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闞新夏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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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行必有妖!
    撥出號碼不出意外的是冰冷的機器聲,再去撥許婧也是同樣,祭禰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好。
    “你問過許婧了嗎?”
    許婧,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對了。
    陸攸寧沉聲道,“她家裏好像有事,一直沒回學校,這還是百裏說的。”
    祭禰特意問他,難道這二人之間有什麽聯係
    手指不禁收緊,祭禰表情沉如死水。
    耳旁汽笛聲響過,風宴的身影從車子上匆匆而下,他疾步走到祭禰跟前,恭敬地朝他頷首,“祭禰大人。”
    風宴的出現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而看到風宴的影子,祭禰知道妖界八成是出事了。
    “什麽事?”
    風宴看了陸攸寧一眼,然後低聲道,“祭禰大人,族長被人奪了內丹,父族失蹤下落不明。”
    始料未及的消息讓祭禰麵色一凝,“符令被奪了內丹?是誰?”
    “闞新夏。”
    一個並不陌生的名字。
    甚至他和她之間還有些淵源。
    想起小兮上次和他說的,他也沒想到僅有一魂二魄的她的居然能記起往事。
    不過。
    “我若沒記錯符令已經突破了妖王境吧?”詫異過後細節有些對不上,就憑闞新夏那點修為十個她恐怕也不是符令的對手。
    風宴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臉色異樣,“因為是奈笙殿下帶來的人所以族長並沒有防備。而且闞新夏的修為好像不低,奈笙殿下在她手裏都受了傷。”
    如此便不難解釋。
    奈笙,終究是沒有逃過去。
    闞新夏,一個本已經死去的人物憑著殘缺的魂魄活了過來,並且修為大漲,這中間應該發生了很有趣的故事。
    她和奈笙口中的那個人越來越不像了,幾乎是陌生。
    那麽,小兮的失蹤會不會與這件事有關呢?
    祭禰摩挲著右手上的同心玉,緩緩閉上了眸子,靈識往外探去。
    大概過了一分鍾後,祭禰掀開眼簾,深邃眸子迸出一道銳利的光芒,俊逸的麵龐冰如寒鐵,方才他的靈識受到了阻礙,顯然這是有人刻意為之,不過好在知道了大致方向。
    “回去給元旋說一聲妖界的事與我無關,別說我無心插手,就算我想插手,隻會讓妖界加速易主,與其把希望放在我這裏,不如考慮一下如何保全實力。”
    風宴此行是誰屬意的祭禰知道,當然他也知道對方不僅僅是告訴他這麽一個消息而已。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錯覺,以為自己是好人,妖界,若不是因為奈笙,怎麽會平靜這麽些年。
    風宴大概知道得到的會是這樣的回答,倒也不失望,反正該傳的話他已經傳達給了對方,朝祭禰略略施了下禮,旋即離開。
    “我去找小兮。”風宴走後,祭禰朝陸攸寧說了這麽一句後,身影便快速地離開。
    陸攸寧啟開的唇又抿了回去,看著對方離開的方向,眸光沉思。
    他是知道百裏兮在什麽地方嗎?
    可惜沒有人給他回答。
    祭禰趕到時,山洞裏早已沒有了之言和百裏兮的身影,他將山洞裏外都尋了一遍,沒有看到想象中的身影,失望與憤懣充斥著整個神經,眸光一轉,看著趴在洞口的那抹緋紅,眉一沉,走了過去。
    “咳咳咳……”伴隨著一陣咳嗽聲,闞新夏緩緩地睜開了眸子。
    意識蘇醒,視線也逐漸變為清晰,入眼的除了熟悉的石壁還有一抹突兀的墨綠,往上看,銀色的發絲隨著微風拂動,紫色的眸光妖冶而又耀眼,闞新夏一時看著有些呆愣。
    “醒了。”
    簡短的聲音打破了闞新夏的沉思,當看清男人是誰後,心中生出一抹欣喜,“祭禰大人……”
    “小兮在哪兒?”
    冷漠的質問如一道巴掌扇在闞新夏的臉上,欣喜表情如潮水般退的一幹二淨,“祭禰大人一上來就問我這個?”
    “我問你小兮在哪兒?”祭禰不欲與她廢話,又問了一邊,語氣比方才還要不好。
    闞新夏笑意涼涼,夾著嫉妒與鬱憤使她的表情看起來頗為猙獰,“百裏兮在哪兒我怎麽知道?”
    下一瞬,整個身子被迫提在半空中,呼吸間的困難如同脖子被一雙大手緊緊掐住,
    耳前是他沒有耐心的聲音,“我從來不說廢話。”
    闞新夏感到一絲害怕,但是不甘很快將這點感情取代,湮沒了所有的理智,她迎著對方的視線,淚珠從眼眶裏一點一點滑落,“你就這麽喜歡百裏兮?同樣是你的學生,你為什麽就不能多看我一眼?明明我也是喜歡你的。”
    祭禰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惡,“別說喜歡我這麽惡心的話,奈笙眼瞎,可不代表我和他一樣,你根本不配和她相提並論。”
    他的小兮豈是她這樣的人能比的?
