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所有的失敗,都隻是我還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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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小熊隊的訓練日,陶西特地定了個專業場地,準備讓隊員們打一場模擬練習賽。小熊隊隊員都到齊了,正在商量怎麽分組打,突然聽見了一個不甚友好的聲音:“這就是你的新球隊啊?”
大家循聲回頭,說話的人他們都認識,是中加銀鷹隊的江狄,他剛才那句話是對著鄔童說的。
班小鬆搶著問:“江狄,你想幹什麽?”
江狄不屑地笑了:“本來就夠菜的了,又招了一群新菜鳥,就憑你們還想參加聯賽?”
一聽這話,小熊隊隊員都憤怒地攥緊了拳頭。鄔童黑著臉問:“江狄,你來幹嗎,又想搶地盤?”
江狄手指著腳下這塊地,說:“這可是我們中加慣用的訓練場,你們說占就占?有本事就再比一場。”
班小鬆氣憤得想衝上去,被尹柯一把拉住,他用冷靜中暗藏殺氣的聲音問江狄:“你要怎麽比?”
江狄傲氣地說:“很簡單,我們兩隊打一場練習賽。贏的隊伍留下,輸的隊伍再也不能用這塊場地。”
小熊隊隊員都沉默著。說真的,對於打贏銀鷹隊,他們一點兒信心也沒有,可這時一個人發聲了:“比!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是陶西,他的雙眼緊緊注視著銀鷹隊的教練周鈺。周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上前問道:“我們每周末都在這裏訓練,你是故意的吧?想拉我們當陪練?”
陶西一臉淡定地說:“怎麽,不敢練?”
周鈺輕蔑地瞥了他一眼:“我是怕把你這隊的自信心給打廢了。等到他們見識到真正的棒球,你覺得他們還有幾個人願意繼續陪你玩下去?”
就這樣,練習賽開始了。一聲哨響,小熊隊9人上防守位。鄔童和尹柯自信沉著,班小鬆迫不及待,其他的隊員卻心裏打鼓。這畢竟是他們第一次和其他球隊比賽,之前的訓練和戰術都是紙上談兵,此刻,才是真刀真槍的時候。
尹柯悄悄地給鄔童打手勢。前方背對著他的銀鷹隊擊球員看不見這手勢,不過即使看見了也不會明白,這是捕手和投手的默契,也是經過無數次商議和練習過的暗號。全世界除了他們倆,沒有第三個人懂。
鄔童會意,大勢投球,三個球三種不同的球路,銀鷹隊的擊球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三振出局。場上一片歡呼聲,小熊隊開局順利,隊員們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紛紛讚歎:“鄔童投球那麽厲害,銀鷹隊根本不可能接到。”
銀鷹隊的第二棒是江狄。他做好擊球姿勢,逼視著鄔童。
尹柯和鄔童同時沉吟著,麵對江狄,他們隱約感到一絲不安,因為對彼此的套路實在是太熟悉了。但其他的小熊隊隊員明顯都放鬆了,饒有興致地看向投手丘和擊球區,觀賞更甚於緊張。
尹柯終於給出了暗號,鄔童投出,棒球帶著殺氣破空飛出,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江狄的球棒穩穩地擊中了棒球,他瞬時開始了跑壘。
小熊隊隊員還沒有反應過來,球已經掠過陸通防守的一壘區域,飛向還張著嘴發愣的焦耳背後的二壘,班小鬆狂喊:“別愣著,撿球啊!”
焦耳這才反應過來,撲向球將它撿起,可來不及了,江狄成功上二壘。
陶西喊了暫停。回到休息區後,大家紛紛責怪焦耳,焦耳無奈地說:“我以為沒人能打中鄔童的球!”
譚耀耀也附和:“是啊,鄔童的球那麽快,怎麽可能一上來就打中了!”
黃豆豆是陸通的“跟班”,自然是支持小熊隊的:“巧合,一定是巧合。”
薛鐵卻發現了端倪,指著銀鷹隊對大家說:“可是你們看,他們一點都不興奮,好像本來就該打中一樣。”果然,銀鷹隊隊員這會兒一個個或抱手或叉腰,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怎麽會這樣呢?
