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拿鞭子的不一定是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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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衛南被這一耳光扇得暈頭轉向,嗡嗡直響,臉頰腫脹,唇角滲出了幾絲鮮血。對方的話不容置疑,讓他雙膝一彎,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樸傑直直的盯著對方,眼中的怒火仿佛能焚盡世間一切。他一字一頓道:“衛南,你可有什麽話說?”

    衛南轉頭看了看四周。營地裏的慘象讓他無話可說。若不是他貪功冒進,隨隨便便就分兵出去追擊,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導致使團營地兵力空虛,如今的結果也許就可以避免。

    “下官知罪。”衛南低垂著頭,不敢去看樸傑的眼睛,更不敢去看那些受傷的仆人,受辱的女人。

    “朱大人,貪功冒進,擅離職守,導致遣婚使團死傷慘重,這該當何罪?”樸傑轉過頭去,慢慢問道。

    雖然他語速不快,聲調也很平緩,但朱德陽卻也從裏麵感受到了那種憤怒。朱德陽猶豫道:“這個……按律當斬……”

    “大人恕罪,還請網開一麵啊!”待聽到樸傑和朱德陽的話,衛南的副官和一群禁軍立刻急得跪倒在地。

    “網開一麵?”樸傑冷冷的掃了跪在他麵前的一群士兵,指著不遠處的人群,麵色鐵青道,“你們不該來求我,應該去求他們,求那些應為這個蠢貨的行為而死去,而受辱的人!”

    樸傑雖然不是這些士兵的直屬上司,甚至也不是遣婚使團的最高官員,更不是一個軍人,但在這些禁軍眼中,似乎眼前這個渾身是血,宛如修羅一般的男人,說出的話是不容置疑的。

    士兵們再也說不出話來。雖然衛南平日裏待他們不錯,很得軍心,但今日釀成大錯,不但使團裏的平民遭了殃,就是留下來的那一半兄弟,也是死傷慘重。

    營地裏呻吟慘嚎之聲不絕於耳,仿佛在拷打衛南的神經。他看了看那些渾身是傷,甲衣破爛,臉上全是血汙的部下,滿心愧疚與自責。

    他抬起頭來看了看樸傑,苦澀道:“弟兄們,別再為我這該死之人說話了。我衛南今日鑄成大錯,唯有一死以告慰泉下冤魂。諸位兄弟,往後就要靠你們護衛安平公主陛下周全了。”

    他抽出腰刀,慢慢搭在脖子上,眼睛一閉就要使力,卻聽見有個聲音大聲阻止道:“且慢,且慢。樸大人,且聽老夫說一句。”

    開口之人正是朱德陽。他見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自己身上,幹咳一聲,對衛南使了個眼色,然後扯著樸傑來到一個角落。

    “樸大人,此事恐怕不妥啊。”朱德陽壓低了聲音說道。

    樸傑此時已經從剛才的暴怒中清醒過來,思維一下子清醒了很多,若是真的殺了衛南,雖然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但卻不是現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選擇。

    朱德陽見樸傑冷靜了下來,又繼續道:“達紳呀,雖說是由於衛校尉指揮不當,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麵,但若是真的依照軍令將其斬首,恐怕結果更糟。”

    朱德陽頓了頓,再道:“雖然我沒帶過兵,打過仗,但這臨陣斬將,卻是大忌。如今咱們遣婚使團遠離大夏,幾百人就在這茫茫草原之中。若是將衛校尉殺了,恐怕禁軍群龍無首,以後更加艱難。”

    樸傑點了點頭。對方的話說得確實有道理。自己剛才一時衝動,哪裏還計較那許多。自己不過是個文職,逼死衛南以後,那些軍人會怎麽看自己,若是嘩變了,憑借自己和朱德陽,能彈壓得住麽?就算彈壓了,以後又要靠誰去保護這身處虎狼之域的遣婚使團呢?

