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鷹卷 第一百二十五節 長樂宮宴(跪求月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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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宮中,已是掌燈之時。
今天,竇太後很高興,因為她的長孫從邊地巡遊歸來了。
所以,她特意在長樂宮擺下了宴席,把劉榮留下來吃飯,宮宴之上,除了劉榮與隨行的汲黯與公孫忌外,竇太後特意的請來了許多她看重的年輕人,與她家的小輩。
大將軍魏其侯太傅竇嬰,奉常太常南皮侯竇彭祖,赫然在列。
其他諸如柏至侯許昌,武強侯莊清濯等新近得寵的公侯亦是列在席中,可以說,這次宮宴,竇太後是把她看中的人全部都請了過來。
劉榮的另一位老師,黃老派名宿黃生先生,則是被特許坐於劉榮的對麵,以示尊崇。
當然了,這也跟老先生這些年來樹立的威望與成就有關。
三年多來,黃生老先生守著長安城的書館,靠著那個天下讀黃老書來長安,必去之地,老先生現在可算老當益壯,三年來收下了近百位弟子。
別看他嘴上:‘無為……’之類的東西,實際上,心裏歡喜的很,那些被他收到門下的弟子,哪一個都有著十分出眾的潛力。
不是美玉,老先生還不要哩!
拜黃老派聲勢日壯的福,曆史上本應該會發生的驅逐儒生事件,到目前為止,還並未發生,轅固生現在亦是忙著去爭搶學生,沒時間來長樂宮與竇太後頂牛。
“太子出巡歸來,又是長高了些,哀家看著很高興,所以把諸位愛卿都請過來,跟哀家同樂!”竇太後笑著對列座的賓客道,她的臉上滿臉紅光,精神看上去非常好。
“孫兒不肖,令皇祖母擔憂,實在是罪該萬死!”劉榮連忙道。
“太子何來有罪?”南皮侯竇彭祖笑著舉杯對竇太後道:“姨母大人。侄兒彭祖這有個喜訊,要說與姨母大人!”
“說吧,南皮侯!”竇太後連忙豎起耳朵來聽。
竇彭祖站起身來,對劉榮行了一禮,道:“侄兒恭喜姨母大人,太子殿下此次出巡。給您帶回了一個漂亮的太子嬪!”
“哦?”竇太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她把頭轉過去,看向劉榮,問道:“太子啊,有這事情嗎?”
“回皇祖母,確有此事!”劉榮點點頭道:“明日,孫兒便把她帶來長樂宮與您過目!”
“好!好!好!”竇太後一連說了三個好,她麵色大喜:“太子啊。給哀家加把緊,早點兒讓哀家抱上皇曾孫!”
在這個氣氛下,自然也沒人會去提李家的太子儲妃。畢竟,太後都發話了,老人家嘛想早點抱曾孫,這是人之常情。
至於嫡子什麽的,暫時可以忽略了,沒有那個白癡,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破壞氣氛。
就是劉榮臉上稍微有些尷尬,他有點不好意思,因為聶燕至今仍是完壁之身。這個事情說出去,可是會笑掉在座諸大臣的大牙的。
然後,宴會便開始了,期間,武強侯與柏至侯還特意湊到劉榮跟前攀談了一會,隻是劉榮對他兩人並無什麽印象,談不上什麽了解,所以反應平平。隻是敷衍地回了幾句,然後就繼續跟竇太後與黃生交談起來。
劉榮似乎在這次出行後,話也多了些,談論的東西更多了些。
他甚至開始與黃生探討了黃老派的經典之中的歧義,以及無為而治的前提下,怎麽使無為變成有為這樣以前從未談論過的話題。
黃生都一一給劉榮做了解答,並還列舉了些經典中地語句,以解釋無為便是有為這樣一個道理。
劉榮自是也收獲了些東西,在出巡之前,劉榮一直對這個時代缺乏足夠的了解。他無法將理論與社會現實有效結合起來,所以之前,有些問題他根本沒發話的資格。
沒調查,便沒有發言權。劉榮不傻,他犯不著在紙上談兵。
但在出巡之後,他對這個時代有了初步的了解,一些東西他也近距離看過了,因此心中有了一定的概念,故而談起黃老派的無為之道來,自是帶著一些沉穩與自信。
而黃生所說的話,他也可清晰的分辨出,那些是紙麵上地理論,那些又是現實中存在的真理……
散宴之後,劉榮與竇嬰漫步在長樂宮主殿前的走廊上,晚春地明月,照在走廊之上,將殿前衛士的身影拉的很長。
大殿之中,明亮的燭光通紅通紅的。
“太傅大人,寡人離京這些日子,辛苦您了!”劉榮主動感激道,確實,他這個太子甩手一走,朝廷中那些不安分的勢力,就全靠著竇嬰一力鎮壓著。
劉榮想象的出,賈姬的死沒有那麽簡單,他暗地裏推測,或許是賈姬幹了點糊塗事情,被竇嬰暗中捅了上去。
這雖然沒有猜中事實,但是竇嬰這些年來為他在朝廷中奔走所付出的汗水,卻是實在地。
“太子千萬莫說這些話,輔佐太子是臣的職責!”竇嬰連忙道
“太傅客氣了!”