    喜歡他,從她嘴裏說出真倒胃口。
    這個男人啊向來就是這樣不入他眼的東西他壓根不屑再多看一分,而唯一能讓他停駐視線的隻有那個人。
    她的喜歡竟他來說是惡心,闞新夏在笑,自嘲的笑意從喉嚨裏破碎而出,她也因此動了真氣,無法壓抑住的腥甜從嘴角冒了出來。
    閉上眸子再睜開時哪裏還有半分眷念,既然自己不好過,那他也別想好過,“帶走百裏兮的人是之言,嗬嗬,沒想到吧。”看著男人陰沉的表情闞新夏滿意極了,她再次加大了籌碼,一字一句重擊在對方心上,“你們不愧是兄弟連對女人的喜好都是一樣的,你猜猜憑借著之言對你的恨,他會對百裏兮做什麽?我可是在半夜裏聽見百裏兮的哭喊聲,那聲音,撕——”心裂肺。
    聲音戛然而止,闞新夏的呼吸一滯,臉色漲成了青紫,就是這樣她也不肯放棄刺激他,“……你知道百裏……一直哭著……喊……你的名字……嗎?”
    而祭禰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施法的手指漸漸垂下,對方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挖他的心,指責他的過失與不合格,他說過要保護好她,卻沒有做到,甚至連她這次失蹤許久他才知曉。
    他無法想象他的小姑娘是怎樣懷著害怕在這裏度過一天又一天,又是用著怎麽期盼的眼神看著外麵,希望他從天而降,卻又絕望的看著天色一次一次的黑了下來,耳邊甚至都能聽見她哭喊著自己名字時的顫抖。
    她的小姑娘明明那麽柔軟那麽需要讓人保護,卻因為他一次次故作堅強,他恨不得給自己抽兩巴掌。
    至於之言,山洞裏打鬥的痕跡還在,風宴說過闞新夏奪了符令的內丹,但以她現在的模樣來看,在他沒來之前一定發生過什麽,不僅符令的內丹丟了,而她全身的修為也沒了,如同廢人。
    但是出手的那個人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明白闞新夏可能是故意說得那些話,但卻沒辦法讓他不害怕,之言有多恨他,他比誰都清楚,所以當聽說人是之言帶走的,那一刻是他有生以來經曆過最大的恐懼,他無法肯定之言會怎樣對她,他甚至在心裏後悔當年為什麽要放過他一馬,以至於給自己留下這麽大的隱患。
    祭禰那一刻的恍神讓闞新夏得以複活,她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不可否認她就是挑撥離間,之言對百裏兮的異樣的態度的確讓人生疑,但是能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會愛上百裏兮,可是這又如何?之言對她不仁那就別怪她不義,憤怒是最好的衝動劑,她不行祭禰在聽到自己女人被欺負了還會無動於衷,所以他表現出的越憤怒就越好,她不信他還會對之言再次心軟。
    而百裏兮那個賤人沒親手解決她是自己做過最大的錯誤。
    心裏的這股爽意還沒有維持多久,瀕死的恐懼又席卷全身,她驀然睜大眼睛看著對方,不容置疑的死意令她感到絕望,她甚至連一聲不都無法說出口。
    他要殺她。
    她隻顧得宣泄自己的恨意卻忘記了這個男人的可怕。
    “在你將小兮關在倉庫的時候我就該親手了結你的。”
    否則也就不至於她會禍害這麽多人。
    闞新夏一驚,他居然知道?
    百裏兮那次被鎖在倉庫的那次的確是她幹的,準確的來說是還沒有恢複記憶的闞新夏幹的。
    那個引路的女孩是外校的,她自信於至始至終都沒有親自出過手,所以才不擔心被人發現。
    可能連百裏兮都不知道是自己幹的。
    沒想到沒瞞過他的眼神。
    也是,他那麽厲害。
    闞新夏驚懼的眼神一點一點渙散。
    胭脂洗出秋階影,淡極始知花更豔。
    猶記當年的驕陽烈日,回眸一笑,如涼涼細風拂進了多少人的心裏。泣血的海棠,最終失去了顏色。
    魔界,初才離開又踏上這片地方,隻是心境截然不同。
    手心一展,玄天劍幻化而出,紫眸一緊,旋即連劍帶人化作一陣風衝裏了進去。
    守在殿門的魔兵隻感覺到一陣風從臉上劃過,然後便是一陣刺痛燒在臉上,抬手一抹,血珠站在指上,刺目的紅讓他不可置信的張大了眸子。
    所以剛才那並不是風?是劍氣。
    心陡地一涼,趕緊提著兵器衝了進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