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們擁有的,多不過付出的一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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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沒有愛情,也是可以在一起的。原來,她竟然可以容忍和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發生那麽親密的行為。又或者說,其實,她對他並非沒有絲毫感情?
(1)
莫錦年和往常一樣,照樣戴著帽子和墨鏡,鬼鬼祟祟地進了杜明晟所住的公寓樓。剛走到電梯前,帽子突然被人扯掉了,她頓時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不會是被程然派的眼線逮個正著吧?
打扮成這樣,也不怕保安把你當小偷抓起來?”低沉而熟悉的聲音。
聽見他的聲音,她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定:“我打扮成這樣還不是為了保護你?”
保護我?”杜明晟極輕地笑了,口氣中帶點譏誚:“我有點花邊新聞不是很正常嗎?”
是很正常。你恨不能電視上天天出現你和各色美女的新聞你才開心吧?”莫錦年冷哼一聲,語帶嘲諷地說:“第一次遇見你,你不就說什麽女友花名冊嗎?說說看,現在你的女友排到第幾號了?能比得上冠希哥嗎?”
杜明晟頓時就樂了:“我就那麽隨口一提花名冊的事情,沒想到你一直念念不忘。看來,你很在乎我嘛!我說的每句話都記在心上。”
……”莫錦年一時說不上話來。
此時電梯下行到一層,電梯門一開,他和她一前一後走進去。進入電梯,他把手中的帽子重新扣到她頭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將她審視一番,一本正經地說:“你這樣還挺像狗仔的。”
莫錦年配合他:“多謝誇獎。需不需要我挖掘你的緋聞提供給媒體啊?”
他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好啊。待會兒我家會有勁爆的畫麵,你要是不在乎新的豔照門事件,歡迎隨時拍攝。”
流氓!”她白他一眼。
一進屋,門剛關上,杜明晟就將莫錦年壓到門板上,傾下身吻住了她的唇。她顯然未料到他會如此急切,下意識地有些抗拒,雙手護在胸前,同時使了點力氣推他。他卻紋絲不動,依然忘情地吻她。這個綿延纏綿的吻仿佛持續了很久,就在她覺得自己窒息得缺氧的時候,他終於鬆開她。
她剛打算鬆口氣,可是,下一秒,他的手已經探入她的腰間,把她塞在套裙裏的襯衣拽出來,將襯衣推高,露出黑色蕾絲胸衣,美好的胸型一覽無餘。他的眼神變得灼熱,手掌覆上去,她感覺身體沒來由地戰栗了一下,口中呢喃著:“你想做什麽?”
莫錦年在這個情迷時刻還在問他想做什麽,實在是讓他自尊心大受打擊。他還做得不夠明白嗎?她竟然問他想做什麽?!
杜明晟抬起頭,微微挑眉,不滿道:“難道看不出來我想做什麽嗎?我得對得起你剛才對我的稱呼啊!”
她的臉上已經漫上一層紅暈,看上去十分嬌羞動人。然而她的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唱起了空城計,她快速轉移話題:“可是,你不餓嗎?要不要我先去做飯?”
我是很餓啊!你沒看出來嗎?”他邊說邊將手探入她的裙擺,溫柔地撫摸著她大腿內側,她的身體霎時像過電一般,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似乎從腿部蔓延到心尖。
那我先去做飯。”莫錦年不解風情地說。
我很餓,所以要先吃了你。”他臉上表情一本正經,手上動作卻更加過分。
正在此時,一陣電話鈴聲響了起來。聽這鈴聲不是她的電話,那麽就是杜明晟的手機在響!這下莫錦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大聲說:“電話!你的電話!”
聽不見!專心點!”杜明晟沒好氣地說。
會不會是非常重要的電話呢?比如和楊思思有關的。”莫錦年還在垂死掙紮。
她的電話算什麽?”杜明晟嗤之以鼻,同時揚起唇角,她還說沒有吃醋!一定是看了他和楊思思一起出席活動的報道吧?
那會不會是跟工作有關的呢?你的下屬向你匯報工作進展?”莫錦年再度“好心”地提醒。
如果有這樣的下屬,我一定開了他,也太不會挑時候了。”杜明晟直起身,放開她,慢悠悠地說:“先饒過你一回。”說完就去掏手機。
謝謝啊。”莫錦年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不客氣,我們晚上繼續。”杜明晟唇角微揚,笑得十分自如。然而這個明媚的笑容在莫錦年看來卻是那麽的詭異——啊?還要繼續?他都不嫌累的嗎?
