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惡霸一言不發，看似氣勢衝衝其實極有秩序地走到一列隊伍之後進行排隊，不料排隊的眾人一見到是他們，從隊末的學員開始，他們的表情變得十分精彩，並漸漸向前傳染，所有人呈左右散開，紛紛跑到其他的隊列去排末尾。這就讓校園七霸十分尷尬，頓時這一所房間隻剩下他們七個人還排著隊。

    “這‘校園七大惡霸’的名頭倒是傳的很快。”魚躍切了一聲，大踏步走到房間門口，也不轉頭：“我先測。”說罷便自顧自打開房門進了去。

    “魚躍她，脾氣一直這麽直。”孟小南說，“我比較溫柔一點，你說是不是，鄧家大少？”說罷和鄧折風眨了眨眼睛。

    “……”鄧折風沒有會到她的意，隻是沉默，心想：“我說大姐你為什麽要來問我？昨晚上你那飛天神豬的模樣可還烙印在我心中，‘溫柔’這個詞你怎麽會有勇氣來形容自己？”

    見鄧折風不答話，孟小南瞧向晨曦，見晨曦正在逗金毛和博美，竟沒有朝自己看一眼，心中一惱，胖嘴一嘟，一百七十斤的錘子“咚”地一放，地麵都感覺震顫了一霎。

    周圍排隊的學生便離他們更遠了些。

    惡霸們這邊霸占了一個房間，前不敢排人後不敢排人，讓站在門前維持秩序的學長也是尷尬不已，他心想這群新生師從何方，霸氣側漏這麽嚴重，但又不敢明著問，幹脆站在了旁邊等待他們幾人測試結束。而七人的測試速度也很快，自魚躍進去之後，莫名其妙開始生氣的孟小南，頭發更綠了的鄧折風等人也相繼進入測試，楚冬陽心底一笑，看來有一個惡名還並非全是壞處。

    晨曦最後一個進入測試房間，他打開房門，見到牆壁上掛著各種儀器設備，也不禁微微一呆，心中暗暗歎道檸高也的確是舍得花錢，這房間中的儀器一看便知高端。有一些是在科學雜誌上讀到的儀器，而更多的小儀器或許都是校園內部自己製造的，或者是已經畢業的學長學姐們製造的，晨曦光看到這些小型儀器的運作模式就感覺受益匪淺，而在所有儀器的中央，正是一塊正三角形的透明石頭。

    透明石頭是放置在一張桌子之上的，雖然晨曦看不見，但是他知道，實心桌子底下是複雜的線路糾連。而這正三角形的透明石頭上，有一個凹下去的掌印。

    這是再明白不過的操作方法，晨曦四處找了找也沒有發現什麽顯示“開始”的按鈕，眾人也沒有給他什麽提示，心想看來隻要將自己的手放上去就可以了。

    深吸了一口氣，晨曦慢慢地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三色石的掌印上，那石頭從晨曦的掌心開始發起光來，紅色、黃色、藍色的光芒，猶如液體，從晨曦的掌心處湧動出來，慢慢地朝著三個角的方向湧去。

    晨曦心想看來這就是測試自己“炁”屬性到底偏向何方了，湧向三個角的液體進度就是自己炁在此種屬性上的天賦。他凝神細看，三種顏色的光芒以相同的速度上湧，但是不一會兒黃色和藍色的光芒就已經陷入遲滯，似乎走入了泥潭之中，很快，那黃色和藍色的光芒便停留在了各自三角中大約五分之一的位置，再也不向上湧動。

    而那一抹紅色的光芒卻仍舊活力十足，緩慢而又堅定地朝著上方緩緩湧去。如果將三角形的三個角看成一條百分百的進度條，此時藍色和黃色停在百分之二十處就已經靜止不動了，而紅色那部分已經越過了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三十，甚至百分之四十！

    晨曦看著慢慢湧動的進度，心裏有些焦急。心想你這玩意兒好歹也能稱之為“光”，怎麽湧動的速度跟一隻蝸牛也沒什麽區別？

    而在晨曦心裏亂七八糟的想法中，紅色的光芒仍在讀條，百分之五十，六十……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分鍾，晨曦的手仍然放在三色石上，那紅色的液狀光芒也仍然在向上緩慢地攀升著，百分之七十，八十，九十！此時的三色石，如果單看光芒的話，就如一把長劍，紅色為劍身，而藍色和黃色則為劍柄，利刃漸漸尖長，若一出鞘，必定染血。終於，紅色的讀條在滿格時停住了。然後，三色石所有的光芒閃爍至白光迅速回歸晨曦的掌心，在三個角的中心一閃消失。

