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兩顆心逐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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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話特別多,徑自替三人做著介紹。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據他所,鈴音和宋清河同在國際難民救助團體工作,常年駐紮非洲國家,哪裏艱苦,他們就去哪裏。劉言辭間,流露出對兩人的敬佩之情,令林禦風嗤之以鼻。原本計劃先將林禦風送去賓館,再將鈴音他們送回救助團體的大本營。可林禦風卻一秒鍾都不願意在海國多待了,提出送完那兩人,就直接去停屍間看遺體。鈴音知道要看的是林夏的遺體,便要求通往。她要去也就算了,怎麽宋清河也跟著來了?林禦風更覺反感,將宋清河看作跟屁蟲。囡囡和劉一同留在車內,鈴音與另兩人一同走向停屍房。鈴音和林禦風神情都很凝重。林禦風聽到宋清河在和鈴音耳語,似乎在問她來看誰的遺體。鈴音回答:“是個很懷念的故人。”故人?懷念?看來在她心中,誰都重於泰山,就他林禦風輕如鴻毛。林禦風默默的握緊了雙拳。因為建在醫院的地下室,停屍房附近的氣溫明顯比外界低上許多,令人起雞皮疙瘩。有人哭哭啼啼的逆著他們來的方向擦肩而過,大概是先一步來認領過屍體的家屬。停屍房裏亮著青白色的燈光,一張張帶有滾輪的鐵床整齊的排列其中,蒙著白布,肅穆而莊重。三人都不禁放輕了腳步,仿佛怕打擾了這些正在“沉睡”的人。工作人員帶領他們停在其中一張床前,用當地語言夾雜著英文單詞同鈴音和宋清河溝通。林禦風聽不懂海國的語言,更加覺得自己是多餘的,而鈴音和宋清河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鈴音衝工作人員點頭致謝,之後用英文同林禦風:“夏……就睡在這裏。”她用了“睡”這個字眼,看來,在她心裏,也不願意承認林夏已死的事實。工作人員帶上了手套,正準備將白布掀開,卻被林禦風製住了。他用英文對對方:“我來。”那人聽懂了,慢慢退到遠處,將空間留給死者家屬。林禦風之所以不讓別人來掀,是為了不嚇到鈴音。這裏氣炎熱,屍體又曾經曆空難,還不知會怎樣的麵目全非。他要留給鈴音足夠的心理準備的時間。“你最好別看。”他不回頭的,對鈴音道。鈴音卻站在床邊不動。她也很害怕,手指在顫抖,可是,她必須麵對。“我要看。”她。因為她相信,白布之下的,一定不會是夏,一定隻是名字發音相似的另一個人。因為國外都隻認護照上的英文讀音。林禦風的驚訝了一下,因為她竟然撥開了他的手,親自捏住了白布。“別……”他還來不及製止,就聽到“唰”的一聲響,白布被掀開了一個角。屍體腰部以上的部分都露了出來。看到那張臉的時候,鈴音還是控製不住的後退了兩步,捂住了嘴。躺在白布之下的臉孔,有一半已經缺失,無法辨認。但剩下的一半,白得發藍,安詳的閉著眼睛的,分明就是林夏的臉孔!眼淚決堤而出。如果之前她能夠一直保持鎮定,全是因為認定夏沒死。那麽現在,她是徹底被現實擊垮了。她癱坐在了地上,雖然沒有哭出聲音,但渾身都在不斷的顫抖。眼淚在水泥地麵砸出一個一個的潮點。林禦風突然感到異常的心疼,他看不得她落淚。他剛準備抱緊她,卻被宋清河搶先一步。心疼瞬間轉變成了醋意和怒火。由於在停屍房裏,他強忍著沒有發作。但一出了醫院大門,他就一拳打翻了宋清河。一拳又一拳,即使鈴音來勸,他也不肯停手。劉本來帶著囡囡在玩泥巴,遠遠看到那邊的混亂,趕緊衝了過去。宋清河吐出一口鮮血,裏麵裹著一顆牙齒,鈴音趕緊撲到他身上擋住。林禦風刹手不及,拳頭落在了鈴音的背上,她悶悶的受了他一擊,卻咬牙忍下。林禦風意識到自己打了鈴音,這才停手。他震驚的盯著自己的拳頭,仿佛在看一個怪物。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打了她。喉嚨湧上一絲腥甜,卻被鈴音硬是咽了回去。她努力將上身從地上撐起來,來不及顧自己,而是先去問宋清河:“清河,你還站得起來嗎?”