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調兵遣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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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的事情到了現在這個情況,劉宇這邊可說是盡全力在創造條件了,畢竟益州離著長安並不近,光靠這遠程遙控的話,根本無法徹底的根除董卓的勢力。計劃進行到現在,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靠在長安的王允等人來繼續了。而事實上,王允的反應速度一點都不慢,甚至已經超過了劉宇的預料,在軍報的最後,就清楚的寫著,董卓這次離開長安返回塢,呂布並沒有同行,而就在董卓離開之後的第三天,王允就秘密的到呂布府中,密談了近三個時辰才離開。
看到這裏,郭嘉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雖然現在他們是在庭院之中,保密的條件並不良好,但他忍不住小聲的向劉宇說道:“主公,王允看來是馬上就要動手了!這樣一來,我們的計劃也能繼續向著下一步進行了!”劉宇心不在焉的點點頭道:“是啊,但怎麽偏偏是在這個時候?”這句話郭嘉剛才就已經聽到了,他當時沒弄清是什麽意思,如今看到了軍報,就更不明白劉宇到底在想什麽了,任憑他怎麽思索,都找不出如今不適合動手的理由。
“主公,既然時機不對,那是不是向王司徒去信,讓他暫緩執行誅殺董卓的計劃呢?”郭嘉試探著向劉宇建議道。劉宇聽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苦笑著搖搖頭道:“奉孝誤會了,我並不是說王允在這個時候誅殺董卓有什麽不妥,我隻是在想,這樣一來,我恐怕對琰兒他們母子的虧欠可就更多了!唉,如果這個消息再遲來一個月多好!”
終於聽到了劉宇的理由,郭嘉卻沒話說了,這個公事和私事扯到一起,就已經不是做臣屬的能夠插嘴的事情了,更何況,在郭嘉看來。進軍雍涼這件事情和蔡琰應該是絲毫扯不上關係才對,畢竟如果劉宇能夠入主雍涼,同時將皇帝控製在手中的話,那麽他距離天下至尊的寶座就更進一步了,一旦劉宇成為了大漢天子,那以蔡琰的身份,肯定會被冊封為皇貴妃,而她的兒子也能夠成為皇子,日後有機緣的話甚至會成為太子地候選者,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果按照郭嘉的那個思路來從名利爵位的方向來考慮的話。劉宇確實談不上對蔡琰有什麽虧欠,但劉宇所想的卻不是這麽一回事。不久之前孫琳生下劉敬的時候。自己可是全程陪護,從孩子降生,到滿三日,到滿月。甚至是為他日後的親事會見使者。凡是一個父親應該做的,劉宇都確實做到了。可輪到蔡琰的孩子降生,自己卻要去籌謀如何將雍涼掌控在自己手中。奪取雍涼是益州集團策劃已久地大計劃,計劃的複雜程度是一般人所想不到地,如今這個計劃的第一步馬上就要實現,而下幾步計劃的實施,絕非一朝一日可以完成,而且這些計劃幾乎都要劉宇親自參與其中。
如此一來,劉宇必然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離開成都。蔡琰不同於孫琳,孫琳因為自身的軍事能力,這次必然要和劉宇一起出征,而蔡琰卻沒有任何征戰沙場地能力。就算做最好地估計,劉宇想要完全將雍涼一帶穩定下來。也要花費一年的時間。而一年之後當他和蔡琰再見麵的時候,他們的孩子也就一歲了。在這一年中。劉宇無法盡到任何作為父親的職責,同樣是自己的妻子,同樣是自己的兒子,所受到的待遇竟然有這樣的差別,這讓劉宇如何不感到心中有愧!
就在這時,產房中蔡琰呼痛地聲音驟然而止,劉宇的心也劇烈的跳動了幾下,但接著傳出來的嬰兒宏亮的啼哭聲,又讓劉宇忍不住心花怒放。過了一會兒,產房地房門打開,孫琳滿臉笑容地抱著一個繈褓出現在門口,因為外麵正在下雨,為了避免孩子著涼,劉宇一步邁進產房,孫琳笑著將孩子交到他的懷中說道:“這下敬兒有弟弟了,估計咱們家以後可能會越來越熱鬧!”劉宇欣慰地看著自己懷中二兒子,這小家夥的眼睛還沒有張開呢。
“琰兒怎麽樣?”盡管關心孩子,但劉宇更關心孩子的母親,孫琳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說道:“琰妹妹沒事,隻不過產後脫力,昏睡過去了。”劉宇這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母子平安,看來老天爺還真是沒有虧待我呢!他在心中得意的想到。這時,侍琴來到近前小聲說道:“王爺,小姐已經醒過來了!”
