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佰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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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妝衣並沒有意識到危險.點點頭道:“願聞其詳.”

    “我.”伏魔往前走了兩步.半俯下身來用鷹一樣銳利的小眼睛盯著妝衣道:“挖開沙王的墳墓.給他那兩張琴的人.就是我.”

    “……你.”妝衣歪著頭想了想.複又眨著大眼天真地問:“這不對啊.黃員外發出的邀請函上明明說琴是‘得友人所贈’……而且王墓中設置了那麽多機關.大叔你是怎麽做到的.還有.大叔你既然弄到了這兩張琴.又為什麽不把它們賣了拿一筆錢.而是將它們送給黃員外.自己卻甘願做一個家仆呢.”

    妝衣問了一連竄的問題.可伏魔一個也沒回答.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妝衣.自顧自地念喃道:“像……真像……”

    “大叔你說像什麽.”妝衣被他盯地有些怕怕的.本能地縮著脖子往後退了兩步.

    伏魔又是冷笑:“你讓我想起一個人.你和她一樣.很聰明.而且你們長得也像.不過最要命的是……”

    妝衣的好奇已然被伏魔挑起.見伏魔忽然停了下來.她忍不住問:“什麽.”

    “最要命的是你們都太過於多管閑事.偏偏愛去查一些你們不該知道的事情.”

    伏魔說著.已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抬起.一掌打在了妝衣的胸口上.

    “咳...”妝衣哪有什麽防備.她硬生生地接下伏魔這蓄力一掌.當場就受痛弓起身子.一口血吐了出來.

    “妝衣.”傾羽正好走到附近.聽到聲音急急喊了一句.

    妝衣臉色發白地歪頭看了他一眼.伏魔的掌勢此刻還貼在她的胸口.她隻覺得頭昏腦脹.仿佛全身的力氣都在流失.

    “別……”妝衣動了動嘴角.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別過……來.”

    “妝衣.”傾羽意識到她陷入險境.咬牙一個握拳已是氣衝天樞.隻見他細長眼眸遽然變色.滿頭烏發已是瞬間煥成銀絲.他狐耳高豎.額間妖印浮現.九尾自青衫下騰動而起..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毫不顧忌地化為妖形.

    伏魔見事情敗露.不免有些氣急敗壞.他在心裏告誡自己千萬不可以和傾羽正麵動手..傾羽身上有傷根本不足為患.可鳳鳴私自下界尚未回去.沒準這會兒正躲在什麽地方偷偷保護著這隻狐狸.如果傾羽有什麽情況.很有可能就會把暗處的鳳鳴引出來.到時候如果鳳鳴發現一直暗中使壞與他為敵的人是自己的話……

    伏魔不敢想下去.鳳鳴最恨背叛的手下.禦雷便是最好的例子.鳳鳴是飛升成神的上古強妖.如果跟他硬碰硬的話自己根本就沒有一點勝算.

    “媽的.我現在就殺了你...”伏魔急了.他歇斯底裏地嚎叫了道.將貼在妝衣胸前的那掌再度聚氣施力.決定不論如何先結果掉這個壞事的臭丫頭.

    “不要傷她.”傾羽被伏魔的話嚇得臉色慘白.他喊了一句.同時亦飛身而出.徑直奔向二人所在的方向.

    可伏魔就在妝衣麵前.他距離妝衣卻有好幾丈遠.

    ..來.不.及.

    伏魔對著方才那一掌擊下的地方推力下去.可就在伏魔發掌的同時.妝衣懷裏突然有什麽東西發出了金黃的光.那光與伏魔的力量相撞.令伏魔的手瞬間就如同澆了火油一般燃燒起來.

    “這是……..”伏魔見狀大驚.那邊傾羽正一路狂飛過來.而這頭他的手臂已是一陣火燎火燎的痛.眼見大勢不好.伏魔隻能一把將妝衣推向奔來的傾羽.將鬥篷一振.轉身奪路而逃.

    “丫頭.”傾羽接住向後倒來的妝衣.他本能地用手去摸她的身子想看看她是否受傷.哪知剛摸到妝衣頰邊.就觸道一攤粘漉漉的東西.正是方才妝衣被伏魔那一掌集中時所吐的血.

    “可惡……”傾羽大怒道.正準備追上去給伏魔一記還擊.懷裏的的妝衣卻正巧在這時低低地哼了一聲.吐了口血便昏了過去.

    “丫頭.丫頭.”傾羽感覺到懷裏的人突然癱軟下去.忙伸出兩指去探妝衣的鼻息.見妝衣還有氣在.他的心才總算鬆了一口.可再抬頭時卻發現伏魔早已跑遠.

    傾羽沒有辦法.但眼下妝衣的安危要緊.他必須先找個醫館給她治傷.

    他抱起她.跳過員外府的圍牆往城中最為繁華的鬧市區飛去.

    ……

    妝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正午.她一睜開眼就看到立在牆邊的那一排貼著紅紙標簽的小抽屜.上麵還掛著幾竄幹花.空去裏有衣服嗆鼻的藥味.看上去像是個醫館.

    妝衣覺得胸口疼得厲害.想開口卻發現胸口太堵沒法用力.她的身下是一張躺椅.莫越是這裏的大夫會診用的.她的身上蓋著一件淡青色的外衫.一看便知是傾羽之物.妝衣轉動眼珠子左右看了看.屋子裏還有個取暖用的火榻.上頭墊著幾張草編的墊子.傾羽這會正斜靠在上頭小憩.由於把外衫脫下來給妝衣蓋著的緣故.他此刻僅僅穿著一件白色中衣.長長的垂袖從榻上掛下來.在藥香的浸淫中如水樣浮動.

    妝衣眉心微蹙.她覺得自己好像昏迷了很長時間.這是第幾天了.傾羽一直這樣守著她麽.可為什麽傾羽的臉色看上去那麽差.連睡著的時候都皺著眉.難道這幾天他一直都沒有睡好.還是他也同她一樣.被那個陰陽怪氣的鷹鉤鼻子大叔打傷了.

    “傾羽.”妝衣覺得全身僵硬.有些吃力地喚道.聲音卻是極小極小.她想起來看看他.順便也換個姿勢舒緩舒緩.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包紮得如木乃伊似的.根本就動彈不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這樣滴水未進了幾天.如果說現在妝衣身上還有一種感覺比胸口的疼痛更厲害的話.那必須是餓.

    ‘咕~嚕~’.妝衣的肚子又開始唱了.

    她無奈地望著頭頂的房梁.歎著人生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