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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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上課的時候朱中年又跑題給學生們教育了一通,大概的意思是在流言麵前大家要有明白是非的能力,不要以訛傳訛,學校不是娛樂圈,這麽八卦怎麽不去新聞係。
大家都明白說的是什麽事,新聞人物就在班上,但是百裏兮沒有想到朱中年會特意出言維護自己,說不定也是出於師德這一層考慮也未必不可,不管怎麽說,也不管同學們信沒信,至少班上打量她的視線算是沒那麽明目張膽了。
“呦,這不是管理係學院的百裏兮嘛,怎麽,吃飯啊,一個人?沒和祭老師一起啊?”
冤家路窄,可不就是這麽說的,本來心情已經好了些,一見到她就丟胃口。
百裏兮給了她一眼,拿著與她同樣的語調,“喲,今兒怎麽跟著咱們闞校花身後,被踢出家門了?”
“你!”僅僅一個回合就讓李沐怒目相待,不過似是想到了什麽,她收斂了怒容,笑了笑,“百裏兮,你還有臉出來,我要是你從哪兒來的滾哪兒去,勾搭老師,這種下作的事你也能做的出來。”
顏冉冉皺眉,捅了捅許婧,低聲道,“這女的誰啊,怎麽瞧著有些眼熟。”
靈靈環著手臂,冷笑道,“和格格有過節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被祭老師趕出來的李沐唄。”
“靠!原來是她,就因為這死女人,才讓格格招惹那些破事。”
靈靈的聲音沒有掩飾,所以不僅是身邊人,就連李沐她們也能很清楚聽到,尤其是後麵那句被祭老師趕出來的,狠狠刺痛到了她。
靈靈回視著她,氣勢比她更盛,眼神像是在看小醜一般,“且不說格格沒有勾搭祭老師,就算是,男未婚女未嫁,自由戀愛,有何不可?長著一副胸大無腦的樣子,本來就沒有什麽特色,還不把嘴巴管好!”
周圍人捂嘴而笑。
李沐氣急狠狠瞪了她一眼,怒不可遏,“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果然是一個宿舍的,我一個人說不過你們,不過百裏兮,風水輪流轉,當初要不是因為你,祭禰就不會取笑我上課資格,你讓我出那麽大的醜,活該你也有今天。”
靈靈笑了出來,直覺這李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文學院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倒打一耙用的比誰都靈活,你以為當初在教室隻有你兩個啊,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造孽扣在別人頭上,不好意思,這個鍋我們家百裏兮不背。”
李沐沒理會靈靈,視線直勾勾盯著百裏兮,“你敢說要不是因為你祭老師才會取消我上課資格的?”
百裏兮臉色沉了下來,同樣反問道,“你敢說要不是因為你對祭老師出言不遜,所以才被他討厭的?”
李沐下意識反駁道,“我什麽時候對祭老師出言不遜了?”
“當著祭老師的麵說我勾搭祭老師,並且拒不道歉,你敢說你沒這麽做?”百裏兮冷冷地看著她,視線似要把她看穿。
那樣的眼神如鋒芒在背,令李沐一陣心虛,視線四處躲閃,呐呐的說不出話來,“百裏兮,反正都是因為你,你就是個碧池!”
“送杯咖啡把你嘴洗洗,省的一天到晚不說人話。”許婧將空杯子往垃圾桶一扔,拍了拍手,目露可惜,那可是她排了好大一會隊才買上的。
事故出得太突然,李沐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眨眼間臉上一冰,一潑水照門麵襲來。
濃鬱的咖啡香四處散開,滴答滴答的水聲從李沐的臉上往下流,咖色的液體在臉上劃出一道痕跡,甚是狼狽,李沐眼睛通紅,她狠狠盯著百裏兮身後的走過來的許婧,目眥欲裂,“徐婧,你這個賤人!”
說完就要衝上來掌摑許婧。
李沐身邊的小夥伴還算是反應快的,怕將事情鬧大,趕緊將人拉住,“這位同學,你二話不說就往人臉上潑東西是不是太過分了?”
邪魅的眸子眨了眨,帶了些無辜的意味,然而言語間卻是透著幾分挑釁,“我提前說了啊,幫她把嘴洗洗,省的不說人話。”
那位同學被堵的一噎,“你……”
“沐沐,你怎麽了?”
百裏兮彎起了嘴角,這下人齊了。
遲遲而來的闞新夏看到李沐的樣子,一愣,趕快從包裏找來紙巾,替她擦拭,“沐沐,這是怎麽回事?”
李沐的那位同學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
闞新夏覺得腦子有些痛,沐沐怎麽每次見到百裏兮都那麽衝動,非上前招惹她,吃過幾次教訓又不夠。
不過一碼歸一碼,許婧不由分說拿咖啡潑人確實太過分,幸好咖啡是常溫的,若是滾燙,豈不是要毀容。
當即她站了出來,“沐沐有些話說的的確不恰當,這個我替她道歉,但是你們這麽說是不是太過分了,這咖啡萬一是滾燙的,是要鬧出人命嗎?”
