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鷹卷 第一百一十節 薊城 (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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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進入了下旬,氣溫逐漸變得溫暖起來,即使是在這地,亦也是一片綠油油的。清澈的無定河蜿蜒著向大海流去,河邊兩岸雖然沒有楊柳飄飄,但卻也有樹木無數,其間夾雜著無數的花草與忙碌的蜜蜂。

    “可憐無定河邊骨,尤是春閨夢裏人!”劉榮在心中念著這首後世唐人的詩詞,他暗自搖了搖頭。

    詩雖好,但卻隻是文人的無病呻吟罷了,什麽叫可憐?當時唐帝國的大軍橫掃整個中亞,那些英勇的戰士在遙遠的異邦,用鮮血和生命?衛著人民的安全,使得唐朝前期,莫有半個蠻族可以突破重重的封鎖和阻截,威脅整個大唐的腹地。正是他們的鮮血,使得那個詩人可以在喝醉之餘,站到他們的屍體上,大發酒瘋說些憐憫的話。

    可是戰士不需要憐憫,他們隻需要尊重!

    所以這詩大大的有問題!劉榮甚至懷疑這詩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削弱人民的血性,他絲毫也不懷疑這種可能,在見識過後世心理戰和宣傳戰的威力後,劉榮以為這種可能是存在的!

    “文人是該受到約束的時候了!”劉榮邊走邊想,約束文人的言行,讓他們幹些實在的事情,讓他們不要像個怨婦一樣,嘮嘮叨叨,抱怨自己什麽懷才不遇,受到打壓什麽的,確實是一個迫在眉睫的事情。

    劉榮記得,在曆史上一直到現在為止,整個社會的風氣還是以實幹為主的,類似周亞夫,竇嬰,都,袁盎。張歐等等一大批名臣,他們沒有一個是那種在曆史上留下什麽不朽之篇的人物,他們的特長就是埋頭苦幹,幹出成績。

    好象文人們喜歡賣弄風月是從武帝時期開始萌芽的,司馬相如那個人渣,靠著一筆好文字,混了個富貴。

    便連太史公亦為其列傳。盡管太史公地司馬相如列傳,並沒有什麽獎那個家夥的意思,大多數時候都在隱晦的進行指責。

    而漢書作者班固,更是直接指出司馬相如是一個大大的騙子!

    但是,這並不妨礙文人紛紛效仿,把心從研究怎麽讓人民的生活過的更好。轉變到如何寫出一筆好文字。

    這是自然的,上有所好。下有所喜,但凡皇帝喜歡地,臣子總會千方百計的想辦法去博取皇帝的歡心。

    就拿那個裹小腳來說,劉榮已經記不得是那個白癡皇帝喜歡小腳女人了,但是他記得,從那以後,中國的女人就都裹上了小腳。

    不為什麽,就因為上有所好!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它非常容易附合大多數人的意見,於是到後來,整個中國地女人都變成了小腳女人。

    而文人們紛紛賣弄風月,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風月容易賣弄。但地方上地事情,很難處理!勞心勞力的在地方上苦幹十幾年。還不如某人偶爾靈光那麽一閃做出的一首詩賦。

    人比人氣死人,在這種情況下,作為君主。你怎麽讓那些臣子去安安心心的給你辦實事?

    所以,賣弄風月絕對是一種歪風邪氣,必須嚴肅的進行整治!

    不過,現在的劉榮便宜父皇在這個問題上,做的非常出色,他的幕僚與大臣中幾乎沒有一個是吃幹飯地,全部都有著實實在在的能力!

    劉榮決定,在這點上自己應該好好學習,爭取超越天子。

    “竇公子,您在想什麽?”陪同劉榮出來散步的聶燕見劉榮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奇的問道。

    “沒想什麽!”劉榮回過神來,趕緊歉意地一笑,在佳人麵前,自己還魂遊太虛,這實在太失禮了:“我就是在想,昨天晚上我家房間裏的那幾隻老鼠今天得想辦法打死了,要不以後還不成了老鼠窩了?”

    是地,那些企圖賣弄風月,或者正在賣弄風月的家夥,都屬於這個國家隱藏的老鼠!

    “嗬嗬,竇公子您真有意思!”聶燕掩嘴笑道,她那豐滿地身子輕輕的顫抖著,在陽光柳樹之下,顯得分外妖嬈。

    實際上,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聶燕慢慢的接受了劉榮這個明顯比她小上好多的少年。

    女性不管如何剛強,她們總歸是要找一個歸宿的,而毫無疑問的,燕明白自己的歸宿就是這個叫竇文的少年。

    通過接觸,聶燕發現竇文的性格與他的年紀極不相仿,聶燕感覺竇文不應該是一個隻有十五六歲,還未加冠的少年郎,從他的處事手段和穩重的性格上來看,他至少應該是一個沉浮世間的中年男子。

    甚至,很可能許多中年人也未必有他這麽謹慎和穩重的性格。

    “很有趣嗎?”劉榮看著聶燕美好動人的身體,他的嘴角漸漸勾出一個瀟灑的弧度,他的大手猛的抓住聶燕,將她摟入懷中,咬著她那晶瑩的耳垂道:“不如,我們來玩一個更有趣的遊戲好了!”……

    當劉榮回到自己寢宮時,他依然沉浸在方才那美妙的回味之中,雖然僅僅隻是逞逞手足之快,但卻也讓劉榮感到非常美妙。

    這不由得,使他開始憧憬起真正品嚐到這美人兒動人**的時刻。

    劉榮毫不懷疑,那將是非常美妙的時刻。

    “殿下!”劉榮剛剛換上太子服,張常的聲音便從殿外傳了過來,顯然從聲音上來看,他非常慌張,甚至已經可以說是非常狼狽了。

    “這個家夥,還是這麽容易衝動!”劉榮搖了搖頭,把寶劍配到腰間,大步走了出去。

    “什麽事情如此慌張?”劉榮看著已經不知道是因為極度高興還是極度悲傷,連腳步都已經有些不

    常。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張常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他喘著粗氣說:“上穀大捷!”