杜明晟接電話的時候,莫錦年去做飯。結果發現他家的冰箱和她上次離開時沒什麽不同,她訝異,他平時都不在家裏吃飯嗎,是不是外麵的應酬太多的緣故?
好在上次她過來買的菜還沒壞,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她也懶得出去買菜,索性就地取材,做了一頓簡單的晚餐。
直到她把晚餐從廚房端到客廳時,杜明晟還坐在沙發前通電話,眉頭微蹙,是她很少見到的鬱鬱寡歡的神情。
她不是有意偷聽他講電話的,可是她坐在餐桌前等他時,那些話還是十分清楚地飄到了她的耳中。
你顧忌他做什麽?到底誰才是董事長啊?……董事會都已經決定做的事情怎麽能反悔呢?我這邊都簽訂合同了,你這樣讓我如何跟我們的客戶交代?我們以後還有沒有信譽可言?”一句又一句的反問句,能夠反映出杜明晟此時不滿的心情。最終他把電話掛斷,氣得把手機摔到地板上。
就算你的手機再頑強,你也不能這麽對它吧?”莫錦年走過去彎下腰幫他把手機撿起來,放到茶幾上。
杜明晟把她一把拉到沙發旁坐下,一本正經地說:“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真相,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莫錦年直覺是不太好的事情,可是對她而言,最壞的事情也不過就是失戀以及父母不開心吧?她從嘴角擠出一個笑容:“說吧,我的心髒負荷力不錯的。”
關於那個酒店合作項目,有可能會泡湯。”杜明晟有些挫敗地說。
莫錦年的表情並未有多大的變化,隻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說的酒店考察一直遲遲未能成行呢!可是,這麽一來,我怎麽向我們老板交差呢?”
杜明晟微微一愣,他原本以為他告訴她此事後,她會拿協議做文章,說“那你沒有按照協議履行細節,要不我們把協議時間也打個折扣?”然而她對協議的事兒卻隻字未提,這委實讓他有些意外。
我再爭取看看吧。”方才的電話是杜明晟的父親杜德慶打來的,反映關於酒店重新整改裝修的事宜,董事會上持反對票的股東居多,尤其是公司副總孟懷殫。據說孟懷殫和程然私底下走得比較近,或許是程然在他耳邊煽風點火的緣故吧。
剛才你打電話時,語氣那麽凶,就是為這事兒嗎?”她試探性地問。
他側頭看她,挑了挑眉頭:“你偷聽我講話?”
她大呼冤枉:“是話自己飄過來的,我才不稀罕聽呢!”說完想起桌上的飯菜,趕緊轉移話題,“菜快涼了,趕緊吃吧。”
不過是很普通的家常菜,杜明晟卻一副吃得很香的樣子,還煞有介事地對莫錦年伸出大拇指:“廚藝有進步了!”
莫錦年隻尷尬地笑,她怎麽覺得這次發揮得不如上一次好呢?上次的鯽魚湯和芹菜炒肉絲可是她的拿手菜呢,結果他十分厭嫌地說難吃。這次隻不過是西紅柿炒雞蛋和青菜豆腐湯,結果倒對他的胃口了。或許是他平時應酬多,吃慣了大魚大肉,所以才想吃點素返璞歸真吧?
雖然她有些納悶,但他喜歡吃她做的菜,不知怎的,她竟莫名有些高興。
因為方才的那個電話,杜明晟還是覺得心裏憋得慌,拿了遙控器打開電視,孰料電視裏正在播的娛樂新聞正是杜明晟和楊思思攜手同行的那一幕。
同樣的畫麵莫錦年看第二次的時候仍然有些不舒服,不過她表麵裝作渾不在意。她的動作還是泄漏了她的情緒,心神不寧之際居然把筷子伸到杜明晟碗裏去夾菜。
杜明晟似乎猜中她的心思,唇角浮現一抹笑意:“怎麽?吃我的菜是想和我間接親吻嗎?”
