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偶遇城中小惡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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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公子這麽說,站在背後的七八個健壯的家丁將許安平他們團團圍住。

    許安平皺了皺眉頭,思忖著要不要動手教訓一下這幾個人。若是自己一個人,他有把握在兩分鍾之內將這些人打成豬頭三。

    易蓮兒和環兒緊緊地抓著鄧小可的手,嚇得瑟瑟發抖。見過幾次這種場麵的鄧小可強裝鎮定,嬌聲喝道:“你們快讓開!否則我就告上金陵府衙,讓你們都去吃牢飯。”

    “哈哈哈……”青衫公子褪去溫文爾雅的樣子,笑起來煞是猖狂,一副囂張的紈絝模樣。他轉臉對家丁說道:“你們說可笑不可笑?還有人在本公子麵前提什麽知府衙門,她都不知道我在裏麵是橫著走的,口渴了還可以去裏麵和知府大人喝茶。”

    “哈哈哈……二,嗯,公子說得是!這幾個小娘們肯定是第一次來京城,所以才不知道公子的虎威。”幾個家丁看著自家二爺搖著紙扇,一副讀書人的模樣,在旁邊伶俐地附和道。

    鄧小可聽他們這麽說,登時有些心懼,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顫聲說道:“你們…真是…目無王法,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強搶民女!”

    紈絝子刷地收起紙扇,敲著手掌輕佻地說道:“本公子今天就是強搶民女了,誰敢拿我怎麽樣?就算金陵知府呂春秋過來了,也隻會說我們是郎有情妾有意。”

    “無恥!”鄧小可聽他這麽說,氣得渾身直哆嗦。易蓮兒也是氣憤之極,壓住心裏的害怕就要衝上前扇他一巴掌。

    “嘿嘿嘿……還有更無恥的,小娘子你還沒見過呢。本公子待會兒帶你去見識一下。”紈絝子說著就伸出手來摸鄧小可粉嫩的俏臉。

    在他的手指快要接近鄧小可臉頰的時候,側麵忽然伸出一隻手將其攥住,然後就是“哢嚓”一聲脆響。接著,紈絝子胸口又中了一腳,整個人摔出一丈多遠,砸壞了一張桌子才止住身子。

    “啊!啊!直娘賊,疼死老子了。你們還他娘的愣著幹什麽?快上去給我打,打死算我的。”紈絝子躺在地上抱著手指哀嚎,顯然是痛苦之極。

    許安平的動作太快,等紈絝子倒地痛呼,七八個家丁才剛反應過來。其中兩人上前扶起紈絝子,其餘人拿起椅子凳子一擁而上圍攻許安平。

    “打!給老子往死裏打!把他的四肢都給老子敲斷!啊!給老子輕點,眼睛被屁股坐住啦!”

    許安平將鄧小可三人推到後麵,喝道:“找人多的地方躲起來。”然後輕巧地躲過一把凳子,抓住家丁的胳膊一拉一帶,那人就隻剩下抱著脫臼的胳膊躺在地上哀嚎的份兒了。許安平眼觀六路,猛然衝上前接住另一個家丁砸過來的一張椅子,用力一揮,將其餘人擊退。這還是因為他不想在大白天弄出人命收斂了不少的結果,否則幾個鎖喉或簡單的匕首連刺就能讓家丁去見閻王爺。此時,其餘的家丁也不再敢冒冒然衝上來,而許安平也在緊張地思考著該如何脫身,首先要讓鄧小可三人走掉。

    紈絝子看到許安平毫發未傷,顧不得手指的疼痛,一下將在旁邊服侍的家丁踹倒,跳腳罵道:“你們這群廢物,給老子上啊!傷了的,每人五十兩湯藥銀子;死了的,翻倍。”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鼓掌聲,接著有人輕笑道:“真是精彩啊!怎麽不打了?我還沒看夠好戲呢。”

    “哪個狗……,哦,原來是薛二愣子啊!”紈絝子看到門口鼓掌的正是自己的死對頭,把罵人的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怎麽著,你要替這小子出頭?”

