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真假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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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挪動手腳,掙紮著下了床。一番探查發現,窗戶和門都上了鎖,而且窗戶是用木板釘死的,隻有些微的光纖能從縫隙透進來,怪不得室內顯得如此昏暗。戶外尚是白。從縫隙往外看,可以看到外麵廣闊的庭院,完全的歐式風格。灌木修剪成規整的方形,樹都是低矮的,各色鮮花遍植,花圃被道路切割成左右對稱的幾何形。偶有高鼻深目的傭人打扮的人在道路上往來穿梭。他由此判斷,自己依舊身處國外。他坐會床沿,對現下的處境做出各種猜測。但再多的猜測,也比不上房門被打開之後,進來的那個人所帶給他的震撼。進門來的,是一個中年的歐洲男子。和意國大多數的人一般,此人個頭不算很高,黑發,膚色相當的白皙。林禦風覺得此人五官甚是眼熟,仔細思考之後,恍然大悟,竟是因為和自己長得很像。那人見林禦風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盯著自己,便自報家門。原來,他確實和林禦風有血緣關係,在名義上,是林禦風的叔父。但林禦風明明記得,父親曾過,母親是家裏的獨生女,從哪兒冒出個兄弟呢?“不用猜了,我和你母親,並非一母所生。”那叔父倒是直言不諱,隻是目光裏並無慈愛,倒有點要大義滅親的狠辣感。林禦風頓時就明白了,估計這個叔父是他外祖父的私生子。“我妻子呢?”林禦風問出口後,覺得對方大概不甚了解他和鈴音的關係,又補充道:“和我一起坐在車裏的女人,在哪裏?”“放心,她隻受了輕傷,現在大概已經拋下你,獨自回國去了。”叔父故意做了一個遺憾的表情,但事實上,更接近於嘲笑。林禦風探究的盯著對方的眼睛,要從此人話時眼珠轉動的方向和其他微表情來判斷真假。看來對方對鈴音的情況掌握得很清楚,微表情透露的訊息也指示對方沒有謊。不過林禦風還是抱持懷疑,畢竟,有的人經過訓練,可以控製自己的微表情。而且,他也不相信鈴音會是那種輕易丟下同伴的人。“大概?也就是,她有可能還在意國?”他進一步試探。叔父對這個話題似乎沒什麽深聊的興趣,“她在或不在,關我屁事。”多麽粗俗的回答啊,和這個人的一身行頭完全不符。對這個人頓時喪失好感。林禦風壓了壓眉頭,換了個話題。“將我關在這裏,有何企圖,。”“企圖?嗬嗬嗬,沒有企圖,就是來探視一下我的侄兒,不行嗎?”他輕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禦風,吩咐人留下為林禦風換紗布。林禦風很警惕的拒絕了他人的觸碰,隻是自己親自為自己換藥換紗布,即使動作不便,也不許他人代勞。叔父抬起一邊眉毛,笑了一聲,“你又何必這麽緊張,我們可是親人啊。”“我可不記得自己有這樣的親人。”林禦風冷冰冰的。叔父好整以暇的站了起來,“既然你醒了,我也就可以放心了。每會有人定時送三餐給你,好好養傷。”完,便要離去。林禦風叫住了他,“將傷患關在一間密不透風,暗不見光的房間內,不適合養傷?”叔父停下了關門的動作,笑裏帶著寒氣,那神情,和林禦風倒是有些許的相似,“哦?有這樣的法嗎?”門還是被無情的鎖上了。這個叔父,似乎並沒有疼惜侄兒的意思。林禦風回憶著懷表上母親的五官,第一次見麵的叔父的五官,以及自己的五官,並肯定了他和這個家夥的血緣關係。他們同樣的冷冰冰的神情,傲慢的疏離感,大概是遺傳自那個素未謀麵的外祖父的。以前在鏡子裏看到自己的時候,從未對這樣的神情有絲毫的感受。但第一次從別人臉上看到這種神情,就覺得特別反感。他好像有點明白為何李鈴音對他會有點怕怕的了。隻要一想到她,他就會不自覺的露出微笑。但笑容很快就從臉上消失了,他再次體認到現實的複雜。現在,可不是做白日夢的時候。必須盡快將自己為何會被關在這裏的原因,以及這裏究竟是何處弄清楚。送餐的人在傍晚色變成灰黃色時出現了。那人打著領結,彬彬有禮但口風很緊,林禦風隻消看那人一眼,就知道無法從其口中挖掘出信息。沒關係,他也沒打算和這人溝通。