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被別人害的嗎？”王而也上前了兩步，一臉好奇與不解。

    “是，但，也算不得別人。”薑普庵緊盯著張木立，話從當事人嘴裏說出來才有可信度。

    “是他們，爺爺，就是來找你的那群人，騙你說用鮮血祭祀的人……是他們，害了我。”張木立如實相告，一番話卻令的老者五雷轟頂。

    “你，你說什麽？！”老者一臉震驚。

    “也怪我，那天加班後就該早點回去，不然不會撞見他們，也不會被滅口，可是我沒辦法說話，無法告訴你實情，對不起，爺爺，對不起……”張木立已經淚流滿麵。

    “造孽啊！”想起被自己害得昏迷不醒薑棠，老者的心裏瞬間被負罪感填滿，眸子不敢直視薑普庵的目光。

    “我倒是很好奇，他們為什麽要滅你口，你撞見他們幹什麽了？”這才是重點，薑普庵抿嘴。

    “我看到他們殺人。是真的殺人，手法特別殘忍的那種，我當時害怕極了，雖然馬上就離開了那裏，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抓到了。”顯然當時的場景肯定恐怖至極，以至於張木立想在回想起來，身形都有些飄忽。

    “我知道了，那就不打擾你們了。”薑普庵點了點頭，伸手拉過王而走了出去。

    薑普庵不認路，拉著王而東走西走的走了半個小時，竟莫名的回到了原地。

    隻是這一路上，王而任隻是任由薑普庵拉著，垂頭沉默不言。

    “在想什麽？”薑普庵環視著周圍的環境，目光轉到了王而身上。

    “害木立哥或是資助我的人，你是不是認識？”王而定睛看他。

    “是。”薑普庵點頭，等待他的下文。

    “哦。”王而又垂了頭，再無後話。

    “你沒什麽想說的嗎？”薑普庵斜眸。

    王而沉默半晌，搖了搖頭。

    薑普庵聞言輕挑了眉角，不在繼續當下的話題，目光流轉看向了張木立所在的房間，“時間到了，進去吧。”

    此時的天空剛蒙蒙亮，半空中也隱隱的浮現出一層薄霧，慢慢變濃，將整個村子籠罩而進。

    “怎麽突然起霧了？”薑普庵看著身旁的濃霧，微蹙著眉頭低語一句，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王而瞬間煞白的臉龐。

    “吱呀。”

    薑普庵伸手推開了被老者從裏麵關上的房門，冷不丁的被裏麵的黴味嗆了一下。

    “準備好了嗎？”薑普庵大步邁進了房間，隨他一同進來的，還有外麵的濃霧。

    老者隻是紅腫著雙眼盯著張木立，半晌，才垂了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濁淚，無力道：“準備好了。”

    “那就好。”薑普庵頷首，手掌摸向口袋抓到了木筒，正準備拿出來時，餘光瞥到老者驚恐的眼神，眉頭微皺，將手抽了回來。

    “怎麽了？”

    “霧，起霧了……”老者望著門外失聲喃喃，一幅丟了魂的模樣。

    薑普庵疑惑，霧怎麽了嗎？

    “上次起霧，我們這裏死了三十人。”王而依靠在門框上，往日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如今再看到這霧，心裏有些喘不過氣。

    “霧，跟死人有什麽關係？”薑普庵追問道，這事，好像並沒有聽爺爺提起過。

    霧慢慢占據房間，幾人皆看不清相互的臉龐，吞吐呼吸間腦海有瞬間的缺氧。

    “我來說吧。”老者上前了一步，“不過，這事還得從八年前說起，當時我們這裏還不叫鬼村，山裏也沒那麽多的蛇蟲毒物，而且風景秀麗，吸引了不少的外地遊客。”

    老者說話的聲音略有些虛弱，大概是因為霧的關係。

    “等下。”薑普庵突兀一聲打斷了老者想繼續說下去的話語，從口袋裏掏出僅剩的三張符紙，抽出一張遞給了王而。

    “王而，你先去小棠那裏，這符紙你拿著，到時候貼在門縫上，我會念咒語啟動的。”

    “好。”王而重重點頭，接過符紙飛奔了出去，外麵雖然大霧連天，好在王而就算蒙著眼也能找到地方，所以，問題不大。

    這霧有些蹊蹺與詭異，雖然剛才薑普庵一直屏住呼吸，但也吸入了些許霧氣，腦海隨之便混亂起來，令他不得不采取措施。

    估摸著王而也差不多到地方了，薑普庵才過去掩上了房門，將一張符紙貼在門縫之上，退後三步，默念咒語。

    “散！”薑普庵手掌一揮，符紙上頓時發出輕微金光，房間內的霧氣頓時消散而去，幾人的呼吸順暢不少，視線也變得清晰許多。

    做完這一切，薑普庵對著老者點了點頭，“請繼續。”

    “我們這村子坐落在這裏，不易被人發現，但還是有不少人誤打誤撞的跑了進來，我們雖不喜外人，倒也盡了地主之誼，好生招待。”老者繼續剛才的話語娓娓道來。

    “後來，我們村子裏有人想了點子，想靠這個走發財之路，便四處招攬遊客來參觀村子。”

    “剛開始雖然有人反對，可是慢慢的，賺的銀子越來越多，村裏的生活也富裕不少，也再無人反對。”

    “本來一切都挺好的，直到那一天，我們正領著遊客在四處參觀，本來晴空萬裏的天空忽然就被烏雲遮了起來，我們還在山裏，也沒人帶照明的東西，隻好摸索著下山。”

    “剛走沒幾步，耳旁就傳來一陣嗚嗚聲，仔細聽時，那聲音又消失而去，大家都以為是風聲沒在意。”

    “慢慢的，那聲音越來越清晰，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從身邊一閃而過，隱隱的，似是有人在暗處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大家逐漸有些慌了。”

    “但這些人裏也有個別膽大的，不信鬼神，自告奮勇保護大家，走在最邊緣，聽著他們的鼓勵，大家也都放了心。”

    “眼看就回到村裏了，一張猙獰可怕的鬼臉突兀的在大家的頭頂上浮現，周圍也浮現出少數鬼魂，有的渾身鮮血，有的少眼掉耳，個別膽小的女同誌直接被嚇暈了去。”

    “有一個大膽的同誌大聲的安慰著大家，卻不想被鬼一手插進了胸膛，接著，大家就看到那鬼將他肚子裏的腸子內髒等掏了出來，張開血盆大口就吃進了肚子。”

    說到這裏，老者的聲音有些發顫，臉色也蒼白不少，沉默片刻，又繼續講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