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報複

    也許並不是所有的人因為心情不好才進酒吧，但大部分喜歡去酒吧的人都是因為無法發泄心中的一種莫名的空虛感，畢竟這個社會有著太多的不公平以及難以立刻解決的事情，而那種壓抑的感覺便如一隻猛虎匍匐在心中，一時半會很難消失，而酒吧的出現，恰到好處的解決了這等壓製，正如失戀一般，最好解決失戀的辦法便是進入下一段戀情，而有著壓抑的感覺，那便去尋求刺激，將它宣泄。

    三瓶下肚，阿彪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醉紅，眾所周知，喝酒容易上臉的人並不是不能喝，相反，反而是能喝的表現，而且，這類人喝酒不容易傷身。

    眼眶濕潤的陳昊努力的抑製著心中的感動，畢竟和阿彪在一起這麽久，一直以來都很隨和以及淡定，從未出過這樣的洋相。而阿彪也裝作沒看見似得，大大咧咧的他不斷吆喝著陳昊喝酒，殷勤的給他開著啤酒。

    “高興。”阿彪緊緊說了兩個字，隨即端起一瓶啤酒便喝了起來。陳昊也是應聲點頭，陪著他一瓶一瓶的喝著。

    酒吧內的人越來越多，大概是因為過了晚上十點的緣故，大部分夜貓子都會選擇這個時段出沒，好的、壞的、老的、少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穿著休閑時尚的，各式各樣的人都出現在了酒吧之中。現實生活中有著太多的委屈與不滿，情愛中工作中受過的忽視太多，然而，在這裏，可以盡情的浮誇，盡情的撕心裂肺。

    舞池之中，一個男子，穿著很是花哨，雖然已經步入而立之年，臉上的胡渣以及成熟並沒有掩蓋他的朝氣，眼睛緊閉，青筋暴露，撕心裂肺的嘶喊著《浮誇》。而舞池周邊，圍繞著他的男男女女無不是大聲嘶叫，仿佛正如歌詞所說，你當我是浮誇吧。

    喧囂聲，吵鬧聲，尖叫聲，以及某些角落隱約的呻吟聲，這些迥然不同的聲音並沒有引起陳昊和阿彪的注意，他們隻是開懷的喝著他們的酒，笑笑，哭哭，懷懷舊，人總是這樣，某一個瞬間，或者一個動作，都會帶來不禁意的感動。

    正當此時，二月酒吧門口來了一幫人，單從這幫人走路的架勢來看，便知道不是什麽善類，東張西望還叼著香煙，時而哈哈大笑，時而你媽.逼的髒話亂噴，來來往往的人群都離他們遠遠的，顯然對於這類人，充滿了鄙視。而與此同時，潘邦軍那輛白色的奧迪a4也出現在了門口，走出來的，卻隻有潘邦軍一人。

    看到潘邦軍從車上走出，為首的一個混混也是不屑的瞥了瞥嘴。其實，大部分混混都看不起這些富二代，一出了事情，便立刻點頭哈腰的來求他們，一旦不出事情，便作威作福，狐假虎威的狗仗人勢。這樣說起來，那些自身沒實力但卻會裝逼的富二代們，才是最可憐的。

    “阿軍啊，你他媽牛.逼哄哄的開著奧迪出來，還需要我小豹豹替你出麵啊，兄弟們，咱們走。”說完，甩臉就準備走，而身後的混混也是十分的配合。

    “別......別，豹哥，我他媽就是個二貨，您身邊的小羅羅而已，今個兒確實是遇到點事情，所以豹哥您還是要給點麵子的，畢竟，我老爸也是和豹哥你有著幾分交情的。”潘邦軍微笑的說道，隨即從車上拿出一條玉溪，每個到場的小羅羅都散了一包，而最後散到豹哥的時候，則是換了一包九五之尊。

    “豹哥，還請您多多幫忙。”潘邦軍拍了拍豹哥的手，委曲求全的道。

    九五之尊到手，為首的豹哥也是用他那粗大的手指把玩了一下，隨即露出黑黃的牙齒，邪邪的笑了笑道：”這還差不多，對了，今個兒出場費多少來著。“

    潘邦軍微微一笑道：“好說，大家都那麽熟了，還是老價格吧，豹哥。”