才不稀罕呢!”莫錦年把菜還回他碗裏。
那是因為什麽?是不是看到我和別的女人走在一起你不開心?”杜明晟微挑眉頭。
你跟別人在一起關我什麽事。”莫錦年用生硬的口氣說。
杜明晟就坐在莫錦年身旁,他一把扳過她的肩膀,逼迫她和他對視:“當然與你有關。你如果能對我付出感情,自然就覺得和你有關。”
莫錦年微微一愣,沒有作答。
他繼續說:“因為,你如果在乎我,就不會希望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2)
因為,你如果在乎我,就不會希望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莫錦年的心似乎被輕輕牽扯了下。她好像真的不希望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呢,不然看到電視上的畫麵也不會難受了。
感情的問題太過複雜,莫錦年剛從一段失敗的愛情裏走出來不久,不太想再次陷入,於是她特意繞開話題:“你猜猜今天我看到了誰?”
誰?”他並不去猜,而是問她,同時鬆開她的肩膀。
杜琳娜。”莫錦年並不想把見到程然的事情告訴杜明晟,以免他胡思亂想。
哦。”他麵無表情地答了下,繼續吃飯。
看他的表情太過平淡,她都覺得奇怪,問:“你難道不好奇我是怎麽認識她的嗎?”
他這才放下筷子,側頭看她,說:“你和她都喜歡同一個男人,你們能認識不是很正常嗎?一個想了解這個男人的現在,一個想了解這個男人的過去。兩個人剛好可以交換戀愛心得。”他雖然說得波瀾不驚,卻隱約能聽出話裏有輕微的妒意。
杜先生,請注意你的用詞,我早已經不喜歡那個男人了。”莫錦年盯著他似乎深不見底的眼睛說。
哦?那你現在喜歡哪個男人?”他輕輕揚了揚眉。
……”話題怎麽又好像繞回來了?莫錦年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
雖然杜明晟很期待她的答案,但見她猶豫,他也不再深究這個問題,輕啟薄唇:“我不要求你給我明確的答案。但是,你既然跟我說已經不喜歡那個男人了,我相信你。”
他說“我相信你”時的口吻前所未有的認真,她的心忍不住微微一動。
這一刻,她覺得他的眼睛分外清亮,幽深的眼眸中似乎有光華流轉,一時她的目光竟然移不開,就好像他的眼睛是磁鐵一樣,將她牢牢地吸附住了。
還是杜明晟伸手輕輕將莫錦年前額垂下來的長發撥到耳後時,莫錦年才回過神來,不再是一副傻愣愣看著他的表情。
他幫她撥頭發時的動作極為輕柔,修長的手指輕輕擦過她的麵頰,有著溫暖的觸感。
你的耳垂很好看,應該露出來。”他看著她小巧可愛的耳垂說道。
莫錦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驚訝道:“不是吧?不是都說耳朵大才有福嗎?我耳垂這麽小。”
耳垂小剛好適合佩戴鑽石耳釘,改天帶你去買。”
莫錦年立即拒絕他的好意:“才不要呢!說得跟我被你包養了似的。”
包養”這個詞在杜明晟聽來有幾分刺耳,他如果不是因為喜歡她怎麽會和她在一起,怎麽會同意和她簽署一年的協議把自己綁定在一個女人身上?他可是不喜拘束的射手座呢!表麵上看來莫錦年是被動的,其實杜明晟才是被動的。在感情的世界裏,誰付出的感情多,誰就處於被動的位置。
有時候,越是處於被動的位置,嘴巴上就越想占上風,比如此刻的杜明晟。
至少我‘包養’了你一年不是嗎?這一年,你就得聽我的支配。無論感情還是身體,那我想給你的身體增加一點裝飾,不也是理所當然的嗎?”杜明晟特意強調了“包養”那兩個字。
果然,他的目的達到了,莫錦年臉上的表情瞬時僵住了。她說那句話的時候完全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會拿她的話肆意發揮。雖然她很不情願聽到這些話,可是他說的又有幾分道理。
見莫錦年輕咬著唇不聲不響,杜明晟微一挑眉:“怎麽?後悔當初的決定了嗎?”
