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們擁有的,多不過付出的一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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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想要真正把感情和身體分得一清二楚,其實並非一件容易的事。

    杜明晟在廚房洗碗,莫錦年轉身去衛生間洗澡。

    她走進去,伸手開了燈,然後將門輕輕帶上。

    脫襯衣的時候,她的腦中莫名閃現方才進屋時杜明晟拽出她襯衣的畫麵,隨即一抹紅暈浮現麵頰。他是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誰會料想到他竟然會將她推到門板上……

    在莫錦年看來,他似乎不太懂得按捺欲望,她這一年的所有權已經歸他享有了,結果還那麽迫不及待。或許正如他所說,他是霸道的。

    他說:“我就是這麽霸道,尤其是對我在乎的人。”可是她真的是他所在乎的那個人嗎?

    脫下襯衣和裙子,莫錦年才意識到她還沒刷牙洗臉。按照平常的流程,她是先刷牙洗臉,然後再脫衣服洗澡。今天也不知怎麽搞的,竟然把一貫的流程搞混了。

    她一邊拂掉亂七八糟的想法,一邊彎腰拿起牙刷。

    (3)

    杜明晟雖然現在身價不菲,也幾乎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可他以前畢竟和母親單獨在一起生活過,並非沒有做過洗碗這樣的瑣事。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幫除母親之外的第二個女人洗碗。

    父母的婚姻不幸福,或多或少給杜明晟留下了心理陰影,從很小的時候他就不相信愛情,不相信婚姻。於是,長大之後,他把愛情當兒戲,常常遊戲花叢中。

    而因為莫錦年,他第一次相信愛情。

    這個女人會為愛情而哭。她毅然去參加前男友的婚禮,表麵看上去冷靜,實則有些悲愴。這個女人真正為愛情付出過,所以在愛情逝去的時候才會哭,可是為了心愛的那個人幸福,她又懂得適時放手,並不糾纏。

    莫錦年和他以前見到的那些或被他的長相吸引,或被他的身價吸引的女人不同,就算和他有著契約關係,她也隻是按照協議上的規定,並未對他要求更多。甚至,他說要送她耳釘,她還毫不猶豫地拒絕。可見她並不是那種看重錢財的女人。

    他原先是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鍾情的,可是,這個在酒店的走廊裏意外撞上他的女人就是這麽容易就能牽引他的思緒。最初,他以為是杜琳娜婚禮後他和她發生的一夜情所帶來的彼此身體的吸引,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他對她的感情已不隻是單純的身體上的吸引了。

    幾天見不到她,他會想念她;雖然她隻是因為協議和他在一起,但他希望他們的關係不僅僅是契約關係,也不希望這個契約的期限隻有一年;甚至,他還會嫉妒程然,畢竟程然比他更早遇到她。

    他有時候會不甘心地想,倘若他能早一點遇見莫錦年,她愛上的那個人會不會是他,而不是程然?

    洗完碗,杜明晟拿了換洗衣服去洗手間,推開門,映入眼簾的畫麵讓他不由自主地駐足觀望。

    她背對著他,正彎著腰洗臉,身上僅著胸衣和底褲,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一覽無遺。長發披在肩頭,有發絲垂在胸前,在柔和的燈光下,黑發似乎襯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愈加白皙光滑。因為彎腰的動作,鏡子裏恰好能看到她輪廓畢現的乳溝,風光無限。

    他站在門口看得入迷,她現在應該還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吧?這不是誘惑他“犯罪”嗎?

    水龍頭的水還在嘩嘩流著,莫錦年並未察覺到有人走近,她掬起一捧水,洗去臉上殘留的洗麵奶。

    等到睜開眼看鏡子時,莫錦年才發現不知何時杜明晟已站在身後。

    他伸出手臂環住她,溫軟的身體一下就擁入懷中,鼻端縈繞著洗麵奶的清香。

    不待莫錦年做任何反應,密密麻麻的吻悉數落了下來,灼熱滾燙的氣息噴在她的耳根、頸側,有絲絲酥麻的感覺。

    他偏過頭來,找到她的唇,溫柔而極盡纏綿地吻她。

    似乎他是接吻高手的緣故,她竟深深沉溺在這個吻裏。有一瞬間甚至幻想:這個吻倘若能夠持續到地老天荒該有多好。因為閉上眼睛,她能感到的就是身體本能的反應,他能調動她的激情和快感,她就不會去想跟她接吻的這個人並不是她的男朋友,隻是契約情人。

    在沒有遇到杜明晟之前,莫錦年一直認為,接吻也好,發生性行為也罷,這些都是戀人之間才能擁有的親密行為。可是,遇到杜明晟以後,一切都變了。

    他打破了她的規則,擾亂了她的日常生活,她甚至成為一個她自己從前都不齒的人。原來,沒有愛情,也是可以在一起的。原來,她竟然可以容忍和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發生那麽親密的行為。

    又或者說,其實,她對他並非沒有絲毫感情?

