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節:忘不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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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巍帶著部隊,返回駐地,辦理完權力交接手續後,回到自己的重型裝甲團,繼續當自己的團長。
他沒有過多的對演習結果多追究,而是針對演習中暴露的一些列問題,展開了針對性很強的訓練。
在增強團部指揮所和各個基層連隊信息聯係和溝通方式和手段的基礎上,他有意識地定期把各個營的營長,抽調到團指揮機構,讓他們參與團軍事指揮決策和訓練的大綱製定,並且定期的實行值班團長製,讓這些營長行使團長權力。同時,把自己的團指揮所指揮中樞,移植到各個營級單位,做好了備份。以便在團指揮所出現問題失去對軍隊的控製時,有各個營級指揮係統,開啟備份,行使團長權力。
在一段時間的探索後,徐巍把自己的設想,以報告的形式,向上級師部做了匯報。這種新思路,立刻被轉送到更高層。一個月之後,關於全軍建立扁平式戰鬥指揮平台的試點,在徐巍所在的集團軍舉行。
作為建立軍隊扁平式信息指揮係統的始倡議者,徐巍的職務發生了變動。在移交了團長指揮權後,徐巍被調到集團軍新型指揮平台試點辦公室,擔任主任一職。至於這個職務的行政級別等,沒有人給個說法。
由以往掌握著千軍萬馬的實權派,到如今隻麵對十幾個技術人員和一大堆設備的虛職,這種落差,徐巍一開始還真的比較難以適應。好在有個u2每天像個跟屁蟲一樣的在自己眼前晃悠,徐巍也不會覺得寂寞。
u2別的‘本事’沒有,給人心裏添堵的技術絕對是一流。也不知道當初張海龍是怎麽給這玩意設計的程序,對於別的u2似乎都不關心,對於個人隱私的窺探,他似乎有強烈的激情。
這一段時間,u2似乎對於徐巍的個人問題,很留心。隔三差五的,u2都會晃蕩著胖乎乎的垃圾桶一樣的身體,跑到十幾個技術人員中唯一的一名女軍官麵前,和她套近乎。
“大姐,你要注意了,我們這裏可是有一頭狼哦!”第一次和那名叫張婷的女軍官說話時,u2就飆出了一句很有恐嚇力的話。u2的話,讓張婷立刻變得很擔心的抬頭向四處張望起來。
“大姐,別擔心,那頭狼不吃人,隻偷心,專偷像你這樣漂亮女孩子的心。”說完這話後,u2發出了不懷好意的訕笑。
u2莫名其妙的話,讓張婷很是納悶。她耐心的看著u2垃圾桶樣的身體上下抖動著笑完,等待著u2的下文。
沒有安裝手臂的u2用眼睛裏的光束,對著徐巍照了照,示意張婷看過去。然後才開口:“大姐,我發現了,那小子,對你沒按什麽好心。他總是假裝沒事的偷偷的望你。”u2神神秘秘的對著張婷小聲說了句。
張婷向徐巍看過去時,正好和徐巍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徐巍善意的笑了笑,低下頭繼續自己的事。
“看見沒看見沒,那小子心虛了。大姐,你千萬別被他老實本分的外表所蒙蔽,這小子,不知道用這副忠厚的長相,蒙騙了多少良家婦女。最為可氣的是,他把人禍害了,卻要我來個他背罵名,說是受我教唆的。我冤枉不我……”u2說這話時,似乎沒有臉紅的意思,不過,他圓圓的大腦袋上,還真不知道該把他的哪一個部位稱之為臉。
“最可氣的是,他老是拿自己三十多年的儲蓄忽悠人。每一次從他房間裏出來,雙腿打飄,扶著牆走路的良家婦女,在這時候,才明白他三十多年的儲蓄是什麽?!”u2的話,張婷沒聽明白,卻把旁邊的幾個男軍官,笑翻了……
徐巍不明白,這一段時間,自己哪裏得罪了張婷,每一次和她遇見,張婷要麽繞道走,要麽對自己保持著高度警戒,遠遠的站著。而且,每一次u2到張婷那晃悠一圈之後,張婷的這種不尋常舉動就更明顯。
這天,u2在臨時研究所晃蕩一圈後,又蹭到了張婷身邊。
“大姐,你忙嗎?”u2這一段時間,和張婷在一起,學會了使用禮貌用語。
“哦,還行。怎麽了,u2。”
“他……他又欺騙我了。”u2顯得深受委屈。
“他怎麽欺負你了?”張婷問。
“昨晚,我看見他出門,問他要到哪,他說去酒店。我問他你去酒店口袋裏放裝**的塑料袋幹麽?他說他要把‘湯’打包帶回家!你說,他還是人麽?”u2語氣很沉痛。
“呸,你不要老是在我麵前說他的醜事了。”張婷的臉有點羞紅。
“大姐,我想為了無數個被他摧殘的良家婦女求你件事,行不?”u2突然變得很正規了。
“求我什麽事?”
