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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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安對上次在天橋遇見與梓欣相似的身影後,一直在她麵前絕口不提。他不想把心裏的疑問講出來,害怕梓欣認為是在懷疑她,免得引起她的不滿,從而導致不愉快事件的發生。
靜安對此是半信半疑,之所以絕口不提,主要還是擔心萬一引起梓欣的不快而導致感情分歧。畢竟像梓欣這樣的女孩子雖然不是心高氣傲的那種,可是一旦誤會了她,就等於給靜安捅下一個大麻煩,今後難以收拾殘局。
可是懷疑終歸懷疑,隻要梓欣沒做錯事情,靜安就不能責怪她。因此在那以後,靜安還是像往常一樣對待梓欣,並沒有疏忽她的地方,當然也不會擺出一副臭臉,給梓欣樣子看。
有一天梓欣在靜安的小屋裏閑坐和他聊天,現在已經到了冬季,天氣比較冷了,所以他們外出散步的次數也相對減少了一些。
有了梓欣的到來,靜安的屋子比以前幹淨整齊多了。因為梓欣愛幹淨,剛到靜安這裏的時候,看到靜安的房子裏亂糟糟的,就幫他稍微收拾了一下。疊疊被子、掃掃地,順手收拾一下髒衣服什麽的。當然還有那些滿屋子亂放的書籍雜誌自然是被整整齊齊地碼在了一起。
靜安看著梓欣所做的一切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說白了,當時真是有點臉紅,竟然讓一個年輕女孩子給自己收拾屋子,而他一個大男人卻站在旁邊不知所措。
自那以後,靜安會特別留意室內的清潔衛生,他其實也是一個愛幹淨的人,隻是一個人生活慣了,就不會注意屋子什麽幹淨不幹淨的,一個大男人隻想圖個舒服,哪裏會管那麽多。
為此他還特意買了一瓶空氣清新劑,時常噴上一噴,好讓抽完煙後的室內空氣不再那麽臭烘烘的。也好等到梓欣來這兒的時候,不再聞著滿屋子的煙臭味而捂著鼻子心急火燎地開窗戶。
梓欣勸他趕快戒煙,為了身體健康也為了清潔衛生。可是靜安辯解說,現在他要看書考試,沒有香煙的陪伴,哪裏打得起精神做這些事情呢?如果以後不需要了,他自然會戒掉香煙的。
梓欣滿臉的無可奈何,可也隻好借機提醒一下他別抽太多的香煙,不然身體壞了,牙齒黑了,口也臭了,就不和他接吻了。
靜安隻是笑了笑,可我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呀!以後吧,以後一定會戒掉的!
梓欣每次聽他這麽發誓似的說這句話時,就知道靜安可能戒不了香煙了,因為她不止一次聽靜安這麽表態了。如果要戒煙,早就戒了。
他們靠在床頭一起聊著西雙版納的風情。
靜安說:“我以前有一個同事,他的父親在退休前曾經在西雙版納工作過。”
梓欣一聽有點興趣:“西雙版納!那個地方很暖和呀!”
靜安表示讚同:“對呀!那裏有好看的熱帶雨林!”
梓欣又說:“聽說還有亞洲象呐!”
靜安笑了一下接著講:“不是聽說有什麽象腳鼓嗎!”
梓欣舉起一隻手舞動了一下說:“還有潑水節!”
靜安抓住了她的手,睜大了眼睛說:“要不我給你來一盆水?!”
梓欣把手從靜安的手裏掙脫開,撇著嘴說:“要水幹什麽?你打算要我感冒去打針呀?”
靜安哈哈笑著說:“那就給你來一盆熱水吧!”
梓欣不屑地講:“去你的!你給我洗腳啊!”
靜安撥弄著梓欣的長發說:“給老婆洗腳又不奇怪!難道你還纏著裹腳布啊!”
梓欣敲了一下靜安的頭:“到時候臭死你!”
靜安大聲說道:“原來是你的腳臭啊,怪不得冬天還有蚊子!”
說完雙手在空中拍了一下。
“看啊!你把蚊子逗來了!”
梓欣不服氣地說:“這蚊子是母的吧?專門叮你!”
靜安逗著梓欣說道:“你怎麽知道是母蚊子?那麽你見過公蚊子咯?”