    樸傑額頭上滲出了幾滴汗水。這還隻是建立在衛南乖乖聽話的基礎上,若是剛才衛南抗命不從,麻煩恐怕就更大了。畢竟人心可不是那麽簡單的。為了脫罪活命,說不定對方會使出什麽法子呢。

    不過見衛南如今卻是一副甘願領死的樣子,樸傑也就放心了許多。

    樸傑聽朱德陽說完,點了點頭道:“朱大人說的是,我剛才確實是一時衝動了。”

    朱德陽眯著眼睛,撫弄胡須著道:“這件事咱們先擱在一邊。等以後回了京城,如實稟報皇上就是。到時候再由陛下定奪吧。”

    兩人商議一番,朱德陽突然提高嗓門道:“樸大人,此事萬萬不可,今日之事衛校尉雖有輕敵冒進之過錯,但罪不致死。實在是那些馬賊乃是有備而來,防不勝防啊!”

    樸傑啞然失笑,這簡直就是前世那句最經典台詞“不是**無能,而是共軍太狡猾”的古代版。不過他卻還得繼續配合:“朱大人,那此事就這麽算了?我們怎麽對得起死去的禁軍兄弟和使團裏的人?”

    衛南聽到二人的爭執,先是臉上一喜,然後又是一臉慚愧。真正能夠做到視死如歸的人,恐怕也沒幾個。衛南本來以為自己隻能以死贖罪,如今卻似乎有了活路,心中自然欣喜。不過待聽到樸傑的話,想起那些因自己的過失而喪命的人,不禁內疚萬分。

    朱德陽又道:“樸大人,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不如就施以鞭刑,以儆效尤。”

    樸傑作猶豫不決狀。

    衛南的部下見狀,立刻又請求道:“大人,請開恩呐!”

    樸傑這才揮了揮手,說道:“罷了罷了,衛校尉此次雖說鑄成大錯,但念其平日苦勞,就饒你不死吧。但責罰卻不能免去。即日起革去其指揮之職,施鞭刑五十,以儆效尤。”

    他說完了這番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朱德陽唱紅臉,自己卻要唱白臉,這個差事實在是吃力不討好。

    樸傑又上馬車去安慰了一番安平公主,這才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外麵已經開始想起劈劈啪啪的聲響。那是鞭子破空抽在皮肉上發出的。樸傑此時卻沒有心思去關心那些行刑的禁軍會不會放水,衛南能不能經得起五十鞭子,自己以後再那些禁軍眼中的形象到底會變得如何。

    他連渾身的血汙都沒洗去,就這麽躺著發呆。一天的血腥與殺戮讓樸傑身心俱疲。還是普通人的生活好啊,這次把事情了了,以後回去就老老實實做個富家翁,再也不去摻合這些了。

    他正獨自胡思亂想,卻聽得外邊一陣人叫馬嘶。他心中大驚,暗道:難道說那些馬賊又回來了?

    樸傑連忙爬起來走出帳篷外,卻發現來人正是此次救了樸傑和安平公主二人一命的那個蒙古大王子哈丹巴特爾。

    此時他正和朱德陽攀談著什麽。他身後跟著幾十名精悍的武士,個個目光睥睨,一身彪悍與野性,目光時不時往周圍瞟一眼,然後鼻子裏麵就會擠出來幾聲略帶輕蔑“哼”聲。

    樸傑知道他們是瞧不起大夏的禁軍們。不過也不是他們狂妄。被衛南帶出去的那一百人應為擅自離開,導致營地死傷慘重,自然心裏不好受。而那些留守營地的,由於元氣大傷,又吃了敗仗,也得意不起來,再加上頂頭上司又出了問題,兩邊廂一對比,真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樸傑搖了搖頭,向朱德陽二人走去。

    朱德陽見樸傑來了,連忙給對方介紹道:“這位就是您剛才提到的那位樸傑,樸大人。”

    哈丹巴特爾偏過頭來,上下打量了眼前血汙斑斑的人,這才操著略顯生澀,但還算流暢的漢語道:“原來這就是能打敗我蒙古第一勇士達魯八的好漢子,果然名不虛傳!”