    豹哥撓了撓光禿禿的腦袋瓜子，臉上的贅肉也抖了抖，考慮了很久，說道：“行吧，看在你是潘主任的份上，就還是老價格吧，一千。”

    “行！”潘邦軍點了點頭，爽快的說道。

    “豹哥，這次有兩個傻逼，一個長的比較的粗壯，不過再怎麽樣也不可能是您豹哥的對手，而另一個則是比較會裝逼，看起來便是個軟柿子。”潘邦軍給豹哥介紹著陳昊和阿彪的情況，而一旁的豹哥卻是有些心不在焉。

    豹哥不耐煩的道：“別廢話了，快點帶我們進去，今天就算是天皇老子，老子也幫你揍。”

    “是是是，豹哥，那咱們走吧。”說完，便大搖大擺的邁起步子，率先走入酒吧。

    當一群痞子進入酒吧之時，整個舞廳都靜了下來，而豹哥那個死胖子也是牛.逼哄哄的走上台去，一把便將那個酷似陳奕迅的歌手推下台去，拿起話筒便大聲吼道：“馬勒戈壁的，今天哪兩個不長眼的惹了我兄弟潘邦軍，給老子他媽的滾出來。”

    由於所有的音樂都已經停止，所以酒吧內顯得格外的安靜，豹哥這麽一喊，回音嘹亮，確實有著震撼人心的效果。

    坐在角落的陳昊和阿彪也是將目光投向舞台中央，因為聽到潘邦軍三個字，所以他們兩人心中也清楚，這幫人便是衝著他們來的。不過他們並沒有選擇出現或者離開，依舊很是鎮定的坐在原來的地方，喝著他們的啤酒。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所有的人都詫異的竊竊私語著，有人責怪那兩個傻逼惹了不該惹的人，打擾了他們的雅興；而還有些人則是東張西望，抱著看熱鬧的態度。酒吧內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一個人都在猜疑著對方。

    豹哥依舊站在舞台中間，身強力壯的他虎視眈眈的看著人群，那種霸氣，確實有著梟雄的風範，而他身旁的那幫小混混也是連聲叫囂，搞的整個氣氛有些緊張起來。

    潘邦軍的眼睛從開始進酒吧就從未放棄過尋找，畢竟門口的那輛保時捷還在，他們一定還沒有走。他心中早就最好了準備，搬出豹哥，整個真州縣龍幫的第二把交椅，這等實力的人物，不是一般有錢人可以比得上的。這個社會還是這般現實，拳頭才是王道，真正靠拳頭打出江山的人，即使在有關係的人，動他也要掂量掂量。而豹哥答應出麵，就代表著他有必勝的信念。而潘邦軍，僅僅一個高中生，能有著如此的經驗以及膽識，比起同齡人來說，確實要高出一等。

    “他麻痹的，在哪呢？”潘邦軍著急的尋覓著，隻是依舊未出現那兩個令他憤怒的身影。

    此時此刻，一個中年胖子也是走到了舞台中央，在豹哥的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而豹哥先是眉頭一皺，點了點頭，隨即大聲的吼道：“馬勒戈壁的，兩個狗日的給我滾出來，大爺不想打擾大家的雅興，隻是你們最好期待那兩個狗日的快點出現。”

    豹哥怒氣衝天，滔天的霸氣，不愧是傳說中龍幫的第二把交椅。吼完，便點燃一根九五之尊，順便也給了那中年人一根。

    “唉，阿彪，現在的龍幫真是要好好整頓整頓，你看看，都是些什麽人啊，平時我怎麽教導你的，要你們辦事要低調，這樣怎麽成就大的偉業，天天這般叫街喊罵的，像什麽樣子，簡直是有辱龍幫的聲譽。”陳昊無奈的搖了搖頭，擺出一套大道理來。

    阿彪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隨即怒氣衝衝的看了看台上的小豹豹，手掌狠狠的敲了下桌子。

