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瘋人院歡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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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隻能找到名片的一個邊角也好,拜托,上帝啊,請顯靈!翻譯受不了垃圾的臭味,找地方休息去了。隻留鈴音一人在垃圾堆這裏翻尋著。垃圾車停在了巷口外,有工人走進巷子,開始搬運垃圾。他們看到被翻得滿地都是的垃圾,顯然很生氣,用陌生的語言指責起了鈴音。鈴音根本就聽不懂對方在什麽,她連比劃帶明,可惜語言不通,隻會越越亂,結果就是,被對方有些不耐煩的“請”出巷子。可鈴音沒有找到名片,哪可能輕易離開?根據服務生所,垃圾每周來收兩次。也就是,名片應該還留在巷內這堆垃圾裏。如果垃圾都被垃圾車收走了,想找到名片就更加不可能了。既然言語解釋無效,她隻能靠蠻力推開這兩名工人,衝向最後兩袋還未被她翻動過的垃圾。大概這工人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這麽奇異的景象,一個這樣秀氣的女子,竟然會去翻垃圾,還翻得如此樂此不疲,這不是腦子有問題是什麽?於是,其中一人掏出了手機,開始撥電話。鈴音翻完了最後一袋垃圾,終於在一堆惡心得跟漿糊似的粘液裏,將那張名片給找出來了。她如獲至寶,不嫌棄它的惡心,在自己的衣服上將它擦幹淨。那兩個工人就在巷子口守著她,看到她這番舉動,連他們都覺得無法忍受了。就在她將名片妥妥的貼著心髒放好,並露出鬆了一口氣的笑容時,巷口突然衝進了幾個人。那幾人穿著白衣,胸前佩著工作牌。鈴音看不懂牌上寫著什麽。就在她怔愣之際,這幾人居然合力將她給抓了起來。鈴音詫異不已,翻垃圾也犯法的嗎?話,意國的警察有穿白衣的?雖然語言不通,但她記得上的國外旅行注意事項,一旦遇到危險,一定要大叫引起路人注意。於是,她使出吃奶的勁大嚷著:“救命啊!help!”手上端著兩杯紙杯咖啡,正往這邊走來的翻譯,聽到了吵嚷聲,趕緊跑了過來。原來那些白衣人是瘋人院的工作人員,接到垃圾工的電話後,他們就趕來將鈴音這個“瘋子”帶走。翻譯看到那些白衣人胸前的銘牌,嚇了一大跳,拚命與他們周旋,可鈴音還是被抓到了車裏去。車子是用麵包車改造而成的,駕駛席和後麵關押病人的部分被隔離開來。鈴音感覺自己被關進了一個箱子,從花板到地板,都鋪滿了防撞墊,而窗戶則用鐵欄杆欄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去哪裏,已經快黑了。翻譯急得滿頭大汗,追著車子跑了好一段路之後,突然想起來應該給大使館打電話。車子顛簸了很久,在郊外一座鬼氣森森的城堡般的建築下停住時,已經完全黑透了。鈴音被架著胳膊帶進了那座建築,經過了七拐十八彎的走廊,來到一間辦公室裏。裏麵坐著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那人拿出一本畫冊給鈴音看。鈴音聽不懂他在什麽,隻覺得畫冊上畫的螃蟹和亂七八糟的線條很幼稚可笑。她試圖用自己有限的英文和對方溝通:“whydidyoucatchme?whereisthisplace?”你們為什麽抓我?這是哪兒?對方也用英文進行了回答,可惜鈴音詞匯量有限,並沒有聽懂“精神病院”這個詞。因為語言不通,外加她強烈要求離開,以至於上升到了肢體衝突,於是被院方判定有“暴力傾向”,被關進了一間的單人隔離室。這裏依舊是滿花板滿牆滿地的防撞墊,門被從外麵鎖死,她被套上了一件連體衣,袖子沒有袖口,兩條手臂隻能保持環抱身體的姿勢。這是對暴力型精神病患的處置措施。“放我出去!我犯什麽法啦!不就是掏個垃圾嗎!”她踮著腳用下巴抵著門上的窗口怒吼著,可惜,越是吼,別人越是把她當瘋子看待。簡直要死哦!離開了林禦風,她在國外就寸步難行。不但沒能找到他的下落,還把自己弄進了奇怪的監獄。她懊惱到了極點。被關在這裏的一夜,她過得很是驚惶。城堡內時不時傳來淒厲的哀號聲,古怪的尖笑聲,猛力搖動鐵柵欄或者在地板上拖拽沉重的金屬鐵鏈的聲音。