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尋刀篇夜狐怪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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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木葉,不再是碧綠的顏色,而是微微散發著墨綠色的光芒,在這個世界上靜靜地存在著。樹枝還是棕色的,稍稍泛黑,或許,是因為沒有什麽月光吧,所以還是稍稍有些昏暗的,自然也就失去了原有的光澤。星星的確有很多,而且看似永不停歇的閃爍著,但是還是稍稍有些分散,所以也沒有多少光芒。

    周圍已經沒有什麽比較高大的建築了,要說有,也隻剩下不遠處的幾座小小的宮殿,或許還有幾座小客室吧。不知道,寒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遠,不知道從宿舍出發,已經向外麵走了多久,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這裏甚至沒有幾個點著的燈籠,零零散散的坐落著,照亮著不遠處的幾個角落,並不能照亮整個世界,想著也沒有什麽方法,也就隻能靜靜地待著,然後做好自己能夠做好的一切事物,等待著,或者說,休息一下。

    這裏實際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很安靜,靜的甚至沒有一點聲音,倘若一定要說有些什麽,也就隻剩下那呼呼風聲了吧。

    那個帶著白色狐狸麵具的女人手中持著一把漂亮的紅色彩繪油紙傘,在橋上很慢的行走著,就像僅僅隻是隨著風的流動而前行著,很輕很輕,衣袖隨著風微微的搖晃著,腳上的木履踩得橋麵發出“扣扣”的聲響。

    紙傘是紅色的,橋是紅色的,木履是紅色的。

    木履的響聲毫不客氣,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著這一片寧靜。清脆響亮的敲擊聲和那個女人緩慢無聲的身影形成了一種十分奇怪的對比,真是奇怪,這種感覺,又好像是在哪裏見過才對,但又會是在哪裏呢?

    不知道。

    寒淺靜靜地看著這個女人向自己走來,什麽都不說,沉默,僅僅隻是沉默罷了,別的什麽也沒有,這個女人不也是一樣嗎?除了“扣扣”的敲擊聲,這個世界仿佛就什麽聲音都沒有了。隻是,這個女人走的真的很慢,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還是停在了橋的正中央,中間,也就再也沒有走了,透過那一層薄薄的白色狐狸麵具,帶著奇怪的眼神,像是在盯著寒淺的眼睛,緊緊地盯著。

    寒淺感覺有些奇怪,感覺自己不由自主的想往橋上走,走向這個女人。

    奇怪的吸引力,吸引著寒淺向著那個白色浴衣的走,很慢很慢的走,眼睛不自覺的和那個女人對在一起,那是一種奇妙的空洞。

    寒淺發現自己並不能移開自己的視線,隻能看著這個女人的眼睛,很遠,看的不是非常的清晰,但是就是感覺在看著她的眼睛,甚至是瞳孔,但是到底是什麽顏色的呢?寒淺發現自己並不能看到,奇怪,明明可以看到瞳孔,卻看不到顏色。

    還是說,僅僅隻是因為是黑的罷了。

    感覺天氣越來越冷了,寒淺有些瑟瑟發抖,的確,穿的衣服是有那麽一點的薄,可是,為什麽會這麽的冷呢?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啊…….

    不知走了多久,寒淺站立在了那個女人的麵前,女人將傘微微往前一伸,兩個人一起被大油紙傘所籠罩。寒淺感覺有些奇怪,明明沒有下雨,可是為什麽這個女人要打傘呢?真是奇怪啊……

    女人並沒有動,就是微微的伸出手,持著傘,將兩個人罩住。

    寒淺也沒有動,實際上寒淺是想幫這個女人拿傘的,至少,從寒淺自己的概念裏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寒淺終究還是沒有動,還是那一股奇怪的力量,迫使著寒淺做些什麽事情,即便這些事情不是寒淺很想做的,但是的確,這種奇怪的力量往往能夠將寒淺帶到一個比較安全或是比較好的境地,無論如何,這股力量是在幫助著自己。

    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或許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但是太久了的記憶也已經記不起來了。總之,寒淺也就隻能遵從著這種力量,不做反抗,畢竟,這種力量所引導的結局或許會比寒淺所想到的結局還要好上那麽一點點。

    寒淺就這麽盯著這個女人的眼睛,從身高上來看,這個女人的身高恐怕和寒淺相差不多,但是因為穿著木履的緣故,所以寒淺並不能得出一個更加確切的範圍,有些無奈,這樣就不能從自己認識的人裏尋找答案了。

    權當她是陌生人好了吧。

    寒淺看著那空洞的瞳孔,雖然空洞,但是倘若仔細看去,實際上可以再一層又一層的黑色當中觀察到一顆極小的白點,雖然小,但是在黑色當中顯得格外的明顯。

    所以,從理論上來說,並不是真的空洞,而是像是黑洞一樣的吸引。

    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這一個晚上,都會是一個奇怪的晚上。

    寒淺真的是感覺現在越來越冷,畢竟自己現在所穿的衣服是夏裝,再怎麽說也隻能應對一下突發的風雨天氣,但是現在的溫度少說在十度一下,如果當真如此,寒淺就就感覺有些許的不妙了。