接下來,江狄和銀鷹隊第三棒又接連擊中鄔童的投球,鄔童一臉懊惱,隊友們的防守漏洞也在對方的跑壘中暴露無遺,反應慢,配合又不默契,甚至還有隊員跑著跑著撞在一起的。
鄔童和尹柯的合作也出了問題。尹柯發出的是內角直球[4]的信號,鄔童投出的卻是外角直球[5]。對方擊球員擊中了棒球,幸好打得並不遠,沒能夠成功上壘。
尹柯急了,摘掉麵具,舉手喊暫停,跑到鄔童身邊,問他為什麽不按照自己給的暗號投。
鄔童搖了搖頭:“我和銀鷹隊太熟了,他剛才的姿勢是假動作,如果投內角直球,會正中他的下懷。看來隻有一個辦法了。”
比賽重新開始。鄔童深吸一口氣,食指和中指分開貼在球線上握住球,出球,棒球如閃電般衝向尹柯。
電光火石之間,銀鷹隊新人擊球員根據鄔童的投球姿勢判斷這是個快速直球,並采取了相應的揮棒位置,可球在接近球棒的那一刹那突然下沉,與擊球員的球棒擦身而過,尹柯急忙用戴著手套的右手下撈,接住了球。
小熊隊這邊沸騰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指叉球[6]?”陶西拿起一個棒球對身邊的隊員示範講解:“正麵看上去就像直線快球,但是在擊球員揮棒的一刹那,球就會往下墜。這種變化球沒有一兩年的刻苦訓練是不可能掌握的。看來這小子的‘王牌投手’稱號不是亂封的。”
可奇怪的是,銀鷹隊那邊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愕,反而隱隱有種陰謀得逞的味道。江狄高興地對周鈺說:“才第四棒就把鄔童的絕殺給逼出來了。教練?”他等著周鈺的示意。
周鈺點點頭說:“把你們訓練的專門針對鄔童的打法使出來吧。”
見指叉球奏效,鄔童再接再厲。銀鷹隊第四棒接到了場邊隊長江狄的暗號,連球棒也不揮了,任憑球貼著他的臉孔飛過,紋絲不動。最後,四個發球全部被認定為壞球,銀鷹隊第四棒被保送上壘。
陶西的語氣沉重:“指叉球之所以厲害,是因為它出手時看上去和快速直球一樣,擊球員無法判斷就會慌亂揮棒。可實際上,如果擊球員能夠準確判斷投手的意圖,根本不揮棒,指叉球在快到擊球區的時候就會下墜,根本不可能投入好球區,隻能是壞球。看來銀鷹隊是有備而來。”
鄔童出汗了,晶亮的汗珠一滴滴地凝結在太陽穴上,順著兩腮流下來。對銀鷹隊的戰略,他心如明鏡,卻似乎毫無辦法。這是一個困局:如果他投指叉球,對方不揮棒,就是壞球;如果不投指叉球,球被對方擊中,以小熊隊其他隊員的實力,也同樣攔不住對方上壘得分。
唯一的辦法是與對方打心理戰了。在指叉球和好球之間來回切換,隻要能把對方擊球員搞糊塗,騙得他在自己投指叉球的時候揮棒,就成功了。
鄔童打定了主意,用食指和中指夾住球,在出手的瞬間用力壓腕,產生“馬格納斯力”[7]。可就在他這一次壓腕的瞬間,手腕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本能地顫抖了一下,球投偏了。
陶西緊張地站起來,完全沒有管棒球現在在誰的手上,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鄔童,而鄔童的眼睛盯著自己的手腕。
陶西立刻舉手示意暫停,同時對場上喊:“鄔童,別投了!”
可鄔童的反應隻是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倔強、有怒氣、有不服輸。他甩了甩手腕,示意繼續。
鄔童繼續投著球,好球!界外球!壞球!手腕上的刺痛在加劇,他隻是利用投球的間隙轉動一下手腕。他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停下來,否則就不隻是輸給了對方,更是輸給了自己。
陶西覺得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識。那也是在一場棒球賽上,站在投手丘上的是年輕的陶西,他也像此刻的鄔童一樣汗如雨下。他環顧四周,一、二、三壘上都有人,所有的跑壘員都在試圖盜壘。
四麵楚歌,但是他不能放棄。
捕手示意暫停後向他跑來了,那是年輕的周鈺,周鈺對他說:“救援投手已經熱身完成了,你的傷還沒好,換人吧。”
陶西看了看救援投手,搖頭:“隻要比賽還沒有結束,我的投手丘就不會讓給任何人!”
周鈺氣急:“這個時候逞什麽英雄!”