清河眨了眨眼睛,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在劉和醫護人員的攙扶下,宋清河被送進了急診室。林禦風一路緊跟其後,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呆滯。等鈴音從急診室裏走出來,林禦風趕緊貼上去,心又關切的問:“音音……你疼不疼?”鈴音冷冷的剜了他一眼,用力把他推開。林禦風露出受傷的神情,落寞的站在一旁,看著她的背影。鈴音快步走出幾步,突然想起囡囡不見了。她急得跑了起來。林禦風見她跟隻無頭蒼蠅一般的在醫院裏裏外外亂轉,也焦急的跟了上去,一個勁的道歉:“音音,你怎麽了?別嚇我啊,對不起……我不該打你……我沒控製住……”他的低聲下氣,已經完全拋棄了尊嚴。鈴音已經顧不上他了,“囡囡……囡囡不見了!都怪你!”她一激動,反手給了他一巴掌。“啪!”的一聲響徹整個醫院大廳裏,人們都停下了腳步,回頭驚奇的望著他們。林禦風呆呆的瞪著地板,卻不用手去捂臉。“你打得對……都怪我……”他有些失魂落魄。鈴音心裏記掛女兒,根本沒心思去理睬他。她攔住旁邊一名護士,用當地語言急切的著什麽。那人搖了搖頭,走了。鈴音滿臉通紅,汗流浹背,臉上一道道的水痕,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她看到林禦風還站在原地,就氣急敗壞的衝了回來,扯住他的衣領瘋狂搖晃著,“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打架!囡囡怎麽可能會丟!萬一她出了什麽意外,你會後悔一輩子的!你會的!”林禦風的腦子嗡嗡亂響,花了很久的時間,才終於反應過來她了什麽——囡囡不見了。他猛的清醒過來,飛奔到服務台前,用英文和法語輪流描述囡囡的特征,手上不停的比劃著。醫院裏的廣播終於響起,的是法語和當地語言,在播報尋人啟事。很快,有人領著一個髒兮兮的女孩子來到了服務台。“囡囡!”鈴音激動的蹲下身,一把將孩子抱住,一邊抹著孩子臉上的汙泥,一邊流著淚花,“嚇死媽媽了!你跑哪去了啊?”見媽媽哭了,囡囡也很傷心。不過是兩歲的孩子,話都不清楚,隻能嚎啕大哭。母女兩便哭作一團。林禦風心裏的怒火都被這淚水澆滅了。他歎息一聲,跪下來將兩人都抱進懷中,柔聲安慰著:“都怪我不好,沒保護好你們……哭,今後,我再也不會惹你們傷心了,放心的哭……”在林禦風的堅持下,母女兩人都被接到了他下榻的賓館裏。大使館給遇難者家屬統一安排的房間住不下三個人。林禦風直接升了總統套房,並非為了炫耀,隻是希望讓鈴音和孩子住得舒服些。母女倆進了套房的門,卻定定站在客廳中央不動了。林禦風看到兩人局促不安的樣子,就:“坐啊。”還是不動。林禦風又對囡囡:“臉好髒,像隻花貓。走,跟叔叔去洗個臉。”囡囡卻躲到了媽媽身後去,隻露出半張臉,黑亮的大眼睛警惕的盯著林禦風。林禦風隻好苦笑。看來他不太受歡迎啊。將冰箱裏的果汁牛奶都拿了出來,囡囡才終於試探著從媽媽身後走出來了。“想喝什麽?”林禦風問。囡囡吞了吞口水,抬頭用目光詢問著媽媽。鈴音挑了一盒牛奶,替囡囡倒進杯子。林禦風看到她們終於放鬆了警惕,自己也鬆了口氣。沒想到鈴音卻:“牛奶的錢,回頭我會還給你的。”他簡直要氣炸了,嘴上故意使壞道:“好,那不如連房費也付了。”鈴音瞪了他一眼,拉起囡囡就要走。林禦風趕緊把她攔住。晚上,簡單吃了晚飯,看著鈴音哄囡囡睡下之後,鈴音走向了露台。林禦風正在那裏等她,要和她聊聊。“囡囡很像你,很可愛。”他望了母女倆的臥房一眼,深情的。他交給她一個厚厚的信封,:“明火化,後我就回去了,帶著林夏的骨灰一起走。你丈夫的醫藥費,還有精神補償費,都在這個信封裏。”鈴音愣住了,如同扔燙手山芋一樣,把信封扔回桌上。“這錢我不要!”林禦風煩躁的搓亂了頭發,“隨便你。反正我也沒必要對背叛自己的女人負責。”轉身就要回自己臥室。鈴音喊住了他,急切的:“等等!你沒資格這樣我!”林禦風冷哼一聲,“沒資格?那你,我怎麽個沒資格法?”鈴音雙拳握緊又鬆開,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她閉著眼睛,一字一頓的道:“你自己……明明已經和別人結婚了,卻大言不慚的指責我。你根本就沒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