闞新夏說話柔柔的,看似在講道理,但仔細聽又何嚐不是教訓人的口吻,以為一個副主席就是高官了嗎?
許婧淡淡瞥了她一眼,“我可不像她那麽蠢,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到時候還得賠個醫藥費。”
闞新夏氣結,百裏兮的嘴皮功夫她已經見識過了,沒想到她宿舍裏的一個不輸一個,就這樣沐沐怎麽可能在她們麵前討的好?
她偏頭看向一旁看戲的靈靈,“靈靈,你身為學生會的一員,同學之間互鬧矛盾,你怎麽也應該勸說一下的。”
靈靈陰陽怪氣道,“不好意思,現在是私人時間,更可況她對付的是我的室友,我沒有出手她應該謝天謝地了,上次都已經警告過她了,她還不知道安分一些,這不是找打嗎?”
“是,沐沐可能在說話方麵的確不妥當,但無論如何你們都不應該拿咖啡潑人的。”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百裏兮本身風頭過甚,加之李沐那副身為受害者人委屈的樣子,與看起來咄咄逼人的百裏兮一行人相比,李沐她們可謂是備受同情的弱者,一時周圍的輿論聲往一邊傾倒。
百裏兮最煩這種狀況,當了還立貞節牌坊,自己還委屈的不行,搞得好像誰逼她似的。闞新夏也是,嘴上說著別人自己也是一樣不長教訓,次次為李沐出頭,以為自己是活雷鋒啊。
“怎麽,在闞校花的世界觀裏,別人罵你,難道你還笑著說我是。”
那聲‘闞校花’在闞新夏耳裏甚是諷刺。
在她不善的語氣裏,闞新夏的臉色尤為難看,但是二十幾年來的教養告訴她,絕不能表現出潑婦的樣子,更不能說出那些不堪的字眼。
“百裏兮,你這是在強詞奪理。”
視線從李沐身上劃過,百裏兮道,“闞校花,我自認為我的脾氣已經很好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也看到了,哪一次是我們主動找茬,別說今天許婧潑她沒錯,就算是有錯,我也拍手叫好。”
她偏頭對幾人道,“我們走吧,白白耽誤吃飯時間。”
“百裏兮,你給我站住!”
百裏兮回頭看著不甘的李沐,“怎麽,你還想被潑一次?”
李沐咬著牙一字一句從牙縫裏蹦出來似的,“百裏兮,這件事絕對沒完,你給我等著。”
她嗬嗬地笑了,“要不,上報給學校,讓各位領導看看誰更丟人?別老是放一些沒用的狠話,有本事現在來找我的茬,我又跑不了。”
許婧不嫌熱鬧,還特意鼓掌,“說的好!”
囂張的樣子讓人氣的抓狂。
一場鬧劇散了,李沐仍是不甘,闞新夏飯也沒心情吃,半拉半勸的將人弄回了宿舍。
李沐氣的將最心愛的杯子都砸了,仍覺得不解氣,略帶指責的質問她那個朋友,“你剛才幹嘛要拉我?”
她那朋友本來是好心,被這麽質問,氣性也上來了,“我不拉著你,你準備鬧到學校麵前你就好看了?”
李沐梗著脖子道,“許婧那樣潑我,我就不能打她,還有百裏兮那個小賤人,當初我那巴掌就不該饒她。”
“好了,吵什麽吵!”闞新夏關上宿舍對兩人輕斥道。
她看著李沐,無力道,“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沒事不要去招惹百裏兮她們,你今天也都看見她們宿舍都是些什麽人,別的不說就說百裏兮,幾次交手下來,你哪次占贏了,更何況她現在又是這種情況。”
李沐一屁股坐在床上,若有若無的咖啡香在鼻翼間縈繞,時刻提醒著她方才她所受的屈辱,“我就是不甘心,憑什麽祭禰要護著她,我不過是說她兩句,被被他取消上課資格,你知道多少人在背後笑話我嗎?我以後怎麽在學校抬頭做人。”
“你還不明白,祭老師說你難道真的因為你僅僅說了百裏兮幾句?”
“要不然呢,你又不是沒見貼吧上的照片,說他倆是清白的誰信!”
闞新夏眸光暗了暗,語露不悅,“一張照片而已,有誰能證明他們二人一定有關係,祭老師那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他絕對和百裏兮沒有關係,否則不會這麽多天都沒有動靜。”
這句話也不知是說給李沐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總之,在這件事沒有消停之前你別再去招惹她,明天和我一起去找祭老師好好的道個歉。”見她還想說什麽,闞新夏壓下聲音道,“怎麽,你舅舅都說幫不了你,你還想怎麽樣,真被老師攆出去?”
李沐嘴唇嚅動最終什麽也沒說。
格格手劄:都說了宿舍人脾氣不好,非要找死,白白浪費了一杯咖啡,下次得提醒闞新夏買條狗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