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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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血戰
望著絕塵而去的禁軍們,樸傑不由得歎了口氣。盡管訓練出色,但沒有戰鬥經驗的缺點這下卻暴露無遺,殺到興頭上就不管不顧了,忘了最重要的任務是什麽。
這兩百禁軍的首要職責是保護遣婚使團和安平公主的安全,可不是去清剿馬賊。如今營地裏隻有一百名禁軍,若是再出個什麽岔子,那可就麻煩了。
樸傑皺著眉頭,看向遠處,暗自祈禱不要再起什麽波折才好。
“大人,咱們這一仗打得可真是過癮。以後回了京城,咱也能向那些沒上過戰場的家夥吹噓吹噓了。”說話的禁軍一臉興奮之色,正是衛南的副官。
“是啊是啊。那些龍驤軍的家夥成天在咱們麵前耀武揚威的,不就是因為打過幾仗,刀口舔了點血麽,咱們這一仗打下來,也不比他們差了,哈哈。”
一幹禁軍都笑出了聲。
朱德陽這時也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顛顛的跑到樸傑身邊,心有餘悸道:“唉,達紳,這事兒可算是過去了。真真是嚇死老夫了。沒想到這兩軍搏殺是如此駭人,我可是一輩子都沒遇到過。不過沒想到達紳你居然如此好膽色,敢站在陣前,老夫可是佩服得緊。”
這位朱大人倒是好本事,逃命躲藏有一套。不過樸傑也不會因此看不起他。自己這個死過一次的人,可也是鼓足了勇氣才敢站在陣前的。這些一輩子就握著筆杆子和書本子的秀才,恐怕大多數的表現都和朱德陽差不多。
朱德陽見樸傑神色有些凝重,警惕的顧盼四周,不解道:“達紳,馬賊們都被打跑了,你為何還如此警惕呢,難道還會有什麽變數不成?”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衛校尉他們沒回來之前,咱們還是的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為好。”
“大人,您是不是多慮了?那些馬賊難道還會調虎離山之計不成?”衛南的副官對樸傑的話不置可否,不過還是讓那些準備解甲休息的禁軍們又穿上了魚鱗甲。
過了須臾光景,遠處又揚起了陣陣沙塵。
禁軍副官一臉喜色:“是衛大人回來了。”
朱德陽也鬆了一口氣,拍了拍樸傑的肩膀道:“達紳,這下子你該放心了吧。”
樸傑卻道:“不對。”
“什麽不對?”
“馬蹄聲。你們聽。這可不像是隻有一百來人就能弄出的聲音。”
禁軍副官側耳仔細聽了片刻,臉色立馬變色,急忙吼道:“兒郎們,快起來列陣,準備殺敵!”
“達,達紳,這……這可如何是好,我們隻有這點人馬,能抵擋得住麽?”朱德陽帶著顫音問道。
“我怎麽知道,盡人事,知天命吧。大人還是快去躲起來,刀劍無眼呀。”
“達紳你多,多多保重。”朱德陽扔下一句話,就自顧自跑了。
果然不出樸傑所料。這再次出現的隊伍,又是一幫蒙麵馬賊,看人數大約有四百人左右。
彎腰,上弦,舉弩。動作整齊劃一,沒有絲毫遲滯。
“兒郎們,前方一百步,縱深二十步,射!”
伴隨著嗡嗡的弓弦顫音,泛著森森金屬寒光的箭矢一頭紮進了正在整隊的馬賊當中。
銳利的箭矢輕而易舉的穿透了血肉之軀,帶起聲聲哀嚎。中箭的馬賊們墜馬落地,在草地上翻滾不停。
不過這次的馬賊頭目似乎比剛才的那個草包要好一些,並沒有多耽擱什麽時間,就一聲呼哨,領著一彪如狼似虎的部下朝禁軍陣地發起衝擊。
糟了,不妙!