    晨曦眉頭一挑，心道這就結束了？

    再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三色石有什麽反應，房間裏麵也沒有屏幕顯示給他看具體的數字，於是晨曦悶悶不樂地打開房間門走了出去，用手抓了抓後腦勺，大踏步跟上早就在門外候著的眾人。

    ***

    育才樓五樓，與普通高中沒有什麽區別的老式窗旁，窗簾微動，能透過窗簾一角看見一位年輕的男性教師正在一台電腦麵前不斷地敲打鍵盤。在他書桌上，呈放著《教育學原理》、《近身格鬥十大技巧》、《三色石現象統計考》等雜亂的書，看得出這是一位負責三色石測試的教師。

    這位年輕教師在敲打鍵盤之時不停地碎碎念道：“恩……這個學生不行啊，紅黃藍三色沒有一個在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天賦太差，不能要。”說著便在電腦上將這個考生的信息丟入了垃圾桶，然後再翻閱到下一行信息，嘴裏不停地說道：“黃色到達了百分之三十五，紅色藍色卻隻有百分之十五左右，可以留下來具體做防守成員培養，收了。”說罷將此學員的信息導入招收列表裏並做好相應的備注。

    在育才樓五樓的許多的相關辦公室中，有很多像這位年輕男教師一樣的相關工作者，他們正在實時地對正在進行三色石測試的學員們做評價，根據相關的數據對比決定該考生是否還能參加接下來的武試和文試。

    評價的指標是至少有一個數值達到百分之三十以上，而三個數值都在百分之三十以下的，自然會被檸高無情地淘汰。

    長虹衛視等媒體部門已經接收到了相關的消息，在這個科技和武技都發達的時代，所有的群眾們都已經適應了人在屋簷上飛奔，而直升機在天上飛奔的事實，媒體作為“八卦”、“曝光”、“直播”等的代名詞，也已經走進了千家萬戶百姓們的生活。

    長虹衛視作為總基地設在檸山市的一家媒體，在檸山市擁有絕對的媒體權威，因此在軟磨硬泡教導主任之後，緊接著拳榜榜單滾動節目之後，馬上又分為幾個部分進行了三色石測試的跟蹤報道以及各種相關直播。其他媒體也不甘示弱，運用各種方法進入檸高，以求能在長虹衛視的眼皮底下發現更加勁爆的新聞熱點。

    一時間校園之內十分熱鬧，教學樓裏，老師的辦公室內，學校操場中，被樹林陰翳的小石徑上，廁所，男生宿舍……甚至女生宿舍，各種服飾，各個年齡段的人們穿梭其中，攝像機的拍攝範圍一度超過了在校園中的攝像頭範圍。

    而在一群扛著攝像機的記者們滿校園跑的時候，一位扛著攝像機的年輕女性不知用什麽方法越過了守在門口的保安，悄悄摸上了育才樓五樓，她扛著的攝像機鏡頭晃了晃，在走廊中穿過許多獨立的房間，徑直走到了那位年輕男教師的辦公室門前。

    隔著門都能聽見此時的男教師仍然在不停地碎碎念著：“恩，這個學生叫什麽？魚躍。攻擊百分之六十，防守百分之四十，輔助百分之四十，三個數值都已經達標了，是一個重點培養的對象，要放在a班。”

    ……

    “晨曦，攻擊……百分之百！？有沒有搞錯，哪個房間的三色石，是不是數值出了問題？”就在查子滬正在查看晨曦的測試成績之時，一位年輕女記者輕輕地推開未鎖的門，蹲下身子悄悄地走了進來。

    她慢慢將鏡頭從側方對準了男教師，攝像機中頓時出現了男教師的側臉，直到此刻男教師還全身心地沉浸在三色石測試的成績統計之中，未曾發現身邊已有一人。而這女記者卻站起身來，猛地大叫了一聲：查子滬！”聲音之大竟是連房間門都給吼關上了。

    男教師渾身一震，一個激靈大叫一聲：“臥槽！”轉頭朝攝像機望去，隻見那女記者哈哈大笑，繼續捧著攝像機說道：“親愛的觀眾朋友們，現在您看到的是一位驚嚇過度的宴晝級修行者，這位名叫‘查子滬’的年輕教師隱藏在檸高多年，讓我們接下來揭開他留在此處的真實目的……你瞧，他惱羞成怒了！觀眾朋友們，冒險拍攝的我現在處於危險之中！”說著說著慢慢後退，而那位名叫查子滬的男教師慢慢轉過身來，雙手捏著旋轉座椅上下顫了顫，無奈歎道：“蘇三，你這次又是要怎樣？”

