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受傷流血也要和男神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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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擠不進人堆裏去,幹脆就呆在從下往上數第四和第五格階梯上看熱鬧。
說看熱鬧並不準確。確切說來,兩人是來看看究竟是幾時拆遷,以及是哪裏要來拆他們的遷的。
前來與居民們交涉的人裏,有拆遷辦的,也有開發商的人。隻是似乎賠償款數額沒談攏,居民們十分不滿,所以便演變成了激烈爭吵。
鈴音隱約聽得一串日期過耳,驚得差點從樓梯上溜下去。那日期很明顯的指向了兩天後,也就是林禦風說的給她收拾行李的最後期限。
林禦風不但知道這裏會拆,而且連準確的時間都知道。她又記起不久之前,林禦風曾突然造訪,說是要她陪他散步。而散步的區域,正是這一帶的老街老巷。他一路走走停停,不停的讓鈴音給他介紹這裏的“風土人情”。當時她還覺得這林大總裁怎會如此得閑,實在有些奇怪。現下想來,這一係列奇怪的舉動,似乎都有了答案。
而那開發商的接洽人說出的話,似乎也印證了她的猜測。那人說的是:“拆遷的文件早在去年底就已經下達了,當時你們的人都沒有反對意見。今天我們林氏此番來,是來告知你們拆遷的最後期限的。當然,你們有什麽實際的困難,可以向我們反映。但過分的要求,我們林氏是不可能接受的。隻要你們在協議上簽字,這補償款會馬上打入你們的賬戶。但如果拒不簽字,那推土機可是不長眼的。”
這番話帶著威脅的口吻,聽來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鈴音雖然不是這裏的房主,但畢竟在這兒住了好些年,早已有了感情,所以聽到這麽不講理的話,也覺得十分憤怒。
抗議聲四起,突然的就演變成了群架。
開發商帶來了一群人,似乎早有和居民們打一場的準備。
人群忽然炸了開來,站在樓梯上的鈴音和波梅躲閃不及,被擠倒在了樓梯上。
這在樓梯上跌跤可不是鬧著玩的,站在第四格階梯的鈴音無端端就倒了血黴,將一雙胳膊肘子摔得皮開肉綻。
波梅心急火燎。本該立刻送鈴音上醫院的,無奈樓梯口被堵得嚴嚴實實。而且那些人一旦打起來,拳腳都是不長眼的,擠進去隨時會被誤傷。
波梅隻得將鈴音又扶回了家中,並迅速致電給丘傑。
丘傑正在開一個非常重要的會,手機調的靜音,根本就不知道波梅正在給他打電話。
“關鍵時刻打不通電話,真是沒用,還說要做我的騎士呢,都是假話!”波梅打不通他的電話,氣不打一處來。
但她也知道,就算丘傑趕來了,也沒辦法將她倆從這混亂的人群中拯救出來。
家裏雖然也備有酒精、棉簽、蘆薈膠這類的應急藥品,但要處理這麽嚴重的傷口,波梅真的下不去手。
“沒事兒,你就當我這肘子,是豬肘子。直接把酒精往上塗就完了。”鈴音咬牙堅持著,鼓勵波梅道。
讓一個傷員來鼓勵自己,著實有些難堪。但波梅之所以這麽下不去手,也是出於對好閨蜜的心疼。
“疼在你身,痛在我心。我下不去手~”波梅顫巍巍的道。
“難道你要我自己塗啊?”鈴音反問。
“那肯定不行……算了,還是我來吧。但你可要忍住了,沒有麻藥止疼,這酒精一碰到傷口,那可是會疼死人的哦。”
“疼死也行,總好過破傷風而死,或者感染什麽奇怪的病菌而死。長痛不如短痛,你快些動手!”鈴音當然知道沒有上麻藥,會是怎麽個疼法。但現在情況也不容許她們怠慢啊。
波梅隻得挑了棉簽,沾上酒精,盡量將手勢放得輕柔,一點一點的敷上她的傷口。
鈴音立即疼得慘叫了出來。
波梅搗住耳朵,很心疼的看著鈴音,“我就說會疼死的吧……”
鈴音好不容易緩過那陣疼痛,有氣無力的說:“沒事兒,繼續。”
一根棉簽塗上去,立即就被血給染紅了。一根又一根的棉簽被染紅了,又丟棄,鈴音兩肘傷口上的灰塵和血跡才算是清理幹淨了。
鈴音疼得像是力氣被抽盡了一般,歪倒在沙發上,但兩條胳膊還不得不舉著,避免碰到傷口。
酒精有收斂的作用,幫助傷口止了一些血。
酒精消毒和清潔完畢之後,最疼的勁兒也算過去了,再厚厚的覆蓋一層蘆薈膠,用紗布包紮起來,便算大功告成。
鈴音滿臉細汗,像是大病了一場般虛弱。
但看到那一簍子的血棉簽,她還是很頑強的開著玩笑:“我的血還挺鮮豔的,這是不是說明血管比較幹淨啊?”
