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做個交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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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城,蔡府,府門前,十幾輛馬車將蔡府門口的胡實實。盡管因為當今皇上病勢未愈而不敢太過張揚,但以蔡的名氣,加上河東衛家的聲望,到這裏為兩家定情來道賀的人依然很多,除了當世的一些儒學名士之外,上次在袁府酒宴上出現過的那幾個世家子弟也來到了蔡府,為他們的朋友衛仲道道喜。
蔡府內,蔡正和衛家父子敘話。衛家家主衛凱,赫然正是當時在莊園內的那個中年人,而他的兒子衛仲道就是那個躺在床上一副朝不保夕模樣的年輕人,隻不過,大概是那個神醫的丹藥起了作用,衛仲道如今的麵色,除了稍顯蒼白以外,其他都和正常人一模一樣。
蔡對於衛仲道還是很滿意的。當然,他也不是不清楚自己女兒的心事,但他卻始終認為,劉宇不論是在年齡、輩分,甚至是身份上,都和自己的女兒不配,更何況劉府已經有了女主人,讓自己的女兒嫁入劉府做小,這是素來心氣甚高的蔡所不願見到的。故而,當蔡>=忍住羞意,暗示他找人去劉府做媒的時候,蔡都顧左右而言他的岔開了話頭。
衛家的出現讓蔡鬆了口氣,他清楚,雖然自己名義上算是儒林所謂的領袖之一,但目前已經被貶為庶民的他,在身份上,是無法和身為宗室新貴,權勢如日中天的劉宇相比的。相反的,這河東衛家,雖說和孝武皇帝駕下的衛大將軍有那麽一點瓜葛,但卻隻是個小世家,在河東的聲名也很不錯,與他蔡家正好是門當戶對,相信女兒嫁過去,也不會受到不好的待遇。所以,當時衛凱第一次來提親的時候,蔡的心裏就有了六分的願意。
當風度卓爾不群。才氣蘊於五內的當事人,河東才子衛仲道出現在蔡麵前地時候,他的心裏可就是十分的滿意了。蔡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才子,看到同樣才華橫溢的衛仲道,自然會看的格外的順眼,他思忖,自己的女兒也是洛陽有名地才女,若是和衛大才子結為夫婦。那可說的上是天作之合了,於是蔡二話沒說,當下就決定,要和衛家定下這門親事。
古代人的婚姻。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當蔡>=.|.蟬。和蔡所受的教育不同,這五年來,貂蟬所受地教育是正統的現代教育。劉宇兩口子沒有一個是古代人。讓他們用自己都不清楚的什麽禮教去教育孩子。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所以,孫琳教育貂蟬的時候。除了家風一定要嚴謹之外,其他地,尤其是在個人意誌方麵,都是以疏導指引為主,強製性的束縛卻幾乎沒有。因此,與蔡>多了一種追求自己幸福的勇氣和意識。
當貂蟬知道自己地好友地心上人竟然是自己地父親的時候,她也是十分震驚,不過,有著開放心態地她很快就幫著蔡>|.蔡哭泣著向她訴說自己要訂親的事情的時候,貂蟬就堅決的支持蔡>反抗這一決定,並且幫助她策劃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以琴喻情的戲。
可惜,劉宇當時表露出的對孫琳的深情厚意,和對蔡>按照輩分所施的禮數,讓蔡>+|聰敏如她,自然看的出來,在劉宇和孫琳之間,很難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所以在匆匆用琴聲表達了自己的情誼之後,她就一路哭著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不過,蔡>:|指掌的人,可不是一個見死不救的人。
蔡家前廳,酒過三巡之後,衛凱向蔡說道:“蔡公,依我看,咱們今日定親之後,就及早把兩個孩子的婚期定下來吧!當今皇上病體日益沉重,若是哪一日龍馭上賓,民間三年禁了婚娶,豈不是誤了孩子們的青春。何況,辦一場熱熱鬧鬧的喜事,興許能為皇上衝衝喜也說不定啊!”
蔡捋了捋胡須,陷入沉思,他昨天下午就沒見到蔡>問之後,才知道是跟著貂蟬一起到驃騎大將軍府去了,定親就在明日,女兒若是做出什麽敗壞蔡家門風的事情,那自己以後還怎麽出門呐!有心去將軍府找尋,但又擔心會碰釘子,誰不知道,如今的劉大將軍府,比起皇宮禁院,還要難進一些。
心急如焚的蔡猶豫不絕的等到傍晚,眼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擔心女兒會做出有虧名節的事情的蔡正準備一咬牙闖一闖驃騎大將軍府,沒
自己的女兒竟然哭著在貂蟬的陪伴下回到了家中。來就將自己鎖在屋裏,但蔡還是明白,自己的女兒肯定是未能如願。
不過老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還是衛凱說得對,早點將婚期定下來,女兒也能早點死心,等過了門,相信憑著衛仲道的本事,女兒肯定會很快理解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一番苦心。
想到這裏,蔡說道:“不錯,衛公,我看這婚期….”