    蘇三吐了吐舌頭，把錄製的攝像機關上，隨手放到了一旁，剛才她大叫之前已經將這個房間用結界封閉了起來，所以就算他們在房間裏大吵大叫房間之外也是聽不見的。她緊了緊自己棒球帽，對查子滬說道：“哎，好歹說咱們也是一個隊伍出來的，我求你辦點事怎麽了，看你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查子滬點頭：“是是是，蘇小姐的忙，我是肯定要幫，就是不知道這一次是要我去抓毒梟，放炸彈，還是深海模一枚碗大的珍珠給你？”說著站起身來，去飲水機泡了一杯鐵觀音給蘇三遞了過去，“不過我說你留在均衡，本事倒是漲得挺快的，進門來連我都沒發現。”

    蘇三笑眯眯地接了過來，望著他說道：“嗨，那我可不敢當，你查子滬查老師可是赫赫有名的‘百位師長’之一哪，我一介弱女子怎麽能跟你比。不過，你呆在檸高這個小破高中，修行被耽擱下也是應該的。”

    查子滬翻了翻白眼，碎碎念道：“檸高這麽大的學校也被你講成‘小破高中’。”

    蘇三知道這家夥就是有一個碎碎念的毛病，假裝沒有聽到，慢慢地抿了一口發燙的鐵觀音說：“今年的均衡典指示我到檸山市來招人，順便我就想起了你，這不為你物色了挺多潛力巨大的少年人嘛。”

    查子滬眉毛一挑：“我說你怎麽有閑心來找我，原來是均衡又要招人了？”

    “是啊，這次招50個，檸山市有8個由我負責，象島、虎嘯山、怡水、漓洲各個地方都有，不過這是教內機密我可不能告訴你。”

    “退出均衡多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還真不想知道。”

    “現在在檸高的我覺著資質都很不錯，你不是負責三色石的麽，我來跟你一起瞧瞧我跟你推薦的這群人測試的結果，順便看看我收的這群小家夥們天賦如何。”

    “哎哎哎，我作為檸高教師有責任提醒蘇三同學，這是學校機密。”

    “查子滬。”

    “怎樣？”

    “查子滬。”

    “幹嘛？”

    “查子滬。”

    “……來。”

    查子滬回到了電腦桌前，蘇三哼著小曲兒，端了一張木凳在他身邊坐了，說道：“先查魚躍的吧，這個小姑娘是檸山黑幫魚家的小公主，修煉天賦倒是很不錯的，主要是長得是個小美妞，還是個倔脾氣，我喜歡得緊咧。”

    查子滬斜著眼睛瞟了蘇三一眼，咕噥道：“我記得上一屆，你喜歡的可都給練廢了。”

    蘇三轉頭看他，笑眯眯地掐了他腰間軟肉一下：“嗯？”

    查子滬猛吸一口冷氣，“鬆鬆鬆……鬆手，你喜歡的，你喜歡的都得到了很好的鍛煉機會，都成為了修行界的傳說……哎喲。”

    堂堂一位宴晝級別的修煉者，擁有者“百位師長”名號的查子滬，此時直被掐的腰間生疼，毫無反抗之力。

    蘇三鬆手之後，查子滬連忙說道：“行行行，魚躍的成績我剛剛才看過，她的天賦挺高，可塑造性很強，還有你說一共有八個，都給你忽悠到了我這小破高中來了？分別都是叫什麽名字？我查查看。”

    “其他人我倒不用看什麽，大概就能估算出來，我就看一個昨天才被我用石液灌出來的初照初級，叫晨曦的。”

    “晨曦！？你昨天用石液灌出來的？蘇三你最近是不是特閑，灌注石液是需要消耗很多體力和精神力的，你去給一個沒覺醒的小子灌注……是了，我猜到了一些事情，你不會喜歡這一口吧？”查子滬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一般，大叫起來。

    蘇三一棒砸過去：“滾！我可沒給你功夫和你說黑腐笑話，給他灌注自然有我的原因，這小子可聰明了，再說，他是晨勿的親弟弟，繼承青罡氣的幾率超過百分之八十。”

    被蘇三一棍子打飛，查子滬在空中轉了兩圈才落地，捂著紅腫的臉頰道：“晨勿，是那個才破曉中就鬧得岷城聖殿滿城風雨的小姑娘？那小孩子是她弟弟？那可真有點意思了。我將將才看到有一個叫做晨曦的考生資料，我還以為三色石測試出現了錯誤呢，近幾年來沒有人達到百分百這個數值。”

    “紅色百分百？”蘇三問道。

    查子滬點點頭。

    蘇三毫不吃驚地轉了一個話題：“你看，連這種攻擊天賦爆表的小夥子我都給你吸引到你這個小破高中來了，快說你現在是不是特別興奮？”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說不興奮？”

    “嗨，那多掃興呐，你看我蘇三多夠意思，知道你一心隻想回來當個普通老師，這可不把均衡之後的超級人才都給你撩撥來了嘛，讓你擁有一群天賦變態的學生，今後出門買豆漿油條說不定都可以免費吃了！”蘇三聽到晨曦的數據之後回歸常態。