陶西倔強地回答:“王牌投手連五局都投不完,你覺得以後還會有人拿我當回事嗎?”他對周鈺一擺頭,“回你的位置上去,這是我的戰場。”
周鈺無可奈何,生氣地戴上護具,回到捕手位置上,但依舊擔心地看著陶西。
陶西沉下心告訴自己:“隻有那個辦法了。”他用自己設計並練習過無數次的特定蛇形握球法握住棒球,抬腳,奮力投出。就在球飛出去的那一刹那,他清晰地聽到一聲清脆的“哢嚓”聲,隨即感到右肩傳來一陣劇痛,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教練,快想想辦法啊!”栗梓的聲音打斷了陶西的回憶,他不自覺地揉了揉右肩,然後跑到銀鷹隊的休息區裏,懇求周鈺:“給他們個台階下,我請你喝酒。”
周鈺看著他,從周鈺的目光中,他知道,對方也想起了往事。千言萬語,在他們無聲的對視中交流著。
陶西試探道:“還在生我的氣?當年我沒聽你的勸,一意孤行,造成了右肩習慣性脫臼,終生不能再打球,我已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周鈺毫不客氣:“你的一意孤行毀的不隻是你自己,還連累了我,連累了整支猛虎隊。猛虎隊不是你一個人的,當年,為了拿冠軍,我們全隊人都在拚命訓練。你有天分,但我們付出的也不比你少。你隱瞞傷情站上了投手丘,你想過這樣做是對隊友不負責任嗎?”
陶西誠懇又焦急地說:“我知道,我後悔。鄔童是棵好苗子,我們不能讓他像我一樣毀了。”
周鈺緊緊地盯著他,良久良久,抬手,對場上打手勢喊了停止。
比賽結束了,人潮散去了,鄔童失落地站在投手丘上。手腕上的刺痛感漸漸消失,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感到慶幸,不知道如果比賽繼續進行下去,會發生什麽。
陶西故意安排的練習賽,對小熊隊的震撼是顛覆性的。
這是班小鬆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夢想。
棒球這個夢想,是從7歲那一年開始在他的心底生根的。那一年,媽媽帶他去看爸爸的棒球賽,那是爸爸帶領的業餘棒球隊第一次打入正規比賽。他從觀眾席上直接撲到牛棚[8]邊,對正在做上場準備的爸爸大喊:“爸爸!爸爸!”
爸爸上場了,他和媽媽在觀眾席裏拚命為爸爸喊加油。在他那小小的心裏,是多麽為爸爸感到自豪。
可爸爸的那支球隊和對方的實力差距是巨大的,他眼睜睜地看著爸爸拚盡全力奔跑、撲壘,隻換來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和對方擊球員的不斷上壘。爸爸的隊伍最終輸了,比賽結束後,看著筋疲力盡地跪倒在球場上的爸爸,班小鬆哭成了淚人。可那些眼淚,不是因為同情,而是因為崇拜,他從爸爸的身上,感受到了屬於一個男人的力量和尊嚴。
從那一天開始,他就將棒球當作他和爸爸共同的夢想,他一直相信自己能將爸爸未能繼續的路走完。
直到和銀鷹隊的練習賽,小熊隊慘敗,以及慘敗暴露出的實力欠缺、毫無默契等問題,讓他的心拔涼拔涼的。看來別說和職業球隊,就是和銀鷹隊這樣的準職業球隊來比,小熊隊也差得太遠了。
還有些隊員甚至心生退意。少年們蓄勢已久,拔劍,揮出,卻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有掃到半片,還被自己的真氣逼出了一口鮮血。棒球和圍棋相似,入門不難,精深卻難。在之前的訓練中,隊員們上手很快,免不了沾沾自喜,現實卻響亮地“打”了他們一記耳光。
整個小熊隊,除了鄔童和尹柯,其他隊員都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
這一切,教練陶西都看在眼裏,卻並不著急,這正是他刻意安排這場練習賽的目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放學後的常規訓練時間,訓練場上隻有鄔童、尹柯,以及硬被他們拉來的班小鬆。陶西走過去,拿過班小鬆手裏的球棒,說:“班小鬆,你站到旁邊。鄔童,投球吧。我給你100個球的機會,看看你能不能在100個球內讓我出局。”
這句話成功地激起了鄔童的勝負欲,鄔童彎腰做好投球姿勢,冷冷地說:“100個球?不需要那麽多。準備好了嗎?”
陶西笑著再補上一“刀”:“對付你不需要準備。”
鄔童不再說話,迅速投球。陶西不慌不忙地將扛在左肩上的球棒鬆開,從身後用右手接住,單手提棒,看似隨意地一甩。
砰!”觸棒反彈,球貼著鄔童的臉飛向遠方,球棒擊中棒球的聲音傳遍了校園。陶西還不慌不忙地數:“1球。”然後將球棒扛回左肩上。
此刻,鄔童的內心世界裏隻剩下陶西剛才揮棒的動作。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投出的明明是指叉球,陶西卻單手揮棒就能將球擊開,這需要極快的反應和極強的腕力。可以說,連這樣的指叉球都能打中,整個好球區都被陶西封死了!
鄔童不信邪,他要再試試。這一次,滑球[9]!
這次陶西的動作稍有變化,他單手抓住球棒底端,棒球在飛到他近前的時候突然轉向外側,但仍然被他擊中了。
鄔童這次真正地歎服了:“這簡直是一道密不透風的牆!”
