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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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崖暖正在和女人群裏的戴安娜暗送秋波,突然被驚呼聲吸引,轉過頭去才發現,土黃色的水潭上,已經發生了變故。

    而且在他轉頭的一瞬間,他發現自己在那堆土著人的戰利品堆裏拿出來的太陽能戶外運動手表,這是歐洲特種兵的標配手表,想來是屬於艾達亦或是另外一名英國探險員。

    這手表上麵有計時,記步,溫度,海拔,指南針等功能,尤其是指南針,是指針式的,非電力軟件,所以準確度很高。

    而他發現,這手表上的指南針正在胡亂的轉動著,沒有確切的指向,就像一隻被摘掉腦袋的蒼蠅一般,這一切都說明,黃泉附近的磁場很不穩定,而這混亂大概來自於那玄黑色的石橋。

    六個石橋上的男人,都不知為何,有了非常怪異的舉動,一個阿三跪在地上,使勁的磕著頭,腦袋在堅硬的黑石橋麵磕得咚咚直響,鮮血幾乎頃刻間就出現在他的額頭上。

    另一個阿三則趴在地上,肚皮在橋麵上一聳一聳的,還高高的撅著屁股,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兩手在黑色的石頭上瘋狂的抓動著,嘴裏發出淒慘的叫聲。

    一個英國男子則抱著黑色的石雕,正在使勁的往上拔,搖晃著肩膀,渾身肌肉隆起,似乎是想要把雕像弄下來。

    另一個英國男子則在地上用自己的皮膚使勁的擦拭這些黑色的石頭,似乎上麵有數不盡的髒東西,讓他不得不一刻不停的勞作。

    兩個日本探險員則是動靜相間,一個在黑色石頭的柵欄上用嘴使勁的咬著,眼看著白色的牙齒被是都崩掉,滿嘴的鮮血,但是似乎那是柵欄是天下最好的美食,他不怕痛的依舊不停的啃著,就像一條吃屎的狗。

    另一個日本探險員則是很安靜的坐在地上,一臉的傷悲,兩隻手握在一起,不停地往自己的肚子上砸著,力氣很大,敲打肚子的聲音就像敲鼓,恐怕軟肋已經幾下就打折了。

    是的,沒有任何外在的危險,但是六個人的情況都很糟糕,再這樣下去,他們一定會自己殺死自己,原來黃泉路的恐怖是在這裏。

    但是,他們不知道六個人在上麵到底遇到了什麽,隻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自己的無可奈何。

    磕頭的阿三是四等賤民,他無時無刻不期盼著自己成為一個貴族,讓所有賤民跪拜在自己的腳下,然而當他蹬上石橋沒多久以後,卻發現自己的周圍都是貴族神使,他不得不跪下來,朝著每個人磕頭行禮。

    那個趴著的阿三是個懦弱的罪犯,他曾經粗暴的對待過一個少女,並且為此沾沾自喜,總是想著要再去做一次,所以當他蹬上黑橋中央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渾身長著膿皰和黑毛的怪物把他掀倒在地上,那怪的東西是如此巨大,而他自己則成了被淩辱的對象。、

    瑪雅看了一眼橋上,很平靜的對雲崖暖說道:“部落裏的土著稱這座橋為奈何橋,上了奈何橋的人,隻有無可奈何!懲罰他們的使他們自己心中的黑暗和罪惡!”

    奈何橋上道奈何,

    是非不渡忘川河.

    雲崖暖其實已經若有若無的猜到了其中的原因,此刻瑪雅一說,心中更是明朗,那個印度阿三,一個是希望成為貴族,而奈何橋偏偏製造一種假象,讓他在最卑賤之中殺死自己。

    另外那個人,看樣子都知道他腦子裏發生了什麽,很容易猜到,這是一個強奸犯,所以他會死在被淩辱上,因果報應正該如此。

    兩個歐洲男子,一個是貪婪,想要把石像拿走,另一個是懶惰,所以懲罰他不得不一直用皮膚擦拭地麵,直到磨掉所有的皮膚和肌肉,流血過多而亡。

    那個啃咬石欄杆的日本人,一定是個暴飲暴食,亦或是吃一些很殘忍的東西,所以才會懲罰他去啃咬石頭,直到崩掉所有的牙齒,磨掉所有的**和舌頭。

    另一個人應該是在剖腹自殺,想來是一個杞人憂天,充滿悲傷的人,奈何沒有刀,隻能這樣把自己錘死,不能不說殘忍。

    這很像基督教之中的七宗罪,也像是佛教中的戒律。那個被淩辱的阿三和貪婪的歐洲男子無疑是該死的,這樣的人在社會之中就是禍害,死了最好。

    但是雲崖暖無法理解,另外幾個人的罪,何至於死?這些缺點不應該是很多人都有的嗎?

    他這樣想,也這樣說了出來,瑪雅看了一眼雲崖暖,感受了一下這些土著的思維,然後小聲對他說道:

    “那個印度賤民希望自己高貴,但是目的並不是自己不被欺負而已,而是期盼著自己也能去淩辱別人,這樣的人,如果一朝得勢,必定危害深廣。

    那個啃咬欄杆的日本人,是個貪食者,很多不應該成為食物的東西,他也很殘忍的去吃掉,沒有一絲仁慈和憐憫。”

    這讓雲崖暖想到了日本的那個食人狂魔,世界十大食人罪犯之一,現在依舊逍遙法外,還成為了作家和綜藝明星,這樣的人是該去死的。

    瑪雅繼續說道:“那個擦拭黑石的英國人,應該是個很懶惰的人,這樣的人似乎沒有什麽危害,但是卻會成為一個族群的負累,寄生在群體裏,沒有任何價值。

    那個不斷敲打自己肚皮的日本人應該是個暴力狂,凡事都選擇用暴力解決,喜歡打架,稍微不喜,就打得別人頭破血流,而自己還為此沾沾自喜,這樣的人,會影響周圍所有人的快樂。”

    這些當然都是這些土著的思維傳遞給瑪雅的信息,瑪雅全部說給雲崖暖聽,她自己本身對這些罪沒有什麽認識,但是她為自己能回答這個男人的疑惑而高興。

    雲崖暖看著眼前的慘劇,內心卻陷入沉思:“沒錯,平時我們認為無傷大雅的事情,往往會對其他人造成很大的傷害。

    食色性也,似乎吃和男女關係本就是最正常的事情,但是一旦你施與**,那麽就違背了最原本的人性。吃似乎無罪,但是那些吃海豚,活吃猴腦,甚至吃馬上足月的胎盤的人也大有人在,這些人的殘忍,簡直不可描述。

    暴力,很多時候被理解為血性,陽剛,勇士。但是其實這是很大的誤解。真正的勇士,是在生死關頭,勇於反抗,為救他人而能忘死之人,這樣的人才叫勇敢才能成為勇士。至於動不動就打架,群毆單挑的可笑的人,不過是流氓罷了,而流氓的的確確是損害社會安全最大的隱患。”

    想到這,雲崖暖不由得苦笑一下,歎道:“難怪世人出生便是等死,原來人人都有該死的罪過!”

    不消多時,橋上六人已經奄奄一息,甚至那磕頭和咬欄杆的人應該已經死掉了,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隱隱抽搐著身體。

    “能收回他們的屍體嗎?”這是雲崖暖唯一能想到的,為他們做的事情。

    瑪雅釋放了她的思緒給那個五彩衣的女子,後者急忙低著頭來到瑪雅身前說道:“現在還不行,要等一會,它還沒有出來......”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