    樸傑心中無奈。自己在上次宴會上打敗那蒙古第一勇士達魯八的事情,居然這麽快就傳到這些人的耳朵裏去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蒙古人素重勇力,也許能靠這一點打開局麵。

    樸傑出使之前也學了些蒙古禮節,這下正好派上用場。此時兩人互相見禮過後,就開始攀談起來。

    這哈丹巴特爾倒是生得好相貌。身材健壯,儀表堂堂,而且高鼻深目,顯然不是正宗的蒙古血統。他說道:“兩位遠道而來,我們卻招呼不周,讓貴客被那些馬賊驚擾,實在是過意不去。改日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一番。”

    後麵那些部下紛紛附和。

    樸傑不知對方說的是真是假。如今形式不明,不得不小心萬分。他笑道:“那就多多仰仗王子了。”

    初次見麵,又是在如此情況之下,眾人也沒什麽好說的。擺了幾句場麵話後,哈丹巴特爾就領著部下離開了營地。

    不過他們並沒有走遠。樸傑發現對方帶來的數百人馬就這麽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睡在了野外,就連那身份高貴的哈丹巴特爾也不例外。

    樸傑對這些蒙古戰士的吃苦耐勞這下子算是有了個直觀的印象。若論起環境適應能力,蒙古戰士和他們的坐騎,確實是舉世無雙。怪不得前世他們能夠以如此少的人口,就征服了如此龐大的土地。

    樸傑將自己的營帳讓給了幾個傷兵,倒是讓對方好一陣感激涕零。不過他自己卻沒覺得有什麽。能力有限,做得到的也就這麽些了。

    第二天,使團在大草原上留下了許多粗陋的墳頭,又隨著哈丹巴特爾得隊伍啟程了。古代人鄉土觀念極重,埋骨異鄉可算得上是人生慘事了。沒想到一次出使,卻也有刀兵之禍。

    不過樸傑也算生性樂觀,沒過多久就恢複了過來。又走了兩日,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樸傑遠遠的就看見齊溜溜一排騎馬武士。他們的衣著上佳,腰間的馬刀裝飾非金即銀,就算是坐騎也比普通蒙古馬要高大,看那氣勢,似乎比哈丹巴特爾的手下還要精銳。

    他們擁簇著一個衣著華麗,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傲然立在那裏。

    相比而言,大夏眾禁軍就愈發的寒磣了。主將被革職,加上傷亡慘重,讓他們有些士氣低落。如今見到來迎他們這一彪軍馬的氣勢,頓時有些心中發毛。

    樸傑見狀,皺了皺眉頭,大喝道:“大夏的好男兒,別忘了你們的身份!我們是堂堂大夏的使團,別給咱們大夏丟臉。是爺們的,就抬起頭,挺起胸來!”

    眾禁軍這才被樸傑一番話點醒,個個重新抖擻精神,麵貌煥然一新。和樸傑並行的哈丹巴特爾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說道:“樸大人果然了得!”

    樸傑笑了笑,沒有說話。

    到了地方,哈丹巴特爾打馬出列,來到那衣著華麗的中年人麵前道:“父親,我已經將大夏的使團平安帶來。”

    看來這就是如今整個草原的霸主,大夏最大的對手了。樸傑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心中暗道。

    果然不愧是英雄人物,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俯瞰天下的風範。不過他不是重病在床嗎?怎麽如今看起來卻好像一點事兒都沒有。

    樸傑又仔細打量了一會兒,這才確信大夏的拱衛府並沒有忽悠他。這位蒙古大汗雖然看似龍精虎猛的,然細細觀察,卻還是發現了不少問題。他嘴唇有些烏紫,缺少血色。眼眶深陷,眼球中滿是血絲,而且還有大大的眼袋。看來這位蒙古大汗的身體狀況,絕對沒表麵上這麽好。

