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一生一世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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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求不得,不要愛別離,不要哭——我一直都,喜歡你。

    低頭嗅著懷裏人身上清香,南絮心道: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卻是白尋說的。

    南絮輕笑,轉身將她摟在懷裏又緊了緊,道:“我知道。”

    我知道,所以,你若不在,我便追隨而去。

    不能同生,但求一死!

    南絮親了親她的額,“早些歇了吧,還病著。”

    白尋“嗯”了一聲。

    洗漱完了,白尋躺在被窩裏,入冬的夜裏寒氣迫人,南絮撥了撥火盆,讓炭木不溫不火的燃著,不會旺盛的轉眼成灰,也不會熄滅,始終散著熱度,直至天明。

    他們之間,曾經燃的太旺,如今想慢下來,也來不及了。

    南絮揭開被子躺進去,迎麵便是纏上來的暖熱身子,發熱的身子比往常還要暖些,南絮也不客氣,伸手撈進懷裏摟著,被子裏沒一會就暖了起來。

    白尋用臉頰在他臉上蹭了蹭,小動物般的動作,格外親昵。

    在有限的光陰裏,做無限歡喜的事,以最親密的方式聯結在一起。

    雖明知最終結局,但這個結局,如有她相伴。

    也就無所畏懼。

    天微微亮,白尋醒過來。南絮將她捂的嚴實,不曾受涼,所以醒來時,白尋未覺得頭重,倒是難得的神清氣爽。糾纏了數天的低熱,不醫而愈。

    也不知道是什麽征兆。

    白尋閉上眼又睜開,南絮已經醒了,正一聲不吭的望著她,眼神通透。

    南絮撫著她的背,像是安慰,又隱隱的,似乎帶了兩分歉疚。也說不上歉疚什麽,或許隻是感同身受,卻又幫不上什麽忙,便有了歉疚。這世間隻有最親愛的人,才會如此恨不能以己身,替她憂和痛。

    白尋重新閉上眼,臉頰湊過去,蹭在南絮臉上。兩人呼吸交織在一處,對方心思也都了然於胸,各自靜下來,摒了那些紛紛擾擾雜亂無序,依偎相守,享這一時安寧無憂。

    直至天色大亮。

    院子裏有了響動,是鍾靈在打掃院子。

    院子掃幹淨,鍾靈看著白尋房間裏緊閉的房門。

    白尋,你們起床了沒?”喚了一聲。她也隻是喚喚,不敢冒然推門,誰曉得裏麵會是什麽光景——

    馬上就起了。”白尋答應了聲,推推南絮。

    兩人起床收拾自己的衣衫不整。

    南絮起身出去準備洗漱東西去了,鍾靈過來探了探白尋的額頭,欣喜地道:“不熱了。”

    可以不用再喝藥了吧?”白尋期待。

    藥的問題不是問題。”鍾靈走到她床前坐下。

    你體內的蠱才是問題。”

    鍾靈捏著下巴,思索:“不過,蠱的發作一般需要某些東西來觸發它。或者說,當你遇到什麽情況,它才會發作。”

    白尋想了想前兩次,發作以前,並沒有什麽特殊異狀。

    她搖了搖頭,麵色為難。

    鍾靈“嘖”了一聲。鎖了鎖眉,沒個征兆也沒什麽防備。有點不太好辦。

    冥思苦想時,院門被叩響了,銅環砸在門板上,“砰砰”作響。

    鍾靈知是有人來候診,立時停下,轉身去了前廳。

    白尋起床,此時房門被推開,南絮探頭進來道:“一會兒想吃什麽?”

    冬日的陽光不夠溫暖,光線卻燦爛,照在門畔的南絮臉上,麵容英挺,笑容璀璨。卻不知道房裏的白尋,硬生生從他狀似笑容的臉上,瞅出了兩分憂慮的端倪。

    隻一眼,白尋笑了一下,淡淡道:“隻要你能做的,我便吃。”

    南絮聞言驚疑片刻,還是一溜小跑去了廚房。

    白尋坐在椅子上,低頭擺弄桌上茶盞,容色恬靜,隻有羽睫偶爾輕顫一下,遮住了眼。

    活著便是這樣,有許許多多為難的地方,在無數條岔路麵前,總要有人做出抉擇,從哪裏開始,往哪裏去,一路與何人為伴。

    她做了許多這樣的抉擇,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有對的,自然也有錯的。而不論好與不好,對或者錯,一路陪伴在身邊的,也隻有南絮。不論她做出抉擇時,給他帶來多少傷痛,想要陪伴的心情也從來沒有改變過。這樣一份心情,便抵得上一切。

    院門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前是她的路人,現在,還是她的路人。同樣,她也是這些人生命裏的過客。

    最後陪伴在生命裏,相互依靠,彼此幫攜的,隻有他們兩個。

    曾經的路很難走,也一路鮮血淋漓的走過來了,互相傷害過詆毀過,最終也都各自原諒了。依然能在一起。

    在一起。哪怕一天,對他們來說也彌足珍貴。

    院裏人聲漸漲了,南絮趕去廚房忙碌著早上的吃食。

    抓了一把白米撒進鍋,加了水,小火慢慢熬香,又洗了些青菜,切成了絲,米粥熬熟後灑了進去,點了些香油,又準備了兩盤小菜。

    去喚鍾靈吃飯。

    鍾靈正在忙,南絮把飯又給她放回去溫著。

    屋裏卻毫無動靜,平白的沒人理他。

    南絮推開門走進去。白尋正伏在案前,也不知是在寫還是在畫,他進了屋,白尋連頭都未抬,顯然都凝神專注,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

    南絮放下菜肴,踮著腳尖走過去,湊到她身後,也直勾勾的拿眼睛瞅——到底是什麽東西,讓白尋都不理他。

    一入目便是大片的紅,像是染在眼眸上。

    隔了這麽久的光陰,畫紙微黃,畫中景物卻依舊鮮鮮潤,飛舞的桃花,翩繾的衣袂,那年那月作畫的心境似乎又歸回腦海,南絮眨了眨眼,眼角濕潤,泛起了紅。

    南絮走到她身旁,靜靜望著那幅畫

    那樣落英繽紛,層巒疊嶂的紅。十裏桃花,怒綻了天地。花海裏一雙人,手交疊在一處,恣情而安寧。

    隻看了一眼,待明白那畫上是什麽。

    隻是由原先的一個人變成一雙人。

    白尋收起筆,不知想到什麽,將那畫提了起來,走到南絮身前,舉高了展給他看。

    花瓣紛飛,是一雙恣情的人。

    兩人手緊緊牽在一起。

    一個是白尋,南絮畫的。

    另一個是南絮,白尋畫的。

    墨跡漸幹,南絮伸出手,那畫中的繽紛花瓣拂過,畫卷裏紛紛揚揚,揚起一場盛大的花瓣雨。

    天上人間。

    南絮看著那兩人相牽的手,神態安詳,低聲輕語道:“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一生,即使短暫,也要好好的,認真的,一起度過。

    南絮牽了她的手,扣在掌心裏,十指交錯,掌心相貼。

    許多話,他們不用說,目光相接便足夠,知道對方所思便是自己所思,對方所求便是自己所求。

    他們是愛人。

    所謂愛人,不僅僅是住在一起,而是互相為伴,彼此包容,相愛相親。

    最後,同聲相應,同氣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