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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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輪馬車的輪盤,壓過崎嶇的山路,將車上的乘客,顛來倒去,劉榮的眉頭輕微的皺了皺,此次出行,他才始知秦始皇暴斃的真正緣故:年紀那麽大了,還整天的顛簸在崎嶇的道路上,視察他的帝國,這樣都弄不死他的話,那他就永遠不會死了。

    當然,這僅僅是腹誹而已,不過這時代山路的崎嶇難行,確實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他還隻是稍微的跑了跑城郊,便已感覺萬分疲憊。

    不過好在,馳道已經不遠了,馬車隻要走過這一段坑窪不平的山路,便不用再受這顛簸之苦。

    現在,劉榮感覺頭有些疼,他頭疼著,到那裏去找一個人,來冒充他那個根本存在的哥哥。

    顯然,跟著劉榮去過金王孫家的王啟年,趙慢熊已經被掃地出局了。

    剩下的可選擇單位,公孫弘已經老了,雖然他或許不介意吃嫩草,但是劉榮很介意,他可不想人家姑娘被他利用了,還要吃這麽大的虧。

    於是,人選上,便隻餘下一個金求德。

    說實話,金求德,確實符合一個翩翩美男子的要求,他長相不賴,為人看上去,還算聰明,但是,他已二十好幾了,或許家裏早就妻妾成群了。

    唉,頭疼!劉榮揉了揉太陽穴。

    忽然馬車停住了前進的腳步,劉榮掀開車簾,卻見前方的道路,被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封鎖了,一個穿著紅色武將服的校尉,矗在道路中間。

    “南軍巡查,來車止步!”這個校尉對上前去交涉,要求放行的侍衛說。

    “你們南軍什麽時候巡查到這裏來了?”王啟年見了,跳下馬車問道:“長安右內史怎麽辦?”

    王啟年問的巧妙,要知道,大漢國京軍分南北兩軍,南軍為駐屯軍,擔負著執行戰略作戰,隨時打擊敵人的任務,而北軍,則是負責長安三宮安全警戒的軍隊。

    南軍通常是從地方上調到中央的郡兵精銳組成,平時輕易不會離開長安宮牆的範圍,而且由於南軍的特殊性,所以其組成力量一般是一年輪換一次。

    所以,雖然南軍也有權利協助長安右內史緝拿一些不法之徒,但,那必須有長安右內史親手所簽發的協查文書,假如人數超過五十人,還必須同時得到中尉府的調兵令符。

    而現在,眼前這些士兵,雖然人數不足五十,但是,他們出來執行命令,也必須具備長安右內史府簽發的協查文書,否則,便是非法的行為,若追究起來,甚至可以以謀逆之罪,將涉及人員族誅。

    那校尉看了一眼王啟年,笑道“這是自然了,沒有右內史府的文書,我等怎麽敢出來?”

    他將手伸向懷裏,好象在找著文書令。

    王啟年卻有些不耐煩了,他道:“到底什麽事情,右內史還要來求你們南軍?近十年來,這種事情,好象都沒發生過。。。”

    王啟年說著說著,便感覺到了不對勁,照道理來說,無論是右內史還是左內史,都有自己的衙兵,假如不是發生了謀逆案,他們完全可以自己擺平一般的事情。

    而若是發生了謀逆案,那麽現在,出現在眼前的,恐怕,就不止這二十來個士兵吧。

    於是,他悄悄的後退幾步,然後迅速的一個衝刺,跑回馬車的範圍,他嘴中同時喊道:“有刺客!”

    這句話一出,原本就戒備著的隨行侍衛,立刻就像上了發條的機械一般,將馬車團團圍住,把劉榮護在中間。

    同時反應過來的,還有對方的士兵,他們迅速的拔起了手中的長戈,將之結成了槍陣,隻不過,槍陣的方向,卻是指向弛道的一邊。

    見此情景,王啟年迅速的想清楚了這其中的緣由,這些士兵,肯定不知情,是被這個校尉欺騙而來的。

    一切情況,他都迅速了然於胸了。南北兩軍的大部分士兵,都是忠誠大漢國的精銳,特別是南軍,他們是大漢諸郡郡兵中的佼佼者,前途光明,通常,在長安呆上一年後,他們便可以獲得豐厚的賞賜回到家鄉,然後,回到家鄉後,他們通常可以升上那麽一兩級,成為低級或者中級軍官,兵役服完後,便可帶著官職,回家養老,若運氣好些的,還會成為鄉老,得以成為一地望戶。

    因此,南軍的忠誠,毋庸質疑,特別是,現在大漢國正如朝陽般崛起。他們完全沒有理由,也沒有原因,鋌而走險,參與到似這種隨時可能招來誅族的事情中。

    唯一的解釋是,他們的上司,欺騙了他們。

    “怎麽回事?”劉榮在馬車中問道。

    “少君,有人擅調南軍,意圖不軌!”王啟年的話說的很大聲,使對麵的士兵,聽的清清楚楚。

    立刻,那些士兵便起了喧嘩,一個個將眼睛,看向那個校尉。

    “他們是逆賊!”那個校尉大聲的道,但很遺憾,他並不是撒謊的專家,他的神色變的很慌張,甚至,連手腳都有些不利索了。

    “哼!誰是逆賊?”劉榮見了外麵的情況,心便定了下來,當年呂氏可謂權大吧,可當周勃孤身一人來到南北兩軍的大營時,那些士兵便立刻誅殺了呂氏任命的官員,因此他也不再躲到馬車中了,他掀開車簾,看都不看那個校尉,隻將身上的普通外衣扒掉,露出貼身穿在裏麵的太子服:“來呀,我大漢的忠誠將士聽寡人令,將這個大逆不道的畜生拿了!”

    隨著劉榮的命令,象征著太子權威的節符,被隨行侍衛打了出來。

    南軍士兵,雖然沒什麽文化,但對宮廷物品還是認得的,而那個校尉見了劉榮露在外麵的太子冠服,和那飄搖的節符時,便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徹底的失去了抵抗能力。

    他絕望了,冒犯太子,私調軍士,意圖不軌單是這幾項罪名,便足夠將他的全族,統統誅殺的幹淨了。

    至於反抗?開玩笑,他明白,反抗隻會導致更嚴重的下場,大漢國的庭尉府上的儈子手,可以想出,無數種,人類無法想出的辦法,來折磨任何一個罪犯。

    。。。

    或許是寫的簡單點,但我寫了好幾次,最終還是覺得,這樣寫才合理,畢竟,要南軍,特別是負責高祖陵安全的南軍,去伏擊或者其他的什麽的,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原因我是說了的,南軍,不是常駐軍,他們隻在長安呆一年,便會調走。

    本來我還寫過伏擊,甚至是忽然用弩箭進行刺殺的。。但。。這明顯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