莫錦年是有些後悔,她和他簽訂那份協議怎麽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然而,現在她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再說,就算她取消協議,對他來說也沒什麽損失,他還能輕鬆地決定“銳力”的未來。而她,已然“伺候”了他這麽些天,這個時候取消協議,吃虧的人隻能是她自己。
莫錦年輕輕搖頭:“我從來就不會後悔自己做的任何一個決定,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是不會有後悔藥賣的。”盡管口是心非,她卻說得義正辭嚴。
他笑了一下:“你是我見過的比較理智的女人,能把客觀事件和個人情感分得很清楚。隻是……”說到這裏,他略微停頓一下,“我希望你對我不需要分得這麽清楚。”
什麽意思?”她疑惑不解地望著他。
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是心甘情願的,不隻是因為協議的約束。”終於,他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
世界忽然靜止了一般,莫錦年隻聽見胸腔裏那顆心怦怦跳得厲害。這種感覺還是當初她和程然熱戀時才有的感覺。這種情不自禁的心動久違了,這種感覺讓她迷戀,也讓她有些惶恐不安。有個念頭似乎轟的一聲在她腦中炸開——該不會是她愛上他了吧?
難道她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時間久了,她都習慣了和他在一起,還不可思議地愛上了他?
不行!她怎麽可以愛上他?一年時間之後,他們就路歸路,橋歸橋了,她要是對他動情,最後受傷的還不是她自己?程然和她的戀愛還不夠慘痛嗎?什麽甜言蜜語,什麽美好承諾,什麽相守到白頭全是假的,全是麻痹人神經的迷藥。她才不想在同樣的地方摔倒兩次!
莫錦年竭力拂掉方才的想法,平穩下自己的情緒,盡量不動聲色地說:“可是,如果不是因為那份協議,我又怎麽會跟你在一起?”
杜明晟隻覺得一顆心倏忽揪緊,眼角眉梢盡是冷凝:“你能不能不要再在我麵前提協議了,聽上去真的很刺耳。”
這次可是你先提起的。”莫錦年的表情看上去很無辜,讓杜明晟哭笑不得。
莫錦年知道他為何生氣,畢竟方才他疑似告白,結果卻被她冷冰冰地打回去了,也難怪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那麽難看。男人嘛,不就是要麵子嗎?估計像杜明晟這樣的優質男人被拒絕的次數並不多。越是這樣,她就越是要打擊他。雖然未來如何誰都無法預知,但就算他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喜歡她,她也不能這麽快就繳械投降。人有的時候是有點犯賤的,太容易得到的不一定懂得珍惜。
吃完飯莫錦年收拾碗筷去廚房,正準備洗碗,沒想到杜明晟已換了身家居服走過來,說:“我來洗吧,你做飯,我洗碗。我們分工合作。”
杜明晟盡管穿著淺藍色家居服,卻依舊掩蓋不住一種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倜儻風流。
既然有人主動幫忙,莫錦年自然樂得輕鬆自在,她索性放下碗筷,回道:“那你洗吧,我先回去了。”
你現在還不能回去,你還有事情沒做呢!”杜明晟瞥她一眼,隻這一眼,似乎滿含春色,看得莫錦年竟然心旌一蕩。
大學室友喬安安果然說得沒錯,桃花眼男人最能攝人心魄了,隻輕輕一瞥就好似洋溢著脈脈深情,不然她也不會迷戀她那桃花眼的“哥哥”顧思城那麽久了。
什麽事情?”莫錦年邊拿毛巾擦手邊問。
你忘了嗎?剛才我們進屋時還沒做完的事情。”他俯身湊到她耳畔“好心”地提醒她。
有溫熱的氣息如柔和的羽毛一般,緩緩刷過她的臉頰。
她以為他說的“晚上繼續”是開玩笑,沒想到他居然是動真格的。
那個……能不能改天?”莫錦年和他商量。
不能。”他慢條斯理地回答,然後姿勢優雅地卷起衣袖,拿起碗來洗,“不然你以為我會主動幫你洗碗嗎?還不是為了你能保存點實力,待會兒好好發揮。”
……”莫錦年無語得隻能抬頭看天花板。
她剛才有一陣還差點被他打動,覺得他能對洗碗這種瑣事主動請纓,還挺懂得關心她的。有一瞬間她還恍惚覺得跟他在一起這麽過的話,似乎也還不錯。她的父母就是這樣“你做飯來我洗碗”地過了數十年平凡卻溫馨的生活,這樣的有些類似男耕女織的平常夫妻生活卻也是她所向往的。
誰知,他隻是為了所謂的未盡事宜……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