    隻聽砰的一聲，酒吧內立刻氣氛瞬間緊張到爆發的程度。

    潘邦軍眼疾手快，對著台上的豹哥大聲說道：“豹哥，就是他。”

    此時，豹哥也是看見了阿彪，此時此刻，他真的有種想死的衝動，兩眼一黑，差點暈倒在台上。

    唰的一下，大批的小混混衝到了阿彪的麵前，一個個摩拳擦掌的，仿佛要把這個壯壯的大個子揍個半死。

    “馬勒戈壁的，找的我們好幸苦，看我們怎麽揍你個呆逼。”一個小混混搖了搖頭，咯吱咯吱的骨骼聲讓人覺得膽寒，仿佛一場一邊倒的群毆即將開始。

    一旁的潘邦軍眉開眼笑，這個裝逼大個子和那個還坐在那的裝逼猥瑣男，統統都要接受他最沉重的懲罰，潘家少爺，也是那兩個傻逼可以惹的。

    阿彪怒氣衝衝，絲毫沒有理會這些小混混的叫囂，在他看來，是他手下的手下的手下，他還沒有必要和他們說些什麽。

    “告訴你，惹了我們龍幫，就等於得罪了整個真州縣，今天就算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另一個不知名的小混混狐假虎威的說道。

    “哦，那我請教一下，你們龍幫的老大是誰啊？”終於，坐在位置上的陳昊起身，淡淡的開口道。

    “這個.......關你什麽事情，我們就可以代表龍幫。”

    此時此刻，豹哥兩眼含淚，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解決這樣的場麵，他隻是阿彪手下阿強的手下的一員，仗著阿強對他的情義，才有了今天在真州縣橫行霸道的勇氣。如今，他居然將整個龍幫的老大給惹了，他的死期也將不遠了。

    “小豹豹，張開你麻痹的狗眼，看看你還認識不認識我？”阿彪怒聲一喝，震破了整個寂靜，而豹哥則是雙腿顫抖，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台上。

    “老大，我錯了。”豹哥虔誠的懺悔著，他真的錯了。

    當潘邦軍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便清楚的分析出了目前的狀況，忐忑不安的他，身體向門口挪了挪，如今，他隻有三十六計，走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的豹哥以及氣勢淩然的阿彪身上，自然不會注意他這個還是學生的小人物。

    潘邦軍悄悄的走出酒吧，這一切，陳昊自然看在眼裏，隻是，一隻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的狗，還不值得引起他的重視，他隻是感覺，現在的龍幫，真的已經到了該整頓的時候。

    第4章痞子教師上任（上）

    當小豹豹全身顫抖的跪在地上之時，在場所有人都已經知道結果，原本以為一邊倒的群毆，如今卻是愈演愈烈，成為了一場窩裏鬥的好戲。

    站在台上的中年人連忙開始打起招呼，跑到阿彪和陳昊的麵前，嘰嘰咕咕的說了一大通，意思就是我這生意也不好做，請大爺您還是速度點解決。

    阿彪本還想在追究，但陳昊拉住了他，對於這樣的小混混狗仗人勢的事件，這個社會上很多，如果單憑一些收保護費是根本養不活這麽多人的。

    “算了，阿彪，放過那個小豹豹吧。”陳昊歎息了一聲，麵對自己幫派中的人，總要有顆仁慈之心吧。

    “老大，就這麽算了？”阿彪疑惑的問道，在他的心中，這等傻逼簡直是侮辱了龍幫的名聲，他現在就恨不得暴揍他們一頓。

    “不是算了，而是要找出真正的原因，真正的阻止或者改變是不可能的，但一定要改變現有的風氣，做事情和做人一樣，一定要低調，懂了嗎？”陳昊循循善誘的說道，一副道目黯然的樣子。

    阿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心中還是打定了狠揍這幫狗腿子的決心。

    “都給老子滾出去！”阿彪厲聲吼道，所有的小混混都唯唯諾諾的走著，生怕獸性大發的老大將他們暴揍一頓。

    離開了酒吧，陳昊便和阿彪分開，隻看見阿彪帶著那幫去酒吧找茬的小混混們走到啟星大廈，龍幫辦公聚集的主要地點，而陳昊，則是選擇了回家，但他心中清楚，對於小豹豹那幫人來說，這個夜晚是黑暗的。