    查子滬躍躍欲試：“你別說，那倒也是，教書最怕的就是講幾百遍都聽不懂的學生，如果你推薦的這幾個學生真有你說的天賦異凜的話，那倒還真值得期待；還有啊，豆漿油條我一直都是不給錢的。”

    “你都‘百位師長’了，能不能要點臉，起早貪黑的早點大媽多辛苦，你竟然還用能力偷竊他們的勞動成果？”

    “我……多年習慣，不好改……”

    蘇三說道：“好啦，玩笑到此為止，和你說個正事。”

    “嗯？”

    ***

    “晨曦同學，十六歲生日的第一天是否出師不利，你不會已經被保安拖出去了吧？如果是的話那真的要好好恭喜你咯。”

    “晨曦同學，我已經通過了‘炁門’的測試了，277！哈哈，厲害吧，快快誇我，今後進了a班我還可以罩著你。”

    “晨曦，你該不會是因為被淘汰了故意不回我信息的吧？如果被淘汰了也沒有關係呀，依你的水平，明年就一定能夠進檸高了，人可以被別人打倒，但是不能被自己打敗呀！”

    昨晚和他相約要共同考進檸高a班的小姑娘，加上在拳試之前給他發的信息以及上午又給他發送的兩條，一共發了三條信息。晨曦撓撓頭，感覺挺不好意思，他考試之後就和校園惡霸們混在一起，之後又被金氏兄弟給纏住了，沒有時間回複女孩的信息。不過，被別人記掛著的感覺確實很好。

    晨曦耳邊回蕩著教導主任對今天下午三色石測試結果的公布，似乎又有千人慘遭淘汰。他手中快速地回複女孩的信息：“對不起對不起，我上午太用心準備考試項目所以沒有看到你的信息，不過我並沒有淘汰，要你失望了，目前也還沒有收到檸高殘酷的淘汰短信，反倒是你，三色石測試有沒有被製裁？”

    晨曦抬起頭來，看著教導主任在今天不知道第幾次在台上講話道：“今天下午的三色石測試已經有了結果，參加該項測試的考生共有7266人，截止標準時十月一日18時，剩餘考生6108人。明天上午八點，未收到淘汰短信的同學們在操場舉行武試，具體信息將會以短信的形式進行提醒。好了，今天的考試到此結束，考生們請解散吧。”

    隨著主任的話音一落，眾人山呼海嘯般地歡呼起來，畢竟經曆了這一天的折騰，淘汰了這麽多的考生，現在留下來的都十分慶幸，眾人向檸高的大門而去，從育才樓的五樓向下看，就像是蟻群向外奔湧覓食。而長虹衛視等媒體部門因為檸高對三色石測試成績的保密，也沒有取得淘汰和未淘汰的考生名單，於是紛紛抓拍此刻學子們的笑顏，作為明日的版麵圖片。咋一看去隻見人潮紛湧，熱鬧非凡。

    育才路五樓上，靠著窗台看向窗外的蘇三放下茶杯緩緩說道：“……就是這麽一回事。”

    查子滬點點頭說道：“當然可以，我最擅長的就是這個。時間要求有嗎？”

    蘇三轉頭看向他：“這一個月內。”

    “行，恩……照你這樣的狀態看，你已經幫他們把家庭方麵的事情擺平了？不下去和他們聊一聊嗎？”

    “要去的，這幫小家夥有些暗仇，總得調理一下。”說著蘇三掏出一張黑桃a。

    在主任宣布解散不一會兒，晨曦便看到蘇三和眾人向自己走來，晨曦暫且擱下和女孩聊天的願望，抬起頭來和眾人打了聲招呼。

    蘇三依舊是昨日那套裝束，青春動人，她引了眾人到校園一角，隨意布置了一個小的結界，麵對著魚躍便開門見山地說道：“魚躍，我和你爺爺談了談，我說看你天資聰穎骨骼清奇，想要收你為徒帶你出去打拚兩年，你爺爺已經同意了，聽他的口氣好像還挺高興。”

    鄧折風在一邊噗嗤笑了除了，心想飯桌上的猜測竟還成了真。

    魚躍瞪了鄧折風一眼，也不回蘇三的話，隻是漫不經心地點頭，心中想到爺爺這家夥早就頭疼我到處惹是生非了，出去逛兩年那個老家夥簡直不要太高興。

    蘇三又轉頭對孟小南道：“孟小南，我和你爸也說了同樣的話，你家三叔也挺配合我，所以你爸就同意了一個月之後，就讓你跟著我出門學習兩年。”

    孟小南也點點頭，心道不是讓我出門減肥，一切都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