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第一次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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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脫了死亡的追逐,精神和身體放鬆下來後,一陣強烈的感受直刺腦海:渴!真渴!嗓子真的要冒煙了!!

    目光在四周找尋了一遍,沒有發現能消除口渴的東西。他知道,自己的舉動完全是下意識的本能反應,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整個城市都陷入極度幹渴的狀態,那裏還有什麽地表水能讓人痛飲。也許,眼下有一樣東西能消除這種短暫的幹渴,徐漢用眼睛看了看躺在不遠處的一具屍體,舔了舔嘴唇,最終,他還是打消了那種接近獸類舉動的念頭——喝人血!死屍身上的血液。

    此處不能久留!

    也許,美國大兵正開始架炮準備往自己這個方向轟。

    他沿著汙水溝爬行了一段,鑽進了下水通道。那裏,沒有陽光直射,身上的幹渴感,或許會強些!

    前車之鑒,徐漢並不指望,能在下水道裏,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眼睛閉了會,漸漸適應了下水道裏的光線。

    仔細搜索著爬行了一段,終於到了汙水溝住通道。

    這是城市地下排水管網的主通道之一。也許是阿富汗當地的城市市政建設者,在設計之初,考慮到地區氣候特性,對於地下管道的設計思路,出現一定的偏差。地下排汙水渠的空間很小,隻能容下一個體型大一點的人通過,和西方城市地下宮殿似的排水係統相比,這裏,顯得太逼仄了。

    這種設計缺陷,在平時顯現不出來,隻有在現在,才讓人看出它的問題所在。

    如果設計時,考慮到蓄水功能,這個巴阿邊境的小城,也不會在戰爭初期,就這麽早就陷入幹涸狀態。

    現代戰爭在地表進行,最終的爭奪點,確是這地下的水源!

    沿著地下通道走行了一段,估計已經繞過攻擊自己的美軍戰鬥小組的陣地後,徐漢才在一處排汙口爬了出來。

    端著槍,小心翼翼的搜尋了幾十米,徐漢突然蹲下了身。

    他發現目標了。

    四個美國大兵,正一人一瓶礦泉水,在那暢快的喝著。

    水,水!看見那從口腔進入,通過喉嚨,流進胃裏的白亮亮的清潔水,徐漢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了。

    有了水,自己才能有命!

    他悄悄拉開05式突擊步槍的槍擊保險。三十米的距離,打這幾個人,他還是有把握的。雖說,自己槍械訓練的時間不長,但是,由於自己出生軍人世家,對這玩意,有一種天生的悟性,他對自己的設計水平還是有一定的自信的。

    端起槍,準備射擊時,他停了下來。

    一種不好的感覺讓他放棄了莽撞的舉動。

    一二三四,怎麽隻四個人?

    一挺重機槍、一隻槍榴彈、兩把突擊步槍,不對,應該還有一把狙擊步槍啊!它哪去了?眼前的這四個人,在戰場上,如此精神放鬆,說明他們對自己的安全狀況,有足夠的信心!也就是說,還有人在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

    狙擊手,那個該死的狙擊手,他哪去了?

    從保護扇麵推斷,狙擊手的觀瞄區,應該把這四個人包括進去了。而能為這四個人提供全方位保護的最佳的觀瞄區,應該在六點到十二點方位!而在這個區域,最好的掩護隱蔽地點,應該在那一堆倒塌的建築群裏!

    徐漢收起槍,躲在一處隱蔽處,沿著六點到十二點方向,一寸寸的收索著。突然,一個如有若無的光點,鑽進了他的眼睛。

    摸出隨身攜帶的狙擊步槍觀瞄鏡,循著那個弱小的光亮點望去。

    他首先看見了一隻戒指,一隻男人的鉑金結婚鑽戒!隨後,是手,是手臂,最後才是一個和周圍環境融合很好的狙擊手的身體!

    嗬嗬嗬,真是他媽的欺負人!看到那名美國大兵身上的裝備,徐漢就有些來氣!全套的單兵作戰裝備!肩胛防護、前胸防護……甚至連他的大腿膝蓋處,也被防護裝甲包裹著!最可氣的是,這名美國大兵的防護服,還有環境調解功能,能隨時根據作戰現場環境變換出高逼真偽裝色!隻要他能保持不動,很難通過有色光線把他從周邊環境中區分開來!

    乖乖,這仗真是難打!要是每個美國大兵,都每人一具的穿著這種單兵作戰裝備,誰打得過他們?!

    好在上天是公平的!幸好這種裝備造價高昂,四十多萬美元一套,即使是財大氣粗的美國人,也不可能為他們的大兵們,每人配備。

    隻是為每個戰鬥小組的狙擊手和班排長配備了。

    發現目標了,徐漢的興奮點還是調動不起來。他觀察了幾分鍾後,有點灰心了。他發現,無論自己怎樣選擇設計部位,都難以保證把那名狙擊手一擊斃命!