    陳昊的家就住在市中心，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他的單身公寓，從懂事以來，他就和一個糟老頭子住在這裏，而每一年都會有一筆不菲的錢打到糟老頭子給他的卡上，隻是事到如今，他依舊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而對於他父母的認知，緊緊是還活在這個世界之上。

    沒有思念，或許他壓根都不敢說出思念，當他高中畢業十九歲的時候，糟老頭子便離開了他，去華夏各地旅遊去了，隻留下他一人，去了中州，讀完了大學。而龍幫，一個真州縣黑道中最最牛.逼的幫派，隻是由於他的一時好奇以及想要幫助阿彪所建立的，當然，他離開真州縣去中州市上學的那會，龍幫還沒有如今的勢力，這一切，都是阿彪幫他打理的緣故。

    也許是因為大學的洗禮，陳昊已經厭倦了黑道的生涯，每年放假，阿彪都喊著他去某個地方搶地盤或者打架，他總是推脫，並不是他實力不強，相反，在糟老頭子的訓練之下，他的身手已經達到了一種很強的境界，雖然不能說是天下無敵，但一般的人連他的身都靠近不了。他隻是不想在打架，不想再去爭鬥，他覺得那樣的生活對於他來說已經失去了吸引力。如今大學畢業的他幸運的得到了真州縣第二中學，也就是他母校的錄用，這已經很大程度的滿足了他一直以來想要教育樹人的理想。畢竟，正是由於高中那會走了彎路，才導致了他大學隻上了個三流本科，而對於一直很有愛心的陳昊來說，他一定要改變華夏現有的教育，讓更多的孩子得到更好的教育以及發展。

    “你的理想是什麽？”

    “改變世界。”

    這一切都不是隨口說說，“單純”“有愛心”的陳昊是真正的想要改變世界。

    簡單的梳洗完畢，便給阿彪打了個電話，跟他講了講不要為難那些小混混，並不是他手段不狠，隻是他覺得根本沒那個必要，畢竟，他們對他來說，一點威脅也沒有，與其跟他們較真，還不如將心思放在更遠的地方，畢竟，龍幫是他一手創造的，而他的另一個願望，是希望龍幫長久而又和平的發展下去，造福社會，而不是欺壓社會。

    “教訓一下就好了，別玩過了。”陳昊最後叮囑了阿彪一句，便躺在床上和他的周公約會去了。

    “叮叮叮......”一陣清脆的鬧鈴聲響將還在做夢的陳昊喚醒，而他也是立刻爬了起來，衝到了洗手間抓緊梳洗。畢竟，今天是他第一天報道，還是要做做樣子的，而且，學校對於時間概念，抓的還是比較緊的。

    梳洗僅僅花了五分鍾，陳昊還是平常的一身裝扮，很是休閑，便匆匆的跑到了樓下，騎著他那破舊的二手電瓶車，風馳電掣的駛向他那人生的第一站，真州縣第二中學。

    畢竟是母校，所有陳昊也是輕車熟路的走在真州路上，看了看來來往往趕去上學的學生，他的嘴角也是微微一笑，心中暗暗猜測著哪幾個會是他未來的的學生。

    “咦，這個女孩清新脫俗，要是我的學生，我可要好好的輔導輔導，多加重視，防止早戀。”

    “尼瑪，這等胸器，讓我怎能安心上課。”

    “草，魔鬼身材啊，多苗條的大腿。”

    陳昊心中暗爽，現在的女孩越來越時尚了，也許是潮流的原因，想當初，他上學的那會，有些女生還穿著吊吊衫，還不知道胸罩是何物，改革開放好啊，營養好了，身體棒了，穿的也時尚了。