劉宇點點頭說道:“你去將產後的補藥拿來!”然後他便抱著兒子幾步走到蔡琰的床邊,看著蔡琰產後蒼白的麵頰,劉宇一陣心痛,連忙將兒子抱到蔡琰的麵前說道:“琰兒,快看,咱們的兒子長得多漂亮!”看到兒子,蔡琰的臉上頓時湧起一抹紅潤,那是喜悅與欣慰交織而成的紅暈,與孫琳不同,受到古代封建禮教教育的蔡琰對於生兒生女十分的在意,因為在她的觀念中,養兒才可以防老!當劉宇以後不能陪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還有兒子可以依靠。
精心調配的產後補藥很快就被送到了蔡琰床畔,劉宇從侍女的手中接過藥碗,親自一勺一勺的將藥喂給蔡琰吃,能夠被丈夫這樣細心的照料,蔡琰的心中也是甜蜜萬千,小口小口的吃完了補藥之後,身體虛弱的蔡琰再次帶著笑容睡了過去。輕輕的為蔡琰蓋好被子,劉宇忍不住低聲歎了一口氣。孫琳從他的身後走了過來,小聲問道:“你怎麽了,有了兒子還在這裏唉聲歎氣的,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劉宇轉頭無奈的向她說道:“長安的局勢開始變化,王允已經和呂布進行了聯係,我想,不出半個月,董卓恐怕就要被他們設計擊殺。而我們也要發兵按照原來的計劃攻打雍涼。軍事會議已經定在了明天,所以我能夠陪著琰兒還有禮兒的時間,也就隻有這兩天了!我愧對他們母子啊!”
孫琳這是第一次知道軍報上的內容,她愣了一下,而後才低聲說道:“計劃不能晚兩天執行嗎?至少,你應該陪著琰兒一起給禮兒過了三日洗的日子才好啊!”劉宇皺著眉頭道:“時間不等人,蜀中道路難行。兵馬糧草的集結還有移動都要耗費比平原之上更長的時間。董卓一死,王允必然當權,如同史書中記載的,王子師對董卓可說是深惡痛絕,而對董卓的那些爪牙像李、郭汜他們更是必欲除之而後快,所以長安之亂將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內爆發,這已經是定不可移地事情,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什麽時間能夠再耽擱了。林雷”
說到這裏,劉宇的聲音頓了一下,目光轉向蔡琰。看著她臉上還沒有消散的笑意,心中頓時湧上一陣憐惜。低頭思索片刻。他才又好像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的說道:“琳琳,你說的沒錯,至少,我要為禮兒辦好三日洗的儀式。不然的話。我將會永遠愧對他們母子。反正成都的兵馬是要分批調動的,就讓其他的人馬先行,我拖後幾日再走就是了。”
孫琳地臉上這才露出笑容,在劉宇胸前輕輕捶了一下道:“這才對嘛,雖然不能因私廢公,但也不能為了國事而忽略家人,更何況這次雍涼爭奪的計劃是我們籌謀了好幾年地大計劃,執行起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說不定,很快你就能把琰兒也接到長安去住了呢!”劉宇苦笑了一下。有些失神的說道:“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完美的地計劃,我們當時是根據從後世了解來地那些曆史來製定這次的行動計劃,可現在大漢的情形和曆史上已經有太多的不同,就算在長安的情況變化不大,但我們也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鬆懈才行!”分…………………………………割……………………………線…………………….