    對付高科技的東西,有些時候,最原始的方式,就是最有效的辦法!

    徐漢不得不放棄了用槍械解決戰鬥的打算。

    他抽出了隨身攜帶的軍刀,繞著大彎子,向那名美國人摸去。

    十幾分鍾後,徐漢現身到那名美國大兵隱藏點的一堵牆後,調息好緊張的情緒,緩和好呼吸後,他從牆後探出了身,向前走了兩步,他停住了。

    一把槍,從身後伸出,抵在了他的腰眼。

    不知什麽時候起,那名美國狙擊手,竟然躲到他偷襲的必經之路上,打了他的反伏擊!

    怎麽回事?自己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徐漢被徹底弄糊塗了!

    “舉起手!”

    “把刀扔下!”對方用槍頂著徐漢的腰眼,用英語命令道。

    這個時候,保命要緊,徐漢很現實的遵從了對方的命令,把刀子扔在了腳邊。同時轉過身,麵對對方,他想看看是什麽人俘獲了自己!

    “轉過身來!”

    徐漢的舉動,引起了對方的興趣。能聽懂英語的巴基斯坦人不多,這說明眼前的這個巴基斯坦士兵,曾經受過良好的高等教育。受過高等教育的巴基斯坦人,在軍隊裏,基本上都能混到一官半職!一不小心,自己居然抓住了一名巴基斯坦軍官!狙擊手暗自1慶幸自己沒有莽撞,直接把對方一槍解決掉。

    本來想玩玩貓抓老鼠的遊戲,沒想到居然抓到了一個虎崽子!!

    徐漢不知道,從自己進入這名美國狙擊手身邊五十米範圍內,美國士兵身上的單兵作戰武器係統,就已經通過敵我識別係統,向這名美國狙擊手發出了告警。

    也許是戰場上這種單方麵屠殺,讓他覺得索然無味了,無事可做的他選擇了俘獲對方,玩弄完後再槍殺的方式。

    被人用槍指著的感覺很難受!

    徐漢感覺到自己身上開始冒汗了!他不是怕死,隻是不想這樣窩窩囊囊的死。

    狙擊手通過數字化通信係統,向另外四人通報了這邊的情況:抓獲了一名巴基斯坦軍官,還懂英語。這一點,讓戰鬥小組的人很興奮。同時,這條消息,同步發往美軍戰場指揮中心時,上級下達了命令,保證俘虜人員安全!二十分鍾後,將有一架直升機過來帶走俘虜!

    二十分鍾後,自己的命運,就將不再自己把握了!!徐漢突然之間感到一種莫名的悲哀!

    隻能站著生,不能跪著死!

    這是母親上戰場前,唯一留下的一句叮囑!因為這事關家族的,特別是父親的榮譽!

    徐漢對父親沒有感情!但是血液中流淌的對於榮譽的追求,讓他在短瞬間選擇了冒險!也許,這樣做會因此失去生命,但是,無所謂!

    “不要殺他!”

    在美國兵抬槍讓他轉身前行時,徐漢對著那名美國身後,喊了一句。

    嗯?美國大兵下意識的怔了一下,並不由自主的把頭扭向了身後,扭動到一半時,他意識到自己好像犯了錯誤,等他轉過頭,想糾正自己的失誤時,已經晚了。

    眼前的那名巴基斯坦俘虜,從視野中消失了。緊跟著,他感到自己的脖頸被人用力的向一邊拉,後腰被人的胯骨頂起,雙腳不自覺的脫離了地麵!

    身體再次和地麵接觸時,已經改變了接觸了方式,他被人抱頸摔摔倒在地!還沒有等他呼喊出聲,更有利的扭動從頸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後,他永遠的失去了感知能力!

    徐漢看著手臂下,被自己單膝壓著的的美國大兵的身體彈動了幾下後,先柔軟,然後慢慢變得僵硬,最後冰冷的的屍體,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感到自己身體一陣陣虛脫。

    第一次殺人,感覺真不好!

    他本想喘息一下,調解一下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從殺人的驚恐中脫離出來。但是,他感覺到一種危險的臨近!這種危險逼迫著他,必須盡快做出決斷!

    他聽到了呼喊聲!

    同時,在身下的那名美國狙擊手的單兵防護作戰係統裏,傳來了滴滴答答的告警聲!

    什麽聲音這麽奇特?!

    徐漢循著聲音摸索過去,他發現聲音來自美國大兵的防護頭盔。

    徐漢快速解下頭盔,把他戴在自己的頭上。

    頭盔防護鏡裏,眼前的景象,出現了變化!眼前的圖像和平時看到的,區別明顯!這裏麵有什麽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