    哈丹巴特爾向蒙古大汗蘇赫巴魯稟報了情況後,就獨自走了,似乎沒有留下來的打算。而這位蒙古大汗聽了自己大兒子的匯報,不過是微微的嗯了一聲,連眼皮都沒動一動,冷淡得不像話。

    看來這對父子的關係糟糕得很呐。樸傑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甚至惡意的猜想,這個大兒子會不會不是蘇赫巴魯親生的。

    這種場麵,自然是朱德陽這位正使出馬了。他跳下馬來,對蘇赫巴魯一禮道:“大夏使臣,見過蒙古大汗。”

    “嗯,使臣一路辛苦了。” 蘇赫巴魯點了點頭。

    朱德陽這下卻有些尷尬了。自己下馬見禮,對方大汗雖說親自來迎接了,但眾人卻都端坐馬上,沒有絲毫表示。這分明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要給大夏使團一個下馬威。

    朱德陽本想裝作不知,就這麽揭過去,哪曉得樸傑卻開口了:“我素來聽聞,大草原上的漢子最重待客之禮,心下甚是敬重。如今一見,卻不過如此。”

    那些蒙古騎士聽不懂樸傑的話,隻是麵麵相覷,蘇赫巴魯卻是哈哈大笑道:“你不錯,叫什麽名字。”

    樸傑不卑不亢道:“樸傑。”

    蘇赫巴魯爽朗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樸傑。”他縱身下馬,動作略有遲滯,然後笑著走到樸傑身邊,一把拉住對方的手道:“走!”

    樸傑被對方態度的巨大變化弄得手足無措,隻好隨了蘇赫巴魯的意思。這時那些騎士見大汗下馬,也紛紛照辦。

    走了一路,樸傑和朱德陽來到一座巨大的蒙古包前。

    這就是翰兒朵,也就是蒙古貴族居住的蒙古包了。這座蒙古大汗的翰兒朵,自然是非同一般。和樸傑以前見過的那些普通蒙古包相比,它可大了整整幾圈,材質也是由細毛布所製。外麵由黃緞子覆蓋,其上還綴有藏綠色流蘇的頂蓋,端的是富麗堂皇。

    這就是所謂的金帳了。前世蒙古的四大汗國,就有一個叫做金帳汗國。

    蘇赫巴魯見兩個大夏使臣看得出神,不由得意的介紹道:“二位使臣看這金撒帳如何?這可是要二十五頭健牛才能拉動。當然了,和你們皇帝的宮殿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不過總有一天,我和我的子孫也會住在這樣的宮殿裏!”

    這家夥的野心可真是夠大的,不過恐怕你和你的子孫,永遠也不可能實現這個理想了。樸傑笑嘻嘻的誇讚兩句,心中卻暗自想道。

    蘇赫巴魯就在這金帳當中大擺筵席,歡迎遠道而來的遣婚使團。大夏使團中有資格出席這個筵席的,也就朱德陽和樸傑二位正副大使。

    而其他人,除了大汗蘇赫巴魯和他的兩個兒子,烏齊業特部落的幾個權勢最大的貴族,還有幾個其他部落的首領。

    宴會上的主食就是各色肉類,飲料自然就是馬奶酒。望著桌上清一色的葷菜,樸傑暗自納悶,為啥這些蒙古漢子營養結構如此不均衡,卻還生得如此強壯。

    不過雖然蒙古如今是大夏的頭號大敵,但是蒙古人為人確實不錯,隻要認定了你是朋友,那態度是沒得說,豪爽熱情得讓你受不了。

    宴至半酣,朱德陽已經被度數不高的馬奶酒灌得半醉不醉,而樸傑也有些麵紅耳赤了。他拍了拍旁邊一個大胡子胖子的肩膀,問道:“我說哈斯額爾敦老兄,你這次來找大汗,是幹什麽啊?”