第二日。在蜀王府內院的軍機密室。所有益州的高層文官還有武將都已經齊集一堂,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巨大地雍涼地形沙盤。在劉宇還在豫州擔任豫州牧的時候,他就已經派遣大量的人手分赴各地,對大漢十三州的地形地貌進行仔細的勘探,每到一郡一縣,都要將附近地各種地形全部仔細地繪製成地理圖冊,然後再交到暗部進行分類整理,繪製成完整的州郡地形圖本,接下來再由能工巧匠按照劉宇所提供地方法,進行沙盤的製作。
這項工作迄今為止,已經進行了整整八年的時間,在這八年裏,暗部還有情報部的人員為了這件事耗費了巨大的心血,而益州府庫中的地理圖本也在不斷的增多,但這項工作距離完成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路要走。古代的交通不發達,而且後世所擁有的各種測量。繪圖技術,在這個時代也還沒有出現,劉宇和孫琳一個是法律專業,一個是財政專業,無論哪一個都和地圖繪製,地形勘測這些技術絕緣,所以那些勘測繪製人員完全是靠著大漢的土辦法,用落後的手法在對遼闊的大漢土地進行測量。劉宇的目標是製作出前無古人的大漢詳細地圖,就想後世的中國地圖一樣,同時他還要完成對大漢的緊要州郡的沙盤製作,以達到日後進行軍棋推理,訓練指揮人員的目的。
但到現在,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進行的地圖與沙盤計劃,完成的也隻有六個州的地圖,還有三個州的沙盤,這三個沙盤就是豫州的沙盤、益州的沙盤還有雍涼的沙盤。其中豫州和益州的沙盤能夠迅速完成是因為劉宇在這兩個地方當過最高行政官員,而雍涼沙盤能夠那麽快速的完成,則是為了這次戰爭的需要而刻意加班加點的結果。
不過如果考慮到這個沙盤的精致程度的話,那麽就會發現八年的時間能夠完成三個沙盤也已經是相當快的速度了。中國的工匠們好像是受到自古以來習慣的影響,不論是製作什麽東西,隻要是為了最高統治者製作的話,那麽都會追求最高的精美度,因為在古代人民的心中,不管是王爺又或者說是皇帝都是難以伺候的角色,與其讓統治者不滿意而導致抄家滅門之禍,還不如絞盡腦汁一次性做到讓人滿意為止。像沙盤這樣的工具,竟然也被他們做成了工藝品。
這個根據雍涼地形圖而製作的沙盤,最好的融入了劉宇向工部的那些人員所提出地縮微模型概念。不論是山川河流,還是城池樹木,都盡可能的做到了仿真設計。雍涼一帶的地形起伏很多,山川溝壑,峽穀河流的分布廣泛而且複雜,但工部的人員在製作的時候,還是一絲不苟的將這些地形最細微處的轉折走向都體現了出來。
至於說沙盤上所必然存在的城池,則更是集結了工匠們的最大心血,劉宇甚至懷疑,製作沙盤地這些人。如果到了後世的話,恐怕都能夠勝任好萊塢地模型製作人員了吧!每座城池都忠實的再現了原有的麵貌。城牆的樣式,防禦工事地建築情況,還有城門地形狀,城內主要政治、軍事設施。都被標注了出來。
最為關鍵的長安城同樣也將所有的細節都體現了出來。而且尤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在長安城的模型之中,詳細的用線條刻畫出了長安城中的街道情況,大到通衢大街,小到居民區中的各條小巷,都被表示了出來,這次劉宇奪取雍涼的計劃最重要地一環就是奪取長安,而在長安進行的戰鬥肯定是城內巷道戰,有了這些對街道的具體標識。劉宇集團也就能夠進行更為精確的戰鬥部署,不過,工部的那些人把沙盤弄成這樣,劉宇倒還有些舍不得用呢。
“主公,這條路線實在是太過凶險。還請主公三思啊!”在聽完劉宇地整體計劃之後。劉曄忍不住上前諫道。這次地奪取雍涼的計劃,有六成是劉宇和孫琳當初還沒有進入益州地時候就已經製定好的。為了能夠保密,益州集團的其他人對這個計劃所知道的並不是十分的詳細,尤其是具體的行軍路線以及軍事力量部署,更是到今天才被劉宇擺到了桌麵上。這個計劃的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劉宇剛剛所說的,通過子午穀,出其不意,直搗長安。