“求你管管他啊。”
“管他,我怎麽管他?他可是我的頂頭上司啊!”
“其實,你要想管他也不難,你隻要把他這個頂頭上司,變成頂得你檔濕就成了。”
“什麽頂得你檔濕?”張婷被這個u2發明的新名詞弄糊塗了。
“唉,大姐,你太嫩了,連這都不知道啊!簡單說吧,就是把他那個禍害女人的玩意,變成你的專屬婦女保健用品,最佳美容護膚品!”
“你到你想說什麽啊?”張婷還是不太明白。
“唉,你真笨!我是說要你把徐巍那個混蛋、壞蛋加王八蛋的家夥,變成你的男朋友,變成你床上運動的服務工具,堵油漏,安打死蛋?真他媽費勁,非要老子彪兩句鳥語才懂!”u2顯然已經被張婷這個隻知道讀書不知道‘人事’的博士生激怒了。
“啪”的一聲,u2圓圓的大腦袋上,重重的被一個廢舊元器件砸了一下……
“哪個王八蛋敢砸老子,不想活了……”u2身子沒動,圓圓的大腦袋迅速地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徐巍正站在離u2十幾米遠的地方,手裏拿著另一個廢舊電器元件,正怒目相向的看著u2,理他不遠的另外十幾個研究人員,正一臉壞笑的看著他。今天的任務是調試音頻設備,u2和張婷的話,被音頻器,一字不漏的傳輸到了徐巍和另外幾個研究人員的耳朵裏了……
“大哥,不……老大,我……救命啊,殺人啦……”u2一邊想解釋,一邊向後退,當看到徐巍的臉色不見好轉,u2才意識到自己這一次掉的大,啟動行走裝置就想溜。徐巍這一次好像不想放過u2,在u2身後追。
一個機器人,一個身穿軍裝的男人,在研究所寬敞但是被各種設備填滿隻剩下一個個狹小的通道的場地內,展開了追逐……
u2被徐巍堵在一個倉庫內,並被拖行李箱一樣背翻轉著抓住後頸拖出時,嘴巴還不停的嘟囔:“大哥,大哥,這麽生氣,至於嗎。你三十好幾了連女人的手都沒碰一下,連接吻都不知道什麽滋味,你不虧啊?你想當‘中華鱉精’我可不想當‘中華鱉精’的小弟。我不就是相當回紅娘嗎,至於嗎,大哥,老大,張婷那小妞挺純的,和你的聲稱八字也相和,你可別浪費了,老大,別別別,你千萬別堵著我的嘴,我就指望它給自己找樂,我可憐啊,不像你們人類,能樂和的部位還很多,你千萬別……”之後,就是一片吵雜的混響……
徐巍找到一個透明粘膠帶,把u2的擴音器封住了。一邊纏著粘膠帶,徐巍一邊在心裏發狠:“看你還滿嘴噴糞,敗壞老子的名聲……”
連續幾天,徐巍都是一個人到研究基地。u2被他鎖在了自己的房間裏。
失去了u2攪場子,徐巍原以為工作效率會有很大提高,沒想到,恰恰相反,不見了u2那個傻家夥,研究人員的情緒好像都不是很高。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試探著問徐巍,u2這兩天怎麽樣了。
“怎麽樣,自己能把他怎麽樣,雖說u2沒把自己這個主人當主人看,自己也不能把他當廢品甩了。畢竟,這是張海龍送給自己的禮物啊。”徐巍在心裏嘟囔。
“哦,他在家閉門思過呢。”徐巍盡量讓語氣顯得輕描淡寫些。
“關了這麽長時間的禁閉,是不是改把他放出來了?這兩天大夥見不到他,精神頭都不是很高。特別是那個張婷,這兩天時間裏,老是走神犯錯。”有人在旁邊勸慰徐巍。
原來如此。
從人們的對u2的關心,徐巍找到了這一段時間內,效率低下的原因了。
“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越邪乎的玩意,人們越喜歡?難道僅僅是邪乎的玩意更接近人類的本能?”徐巍沒想到u2這麽受人歡迎。
為了提高效率,徐巍還是勉強答應,把u2解除禁閉。