    這個念頭再度在腦中閃現時,她還是有些微的恐懼。或許是被愛情背叛過的原因,她現在竟然是那麽的害怕自己再次陷入愛情。

    你不專心……”他溫熱的唇離開她的唇,移至她的耳側,“說說看,要怎麽懲罰你?嗯?”

    低沉好聽的聲音響在耳畔,在莫錦年聽來仿佛有幾分蠱惑人心的魅力。

    她剛才確實在胡思亂想,嘴上卻不承認:“我明明很配合你,你還有什麽不滿?”

    剛才都是我吻你,你都沒有回應我。”他的口吻略帶點沮喪,“你要主動一點知道嗎?那樣我才有成就感。”

    他的身體緊緊貼著她的後背,幾乎是咬著她的耳朵說的。說完他順勢含住她潔白嫩滑的耳垂,用牙齒輕輕摩挲,略帶點胡茬的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微微蹭著她潔白的脖頸。耳朵和脖頸一向是莫錦年的敏感區域,她覺得自己似乎要融成一攤水軟在他懷裏了。

    吻我……”他低聲說。

    明明是溫柔的口吻,卻仿佛透著不容拒絕的力量。

    莫錦年轉過頭,迎上他溫潤的唇。

    這一次,他並不主動攻擊,任憑她略顯生澀地吻他。她柔軟的唇瓣輕緩地刷過他的唇,似一陣微風拂過,他閉著眼睛,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漸漸地,他不滿足了,開始教導她:“用你的舌頭占領我……”

    誰知莫錦年剛伸出舌頭,就被他的唇含住了,他終於忍不住回應她,同時輕聲呢喃:“接吻要有回應才完美。”

    沉浸在他甜蜜的吻裏,莫錦年忽然覺得他說的話好像有幾分道理呢!她剛才吻他,他不回應時她覺得挺沒意思的,怪不得他之前會對她不滿。或許,他讓她主動吻她,而他故作沒反應就是想讓她體會一下被人“冷落”的滋味。

    綿長熾熱的深吻過後,杜明晟的激情已經被調動起來,他把她的胸衣推高,低下頭,把唇湊了過去……她情不自禁地抱著他的頭,手指穿過他的短發,指腹按在他的頭皮上。她微閉雙眼,輕咬著被他吻得有些紅腫的唇,感受著因為他的吸吮帶來的快感。

    不多時,她的胸衣已經被他扯開,她下意識地伸手遮胸,遮完又覺得她這個動作是有多麽的欲蓋彌彰。

    他將她抱起來,放到潔白的盥洗台上,然後幹淨利落地除去彼此身上的束縛。

    下一刻,他握住她的腰迎了上去……

    杜明晟的麵前就是鏡子,鏡子裏能看到她的背影,漆黑長發散在光潔白皙的背上,看起來竟分外妖嬈。她雙手反撐在盥洗台上,微微仰著上身,修長的雙腿緊緊糾纏著他。他則不疾不徐地進行著,仿佛無視她此刻的需求。

    能不能……快一點……”她的聲音低得似乎隻有自己才能聽見,她已經有些受不了他故意放慢節奏地占有她了。

    你說什麽?”他明明聽見了,卻故作不知,嘴角浮現一抹得意的笑。

    莫錦年羞愧難當,並不想將方才的話重複一遍,可是又實在難受得緊,隻得央求:“速度快一點,好嗎?”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言不發地加速起來。

    激情過後,杜明晟將唇附在莫錦年耳畔,低聲說:“難得你主動了一回,有進步,想要什麽獎勵?”