梓欣呸道:“靜安!就你嘴強!”
靜安得意洋洋地說:“我的花兒專門為你開!平時我根本就不說話!”
梓欣“氣”得拿起旁邊的一盒香煙,抽出一支塞到靜安嘴裏:“你到一邊抽煙去吧!”
靜安把香煙叼在嘴裏,沒有點著,然後裝作吸了一口的樣子對梓欣說:“梓欣,想不想去西雙版納?”
梓欣悶聲說道:“西雙版納呀?怎麽去呀?”
靜安樂了:“等我們一起休假的時候一塊去啊!”
梓欣也樂了,然後開著玩笑對靜安說:“真的去啊?像你這樣的帥哥到時候被人家漂亮姑娘看中了怎麽辦?讓我一個人回來呀?”
靜安裝作信誓旦旦地說:“怎麽會呢?在我的心目中,就你是最漂亮的!”
梓欣滿不在乎地說:“我才不信你呢!誰不知道你們男人都是朝三暮四的!”
靜安抱著梓欣的肩膀發誓說:“梓欣,你太不相信我了,我隻喜歡你一個!”
梓欣好像很滿足似的地說著:“你呀,就一張嘴,說得好聽。別到時候把我給扔了!”
靜安摸了摸梓欣的頭發說了一句:“到時候把你扔給大蟒蛇吃了算了!”
梓欣狠狠地掐了一下靜安的手:“給大蟒蛇吃!你真沒良心!”
靜安疼的叫了一聲,連忙說道:“不是的,我說錯了!”
梓欣裝作恨恨的樣子罵道:“靜安,就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
靜安趕忙安慰梓欣說道:“好吧,好吧,是我錯了!我貧嘴!”
梓欣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把手對著窗邊的書桌一指:“龍靜安,現在罰你去看一小時書!快去!我現在要休息一下!”
靜安心想:“大概是梓欣生氣了!這麽小氣!”
趕忙就對梓欣說:“幹嘛這麽生氣啊!”
梓欣有點不高興地說:“你去吧!我想一個人休息一下!”
靜安有點無可奈何,搖了搖梓欣的肩膀,梓欣不理他,把他輕輕一推。
靜安隻好乖乖地坐到書桌邊裝模作樣地看起書來,一邊還瞅了瞅梓欣,隻見她拉著被子,背朝著靜安閉上眼睛打起了盹。
靜安歎了口氣,看起了書來。
梓欣安安靜靜地躺著,大概是因為白天工作累了,不知不覺的竟然睡著了。她很快就做了一個夢,一個奇怪的夢。
在夢中,梓欣和靜安來到了一個森林邊上,一片很開闊的地帶,長滿了茂茂密密的高大樹木。地上長滿了齊腳踝深的野草。太陽很高,但是在陽光下麵他們很熱。
靜安和梓欣牽著手在草叢裏不停地走著,小草齊刷刷地滑過腳踝,旁邊還有一叢叢低矮的樹木。靜安和梓欣一起高興地牽著手走向森林。
進入了森林,陽光變得陰暗起來,但是還有陽光從樹枝之間漏了下來,斜映在他們的身上。周圍很安靜,隻有草蟲的鳴叫聲。
他們牽著手一前一後地走著,矮小的植物有些打腳,兩人步伐有點邁不開。走到叢林深處,沒有一個人影。梓欣回過頭叫著靜安,靜安笑著回答她。
但是,梓欣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一雙隱藏著凶光的眼睛在叢林深處窺視著他們。樹林裏吹過一陣涼風,拂到身上有一絲寒意。梓欣和靜安說:“我有點冷。”
靜安拉著她的手說:“那我們走吧!”
說完轉身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這時,梓欣正低頭走著,一隻巨大的蟒蛇從樹林深處遊了出來,吐著紅色的信子衝向梓欣。
梓欣正步履艱難的跟在靜安身後,突然感到背上涼颼颼的感覺,回過頭來一看,一隻龐大的蟒蛇正張著血盆大口向她撲過來。
梓欣嚇傻了,渾身發軟,癱坐在地上,睜著眼睛無力地瞪著伸過來的巨大蛇嘴。她想叫靜安來幫忙,可是發不出一點聲音。她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麽可怕的事情!