樸傑心中大驚,將手中的鋼刀握得更緊。看對方排成的鋒矢陣型,分明是想要一口氣貫穿禁軍結成的長矛陣。如今隻有區區一百名禁軍在結陣防守,麵對如此大量的騎兵衝鋒,說不定真的會被衝開一個缺口。
還好他們的營地背麵靠水,減少了防禦麵,否則情況更加不堪。
禁軍們又進行了兩輪齊射以後,再次棄弩舉矛,結陣迎敵。
他們眼睛血紅,他們麵目猙獰,他們馬刀雪亮,他們肌肉虯結,他們渴望殺戮。距離越來越近了,樸傑甚至能看清楚那些馬賊刀上的雲紋。
對了!青思!樸傑被眼前陣勢所懾,差點忘了最關鍵的地方。這些馬賊很可能是受了某些蒙古貴族的指使,要破壞和親的,那他們的首要目標,必定是安平公主。
“拜托諸位了!”樸傑吩咐了一句,急忙朝青思所在的馬車跑去。
“死人,你,你沒事吧。”
樸傑剛進了馬車,安平公主便一臉憂色的迎了上來。待看到愛郎沒什麽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快把這件衣裳換上。”樸傑仍給對方一套粗布女裝,吩咐道,“然後跟我下去。這裏不宜久留。”
“這……”項青思有些猶豫,“你,你快轉過身去。”
“哎呀,我的好老婆,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顧得上這些。”樸傑急忙道,“老夫老妻的,你渾身上下有幾顆痣我都清楚,害羞個什麽勁啊。”
“死淫賊!”安平公主低啐了一口,卻還是依照樸傑的吩咐換上衣衫。
“殺!”終於,衝在最前麵的馬賊和禁軍的槍陣接觸了。雪亮的長槍狠狠的紮進了坐騎,再次抽出的時候,已經留下了一個可怖的窟窿。巨大的血壓將滾滾燙燙的馬血噴出傷口,織出一片血霧。空氣中頓時彌漫著刺鼻的腥味。
“第一排收,第二排出!”禁軍副官大聲下令。
“嗨!嗨!”隨著兩聲整齊的呼號,第一排的禁軍將長槍收回,而他們後麵的同袍卻又毫不留情的將手中的長槍刺了出去。
馬賊們畢竟不是身披甲衣的重騎兵,怎麽可能可槍陣正麵對抗。第一批馬賊用生命證明了這一點。馬匹衝鋒的巨大的衝擊力除了讓自己死得更快以外,不過是讓對方折斷了幾根長矛。
樸傑拉著安平公主走出馬車,卻發現雙方終於戰在一塊。兵器碰撞的金鐵嘶鳴,人體被刀鋒撕裂的聲音,還有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爭先恐後的朝兩人耳朵裏鑽。
“死人,我,我怕。”安平公主僅僅的抓住了樸傑的手,語氣中是不可抑製的恐懼。
樸傑拍了拍那滿是汗漬的玉手,安慰道:“沒事的,有為夫在,你還怕什麽。照我說的做便是。”
樸傑放眼望去,發現情況愈發的不妙。馬賊們已經死傷過半了,但卻絲毫沒有撤退的意思,依然瞪著血紅的雙眼,把手中的武器往禁軍們身上招呼。
禁軍的雖然還勉強維持的防線,但陣型已經開始漸漸收縮,若是再這麽下去,遲早會被攻破的。
樸傑望了望遠處那些縮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宮女男仆們,咬咬牙偏過頭去,對安平公主道:“快走吧!”