    隻是,那股神秘的力量驅使著他不能發抖,不能動,隻能安靜地站在那把紅色的油紙傘的下麵看著這個女人。

    寒淺還有一個很奇怪的事情,就是寒淺發現這個女人似乎可以透過這個麵具看透寒淺的一切,然而寒淺卻無法透過這張麵具看到任何東西,除了那雙眼睛,那雙奇怪的眼睛,說是奇怪,其實也是最正常的眼睛,和人類的眼睛很像,除了那一點白色。

    看著看著,突然,腳邊感覺有點濕噠噠的,用旁光看了看四周。

    下雪了,並應該還是烈日炎炎的七八月份的夏天,竟然下起了雪,隻是,寒淺這個時候已經真的感覺到冷的受不了了,開始打顫起來,真的,好冷。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一動不動,仿佛融入了這一片寒冷,或是說,並不感覺這是所謂的寒冷。

    看起來,這個女人的衣服確乎是要比寒淺多上那麽一點點,可是,寒淺覺得就算多這麽幾件衣服自己還是會感覺到很冷,畢竟,現在下了雪,下雪就意味著低溫,低溫就意味著更加的寒冷。

    奇怪,這個女人看起來真的好像一點點都不怕冷。

    但是,寒淺現在感覺越來越冷,非常冷,非常非常的冷,感覺身體開始僵硬起來了。

    寒淺無法打顫,因為那一種奇怪的力量,所以寒淺隻能站著,因此,就連最基本的取暖的方式都不能使用了。

    這個女人還是伸著手,持著那把紅色彩繪油紙傘,站著,盯著寒淺……

    不知不覺的,雪開始越積越厚,周圍的樹枝上慢慢的掛上了像是白棉花一樣的雪,那些碧綠的樹葉以及鮮豔的花果看起來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的,並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寒冷而死去或是凋零枯萎,這麽看來,人類世界的花草樹木倒是要顯得更加的嬌氣一點,不過,倒是人類世界的花草樹木要更加的符合自然的規律,但是,又有誰真正的知道這自然的規律是什麽呢?或許,冬天開花伸葉也是一個規則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三目狐家宅的時間又是如何計算的呢?

    不知道,寒淺還是不知道。

    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冷,寒冷,特別的寒冷,凍得寒淺感覺腦袋都有一點痛,不過好像並沒有流鼻涕的樣。但是,寒淺知道的是自己在受冷以後一定會流鼻涕才對,可是現在冷的頭皮發麻,為什麽沒有流鼻涕呢?

    寒淺正在思考著些什麽問題的時候,女人伸出另外一隻手,把傘遞給了寒淺,寒淺感覺莫名其妙,拿這那把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麽特殊的紅色油紙傘,那把僅僅隻是漂亮的紅色油紙傘。

    正在奇怪的時候,女人抽回自己的兩隻手,慢慢的解下自己的一件披肩,遞給寒淺,寒淺有些許的驚訝,愣住了,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女人看到寒淺呆著不知道說什麽,好像是笑了一下,然後將披肩穿在了寒淺的身上,大小差差不多,外貌上看起來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奇怪的地方,或許,隻是猜測,這件披肩可能是專門為寒淺帶來的吧。

    如果隻是因為合適就這樣猜測未免有些許的突兀,但是穿上以後寒淺一瞬間,真的就是一瞬間感覺到溫暖了許多,實際上,寒淺並不覺得這件披肩會有多厚,但是事實的確就擺在那裏,真的很暖和,不,不是感覺到暖和,從某一種角度上來講,寒淺更像是不再感覺到那種大雪天的寒冷,現在的感覺,其實就和之前感覺一樣,就好像並沒有下過雪一樣,涼爽卻不寒冷,很舒服的溫度。

    這個女人失去了這件披肩似乎也並沒有感覺到多冷的樣子,或許,這個女人的一整套衣服都擁有這種防寒的神奇功能吧…….

    不知道,還是不知道。

    可是,仔細一想,這個女人,為什麽會出現,為什麽會拿著一把大傘,為什麽又會戴著一個白狐麵具,為什麽……..

    寒淺的腦袋裏突然冒出了一大堆的問題,剛想張口,這個女人突然伸出手,遮住了寒淺的嘴巴,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輕輕地拉起寒淺的另外一隻手(還有一隻手在拿傘),向著寒淺之前的對岸走去,那片茂密的竹林,一條小道蜿蜒其中。

    又是“扣扣”的聲響,女人的木履頗有節奏的踩在木橋石板之上,雖然並沒有多麽的悅耳,但至少讓人沒有感覺到渾身難受。

    要,去哪裏嗎?

    為什麽,不說話呢?

    整個世界,異常的安靜,隻剩下一點點木履的聲響,聲音說響也不響,僅僅隻是發生了,也不知道為什麽發生,也就無所謂了。

    …….

    11點以後斷網,我也是沒什麽辦法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