    唉，真不知道是應該批判陳昊還是讚賞他，昨晚上還想改變世界的他，如今滿腦子是什麽東西啊，但這也不能怪他，畢竟是個單身，而且還是個純處男，對於異性，自然有著幻想。

    幻想歸幻想，當他再次到達學校門口，看著真州縣第二中學那七個金光閃閃的大字之時，瞬間有種王者歸來的感覺，曾經的調皮學生，如今的老師，不知道那些曾經教過他，而且教訓過他的老師會有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我親愛的母校，我回來了。”陳昊深情的呼喚道，滿臉自豪的看著那還在校園內高聳的教學樓。

    “讓一下！”身後傳來一陣冰冷的聲音，陳昊也是下意思的往後挪了挪，在大學一向低調的他早已養成了這種謙讓的好習慣。

    身體往旁邊挪了挪，而看了看那少年囂張而又神氣的背影，陳昊也是自嘲的笑了笑，當年的他，好像也是這樣，桀驁不馴。

    “校卡。”保安習慣性的對著少年喊道，而那少年瞥了一眼那老保安之後，便很不耐煩的說道：“沒帶。”

    當老保安看到那少年清秀的臉龐之時，瞬間露出了微笑，溫和的道：“葉少，下次要帶校卡啊。”

    少年沒有說些什麽，隻是徑直的走往校園，那種不可一世的感覺，讓人覺得他很有秘密。

    這一切陳昊自然看在眼裏，隻不過如今的他和當年的他早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或許，那時候的自己覺得那樣很瀟灑，現在回想起來，那麽不平易近人，隻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敵人。

    笑嗬嗬的推著破舊電瓶車走到校門口，陳昊對著老保安拋了個媚眼，滿臉笑意。

    老保安愣了半天，搖頭晃腦的看了看陳昊，最後嘟囔的說道：“你是？好像不是這裏的學生。”

    陳昊露出了陽光般的笑容，隨即答道：“曾經是的，不記得我了，老張同誌。”

    回憶霎那間湧入老張的腦海，他的瞳孔猛地瞪大，結結巴巴的說道：“昊老板，您，您怎麽回來了？”

    從他說話的口氣便可以清楚的聽出，他對陳昊的恐懼，隻是如今已經棄惡從善的陳昊，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陳昊。

    陳昊對著老張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眼神，隨即將電瓶車架起，走到了老張的麵前，掏出一包紅南京，給他一根，自己也點上一根。

    “老張啊，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怎麽樣，現在還有學生欺負你嗎？”陳昊淡淡的說道，說著還給老張點著煙。

    老張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將頭伸了過去，用手擋著風。

    “現在的學生比起當初的你們要難管的多，不過這麽多年來，還沒有比你還奇葩的奇葩，不談了，今天怎麽有功夫來學校啊，你應該大學才畢業吧。”老張疑惑的問道，顯然，對於陳昊的改變，他已經有些習慣。畢竟，許許多多回學校的學生，走上社會之後都會有著明顯的改變。

    陳昊拍了拍老張的肩膀，臉上滿是笑意，喜於言表的他，笑的很是得瑟。

    “中獎了？”老張疑惑的問道。

    陳昊搖了搖頭。

    “結婚了，請你的老師吃飯？”老張深吸一口煙，再一次猜測道。

    陳昊還是搖了搖頭。

    “難道是來收保護費的，昊老板，學生的生意還是別做了吧，人家還小，沒什麽錢的。”老張有些慌張的道。

    陳昊不滿的搖了搖頭，反問一句道：“我像人嗎？”

    老張老實的點了點頭。

    陳昊歎息了一聲，知道一時半會還很難改變老張對他的印象，畢竟當初是他把人家的頭給砸破了，現在回來有著這麽大的轉變，確實讓人有些難以想象。

    “老張啊。”陳昊語重心長的道，“我們是同事咯。”

    “啥，你也當保安了，大學生啊，不值得吧。”老張有些惋惜的道。

    陳昊笑了笑，輕聲的道：“不，我做的是老師。”

    此刻，老張語無倫次了，這年頭，有文化不可怕，最怕痞子有文化。

    “當老師又怎麽樣，這日子可不是像痞子一樣混出來的，得靠本事。”一輛紅色的別克車上，錢雪燕那個胖女人搖下車窗，淡淡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