樸傑並不是正義感過剩的熱血青年,如今快要自身難保了,能夠護住自己心愛的女孩便是最大的幸運,哪裏還有空閑去管其他人。
“樸傑,他們怎麽辦?”安平公主扯著樸傑的袖子,“這些人也是我大夏子民,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我的公主陛下,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吧。這些馬賊分明是衝著你來的。目的就是要破壞和親。若是你被他們抓住了,說不定以後會死更多的人呢。”
樸傑說完也不待對方回答,就將安平公主一把抗在肩膀上,往不顯眼的地方跑去。他回頭又看了看後麵,暗道:你們自求多福吧。
“噗哧!”一柄鋒利的馬刀滑過禁軍士兵的脖子,脫離了身子的頭顱咕嚕嚕滾落在地,頸部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洶湧而出。
後麵的同袍慘呼一聲,立刻挺著長槍補上了缺口。雙方都殺紅了眼睛,隻是機械的重複著揮刀,挺矛的動作,直到自己被擊倒。
不過那個剛剛補上缺口的士兵還沒喘過一口氣,腦袋就狠狠的被當頭揮下的狼牙棒砸成幾瓣。凹扁的金屬頭盔混合著白色的腦漿和暗紅的血液,摔落在地。
原本就風雨飄搖的防線終於被騎兵浪潮衝開了一個縫隙。馬賊們目標明確,並不戀戰,隻是順著缺口一股腦的往裏衝。
絕提的洪水將缺口越衝越大,禁軍們已經完全被打亂了陣型,隻能各自為戰了。
“別忙著搶掠,先找公主!”馬賊頭子揮舞著手上飽飲鮮血的馬刀,高聲喊道。
那些忙著四處擄掠奴隸,搶劫財物的馬賊這才暫時壓抑下心中的**,開始尋找頭目交待的公主。
躲在暗處的樸傑忽然看見陸一狐那白衣飄飄的身影在車窗邊露了一個頭,心中一動,粗著嗓子喊道:“公主小心,公主快跑!”
馬賊頭目顯然聽得懂漢語,聞言立刻掃了一眼四周,也發現了躲在馬車裏的陸一狐。那驚鴻一瞥見,看到的分明就是一個絕世美人。在他想來,這公主當然是和親使團裏最漂亮的女人了,心中頓時大喜,指著陸一狐所在馬車喊道:“兒郎們,公主就在那輛馬車裏!”
馬賊們立刻朝頭目所指之處靠攏。
好機會!樸傑見原本進行地毯式搜索的馬賊們中了自己的計,全都一窩蜂的去抓陸一狐了,心中一喜,從暗處慢慢走出來。
“青思,你可抓好了,千萬別鬆手。”樸傑對安平公主小心囑咐兩句,就將對方背在背上,運足十二成的功力,往外跑去。
被一群如狼似虎的馬賊包圍,陸一狐倒是不怕。一般的漂亮女人落到賊人的手裏,最擔心的莫過於會被玷汙。但在她這樣身性淫蕩的女淫賊看來,指不定是誰占便宜呢。
馬賊頭目掀開簾子走上馬車,眼中頓時淫光大盛。眼前的白衣女人可真是漂亮,漂亮到他就算是做夢,也沒夢到過。那比馬奶還要白的皮膚,還有那圓圓的**,那肥大的屁股,幹起來一定很過癮。
經過劇烈的戰鬥以後,最好的發泄方式莫過於找個女人瀉瀉火。馬賊頭子現在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他將手中的馬刀使勁往地上一插,就獰笑著撲了上去。
“你要幹什麽!”陸一狐倒是敬業,這個時候了還沒忘記要保持仙女風範。
“幹什麽?”馬賊頭子舔了舔嘴唇,淫笑道,“當然和和你這俏娘們好好樂和樂和!”
