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他停了片刻，幽幽開口，“你有沒有覺得，白子衿和你，會不會有什麽關係？”

    “和我？不是和我外祖家主仆關係嗎？還能有什麽關係？她那麽早夭折。”

    “洛洛……”他提示地看她。

    “你是說？忠信，你的意思是，她現在是……你別嚇我，這怎麽可能？你聽說過現實中有嗎？”她更往他懷裏擠了擠，他吻吻她額頭，令她安心。

    “至少身邊沒有，網絡上倒似有。”

    “網絡小說裏更多呢，你信嗎？”

    他一笑：“沒留意，暫時不信。”

    “嗯，我也不信，研究所裏這麽多年都沒出現過什麽神秘事件，”她有點累了，挪挪位置，斜靠在他懷裏，一手撫在他睡衣衣襟上，“不過，那個夢境為什麽這麽清晰，我相信它是情景再現。如果不是，那我怎會有她的記憶？如果這樣判斷我是……”

    她抬眼看他，他垂眸，沒插話：“如果她重來了，為什麽來呢？”默默想了一下，陷入了設想，“假設我這樣突然走了……唔”

    他一吻放開，沉下臉：“不許胡說。”

    沈洛一愣，莞爾一笑，被打斷的不快消失了，摸摸他的臉：“這麽迷信呢，假設而已。”

    “不許用自己假設。”他抱緊她，聲音有些暗啞，帶著股無以言狀的纏綿與緊張，“洛洛，如果，如果你敢先有什麽，我會追你到天上地下把你捉回來，綁在我身邊，哪也不許你再去。寶貝兒，別說這種假設。想想，如果假設是我……”

    “不！”她迅速伸手捂住了他的口，他啄了一下她手心，拉下她的手，“你也知道說‘不’，卻舍得我，紮我的心，還真是個狠心的小壞蛋。”

    “對不起，”換他心為己心，知道說錯了話，埋頭進他懷裏，一陣揉搓，撒起嬌來。

    他緩下臉色：“先原諒你，下不為例。”

    “嗯，”抬起頭來，溫柔地應，“不過，你感覺，如果她又來一世，是為什麽而來呢？”

    他垂目靜聽，心裏有些回避這個有點悲涼的論題。她沒停下，依然按照自己的思路：“不知道生父，撇下了母親，可他們都年長過她至少二十年。唯一給她重回的動力應該是喬維京，她來了，喬維京也就該來了。如果她到了我這兒，那喬維京在哪？”

    他凝神，掀目看她，她也看他，審視地，兩人目光相對：“你肯定不是，要不然怎麽會有夏……”

    忽然心思轉到了他身上，竟有一絲悶悶地哽住，說不下去了。秦忠信驚醒，坐起身，把她抱到肩頭，一手撫著她的頭發：“對不起洛洛，我……我不該娶別人，我該等你。不，我該一開始就去找你，然後等你長大。”

    沈洛不知自己怎麽一下子矯情起來，他的歉意反而惹出了自己的眼淚。秦忠信見她半天那麽安靜，疑惑地把她拉到麵前，見她發紅的眼眶，濕潤的眼睛，心裏漫過酸澀：“洛洛，對不起，對不起，如果能夠重來，我一定等你。”

    “亂說，重來還是這樣，你又不知道我。一點感應都沒有。”

    “洛洛，”歉疚，心疼，後悔，挫敗，一起湧上心頭，捧著她的頭，不停地吻她，嘴裏低喃，“洛洛，洛洛。”

    她拉下他的手，三分怨，七分嬌：“以後不許再把我弄丟了。”

    “洛洛。”心底深處的悶痛，讓他抱緊了她，一個奇異的想法浮上心頭，會是自己真的是前世弄丟了她嗎？不過，肯定自己和她不是喬、白二人，單單橫在中間的玉姝和兩個孩子就是證明，也就不想再關注他們的事情。隻希望現在夢境清晰了，以後不要再來打擾她。

    “洛洛。”

    “嗯？”

    “夢已經清晰，不要再管它了。”

    “為什麽？既然夢境是真實的，這些信息匯集到我這兒，總有原因吧？”

    “那又怎樣呢？”他把她抱到正麵，抬手撫她的臉頰，正色道，“洛洛，就算夢境是真實的，都過去六、七十年了，即使沒有意外發生，她也不一定在了。而且那是別人家的事。現在我們有自己的大事要做。”

    “什麽事？”

    “忘了？”

    “……”

    看她一頭霧水的懵懂表情，咬咬牙：“小東西，對別人家的事情那麽熱心，該上心的倒不在意，真該罰你！”

    沈洛疑惑地看他，大腦裏什麽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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