這天天一亮,徐巍開了房門,要u2跟自己出門,沒想到這小子翹起盤子,說不願意和徐巍一起去,要去他會自己去的。
徐巍懶得理會這個‘鐵疙瘩’,一個人先走了。
開始工作半個多小時了,埋著頭幹自己手頭上的工作的各個人,突然聽到研究基地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地痞子般的聲音:“天空一聲巨響,老子閃亮登場!鮮花在哪裏,掌聲在哪裏,尖叫聲在哪裏……”
隨後,一陣歌星演唱會粉絲瘋狂尖叫聲,從u2的揚聲器內,被他放大後傳了出來。
出現在研究所大廳門口的u2,不知是讓誰給自己套上了個花襯衫,圓圓的大腦袋上,被扣上了一定紳士帽,神氣活現的站在那得瑟……
呼啦啦,一頓書本紙片雨,砸向了u2……
這是徐巍和研究員們商量好的,對張狂得不靠邊的u2的特殊的迎接方式。
u2顯然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陣勢,傻乎乎的站在那,不知怎麽應付了。機器腦袋畢竟比不上人腦對於這些事情的反映快!
除了徐巍外,所有人扔完手上準備的迎接道具,奔向u2,挨著個給他來了個大熊抱……一前一後,一冷一熱,反差太大了,u2的腦子裏麵存儲的那一點點的關於人類交往信息的資料,顯然不夠用了。
憋了良久,他才憋出一句老掉牙的話:不要迷戀哥,哥隻是個傳說!
原以為,被自己收拾了了一番之後,u2會收斂一點,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死性不改,依然把自己的泡妞事業進行到底。不斷的擴大自己交往女性的範圍,從張婷這為起點,漸漸的向研究基地的其他輔助單位輻射,醫院、通信站裏的女兵們,都成了u2的聯絡對象。
徐巍的名聲,也隨著u2‘業務’的拓展,變得引人注目,漸漸的人們都知道了這個自己沒本事泡妞,靠自己那個‘邪惡’的機器人到處為自己牽線搭橋的上校級年輕軍官了。
徐巍這小子想女人了!
在集團軍所有人,包括各級領導在內的所有人,都產生了這樣的映象。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很快,為徐巍找對象這件事,提上了集團軍各級黨組織的議事日程。
原本很清靜的研究基地,這一段時間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師政委帶著夫人來了。他們的身上,有一大疊俊秀的年輕女孩子的三維信息圖片。照片上的女孩子們都很漂亮,也擁有比較身後的背景。師政委夫人指著這一大堆照片,讓徐巍看完後,問徐巍喜歡哪一個。
徐巍的回答讓人無語了:“都喜歡!”
不會吧!
政委夫人望了自己的老伴一眼,心說看來外麵的傳說是真的,徐巍這小子不是老實,而是太花心了。
你瞧瞧,一個機器人都被他**得看見漂亮女孩子就邁不動步子,他自己能是什麽好東西?!
自己把這些好姑娘介紹給他,該不是羊入虎口吧?!政委夫人忍不住心中產生這樣的擔心。
不過,和政委夫人相像的結果完全相反,徐巍最後居然沒有留下任何姑娘的信息資料。婉轉的謝絕了他們的好意。
師政委夫人碰了壁,集團軍政治部主任的夫人,集團軍政委夫人出麵,也遭遇了相同的結果!消息傳出,人們更是對徐巍看不懂了。這小子到底要找什麽樣的一個女孩?!該不是一個不夠,兩個塞牙縫,三個四個湊合,五個六個不多,七個八個七零八落的想通吃吧?!
沒有人知道徐巍怎麽想的。隻有徐巍自己知道自己心中有人了,他始終忘不了一雙眼睛,一雙充滿憂傷的清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