在後世,經常有人討論,如果當年諸葛亮進取中原的時候,能夠聽從魏延的建議,發一路奇兵通過子午穀直取長安,而蜀中大軍則沿著隴右大道進軍,兩麵夾擊的話,恐怕曆史就會就此改寫也說不定。諸葛亮當時以子午穀地形險峻,倘若有兵馬在穀中奇襲,那進入穀中的兵馬就會全軍盡沒為由拒絕了魏延的建議,不過這個理由是建立在當時的魏國中有人能夠察覺到這個計劃的基礎之上的。諸葛亮生平謹慎,不想弄險,所以寧可預防萬一,也不願突出奇兵。
但事後的曆史證明,當時在魏國確實沒有人察覺到蜀軍能夠從子午穀奔襲長安,諸葛亮就是因為太過謹慎,反而失去了唯一的一次能夠振興蜀國的機會,所以對當時的蜀國來說,可謂是成也諸葛,敗也諸葛了。當然,諸葛亮的心中當時可能還有其他的考慮,比如說蜀國的國力在經過劉備東征還有諸葛亮的南征之後,耗損極大,全國的兵力不但數量很少,而且補充起來極為困難,魏延當時要求精兵五千,如果是曹操的話,可能就同意了,因為五千人對魏國來說實在不算什麽,就算中伏損失了,也傷不到魏國兵馬的元氣,但對蜀國來說就是傷筋動骨了。
不過,劉宇手中的益州,和諸葛亮手中的益州差的太多了,不但兵馬充足,而且人口鼎盛,超過六百萬的人口,在此時的大漢各州之中都是一個異數。所以劉宇沒有任何的顧慮。要想以最小的損失,得到最大的利益,那就一定要出奇製勝才行。看到劉宇對自己的諫言不以為然,劉曄又再次諫道:“主公千萬不要小看關中人物,李還有王允的手下也並非全是無能之人,很多的謀士也是甚有遠見,倘若有人察覺到主公的意圖,向他們的主君進言,於山僻中以兵馬對主公進行截殺,那進入穀中的將士將會盡數覆滅於穀中啊!更何況主公還要親自統軍,那如此險計就更不可用!”
劉曄的建議不是沒有道理,而是很有道理,確實,在李的手下不是沒有智謀之士,相反,在他的手下可是有著一個很出名的智謀之士,那就是三國時代有名的毒士賈詡!曆史雖然有了很多的改變,但賈詡還是投奔到了李的麾下。這一點已經被暗部的人確定了,當時劉宇知道這個消息地時候,還很是感歎可惜了一段時間。
不過就算是毒士賈詡,也不是能夠神機妙算,知曉過去未來的神仙,如果他能夠料到董卓會被誅殺,王允會奪取朝政,而李又會誅殺王允這一係列的事件還有大概的時間的話,他也許還能對劉宇的這個計劃進行阻擊,但如今董卓都還活著。誰又能想到未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呢。但劉宇卻可以現在就帶領兵馬到子午穀入口處等待時機,並且派遣大量的人員在子午穀內還有長安方麵的出口處進行哨探。如果真的有敵人的兵馬前來地話,還指不定誰伏擊誰呢!
出於這種事先知曉曆史的優勢,劉宇堅決地維持了原定計劃。在子午穀入口處的村莊中,徐盛的三千血甲兵早就已經集結待命。劉宇又再下令。讓高順帶領三千陷陣營,全部配上戰馬,先行一步趕往子午穀入口,與徐盛會和。而他自己,則在三日後,率領一千近衛騎兵與張遼一起趕赴子午穀口。子午穀的道路崎嶇難行,根本就不適合數十萬兵馬地大軍行走,當年魏延隻向諸葛亮要求五千精兵,就是因為要多了也沒用。反而耽誤行程。
劉宇之所以敢帶領一萬人馬進入穀中行軍,就是因為這五六年中,劉宇已經秘密派遣了很多地地方兵馬對子午穀的部分路段進行了有限度的整修。因為自從董卓回到關中之後,因為難以忍受董卓的暴政而逃向益州的百姓絡繹不絕,其中經由子午穀進入益州的人也不在少數。如果大量整修道路的話。很容易就會被長安方麵知曉,所以不得已之下。也隻能是對部分路段稍作整修,整修完畢之後還要多做掩飾,免得被人發現。
