙住了他的口鼻,遊紀壓住他的胸腔,遊吉按住他掙紮的雙腿,不一會,亮光消失了,掙紮停止了,三人就這樣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遊瑾冷冷地說:“這樣,我們就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謝謝你最後的付出。你是個好人,如果不是這個殘忍的世界,你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晨光浮在雲端,天符山巔,一雙清目中流過一絲哀傷,悠揚的曲笛散落在微風中,流轉在氣息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