    哈斯額爾敦大著舌頭道:“還,還不是為了牧場邊界的事情。那達爾罕茂喇特部落的人口明明比我們蘇尼特穆沁部落的人口少,但所占的牧場卻比我們大,牧草也比我們肥美。這次我就是來找大汗理論,要求重新劃分邊界的。”

    樸傑又道:“還有這回事?我聽說大汗辦事總是公平無比的,應該沒有哪個部落會吃虧呀?”

    哈斯額爾敦湊到樸傑耳邊,語帶不滿低聲道:“哼,還不是因為大汗身邊有個女人是那達爾罕茂喇特部落首領巴根的女兒。憑借女人,算什麽好漢!”

    原來是枕頭風。看來這位老兄此次恐怕也隻能無功而返了。

    樸傑仔細將這些情況記下,說不定以後就有用處。又過了片刻,他隻覺得下腹脹得難受,看來是酒灌得太多了。

    樸傑告個罪起身離席,就要去尋個地方方便方便。

    不過轉悠了半天,樸傑卻有些為難了。他哪裏知道這些蒙古人應該在什麽地方解決五穀輪回問題的。沒奈何,隻有隨便尋個隱蔽的地方解決了。

    晃悠了一陣,樸傑找到一處沒有人的偏僻地方,小心確定一下四周,這才放下心來,解開褲帶。

    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樸傑頓時覺得渾身舒暢。清風微卷,撓得綠草刷刷作響,這種迎風而尿的感覺,倒是不錯。那句話叫什麽來著?有尿當尿直須尿,莫待無尿空抖鳥。

    樸傑心中想著,愜意的吹氣了口哨。

    就在這項隱秘活動進行到收官階段時,一個清亮如百靈鳥的聲音卻在樸傑身後響起:“你就是樸傑?”

    樸傑被這句話一驚,差點就將幾滴液體撒在了身上。

    媽的,怎麽會有個女人?樸傑心中大罵,臉色尷尬的回應道:“嗯,我就是。”

    “你真的打敗了達魯八?我看不像。”那聲音又道。

    等了一會兒,見樸傑沒有回答,那聲音又道:“喂!你這人怎麽如此無禮,居然背著身子不和我說話。你們漢人不是最講禮節的嗎?你這樣真是失禮。”

    這女人是白癡嗎?我在幹什麽你難道不清楚?要是現在轉過身來,恐怕更失禮。樸傑對身後女人的話哭笑不得。胯下的閘門現在仍然大開,叫他左右為難。

    身後的女人見樸傑依然沒有反應,登時來氣,一把扶住樸傑的肩膀,要將對方扳過來。

    這女子似乎有些武功底子,力氣頗大,樸傑猝不及防之下,還真被生生扳了過去。好在最後一滴已經堪堪放出,他慌忙將小樸傑往褲襠裏塞。不過如此短的時間,哪裏來的及,頓時春光乍泄,被那女子看了個清清楚楚。

    “下流!”那女子紅著臉罵道。

    樸傑心說我可是被強迫的,下流也是你吧。不過既然被看了,他也就不在乎,大大方方在那女子麵前整理起褲子來。

    對方見了如此情景,哪裏還忍得住,漢語也忘了,用蒙古話嘰哩咕嚕罵了幾句,從腰際抽出一條長鞭,對著樸傑甩了過去。

    樸傑聽得耳邊破空之聲,連忙抬手,一把將鞭子抓住。好在二人距離近,鞭子的威力得不到最大發揮。不然他臉上恐怕就是一條血痕了!

    樸傑最煩的就是這種刁蠻女人。他心中惱怒,大聲喝道:“你這婆娘好不要臉。偷看男人去尿尿也就罷了,居然動不動就喜歡用鞭子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