    上穀大捷!!!劉榮驟然聽到這個消息,亦也連腳步都有些不穩,盡管他曾經千百日幻想過這個時刻。但他從未想到,這個時刻來的竟是如此之快。

    “快快說給寡人聽!”劉榮也顧不得什麽太子形象了,把張常從地上拽起來就問。

    “殿下,上穀郡郡守與薊城中尉李梁大人,剛剛快馬送回戰報……此役斬首二千一,俘虜三千餘……大捷啊!”張常興奮的已經語無倫次了:“匈奴大軍已經開始撤退,我軍正在收複失地!”

    劉榮大笑道:“果然是大捷!”

    然後他又追問了作戰的過程與細節。當聽到李梁是以奇兵燒了匈奴人的糧草才取得地勝利時,劉榮不免既是撫掌大讚,又是暗自歎息。

    他讚的是李梁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家夥,竟然可在危機時刻,想出如此好辦法,取得勝利。他歎息的是。匈奴人吃了這次虧後,下次再想燒掉他們的糧草。怕是不可能了。

    假如這計策等到援軍全麵到達後再使用,那麽戰果將會有多大啊!劉榮已經不敢想了。

    “殿下,李將軍他們抓到了一個奇怪的俘虜!”張常說:“根據戰報上說,似乎是一個相貌奇特的俘虜,還是什麽烏孫小王地!”

    “什麽?”劉榮聽到烏孫兩字,他猛的睜大了眼睛:“說清楚點!”

    “是什麽烏孫小王,殿下!”張常連忙用力回憶了起來:“好象叫什麽忽雷什麽的,這些夷狄的名字還真是難記。殿下!”

    劉榮聽了,他隻想仰天長笑,烏孫人?還是一個小王?這簡直就是上蒼送給他的禮物啊!

    他正愁不了解西域,沒有辦法與西域各國建立起緊密的聯係,從而給匈奴人在他們地側翼找些麻煩。卻不想。這時候上天把一個烏孫小王送到了他的手裏。

    這可是絕佳地機會啊!

    “告訴李梁,寡人要馬上見到那個所謂的烏孫小王!”劉榮撮著手高興的走來走去。他現在感覺非常幸福。

    當年米國人說,一個鄧嫁先等於四個師,現在劉榮覺得。這個烏孫小王勝似十萬雄兵啊!

    利用的好,甚至可以把匈奴人的側翼給攪個天翻地覆!永無安寧!

    “諾!”張常點點頭,領命而去……

    四日之後,程不識率領的援軍匆匆趕到了薊城。

    雖然他已經知道了匈奴人現在完全撤出了燕地,但是,他的大軍依然至少要在燕地駐紮到秋天,以防備匈奴人的攻擊,並幫助難民重建家園,修複那些已經被摧毀地軍塞。

    而與程不識的大軍一起到達的,還有天子申斥劉榮的聖旨。

    劉榮焚香更衣後,接了聖旨,老老實實的在聖旨前認了個錯。然後,他地老屬下,現在的北軍悍將金求德與趙慢熊一同來拜見他了。

    “兩位愛卿在北軍過地可好?”劉榮在自己的行宮正殿,召見了他們兩人。

    由於職務的關係,劉榮已是半年多未有見過這兩人了。

    趙慢熊還是那個老樣子,看上去憨憨地,但實際上心思活絡的很,而金求德則越發的沉穩起來,隱隱中已經有了大將的風度。

    “托殿下的福,臣等在北軍一切安好!”金求德恭敬的對劉榮拜道,他自是明白,若沒有太子黨的背景,北軍之中他要想混到今天的校尉軍職,怕是沒這麽容易。

    所謂知遇之恩,便是如此,更何況,他現在的夫人,讓全家人都羨慕無比的賢內助,還是太子給拉的紅線。

    現在金求德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因此,他的胸襟也寬闊了許多,跟趙慢熊倒也不再那麽相互敵對了。

    今天他能和趙慢熊一起來拜見劉榮,便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這樣就好!”劉榮點點頭笑道,他的手伸了伸,親切的道:“兩位愛卿,平身吧!”

    他回過頭對張常道:“賜座!”

    “諾!”張常點了點頭,便安排了太監將金,趙兩人請上座位。

    趙慢熊與金求德也知劉榮脾氣,因此也隻謙讓了一下,便恭敬的坐到席位上,低著頭聆聽太子訓話。

    “兩位愛卿都是從寡人這裏走出去的,代表的是寡人的臉皮,因此,寡人看到你們現在的成績如此優秀,感到非常欣慰,你們沒丟寡人的臉!”劉榮的腔調,一如既往的喜歡強調,他們是自己的人。

    金求德與趙慢熊連忙起身,拜了一拜,表了些自己絕對不辜負太子的殷切希望,努力做好本職工作,絕不給太子臉上抹黑之類的話。

    劉榮點點頭道:“很好,希望兩位愛卿牢牢記住,自己是從寡人的太子宮之中走出去的人,代表的是寡人的麵子,切切時刻以此提醒自己自我約束,忠君愛國方是丈夫本色!”

    “諾!臣等謹記殿下教誨,時刻不敢忘懷一二!”他們兩人自然急忙再拜。

    “好了,好了,這些事情寡人也不想多說,兩位愛卿來來來,坐到位子上,陪寡人喝喝酒吧!”劉榮揮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