“滾開,不然我可就喊人了!”陸一狐一臉淩然不可侵犯的模樣。
若是一個稍微有點文化的男人,這種情況下恐怕都會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不過這馬賊頭子顯然沒受過義務教育。他眼中的欲火燒得更旺了,“你喊吧,喊得越大聲,大爺我才越爽。”
嘍羅們見最肥的肉被自家老大吃了,也就四散離開,去尋找自己的那份肉湯。
禁軍副官隱隱約約聽到公主似乎被抓住了,心中大急,手中的馬刀猛力一劈,將一個馬賊連肩膀帶手臂分成兩半。
但立刻又有數名馬賊迎了上來,他竟然無法前進一步。身邊的禁軍也差不多都是一個狀況,都被分兵的馬賊們纏得死死的,耳邊不時傳來女人的哭號和男人的淫笑,他們的嘴唇都咬出了血。
耳邊的慘叫和殺戮聲漸漸轉小。樸傑背著安平公主離被攻陷的營地越來越遠了。
“嗚……都是我不好,這都怪我……”
樸傑聽到背上的可人兒突然嚶嚶哭出聲來,心中也是一陣無力的酸楚。他不是鐵石心腸,身後的同胞們正在屠刀下慘叫,在淫威下呻吟,他唯一能做的,居然是逃跑。在這一刻,他真的很恨自己。在這一刻,他才真正把自己當作一個大夏子民。
“別哭了,青思。你可是大夏的安平公主殿下,怎麽能隨便哭鼻子呢?再說了,那些馬賊的目標是你,若是找不到你,就會速速離開的,不會殺太多人。”樸傑用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安慰對方。
又走了一會兒,樸傑的太陽穴突然一跳!馬蹄聲,該死的馬蹄聲!
身後營地的方向,又傳來了雜亂卻讓人膽寒的馬蹄聲。樸傑停下了腳步。就算是教他輕功的追風神丐洪峰,帶著一個大活人也不可能跑過馬匹,更何況是他這個半調子呢。
樸傑默不作聲的將背上的安平公主放下,默不作聲的抽出鋼刀,默不作聲的用布條將刀柄和手掌纏在一起。
“青思,你快跑吧。能跑多遠就跑多遠。”樸傑沒有回頭去看對方,隻是虛眯著雙眼,盯著越跑越進的五騎。
“不,我不會再跑了。”青思搖了搖頭。
“你他媽的快給老子跑!”
“不,我不會再跑了。”青思倔強的搖了搖頭。
樸傑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麽。他緊了緊刀柄,死死盯著來襲的馬賊。
這八騎前後不一,沒有任何陣型,若是抓住機會,也許能各個擊破。樸傑腦子瞬間冷靜下來,仔細分析如今的狀況。
第一騎接近了。那馬賊看到了安平公主,興奮得大叫。他將手中的馬刀挽了個花,側身,舉刀,就朝樸傑的脖子削去。
樸傑到底有幾年的內力打底,反應不慢,待那帶著死亡氣息的馬刀離他的腦袋隻有幾寸時,才開始行動。
低頭,舉刀。
戰馬擦肩而過,樸傑耳朵裏傳來一聲慘叫,一隻還抓著馬刀的斷手噗通一下,掉在他麵前。樸傑沒有再去理會那個馬賊,手腕動脈被切,根本就活不了多久了。
他抬頭看去,又是兩騎並排著襲來。樸傑將地上那把還帶著斷手的馬刀撿起,全神貫注盯著敵人。等到合適的距離時,他一個前滾翻,雙刀分別向兩邊的馬腿砍去。
樸傑隻覺得雙手巨震,虎口已經撕裂,鮮血汩汩而出。但現在哪裏顧得上這些,兩匹戰馬的悲慘嘶鳴還沒有停歇,他就往摔倒在地的兩個馬賊胸口一人補了一刀。
馬腿骨果然堅硬,樸傑手上的鋼刀已經被磕開了一個大大的豁口。
“呸!”樸傑吐了一口唾沫。最後到達的三個馬賊心中一震,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浴血的男人,躊躇不前。
當中一騎對旁邊的馬賊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會意,打馬就要繞過眼前的殺神。
“找死!”早就殺紅了眼的樸傑將那柄還帶著殘肢的馬刀狠狠擲了出去。銀光閃過,馬賊倒地斃命。
“要想傷害青思,先得過老子這關!”