    鼓掌的漢子帶著七八個人排眾而出,笑嗬嗬地說道:“出頭倒不至於。老子和他非親非故的,幹嘛替他出頭。不過,戴帽子你在老子負責的地麵上鬧事,是不是太不給我麵子了?你也知道,我也沒啥其它喜好,就剩這張臉了。”

    許安平看到家丁已經放下手裏的東西,雖然還在圍著他,卻也不敢再上前。他轉臉一看,說話的漢子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麵容粗豪,身穿紅色夾衫,腰挎雁翅鋼刀,不用猜也知道是衙門中人。

    紈絝子聞言吐了口唾沫,恨恨地說道:“好,我今天就給你這個麵子。”接著他轉臉對許安平惡狠狠地說道:“小子,你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早晚會落到我手裏。老子就不信你這輩子不出這個轄區。識相的……嘿嘿嘿……”然後帶著家丁匆匆離開,還踢倒了一個擋路的路人。

    許安平聽了皺皺眉,也沒有言語。

    吃飯的客人見到京城的小惡霸退走了,開始繼續推杯換盞起來。衙門漢子揮手讓屬下自己找位子坐下,主動走過來拱手問道:“這位兄弟怎麽稱呼?可否有空坐下來喝一杯?”

    許安平見這漢子主動結交,正好也想打探一下剛才那個紈絝子的背景,就拱手回道:“小弟許安平,初到京城。多謝兄台剛才施以援手,否則小弟今日難逃大難。正想請兄台喝一杯。”

    衙門漢子引著許安平坐下,意味深長地說道:“就算我剛才不出手,許老弟也可以安全脫身吧。”他端起酒杯豪爽地說道:“不說這個了。兄弟我叫薛平川,在衙門裏做事,應該比你癡長幾歲。今日想結交許老弟,以後你若有事,可以直接來找我。”

    許安平讓鄧小可三人在旁邊桌子等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這酒杯太小了,忒地不爽利,不如換個大碗喝起來盡興。薛兄以為如何?”

    薛平川愣了一下,呼喝著讓小二趕緊換大碗。他本是極為好酒之人,以為許安平看起來白白淨淨的應該不善飲酒,所以才端起小酒杯喝酒,感覺很是別扭。他端起大碗和許安平對飲幾碗,連連呼道:“痛快!真是痛快!許老弟也是海量啊。”

    眼見氣氛熱絡起來,許安平試探著問道:“敢問薛兄,剛才那位是什麽人?小弟今日無故招惹了他,心裏有些忐忑。”

    薛平川又灌了一碗酒,有些氣悶的說道:“那個人啊,叫戴昌德,整個一紈絝惡霸,最善欺男霸女,惡名昭著。戴昌德仗著他爹是晉陽侯戴明禮,哦,就是現在的騰驤左衛大將軍,平日裏為非作歹。他雖然是次子,卻最得晉陽侯疼愛。老子雖然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之前也和他幹過幾次架,可惜奈何不了他。”

    聽薛平川這麽說,許安平就知道這件事有些麻煩了。他喝了口酒說道:“那薛兄讓他如此害怕,應該也是家世不凡吧?”

    “屁的家世不凡!不瞞你說,我是靖安侯的次子薛平川,家父任虎賁右衛大將軍,平日裏和晉陽侯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兩家雖然來往不多卻也算世交。可惜我不像戴昌德那樣有個好爹,我爹可從來不管我。那小子怕我,可不是因為家世,而是因為老子身上的這身諜情司的虎皮。說來好笑,四年前蒙皇上恩準,諜情司麵向功勳之家遴選恩蔭,老子和戴昌德都想加入。那天篩選的時候,戴昌德身高不夠,他就將發髻紮得很高蒙混過關,後來因為功夫實在稀鬆,還是被諜情司拒之門外,隻能在街上遊手好閑。所以從那以後,我們就叫他‘戴帽子’。哈哈哈……真是笑死老子了。”薛平川講起這件趣事,還是笑得直打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