好在董卓發現關中百姓不斷減少,他要抓壯丁也變得不太容易的時候,便采取了相當殘酷的手段,嚴禁關中地百姓通過各種渠道進入蜀中。得益於董卓的這個政策,最近一兩年逃入益州的百姓越來越少,子午穀也再次恢複了荒涼無人通行的狀況,這也讓益州的築路部隊多少地鬆了一口氣。到現在,子午穀終於可以勉強容許一萬騎兵通行了。
當然,如果隻有這一萬人馬,那就不是去奪權,而是去送死了,不管怎麽說,關中地區也有著十多萬兵馬呢,就算劉宇地一萬人都是精兵,也不是十多萬大軍的對手,所以在出動奇襲部隊地同時,益州的大軍也要從大路向關中進發,那條路線也就是當年諸葛亮出川所走的路線,出斜穀,經祁山,經由隴西大道步步為營的攻入關中。
當然,這也是為了能夠吸引住關中的主力部隊。漢中本就有趙雲的六萬騎兵,後來劉宇進攻上庸的兵馬中,除了一部分兵馬繼續在上庸駐紮以外,另外有六萬步軍移防至漢中屯紮,在去年的時候,孫琳的征南大軍在留下了一部分兵馬交給益南都督**鎮守南中以外,其餘的七萬大軍全部進入漢中待命。這樣計算一下的話,漢中駐紮的馬步軍總數已經達到了二十萬,這已經集結了益州近乎全部的機動兵力。所以到時候隻需要將各級將帥派到漢中,就可以直接統領各路兵馬攻入雍涼之地了。至於說領軍的元帥,自然是非孫琳莫屬了。益州的文武官員們除了跟隨劉宇奇襲以及留守在成都的人員之外,其他的人都跟隨孫琳的大軍行進,這其中就包括文職的劉曄、郭嘉、田豐、程昱還有陳群等人。這是劉宇自起兵以來,第一次在出征大軍之中帶領如此之多的文職人員,因為劉宇此次兵進長安,並不是為了破壞或者掠奪,他是為了能夠切實的控製住關中,這樣的話,能夠安撫百姓的文職人員也就必不可少了。至於隨軍的將領,則是包括了許褚、趙雲、張、嚴顏、張任、管亥這些名將,另外還有何曼、張翼、冷苞這一批副將。整個陣容可說是強大至極,以這樣龐大的實力,就算強攻雍涼也不是辦不到的!
不說益州厲兵秣馬,準備一舉攻克雍涼,且說董卓當日離開長安之後,呂布便回到了府中,但府中的美人卻已經蹤跡全無。呂布急忙叫家人來詢問,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這個內定小妾已經被董卓搶先一步給吃掉了,而且不斷吃掉了,連湯都沒有留下。呂布這一氣可是非同小可,熱血上頭之後,他也顧不得什麽顧及不顧及的,馬上催開座下馬,向著董卓車隊離開的方向追去。呂布的坐騎就是傳說中地那個赤兔馬,憑著赤兔的腳程,還真的被呂布給追上了董卓的車隊。但當呂布看到董卓浩浩蕩蕩的長隊激起來的塵土的時候,他的理智又重新恢複了。
憑著他呂奉先的實力。想要衝散這麽一點護衛人馬,搶回自己的愛妾並不是什麽難事,但如果要在奪回愛妾地同時擊殺董卓的話,那就不是說說就能夠做到地事情了。董卓當年也是一員勇將。在征討西涼的戰鬥之中,也是在數萬大軍之中殺進殺出的人物,就算是武藝比不上呂布,但要在如此眾多的兵士護衛之下全身而退卻並不是什麽難事。如果無法殺死董卓,那呂布就算是搶回了愛妾,也是沒有任何地用處,到時關中乃至天下都將沒有他地立足之地!
想到了這些可能的後果,呂布頓時放棄了蠻幹的念頭,放緩馬速。來到一座土岡之上,眼望車塵,呂布心中將董卓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到最後,他更是在心中發下毒誓。此生誓殺董卓。以雪今日之恥辱!垂頭喪氣的回到長安府邸,呂布正想以酒澆愁。消去心中的怨懟之情,忽有家人來報,說司徒王允親至門前,說是來送嫁妝。
這下呂布心中的怒火再次被挑了起來,但王允可是對自己有情有義的人,呂布不好向他使臉色,所以便急忙令人將王允請進府中。一見麵王允便滿麵笑容的拱手道:“老夫日來因聽聞將軍至衛戍軍公幹,故而未曾上門拜望。今日太師駕歸塢,本以為將軍也會隨行,豈料家人來報,說將軍已經回至府邸,故而帶同彩禮,前來拜望將軍。但不知將軍為何臉色如此難看?”布曰:“正為公之侍女耳。”允佯驚曰:“難道此女不懂規矩,冒犯了將軍虎威?若如此,老夫也有罪過也!”呂布連忙擺手道:“此事與司徒無關,公之侍女,此時已被董卓老賊帶至塢寵幸矣!”