過去看過的恐怖片不斷的在眼前浮現,和這座城堡這些聲音一一搭配起來,想象出來的鬼怪頓時就具有了實感。早上,門終於被打開了,有穿著白衣,麵無表情的女人來給她送飯。鈴音好不容易見到了一個真人,趕緊衝過去,希望對方能幫她逃出去。可是,那女人見慣了無數的精神病患者,隻把鈴音的反應當作是發病後的胡言亂語。她對此早已麻木,根本不加理會。被灌著吃了難吃的早飯,又被強製的塞了兩顆藥片。鈴音沒敢把藥片吞下去,含在舌頭下麵,等人一走,就把它們吐出來。藥不能亂吃,萬一是毒品怎麽辦。她可警惕了。沒有書沒有平板也沒人嘮嗑,時間就顯得異常的漫長,令人昏昏欲睡。鈴音不知不覺就打起了瞌睡。一陣開門的聲音和交談聲將她吵醒,醒來時,發現門口竟然站了一個根本就沒想過會出現在這裏的人。“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她激動得跳到他麵前的時候,眼淚已經控製不住的落了下來。“林禦風!他不見了!哪裏都找不到他!我又不懂意語,怎麽辦啊!你快想想辦法啊!”林夏心疼的將她抱住,替她抹去眼淚,安慰了一句:“別怕,有我在呢。”就跟他過去的一樣,那麽的堅定,給她安全感。他對鈴音被關押被套上這種奇怪的病號服感到非常的憤怒,隨行人員立即用意語和院方交涉。大約十分鍾之後,鈴音被帶出了精神病院,而院長和幾個高級的工作人員都送出來,一直在鞠躬道歉。鈴音很莫名的問林夏:“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精神病院。”林夏回答。鈴音整個人都不好了。心愛的女人遭遇如此對待,是可忍孰不可忍。林夏對著那個院長輕描淡寫的了一句:“你被撤職了。”立即有同聲翻譯翻給了院長聽。院長麵色刷白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鈴音瞠目結舌,“我去,夏,你怎麽能決定這裏的人事任免啊?”林夏扶著鈴音上了車,關了車門後,方解釋道:“這家醫院是林氏在海外的受讚助成員之一。林氏在這裏砸了大把銀子,自然有權。”鈴音聽得心驚膽戰,不敢再問。聽人一旦進了瘋人院,想逃出來是很難的。好歹有夏的搭救,才沒讓她落得暗無日和瘋子為伍的下場。真是虛驚一場。鈴音問夏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夏:要感謝大使館和陪同她的那名翻譯員的通報,才讓他精準定位了她的所在。雖然鈴音懇求林夏幫助尋找林禦風,但林夏隻是口頭上答應,實則並不行動。鈴音當就被林夏帶上了開往國內的飛機。回到國內後,她就被帶到了林夏自己的住所裏住下。也是回到國內之後,鈴音才從報紙上得知,自己和林禦風居然已經被宣告死亡。“怎麽回事?林禦風他隻是失蹤了,根本連屍體都還沒找到,怎麽就能認定為死亡呢!我上查過,法律規定不是要失蹤四年才能認定死亡嗎?這是哪個部門認定的?也太武斷了!”鈴音將報紙摔回桌麵,當即就要去警局理論。林夏趕緊將她攔住,“你現在連身份證和護照都沒有,如果不是用私人飛機,根本都沒法把你帶回國。你去警局又怎樣?你連自己是誰都無法證明。憑你的一麵之詞,能證明林禦風還活著嗎?好了,坐下來,好好吃點東西睡一覺,不要多想。我已經派人去為你重新辦理證件了,其他的,稍後再議也不遲。”他將一碗溫熱的銀耳蓮子羹塞進她手中,按著她坐在沙發裏。鈴音胸口劇烈起伏,狠狠的舀了一大勺銀耳塞進口裏。胃被填滿了,才好不容易平息下怒氣。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太離奇了,她確實需要好好平靜一下整理思路。林禦風在一間陌生的房間醒來。那房間的裝修風格,與他兒時居住的林家大宅極其相似。隻不過,這房間的配色更加陰暗,而且牆紙和地毯都顯得古舊,家具的把手等處更是表麵敷著一層包漿,顯然年代久遠。林禦風醒來時,感到渾身疼痛,這才發現自己手臂上額頭上都貼著紗布。車禍發生時,他身體的一側承受了大部分的撞擊。若不是因為坐在後排,又係了安全帶,有安全氣囊的保護,還采取了伏低身子等保護動作,估計現在怎麽也得斷條胳膊斷條腿才算完事了。但他不明白的是,出了車禍,理應從醫院醒來,又怎會從這樣一間華麗古典的臥室裏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