    莫錦年知道他說的一定是方才她對他提出的加快速度的請求,頓時羞得無地自容。

    這樣吧,我幫你洗澡作為獎勵,如何?”見她羞紅了一張臉,不聲不響,他自作主張地說。

    這應該是懲罰才對吧?她腹誹。

    事實上,杜明晟幫她洗澡是假,趁機偷香才是真。

    他把沐浴露倒在手心,搓成泡泡,然後把泡泡塗滿她潔白無瑕的身體,一雙大掌在她身上緩緩遊走,撩撥得莫錦年心癢難耐。

    欲望這東西,平常隱藏得很好,甚至她會覺得自己看重愛情遠遠甚於看重欲望。然而,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的欲望一旦被他激發,似乎一發不可收拾,也變得越來越強烈。

    待莫錦年身上的泡泡衝洗幹淨,杜明晟看一眼她美好勻稱的身體,挑眉笑道:“怎麽樣?我剛才服務得不錯吧?”

    莫錦年點頭:“還行。”

    怎麽冷著一張臉,看起來好像對我的表現不太滿意啊!要不要重新再來一次?”

    她慌忙搖頭:“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杜明晟嘴角的笑容愈發明顯:“我是說要不要重新給你洗澡,你以為什麽呢?你真以為男人是永動機,都不用休息的嗎?現在就算你想要,我也不能這麽快就給你啊!”

    莫錦年頓時窘得無以複加,難道剛才真是她曲解了他的意思?她確實誤以為他還想將香豔畫麵再上演一次呢!

    看你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看來還是怪我不夠努力!我隻能下次再接再厲了。”杜明晟分明知道她是如何想的,卻故意逗她。

    哪裏?我很滿足……”話音剛落,莫錦年才發現中了杜明晟的圈套,她居然說她很滿足?天哪,她怎麽能說出如此不堪的話來?她簡直羞憤得想咬舌自盡了。

    杜明晟這下忍不住笑出聲來,英俊的眉眼完全舒展開來。

    他就喜歡看她現在的樣子,有點害羞,有點可愛,跟他說話時也不再像一隻刺蝟一樣。

    似乎,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越來越正常了呢。他心情愉悅地想。

    (4)

    第二天,莫錦年很早就醒了,醒來的時候她仍枕在杜明晟的手臂上,而他的另一隻手也很自然地環在她的腰間。

    清晨時分,室內很靜,靜到能清楚地聽到他輕淺的呼吸,她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懷裏靠了靠。也不知是不是天氣漸漸變冷的緣故,她竟有些依戀他溫暖的懷抱。

    看著他英俊的側臉,莫錦年暗想:如果長此以往,經常這麽肌膚相親,想要不愛上他都有些困難。所以,還是盡可能地與他保持距離吧。

    她輕輕移開他的手臂,翻身下床,從地板上撈起她的衣服穿好。昨晚怕他半夜偷襲她,本來是穿著衣服上床的,結果被他剝了個幹淨,說裸睡有益身心健康,尤其是兩個人一起裸睡。對於他的歪理她也無從反駁,不過好在他一整個晚上都比較老實,隻是靜靜擁著她並沒有其他深入舉動。

    她走到窗前,打開窗簾,將窗戶拉開一條縫。太陽剛從地平線升起,露出半邊臉,被它映照的天際周圍橙紅一片。清晨的微風吹過來,她的長發隨風輕輕飄飛。

    她立在窗前,凝視著窗外太陽升起的地方,用心感受著日出時的靜謐祥和。太陽漸漸升高,直至完全躍出地平線,霎時散發出萬丈光芒。

    她情不自禁地將手伸向窗外,而太陽就仿佛落在她的手心,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似乎擁有了全世界。她忽然想起不知從哪兒看來的一句話:當你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時,你以為擁有得很多,其實連空氣都沒有抓住;但是當你鬆開自己的手,仿佛兩手空空,其實全世界都在你的手心。

    其實,她沒必要讓自己的神經繃得那麽緊,盡管當初是因為那份協議才和杜明晟在一起的,但既然是她自己作出的選擇,她就沒有必要把每次和他約會都當作折磨。如果換一種方式去看待這個協議,把它當作一場為期一年的戀愛,或許這樣就會簡單許多,也會輕鬆很多。何況,和杜明晟這樣的男人談戀愛也不算虧本,可以豐富她的人生閱曆。

    這樣一想,她覺得抑鬱已久的不良情緒仿佛煙消雲散,心胸也開闊了許多。

    站在這裏做什麽?不會是覺得我虧待了你,想不開吧?”不知何時,杜明晟已經來到她的身旁。

    莫錦年聞言輕聲笑了:“我真的有你想象的那麽脆弱嗎?我享受生活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