兩個馬賊麵麵相覷,眼睛中滿是驚懼之色。他們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一扯韁繩,掉頭落荒而逃。人,總是珍惜生命的,更何況是這些沒有任何榮譽感的馬賊。
一場大戰下來,樸傑這才覺得渾身酸軟,似乎要脫力一般。整個身體輕飄飄的,沒有一絲兒力氣。他將手裏殘破不堪的鋼刀扔在地上,深一腳淺一腳走到呆若木雞的安平公主麵前,說道:“快走吧,青思。說不定那兩個馬賊回去搬救兵了。”
項青思見對方渾身都是血汙,一顆芳心都要碎了。她帶著哭腔道:“樸傑,你沒事吧?”
樸傑搖了搖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事兒,你夫君可不是一般人。”
“真的?”青思抹了抹眼淚。
“當然,你要不信,我們現在就尋一處地方,大戰八百回合。”
“你這死人,總是口沒遮攔的。”安平公主習慣性的舉起拳頭,想了想,卻沒舍得再捶下去。
兩人就這麽互相攙扶著艱難前行。但沒走多遠,樸傑卻又發現前方傳來了無數馬蹄的轟鳴聲。聽那陣勢,可不是前兩次馬賊的規模可比的。
媽的,今天真要死在這兒了?樸傑心中湧起陣陣絕望。
項青思似乎也有所察覺,她一下子撲在樸傑懷裏,雙手緊緊摟住愛郎的腰,一絲兒也不肯鬆開:“樸傑,我們要死也得死在一起。”
樸傑樸傑用滿是幹涸血塊的手摸了摸那依然烏黑柔順的長發,笑了笑。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天色已暗。樸傑看見前方一片黑憧憧的影子,心中頓時一沉。
“我是烏齊業特的哈丹巴特爾,前麵的是何人?”
樸傑的心情如同坐雲霄飛車一般。剛剛還沉到穀底,如今卻有飛上天堂。他連忙道:“我是大夏遣婚使團的副使樸傑,我們的營地被馬賊襲擊了,請各位速速前去救援。”
那哈丹巴特爾聽了,連忙對自己的部下大吼了幾聲,馬鞭狠抽,胯下坐騎飛也似的朝營地的方向疾馳而去。
如流雲一般的騎士們從樸傑身旁穿過,然後伴隨著漸行漸遠的馬蹄聲,消失得無影無蹤。樸傑懸著的心這才完完全全的放下來。
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緊緊的將青思擁在懷裏,享受這劫後餘生的快感。
看這哈丹巴特爾的隊伍規模,樸傑相信那些馬賊絕對不是對手的,這一劫總算躲了過去。不過想到即將要麵對的慘況,心中又是一沉。
等回到了營地,眼前的慘狀還是大大的出乎他的預料。
殘肢斷臂到處都是。脫離了身軀的頭顱滾來滾去,空洞的眼神似乎在控訴著什麽。馬車潔白的帆布上飛濺著觸目驚心的血跡。渾身**的女人躺在地上,目光呆滯。樸傑看到她的胯間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別看,乖,別看。”樸傑連忙將安平公主摟在懷裏,用手將她的眼睛蒙住。
“達紳,你,你沒事就好。”滿麵煙火之色的朱德陽走了過來。他的身上也有幾處刀傷,手上還拎著一把帶血的長刀。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才讓這位向來怕死的朱大人奮起反抗。
樸傑點了點頭,問道:“那個救了我們的哈丹巴特爾呢?”
“他去追擊馬賊了。”
過了一會兒,營外又響起了陣陣馬蹄之聲。衛南率領著他那一百名禁軍回來了。
這些滿麵洋溢著歡笑的軍人剛剛走進營地,幾乎同時一愣。
衛南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踉蹌著下馬來到樸傑和朱德陽身邊。
“二,二位大人,這是怎麽回事?”
啪!樸傑狠狠的扇了對方一耳光,厲喝道:“衛南,你給老子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