王允心中大喜,但表麵上卻佯做大驚曰:“允實不敢相信太師會做此等**之事!”呂布將前事一一告訴了王允。王允聽罷,仰麵跌足,半晌不語;良久,才又說道:“不意太師作此禽獸之行!”因挽布手曰:“允有一言,相與將軍相商,還請將軍覓一清靜之所,方好說話!”呂布便將王允請入自家密室,並置酒款待。
飲過三杯之後,王允向呂布說道:“太師淫吾之侍女,奪將軍之妾室,誠為天下恥笑。非笑太師,笑允與將軍耳!然允老邁無能之輩,不足為道;可惜將軍蓋世英雄,亦受此汙辱也!”呂布被王允這麽一激,頓時怒氣衝天,拍案大叫。王允急忙假意說道:“老夫失語,將軍息怒。”呂布憤然道:“不滿司徒,布早已立誓必殺此老賊,以雪吾恥!”
王允連忙一把掩住呂布地嘴道:“將軍勿言,恐累及老夫。”呂布看了王允一眼說道:“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王允作勢點頭道:“以將軍之才,便是益州劉元瞻也讚不絕口,又豈是董卓所可限製。”呂布卻又虛情假意的說道:“吾雖欲殺此老賊,但奈何我與他終歸是、是父子之情,恐惹他人議論。”王允失笑道:“將軍姓呂,董卓姓董。抹殺將軍之功,奸淫將軍之妾之時,未知董卓可曾顧念過父子之情耶?”
呂布本來就是想找塊兒布遮遮羞,如今王允給了他這麽好的一個台階,他也就奮然說道:“非司徒言,布幾自誤!”王允見其意已決,便繼續向他說道:“將軍若扶保漢室,乃忠臣也,青史傳名,流芳百世;將軍若助董卓,乃反臣也,載之史筆,遺臭萬年。”呂布避席下拜曰:“布意已決,司徒勿疑。”王允還有些不放心,又說道:“但恐此事不成,反招大禍。”呂布便拔刀刺破手指,滴血為誓。王允這才跪謝道:“倘若漢祀不絕,皆出於將軍之賜也。然事關重大,還請將軍謹言慎行,切勿泄漏!待王某思得妥善之計,便遣人來相告將軍!”
自呂布之處離開之後,王允即請仆射士孫瑞、司隸校尉黃琬一同商議。說是商議,但事實上王允卻已是成竹在胸,便向二人說道:“我今日已經與呂布密議,他因為妾室被董卓所辱,故而立誓要誅殺董卓。我等在長安唯懼呂布之勇猛無敵,今此人已叛,我等成就大事,就在這幾日之間!”孫瑞和黃琬兩人皆麵露喜色,向王允拱手道:“若能成此大功,則司徒就為我大漢擎天保駕之臣也!”孫瑞卻又說道:“隻是董卓尚有雄兵十數萬,想要將其誅殺,尚需有計策方可,不知司徒腹中是否已有良策?”王允捋須道:“王某確有一計,要與兩位參詳。方今主上有疾新愈,可遣一能言之人,往塢請卓議事;一麵以天子密詔付呂布,使伏甲兵於朝門之內,引卓入誅之!此為上策也。”
黃琬聽到這裏,便奮然起身道:“董卓上欺天子,下虐生靈,罪惡貫盈,人神共憤。我欲除此賊久矣,隻恨時機未到,今司徒既然已勝券在握,此乃是天賜良機也,往塢之事,琬願擔此任!”王允握住黃琬的手哽咽著說道:“公若能成就此事,大漢社稷有救矣!他日顯官名爵,悉任公取之!”黃琬連忙遜謝
次日,黃琬便帶著十幾個家人,來到塢。董卓此時正在府中與眾美人玩樂,忽有人來報說天子有詔書來至,董卓便教喚入。黃琬入拜。董卓曰:“天子有何詔?竟勞司隸大人親來宣示?”黃琬曰:“天子病體新痊,欲會文武於未央殿,議將禪位於太師,故有此詔。”董卓頓時一個激靈直起身來,緊盯著黃琬問道:“朝臣之意如何?司徒王允之意如何?”黃琬道:“群臣皆願尊太師為天下之主,王司徒業已命人築受禪台,隻等太師到來。”
董卓一聽,便大喜曰:“吾昨夜夢見被一金龍所吞,本以為將有大凶之事,哪知今日竟得此喜信。”黃琬道:“太師之夢乃是吉祥之夢,名曰金龍罩身,正與當前時勢相同!”董卓被黃琬這麽一拍,更是高興,於是便命心腹將李、郭汜、張濟、樊稠四人各領飛熊軍三千守塢,自己馬上安排車駕回轉京師。卻不知京中已為他布下天羅地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