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生活總是讓人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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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簽合同,打款,辦手續……

    沈明公司那邊的效率很高,三天之後,關於磚廠轉讓的所有事宜全部完成了。

    這其中,最激動的要屬鞏立國和孫淑芬了。

    從東明收蘑菇到買二黑子的廢磚廠再到如今,雖然他們在這個過程中大都是反對和擔心的,但最終的結果是東明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賺了近一百萬。

    他們激動,因為他們清楚這些錢意味著什麽。

    如果不亂揮霍,有了這些錢的基礎,可以讓東明這輩子過的很好很好了。

    事實上,自打東明畢業來到這兒,盡管他們很多時候會忍不住操心和擔心,但其實他們已經意識到了,東明不但長大了,而且成熟了,而且有著超乎他們想象的沉穩與睿智。

    就像這次賣廠子,他們也知道這樣幹預東明自己的事不是很好,甚至可能會給東明添亂,但他們沒辦法不站出來,沒辦法不管這個事。

    然後讓他們欣慰的,東明不但尊重了他們的態度,事後還一個勁地來安慰他們,他們真的很欣慰,替東明去世的父母感到欣慰。

    這是鞏立國和孫淑芬兩口子。

    張東明這邊的話,其實沒多大感觸,不過也挺高興的。

    畢竟掙錢了嘛,然後現在不用擔心錢不夠用了。

    沒錯,他錢是有點緊了。

    當初收蘑菇是掙了點錢,加上他之前的存款,一共有三十五萬左右吧。

    可隨後買房子花了三萬五,給了劉川兩萬,從三初中弄習題冊考試卷花了三萬,買磚廠花了二十一萬。

    這一頓下來,他當時手裏也就剩了五萬來塊錢。

    幾個學生住宿之後,他象征性地收那點錢以及他的那點工資甚至都不夠幾個學生的夥食錢,再加上他自己平時的生活花銷,他當時手裏已經剩不到三萬了,如果磚廠不出手的話,他可能還真要為錢發點愁了。

    不過如今,這已經完全不問題了。

    ……

    ……

    3月1日,正式開學了。

    班級上學期期末時所有的學生都來了,張東明挺高興的,再怎麽說,他也希望這些學生都能把初中念完。

    趙小莉白東升他們幾個的話,開學除了爐子突然撤了感覺教室有點冷和學校班級都熱鬧了以外也沒什麽不同,該咋學還是咋學,而且一個個都迫不及待想著要考試,想看看他們的成績提高了多少。

    張東明對此很高興,這是他希望看到的最好的結果,幾個學生已經完全適應了如今的學習強度,並且一個個都挺有鬥誌的。

    不過還是出了一點小問題。

    就是開學以來,幾個學生都忍不住或多或少私下裏跟張東明反應說教數理化的李老師他們水平太差了,題都講不明白,甚至還不如他們。

    這是張東明之前就預料到的,

    很正常,教他們班數理化那三個老師水平確實有限。

    學生之所以上學期沒這麽明顯的感覺,一是因為這學期開學之前他就已經和那幾個老師商量好了,由他來繼續接著講課本,那個幾個老師講習題冊,這樣一來,他們的水平就顯露的更直接了。

    更主要的,幾個學生上學期的學習水平沒到現在這樣的高度,現在的話,即便是講課本,以那幾個老師的水平,教這些學生也會顯得有點吃力。

    可學校的教學水平就這樣,不能說這幾個老師講的不行就不讓他們講了吧,而且張東明也很清楚,這是學生對比出來的差距,其實那幾個老師也沒差到學生說的那種程度。

    所以,張東明隻能這邊悉心開導著學生,那邊跟幾個老師耐心溝通著。

    總體來說,不是啥大問題。

    這是幾個學生的情況。

    其他方麵的話,周日去劉川那拿三初中二月份月考卷的時候,張東明順便問了嘴他跟張薇啥情況了,劉川說正追著呢,還沒搞定。

    張東明當時想了想,最後也沒多說。

    雖然他知道劉川和張薇最終的結果,但那對劉川接下來的生活和命運並沒造成什麽實質的影響,他不想因此去幹擾劉川的生活,而且劉川也未必會聽他的。

    再有就是王舒涵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也沒說啥,就是隨便嘮嘮生活和工作中的事,總之就是很淡,淡的像水一樣,淡的像十幾年的老朋友。

    晚上十點,關燈睡覺。

    可能也是上輩子養成的毛病,張東明一直覺得錢放在銀行幹存著就是白瞎了,再說這一百來萬在他看來真的不多,甚至很少,所以這些日子他在想手裏的錢該幹點啥。

    不過可選擇的不是太多,主要是他沒想著去創業之類的,就是打算做一點投資啥的,然後眼下也沒啥合適的機會。

    “不著急,再說吧。”

    月光映在窗簾上,看了眼已經呼呼睡著的白東升和馬宏旭,張東明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夜色漸深,漫天星光下的小院那樣安然寧靜。

    哐哐框——

    哐哐哐——

    哐哐哐——“有人嗎?!”

    哐哐哐——“是張老師家麽?”

    朦朧中,一陣急促的敲大門聲和喊聲將張東明吵醒了。

    拿手機看了下時間:0點20。

    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是誰,不過似乎是有急事。

    三月份的半夜還是很冷的,本來迷迷糊糊的張東明一出屋就被一陣冷風給吹精神了,裹了裹衣服,朝大門口看去。

    月光很足,能看清大門口停著一輛麵包車,車沒熄火,然後倆男人在一個勁“哐哐哐”敲著大門。

    “嗨,是張老師家吧!”

    “我們六家子的,找白洪山他小子!”

    大門口那倆人跟張東明喊著。

    張東明一邊走過來一邊打量著倆人,一個挺高挺壯的,一個幹吧拉幾的,都是四十多歲的樣子,倆人穿的在農村來說還算可以。

    “你們誰啊?”張東明也沒給開門。

    “我是六家子村長,找白洪山他小子,他爸要夠嗆了,在車上呢,拉他跟著去醫院,趕緊的。”挺高挺壯的男人說。

    張東明一聽很意外,沒明白白洪山咋就突然要夠嗆了。

    看了看倆人也不像撒謊,開了大門來到麵包車旁邊,半探頭拿手電往裏照了照,白洪山臉色白的嚇人,不知道還沒有意識,全身癱軟地半仰在後座上,看著是真要夠嗆了。

    “趕緊的啊,去招呼他小子跟著去醫院!”

    張東明也沒多說,回院先關上了大門,隨即小跑著回屋了。

    “白東升,醒醒!醒醒!”

    怕吵醒馬宏旭,張東明聲音不大,但扒拉的挺用力,白東升很快就醒了,迷迷糊糊看著張東明不知道咋回事。

    張東明一邊搖著他的身子:“穿衣服,起來,快點,你爸有病了,挺嚴重的,現在跟著去縣裏醫院!”

    白東升還沒完全清醒,不過張東明的話他聽明白了,也沒吱聲,迅速起來穿衣服。

    趁這功夫,張東明趕忙翻牆去東院李三家拍窗戶叫醒了這兩口子,簡要說了兩句情況,然後讓李三媳婦過來給幾個學生做個伴。

    翻牆回來,白東升也穿衣下炕了。

    倆人剛出屋子,張東明又回身進屋拿了一張銀行卡。

    其他學生都沒醒,張東明反鎖了外屋門,翻牆過去把鑰匙給了已經穿衣起來的李三媳婦,回來就和白東升出了院子。

    對方倆人白東升都認識,確實是他們六家子的村長和會計。

    隨後上車,白東升看到車上像死人一樣的他爸,整個人瞬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