不知什麽時候,小熊隊隊員都趕來了,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鄔童和陶西的對決。
陶西看了看周圍,胸有成竹地微笑著,對鄔童說:“繼續投啊,還有98個球呢。”
鄔童正要繼續投球,尹柯攔住了他,他已經完全理解了陶西的用意。他對鄔童,也對周圍的小熊隊隊員說:“雖然三振出局能讓投手顯得非常厲害,但投手的任務從來都不是三振,而是讓擊球員出局。這個任務,也不是投手一個人的,是全隊所有人的。鄔童,你放心地投,隻要隊友中的任何一個能夠接住教練打出去的球,那教練就出局了。”
仿佛是為了驗證他的話,隊員們紛紛站到各自的防守位上,大家一齊說:“鄔童,盡情地投吧!教練打出來的球,我們會為你接住的。”
陶西笑了,笑得特別開心。這才是他刻意讓小熊隊和銀鷹隊打練習賽的用意。他想通過一場實力懸殊的比賽,讓小熊隊隊員明白:隻有彼此信賴、彼此依靠,才是獲得成功的唯一途徑。
他不想讓現在的鄔童和小熊隊,重複自己和猛虎隊的命運。
小熊隊隊員被銀鷹隊打散了的信心,此刻又被教練的神勇表現喚醒了,原來他們的教練是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手。如果一個所有人眼裏的廢柴教練都能變成高手,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呢?
還有93個球!”“92!”“91!”“加油!我們總有一個會接到的!”訓練場上回響著小熊隊隊員彼此的鼓氣聲,就像朝陽一樣溫暖燦爛。
打完100個球,回到休息室,陶西拿出一遝事先預備好的紙發給棒球隊隊員。
陸通讀著自己分到的那頁:“因本人打棒球純為耍帥,現在發現打棒球一點兒也不帥,因此申請退出棒球隊。”
班小鬆也讀著自己那頁:“本人以棒球隊隊長自居,但是連遊擊手的本職任務都做不好,因此申請退出棒球隊。”
……
這是什麽,教練?”終於有人忍不住問。
陶西漫不經心地回答:“你們不是想退隊嗎?退隊申請都幫你們寫好了,簽個名就行。想退隊的趁現在就退,別待在隊裏拖累真正想打棒球的同學。”
大家都咬緊了牙。班小鬆堅定地說:“我是不會退隊的。”陸通也說:“我堅決不退隊!”說著,就把那張退隊申請撕了。
接著,班小鬆、焦耳等所有隊員都撕了手中的退隊申請。
陶西自然不會感到意外。他改用嚴肅的口氣說:“既然你們都不想退隊,就給我好好合作!如果我們的球隊毫無協作和默契可言,就算你們每個人的能力都堪比職業選手,我們也贏不了任何比賽。過去輸得多慘都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改正。但聯賽隻要輸一場,想獲得冠軍就很難了!”
眾人一陣沉默,焦耳帶頭問:“怎麽改?”
陶西把頭朝操場的方向一擺,說:“跟我去操場。”
看著眼前的一堆繩子,隊員們一頭霧水。
綁腿跑?”焦耳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得發聲提問。
是的。銀鷹隊之所以強,就是因為他們全隊是一個完整的整體。就像一個握緊的拳頭,打出去剛勁有力、氣勢如虹!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做到每個人都對自己的隊友保持絕對的信任!所以,你們首先要通過綁腿跑的訓練。”陶西從容不迫地說。
所有隊員排成一排,腿被綁在一起,肩並著肩,目標是前方的白線。一旦一個人出錯腿,或頻率不齊,立刻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成串倒下。
這是一個考驗隊員之間默契的項目。
全體隊員排成一排,腿都綁在一起。他們上半身勾肩搭背,一副難兄難弟的樣子開始跑起來。結果跑了幾次都沒成功,不少人摔得“哎喲哎喲”直叫喚,就連鄔童和尹柯也被隊友拽倒了。
陶西無奈地搖了搖頭,換了個簡單點的訓練方法——信任背摔。
信任背摔就是三個人為一組,兩人手交叉相握,另一人雙手交叉放於胸前向後倒,後麵的兩人用手托住倒下的人。倒下的人需要克服自己的安全本能,接著的兩個人需要無間合作。
這是一個考驗隊員之間信任的項目。
班小鬆二話不說,準備好了就倒了下去;有幾個隊員站在前麵,把手放在胸前,猶豫良久,又回過頭看著身後蹲著的兩個人,再三叮囑他們一定要接住自己,然後深吸一口氣,帶著不安向後倒下;膽小的薛鐵和陸通,試了好幾次,最後終於倒在了同伴的胳膊上。對於後麵兩者來說,這個訓練有一點新奇,成功之後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這種感覺大概就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