“假如太子真要感謝臣的話,那麽臣想請太子以後別再隨意出巡了!”竇嬰苦笑著聳聳肩膀道:“您這一走,不單單太後她老人家擔心,便是臣亦是提心吊膽,特別是當臣聽說了匈奴人入侵燕地之後……
劉榮歉意的一笑,道:“太傅放心,寡人玩夠了,是該到時候幹正事了!”
“如此大善!”竇嬰嗬嗬一笑說,師徒兩人相視而笑。
“殿下.看,卻是武強侯莊清濯。
“武強侯何事?”劉榮有些好奇的看向這個據說是近幾個月來,竇太後比較看重的新鮮徹侯。
“臣莊清濯拜見太子千歲!”莊清濯跑到劉榮跟前拜了一拜,道:“臣來是想請太子殿下,抽個時間,來臣的府邸一坐!”
他充滿期望的道:“還請殿下賞光!”
劉榮地眉頭皺了一皺,他隻見過主動跟太子套近乎的人,但卻沒見過像莊清濯這樣跑來跟他要求去他家中一坐的人。
但是出於對徹侯這個爵位的尊重,他還是點點頭道:“好的,寡人有時間會去的!”
“多謝殿下!”年輕的武強侯激動的差點手舞足蹈起來。
“好了,大漢國的武強侯,你先回到內殿去吧,寡人與太傅還有些事情要談!”劉榮淡淡的揮手道。
“諾!”武強侯莊清濯在地上拜了幾拜,興衝衝地跑了回去。
“唉……了口氣道:“這便是大漢的徹侯,如此衝動!總歸是年輕了些啊!”
竇嬰聽得好笑,人家莊清濯可是明顯比劉榮這個太子大上幾歲,卻被劉榮評為年輕人……
“太子殿下,不必為此歎氣,其實武強侯的才幹,在諸多徹侯之中,算是一個比較不錯的!”竇嬰笑道:“武強侯善明算,是把理財的好手,可能他或許是有什麽事情,要跟殿下說吧!”
劉榮亦也點點頭,若是莊清濯這堂堂徹侯之尊,還為了什麽麵子之類的東西,特意把劉榮叫到他府上去的話,那麽,劉榮想他這個徹侯怕是也當不了多久。
於是,他在心中暗暗將此事記下來,尋思著哪天有機會就過去看看,不過,這幾個月內劉榮都會非常非常的忙。
他要練習馬術,以及射術,以應付即將到來的加冠大典,身為太子,按照傳統在加冠的時候,是得拿出點東西,給大臣們看看的,而聖人六藝自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至於其他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更是需要耗費他許多時間,更麻煩的是,這些事情有很多,都必須讓他來親自指揮或者動手。
比如說,給天子寫的那個條陳,像他所見的燕王貪汙弛道的修繕費用一事,以及幾個他在路上所見所聞的社會弊端,都得找到一個委婉含蓄的方法,用文字告訴天子這些事情。
還有他答應過師繆,南方那些遺留在越地的中國遺民,亦必須告訴給天子知道,而且還要盡最大的可能,使那些遺民可以安然回到故鄉。
這些事情都很重要!
所以,武強侯自己祈禱吧,祈禱劉榮能夠在有空的時候,想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