蔡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聽到自家的門前一陣嘈雜喧鬧,隱隱的更有呼喝聲摻雜其中。采用的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今天是貴賓雲集的大日子,府裏的家人怎的如此不曉事兒,就在府門外喧嘩起來。
正想起身叫人問個究竟,猛然間一聲巨響,蔡府的府門“哐當”一聲,被撞了開來,緊接著,從大敞四開的府門外,呼啦一下,湧進了大隊的兵卒,足有二百餘人之多。
在座的都是文人,誰也沒見過這麽“龐大”的軍容,那些士兵身上散發的絕對是百戰得來的殺氣,他們一進來,前廳內的溫度似乎馬上下降到了冰點。
蔡畢竟是在朝廷擔任過官職的人,愣了一時之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氣往上撞,自己雖然已經是庶人了,但卻還是儒林的領袖,和朝中的大員們也頗多往來,就是當今的三公到來,見到自己也要稱兄道弟,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硬闖自己的府第!
“大膽!”蔡衝著已經來到廳中戒備的兵丁怒喝一聲:“你們是何人的屬下,竟敢擅闖我的宅院!”
幾百個士兵沒有一個人搭理他,倒是府門外,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伯兄,一別多日,別來無恙啊?!”
聽到這個聲音,蔡的心裏就咯噔一下子,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劉元瞻今天怎麽來了,而且,看他的這個樣子,恐怕是來者不善啊!
別看劉宇對蔡稱兄道弟的蠻親熱,但蔡麵對幾乎位於當世權力金字塔頂峰的劉宇可就沒有那麽輕鬆了,更何況他隱約也能猜出劉宇的來意,所以神態間顯得頗為尷尬。
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蔡向劉宇抱拳道:“原來是元瞻賢弟,聽說你昨日才從北疆趕回,今天就到我這陋居探望,真是讓我感到受寵若驚啊!來來來,快請入座,我們一起好好喝上兩盅。”
這番話聯消帶打,避重就輕,擺明了是想混過去,不過劉宇又會吃這一套,他淡淡一笑道:“伯兄家裏好熱鬧!不愧是儒林領袖,當真是往來無白丁啊。”一邊說,劉宇一邊四處打量,忽然指著堆放在廳中一角的衛家的聘禮,向蔡問道:“伯兄,誰這麽大的手筆,送來這麽多的禮物?哎呀,怎麽這些禮品都披紅掛彩的,難道是兄長的府上,有什麽喜事嗎?”
“我們家今天有沒有喜事,你還能不知道嗎?”蔡心中腹誹道。打從劉宇一進來,他就知道今天這事兒恐怕要另起波瀾,現在聽到劉宇字字句句都似乎在明嘲暗諷,蔡索性也就豁出去了,嗬嗬一笑說道:“元瞻猜的不錯,今天正是小女定親之日,這些禮品,正是聘禮!”說完,蔡就盯著劉宇,想看看他到底準備怎麽做。
哪知劉宇並沒有蔡想象中的發作起來,倒是微微一笑說道:“原來是昭姬侄女要定親啊。伯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也不派人告訴我一聲呢。不知,這男方是誰,可在這裏?”
蔡知道劉宇是在裝傻,但也弄不清他的葫蘆裏到底買的什麽藥,隻好指著衛凱父子說道:“元瞻,這兩位你也見過的,和>就是這位河東衛家的仲道賢侄。”
“河東衛家?哦,記起來了,上次在下的賤辰,衛家主和衛公子也來捧場的。”劉宇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樣,慢慢踱到衛家父子的身前。衛仲道兩人不知道劉宇和蔡>+:心中甚是激動,正想拱手和劉宇套套近乎,卻沒想到劉宇隻是對他們父子笑了一下,便又轉身向蔡說道:“伯兄,今天小弟此來,一者,是為私,來看看故友,二者,卻是有公務在身。如今見到伯兄,私事已了,該是談公事的時候了。”
說完,劉宇眼中寒芒一閃,衝著身邊的士卒下令道:“來啊,將衛家父子拿下!”
一聲令下,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兩旁的兵士如餓虎撲食般,將衛凱和衛仲道拿肩頭攏二臂,頃刻間綁成了兩個粽子,按倒在劉宇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