管家看著他吃完了飯,然後仔細檢查餐具是否缺少。這讓林禦風打消了原本想要藏起叉子當武器的想法。“等等,”那人臨走前,林禦風開口了,“請帶話給‘叔父’,”他不知叔父的姓名,隻能這樣稱呼,“我要和他談談。”管家微微鞠躬,退出房間。等了一夜,再無人來開門。林禦風皺了皺眉,難道,話沒有被帶到?他回想起在咖啡店外見到的哆來咪三人組,估計那三人是叔父的手下。究竟叔父是敵是友,隻能靜觀其變。國內,鈴音也過著近乎軟禁的生活。林夏將家裏的絡、電視線路通通切斷了,還沒收了鈴音的手機。林禦風也曾對她采取過這種行為,但這一次換了夏來做,令她倍感意外。夏的理由倒是合理:“你經曆了車禍和槍擊的驚嚇,需要徹底休息,不要被外界輿論打擾。”可鈴音卻並不接受。林禦風曾形容她是個猴子,猴子最是坐不住的生物,就愛上竄下跳。將她關起來,隻會讓她更加躁動。她需要知道外界的訊息,知道林禦風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她翻出了被自己心藏匿的名片,看著上麵的電子郵箱,她開始思考是否應該想辦法溜出去,找間進行聯絡。夏從律師那裏接受了財產交接的文件,回到家中後,發現窗戶洞開,鈴音已經不見了蹤影,用床單、毛巾被、衣服等等東西結成的繩子從屋內一直垂到樓下。這裏可是六樓啊!鈴音也太不怕死了,竟然從這麽高的地方爬下去了!鈴音藝高人膽大,從林禦風的手中溜了幾次之後,儼然練就了一身的逃跑功夫。隻要給她個地縫,她就能鑽出去。就算是沒縫,她打洞也要溜出去。也許以後,她可以開個班,專門教人如何逃跑,不定會創收無數。她手頭沒錢,隻帶了兩大包夏買給她打發時間用的零食。她守在學門口,將零食賣給學生,竟然也得了二十來元的零錢。她用零錢在那種不怎麽正規的裏包了鍾點,先上各大門戶站瀏覽新聞。夏得沒錯,在媒體上,她和林禦風果然已經“死了”,而且媒體對那場車禍和兩人的死狀描寫得有鼻子有眼,仿佛記者親眼所見一般。她對此嗤之以鼻。關了新聞,又登錄郵箱。其實對於那哆來咪三人組,她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友方,但試一下也不會少塊肉。她借助在線翻譯軟件,將自己寫的信翻譯成了英文,又修改了一下混亂的時態,然後就在收件人一欄填入名片上的郵箱地址,點擊了發送。雖然寫的不是意文,但相信對方隻要智商正常,都會請人翻譯的。而且,很多意國人也懂英文。她比較擔心的不是對方能否看懂這篇文法有點不大通順的信件,而是這封信是否能順利被對方的郵箱接收。按下發送鍵之後,她鬆了口氣。便定定坐在裏等著回信。等了兩個鍾頭,還是沒有收到回信。她有些心急了,隻好用剩下的錢包了夜,買了泡麵繼續等。可惜老並未讓她如願,夏居然找到了裏來。她特意選的藏在巷子裏二樓的黑,居然都能被他找到。她差點被泡麵嗆住,趕緊飛快的放下泡麵,按了主機箱的關機鍵,再將名片藏進兜裏,然後嬉皮笑臉的等著夏走過來。“你為什麽要溜出來上?”夏狐疑的盯著她。他風塵仆仆,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領帶扯鬆了,領口的第一顆紐扣也是鬆開的,頭發有些淩亂,襯衣也被汗打濕了。看來,他很急於找到她。她轉轉眼珠子肩,用撒嬌的語氣回答:“電視看不了,手機刷不了,憋得都快長青苔了。不出來打打遊戲,我會死的!”夏似乎不是很相信,居然打開她用過的電腦來檢查。可惜電腦都設定了關機後自動清楚記錄,他根本檢查不出絲毫瀏覽過任何頁的痕跡來。乖乖跟著夏回家的一路,鈴音越想越覺得奇怪。為何夏會那麽擔心自己使用電腦?他在堤防什麽?家門一關,夏就將外套扔到沙發上,扯掉了領帶,將鈴音一把抱到了懷中,作勢要吻她。鈴音向後彎著腰躲閃著,“別!我現在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夏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林禦風已經死了!你在法律上已經是單身了!”完,又要親下來。鈴音用了狠勁兒推開他,氣喘籲籲,雙眼通紅的嚷嚷道:“他沒死!他肯定還活著!你們為何一個個都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