波梅臉頰抽搐,很艱難而又還有些氣急敗壞的開了口:“你還……笑得出來……我看了都……受不了了……”
鈴音被包紮完畢,便想起要討伐林禦風來。
她手指無力,不想費勁打字,於是便直接一個電話撥給了林禦風,打算跟他興師問罪。誰知林禦風竟然也沒有接電話。
她思忖著,現下正是林氏實施蓮山區老舊民房拆遷的緊要關頭,這林禦風作為林家長子,必然是在跟林氏的一眾董事們密謀著,如何低成本高效率的拿下這片地了。
思來想去,林禦風都逃不開關係。眼下,此處的居民們或許也已經打得傷的傷,頭破血流的頭破血流。她雖無法身先士卒的加入肉搏戰,但也應該出一份精神力,將此事公之於眾,讓大夥兒都來評評理,一起討伐林氏,保護好蓮山區老民房居民的家園。
想到這,便舉起了手機,對著樓下一通猛拍。
她將視頻發到了微博。或許這個事情被網友們一轉發,很快就會引起重視的。
結果到了下午,她這條獲得了上萬點讚的微博,竟然神秘消失了。更奇葩的是,她的帳號遭到了禁用。
“我去!這是紅果果的言論封鎖啊!”
鈴音簡直不能忍了。
下午,那些打鬧的人都散了,雙方都有人受了傷,被陸續送去了醫院。
鈴音雖然兩隻胳膊都處於半殘狀態,卻還是堅持要出門。波梅攔不住她,隻能陪著。結果鈴音竟然找去了unia總部。
前台和門衛對她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熟悉,並沒有很用力的阻攔,所以鈴音和波梅得以一路長驅直入,直奔unia總裁辦公室。
總裁辦公室外那位明顯是肉毒杆菌打多了的美女,阻攔不住鈴音,立即給林禦風撥去了辦公電話。
林禦風現在確實不方便見她。
但鈴音不等他對秘書說“請她進來”,就破門而入了。
林禦風的辦公室裏,除了他自己,還有易寒,以及一個似曾相識的麵孔。
鈴音想了半天,總算想起來這個人曾在b城的分公司落成酒會上見過。是那個和林禦風交頭接耳的神秘男子。
這男子本來在向林禦風匯報著什麽,鈴音一闖入,他立刻噤聲了。
鈴音一衝進來就怒氣衝衝的質問林禦風:“林禦風!你怎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你知不知道蓮山老城區的住戶們在那一片已經住了多少年?多少人都是在那裏出生長大的?那裏承載著多少人的美好回憶?你說拆就拆,說毀掉他們的家園就毀掉,還狠心克扣他們應得的賠償款……你、你有沒有人性!”
易寒和那個神秘人都很吃驚。
“我們正在談論要事,請你先出去。”林禦風說的話已算客氣了。按照平時,他應該直接讓保安將來鬧事的家夥轟出去。
鈴音氣呼呼的衝向林禦風的辦公桌,易寒攔她也攔不住。她用力的一拍桌麵,嚷道:“我不出!今天!你必須說清楚!不然我就住在這裏不走了!你也別想走!我就跟你耗著了!”
林禦風很平靜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又順著她的胳膊一直向下看到了衣袖袖口。
那袖口下麵,分明溢出了鮮紅。
“血?”他自言自語的一聲。
鈴音並未聽清他的話,還當他是想借其他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呢。林禦風飛快的起身,隔著桌子伸過手來,一把擼起了她的衣袖。
鈴音毫無防備,傷處被衣袖擠壓得觸電一般疼痛。她皺著臉哼了一聲,手肘已經暴露在了林禦風麵前。
他牢牢的盯住她那纏著紗布的胳膊,一動不動,仿佛被那紗布上漸漸綻開的血紅給定了身一般。
林禦風定定的盯著那紗布看了半晌,方道:“你不痛嗎?”
因為他的話太突兀了,鈴音一時半會兒沒能反應過來。“啊?”
林禦風的臉色有些蒼白,“你的手臂,在流血。”
待鈴音抬起手臂看時,那紗布上的血已經有些觸目驚心了。
很顯然,剛才她大力拍桌子時,將傷口給撕扯開了。
鈴音有氣無力的呻吟道:“本來不疼的……被你這樣一拽,差點疼去半條命好嘛?林禦風你是不是故意要整死我啊?”
隨後跟進來的波梅,看到鈴音的手肘上的傷口又開始出血,她的臉色也很蒼白。
林禦風的臉色更不用說了,簡直比柿子上掛的霜還要白。他快速的按住了太陽穴,看來是頭疼又發作了。
“寒,帶她去醫院重新包紮。”林禦風閉上了眼睛,似乎不願意再多看鈴音一眼。
鈴音自然不願走,非要和他理論個所以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