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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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府門口,馬車準備停當,車夫已然就緒。
流月臉色陰沉地,她也不得不痛惜。
即使杜若這般對她,她還是放不下,此次去,根本是鐵了心要折騰死自己。
杜若根本不似從前那般聽自己的話,不聽她的話,她當即便要氣得暈厥過去,心頭鬱積,氣死也是極快的事。
他們到底有什麽樣的愛恨糾葛,才會鬧得這般不可收拾!
流月有時也想索性放了手,任由他去罷了,隻是她生出這種想法的時候,杜若卻是與鍾靈坐臥相偕,形影不離。
她又豈能不恨。
她堂堂將軍之女竟然比不過一個醫女?
馬車在官道上也不知道行駛了多久,流月正了正心思。
這次去,必定要手到擒來的。
不一會兒,馬車傾斜,正爬上一座山坡。
有仆人眼尖,瞧見埋在道旁的一截石碑,道:“夫人,到了。”
到了就停下來。”
車廂外正是紅霞漫天的光景,整個山頭沐浴在有些冷了的粉色霞光中,蒼涼又開闊。
她舉目四眺,心裏恨道:“虧得他找了這麽個好地方,還真是世外桃源了!”
落下的夕陽一半隱在對麵山頭之後,那些血色的光芒鋪在那山頭裸露的嶙峋山石上。
馬車停在山莊門口,流月下了馬。
果然門口站著管家。
她在台階上略停頓一下,掃了一眼,便不由皺眉。
去稟報杜若,就說我來了。”
管家慌忙回稟:“夫人?”
你去問問他,還要瞞我多久?”流月不鹹不淡,到底是將門之女。
管家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夫人贖罪!夫人贖罪!”
流月越過他,直接邁步進了大院。
一進院,撲鼻而來的香氣,滿院都是花,雅致的很,想想自己所在的那個冷清的院子,別說花,除了那些個仆人,何曾有過此等景色。
流月想著,心下不免苦澀。
隻是流月還未有所表現,便被杜若的突然介入給嚇了一跳。
木然而立了。
隻見不遠處,杜若正慢慢走來。
杜若也好像沒怎麽把她放在心上,雖在走過來,那步子卻是從容悠閑得很,同時對著伏在自己懷中的鍾靈溫柔呢喃,喁喁低語,仿佛他隻是帶著情人在白日漫步而已。
鍾靈沒有回應,他也不著惱,亦隻將之當做是這脾氣執拗的情人鬧的小小別扭。
流月在看到杜若出來的那刹那,其實就很後悔沒有聽翠微的話,不該來的。
可是她的雙眼再一掃杜若抱著的鍾靈,又為禁不住的怒火中燒。
她僵硬地數著杜若愈來愈近的步伐,偷眼溜著杜若的表情,而鍾靈像個真正的孩子一樣依偎在杜若懷裏,麵色恬淡。
在流月看來,這是個滿溢著溫情和幸福的畫麵。
她這邊還沒個主意,杜若卻已經走近前來,淡淡掃一眼她一眼,卻也毫不訝異道:“你不在府裏,怎麽到這裏來了?”
他說得極其雲淡風輕。
流月聽見這話,一麵為竟被杜若這樣好聲氣地說出這些而氣顫,一麵又忍不住酸聲便道:“怎麽,我不能來嗎?”
鍾靈蹙緊眉頭,勉力張開眼睛,日下那眉宇間晦暗之色甚重,襯得她目光也分外黯淡。她循著杜若的聲音略略轉動眼珠,模糊地瞟了流月一眼,卻不說話。
分分明明的挑釁。
流月頓時便想要發作,甚至連杜若強大的威壓也不怕了。
杜若卻顯然並不想讓她們離得太近,他退後了一步,對流月的氣憤更是漠不關心,隻低聲哄著鍾靈:“我們還是回屋裏去。外麵太涼,小心受了寒。”
隨即,又冷聲對流月道:“既然無事,夫人便回去吧,省得夜晚露重。”
竟是下了逐客的語氣。
流月張口欲言,杜若一雙眼及時地刺到她臉上,利刃似的剜得流月幾乎肌膚生疼。
她張著口話卡在喉嚨裏,自己卻也在思慮著,此刻萬不能被氣得方寸大亂。因此終是咽了下去,道:“我隻是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父親那邊也很想你。”
她這幾句話關切愛護之意溢於言表,但是後綴卻是帶上了一個人,令杜若身子顫了一顫,本來不想與之計較,奈何這話令他有些生氣,他緊跟著道:“我過得很好,至於嶽父那裏,到時候,我自會去看他老人家,用不到你掛心。”
鍾靈感受到了他的變化,掙紮了起來。
杜若忙托住她的腦袋,卻也將她頭顱固定在自己懷裏,道:“你虛弱得很,快別亂動。”
說著轉身要走。
鍾靈卻並不聽話,雙唇蠕動,終於發出極其細微的聲音道:“流月。”
這兩個字出口,杜若麵色陰沉。
流月冷笑一聲:“呦,鍾靈終於記起我了?”
她話裏語氣不善──這一回杜若刀子似的目光再掃過來,遇到的卻是她毫不示弱的瞪視。她雖生氣,可脾性裏那無所畏懼的性子卻沒有半分改變,自己接口問道:“不知道鍾靈姑娘……叫我做什麽?”
鍾靈的目光終於在杜若不情不願的協助下落到流月身上“你…別來無恙…”
有恙,有恙得狠。”
杜若不用她說完,一口打斷了她:“有病趕緊回去看病。”。接著又低頭凝睇著鍾靈的眼睛,道:“靈兒,你身子剛好,你自不必管她的事。”
流月被他氣得頭暈眼花,好一陣才有力氣道:“杜若,你當真要如此對我?你難道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麽了?……”
杜若又怎麽會不明白她的想法,便道:“我未忘,隻是時候未到。”
這句話一出口,流月眼睛都不由一亮,還是禁不住哀求道:“你即沒忘,今日就不該如此這般,放下那女人,我們回去再從長計議,好不好?”
鍾靈呆了好一陣,才道:“我……我……要回去。”
這話自然是對杜若說的,流月卻接了話茬,道:“走什麽走,你還在害怕什麽,幾年前,你就吃過一次虧了,今日你還不長記性?”
杜若已是氣極了“流月!”
流月總算又抬頭來看了杜若一眼,道:“怎麽了,說不得嗎?”
杜若豎起眉毛不甚愉悅地道:“這些事不要再提起了。”
鍾靈倒好像聽進去了,道:“即便是聽了又能如何,我總歸是時日無多了。”
杜若一怔,還在考慮是否要反駁她的話,她已又道:“又有什麽是不能聽的呢。”
她這話說得杜若竟是一陣心酸,道:“怎麽會呢?你無論要去哪裏,我都是陪著你的。”
一邊的流月不期然的嫉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