那條巨蟒狠狠地一口咬住梓欣的雙腿,想把她吞進肚子裏去,梓欣恐懼地掙紮著,雙手抓住一棵低矮的樹木拚命地抵抗著。
那條巨蟒籃球大的橙黃色眼睛裏閃爍著可怕的凶光,貪婪地盯著眼前的獵物。
突然,靜安發現了,他伸過雙臂去拉梓欣,可是蟒蛇正一點點把梓欣拖向它的嘴裏。靜安衝了上去,敲打著巨蟒的腦袋,可是根本沒有用,巨蟒一點也沒有鬆開嘴巴的意思。靜安著急了,從背後的腰間抽出了一把又尖又長的匕首猛力向巨大的蠎頭刺去。但是那堅硬的鱗片根本刺不進去。靜安拿著尖刀順著鱗片的縫隙用力紮了進去。巨蟒的頭部流出了濃濃的殷紅的鮮血。
巨蟒把頭一甩,就要把梓欣吞下去了。梓欣拚命掙紮著,用雙臂撐住了巨蟒的嘴,用腳狠命地踢著,眼前變得越來越黑。
這時,靜安爬上了蟒背一刀刺進了巨蟒的眼睛。巨蟒的眼睛裏流出了黑乎乎的烏血。它的嘴張開了,丟下了梓欣,把身體甩向了一邊。
這時,梓欣和靜安背後忽然射來幾枝冷箭,利箭飛速地射進了靜安的背部。靜安仍然在用刀刺著那條巨蟒,雖然他的背部中了箭,但是好像完全不知道一樣,隻是動作越來越慢。終於,靜安倒下了。
那些冷箭是一些身穿獸皮的野蠻人射過來的。他們一哄而上把靜安當成了戰利品一樣抬手抬腳的弄走了。隻丟下了身負重傷的梓欣躺在草地上。
梓欣想叫靜安,可是喉嚨裏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靜安被捉走了。
突然間,那條巨蟒又蠕動了起來,正目露凶光地看著梓欣張開了血盆大口。
梓欣一陣恐懼,手腳並用地踢動了起來。
梓欣驚醒了,被子被她踢到了地上。靜安正驚訝地盯著她。
“梓欣你怎麽了?”靜安驚訝地看著她問到。
“我--,我沒什麽,太熱了!”梓欣不知所措地抹著滿頭大汗。
“很熱嗎?”靜安感到奇怪,走過來坐在梓欣的身邊,幫她小心翼翼地擦著汗。
“你出汗了,你做噩夢了吧?”靜安看著梓欣緊張的臉關切地問到。
“啊,沒有。可能是白天上班太累了。”梓欣掩飾道。
“嗯,是這樣啊,我看你好像有什麽不對呀。”靜安越發有點奇怪地問到。
“靜安,沒什麽,可能是剛才被子蒙住頭部了,所以有點憋氣。”梓欣不好說她剛才在夢中見了什麽,就掩飾說是被子蓋住了頭部。
“梓欣,你別太緊張了,如果是做了噩夢,那也隻是一個夢而已,千萬別當真啊!”靜安估計梓欣一定是做了個不太好的夢,所以才會把她嚇成這樣。
“好的,靜安,別擔心,我沒什麽。”梓欣看上去似乎有點有氣無力的樣子。
靜安一把將梓欣攬在懷裏,抱著她的腦袋,撫摸著她的秀發安慰梓欣說:“你別擔心得太多了,我們不會有事的。”
梓欣將整個頭臉深深地埋在靜安的懷裏,呼吸著靜安身上帶著煙草味的氣息,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依賴地抱著靜安的腰。
靜安默默地摟著梓欣,心中有無比的擔憂。他不知道梓欣究竟在夢中看見了什麽,把她嚇成這樣。他追問著梓欣,梓欣什麽也不說。靜安隻好沉默無語地抱著她,溫柔地安慰她說:“沒事的,隻是一個夢而已,我們都好好的呐!”
梓欣在靜安的懷裏點了點頭,似乎心有餘悸,但好像眼角有點濕潤,靜安感到很心痛,可是也沒有辦法。他不知道梓欣在夢中經曆了什麽,讓她如此的害怕。而梓欣希望夢中的一切都不要發生,不管那些東西究竟意味著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