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戲的人們，似乎從來都不會感覺到勞累呢，永遠都是津津有味的。

    他們又是否在意自己看到的是什麽。

    隻是，感覺好看而已。

    實際上，對於看官來說，好看就已經夠了，畢竟，隻是看官罷了。

    寒淺慢慢的走上台子，不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什麽，真的不知道，就像自己也並不知道許多其他的問題一樣。

    太刀別在腰間，就像往常一樣，短刀別在背後，就像往常一樣，袖弩放在胸前，雖說並不是和往常一樣，但是和應該放的位置一樣就是了。

    踏上一共也隻有三級台階的台子，寒淺並不能感覺到“君臨天下”的霸氣，倒是感覺自己更加的愚蠢了，看著這群歡呼的人，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些什麽，寒淺能不能給他們所想要的，什麽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不覺就已經輪到寒淺了，就像奉名鍾的那一回一樣，不知道前麵有多少人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測試。寒淺沒有資格說自己是最後一個，但絕對是最後的那幾個，不，幾十個，像是，被人以往的幾十個人。

    “三目狐家族本家，寒淺目言，奉名八聲，是否有人願意與其對決？”不知何時，又有一個白發人站在另外一個高台子上，說道。與此同時，其他分組已經開始戰鬥了。

    台下倒是挺興奮的，倒不是對於寒淺很感興趣，更多的則是對於自己是否該派遣或是能夠派遣自己族中的年輕有為的族人。

    實際上，這樣的比賽對於寒淺來說真的更像是表演，一群人在台上打鬥，又是一群人在另外一個台子上看。可是，當真就是表演又怎麽樣呢？寒淺不知道，因為本來就是表演，每個人都樂在其中不是嗎？為了博得比賽的頭彩，而盡心盡力著，真的就是輸了，也就沒有什麽好所謂的了。不僅僅隻是表演給坐在那裏的人看，還是表演給其他站在那裏的人看。

    整一次選拔不僅僅隻有這一個比試是考驗參選者的武力的，以後還有許多要動手動腦的事情，而且要有不少的要團隊一起合作的比試，盡可能的展現自己的實力，也是給其他的競爭者一種下馬威，從某一種角度上來看，其實又是在通過展現自己的實力的同時，也讓其他人認識自己的能力，從而判斷未來團隊活動時候的選擇的對象。

    其實，這其中也是為了家族中的其他人注意自己，甚至是讓其他家族賞識自己，畢竟其實也有不少的人最後按照正常流程走反而得到了一個並不怎麽樣的職位，無法發揮出自己的能力，反而被族中或是族外的高人看中，不僅僅隻是對於參選者是一件好事，對於其他人也是一樣。

    就像是選秀一樣，誰都不知道結果是什麽，應該是什麽，隻知道一切東西一定都會有那麽一個結果，而結果往往被一些局外之人所一錘定音。

    局外人是誰，太多了，不知道。

    怎麽說呢？

    除了自己，都是局外人罷。

    寒淺舒了一口氣，站在自己的戰台上，沒有人上來，寒淺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情感，倒不是什麽自嘲，也不是悲哀，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情感，看著台下或是說台上的芸芸眾生，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與自己同台，不是驕傲，倒是有些

    寧靜？

    不知道不知道。

    “赤錦龍家族，本家，檀殿幕諸，應戰寒淺目言。”

    正當寒淺思索之時，白發人的聲音又從不遠處穿了過來。

    說著，一個赤紅頭發的人一躍上台，穿著一套同樣是赤紅色的中甲，看起來確乎是赤錦龍家族的人，反正和檀殿炳寺的風格一個樣，應該就是了。這個赤紅色頭發的人看起來年紀倒是稍稍有點大了，有二十七歲了吧。寒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但終究就是看出來了，自己也沒有什麽辦法。

    這個叫做檀殿幕諸的紅發人寒淺在那一回搶奪乾空傅老爺子的戰鬥當中見過，是檀殿幕諸帶來的赤錦龍家族的人，是派遣去解決其他的黑袍人的那群人的其中之一，表現還是不錯的，但是當時寒淺直接麵對的是那一群黑袍人的頭頭，自然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特別關注檀殿幕諸，但是還是知道了一些關於他的戰鬥方式以及攻防特征的信息的，應該還是對他有些了解，倒不像是其他的對戰者一樣一無所知。

    況且，寒淺又一種感覺，這個人藏得很深，上一回，似乎並沒有真正的展露出自己的實力，或許，這個人可能比檀殿炳寺還要厲害那麽一點。

    檀殿幕諸手持一把木製的太刀，腰間還別一把打刀，站在寒淺的麵前，倒是顯得威風淩淩的樣子。

    “檀殿幕諸，請多指教。”這個紅發人倒是彬彬有禮，向著寒淺微微鞠了一躬，頗有朧舍良露的風範，倒不像是檀殿炳寺那樣大大咧咧的。不過也僅僅隻是這一點像而已，其他的寒淺也不敢確定多少，畢竟朧舍良露是一個弓手沉著冷靜應該已經算是一種基本需要了，但是對於像是這樣的一個武士來說自然也就不一樣了，寒淺可以從中得出的信息也僅僅隻是自己必須要小心謹慎罷了，對手真的不弱，而且還有很大可能是有點強的。

    應該，能應付的了吧。

    “寒淺目言，手下留情。”寒淺也微微鞠了一躬，說道。

    “開始！”寒淺站直身子的一瞬間，那個白發人立刻大聲的喊道。

    白發人說完話，兩人本應該立刻開戰，不過，有些奇怪的是，兩個人實際上一動也沒有動，兩隻手自然的垂在身體的兩邊，十分自然的站著，靜靜地看著對方，眼神也不見得那麽的有殺氣，就好像，兩個人並不是對手一樣，僅僅隻是一對隻有一麵之緣卻又巧合再次遇見的人一樣。

    兩個平靜的人和其他六個打的熱火朝天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真的就是異常的安靜，讓人感到奇怪的安靜，人們的注意力情不自禁的轉移到了寒淺和檀殿幕諸的“對峙”上，好奇的指指點點著。

    寒淺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注意這樣的一個人，也不知道這個人又會在自己的生活當中產生什麽樣的影響，占有著什麽樣的地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或許，又是因為那個莫名其妙的人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沒有什麽所謂的了，反正那個莫名其妙的人總是能夠把自己引導向一個好的方向。

    可是，真的為什麽呢？

    寒淺真的就是想要有一個答案都不行嗎？

    沒有人回答，寒淺也不知道答案。

    寒淺就是靜靜地看著檀殿幕諸，檀殿幕諸也是靜靜地看著寒淺，兩個人都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思考些什麽。

    為什麽不打呢？

    寒淺不知道，寒淺想到“先發製人”這樣的一個問題，但是倘若真的“先發”卻沒有“製人”的話就會落入一個比較尷尬的餘地，因為過早的出手往往意味著自己將會顯露更多的破綻，而且也不一定能夠更加仔細的觀察對手，從而也就會導致一些戰術上的失誤，當對手實力比較好的時候，這樣的情況往往可能會是致命的。

    高手過招，隻需一回合即可分出勝負，當高手決定出招時，一定是已經考慮到了許許多多的方麵，這樣的交手是十分精彩的，因為就是一招便可以決定勝負的，況且是對於高手來說，自然也就是精華中的精華。

    寒淺至今還不敢自稱為“高手”，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和單純就隻有自己時的實力應該相差不大。兩個人都學了那麽多東西，也早就不能說是“低手”。

    等待。

    就像正午時分的西部牛仔一樣，隻有一發子彈的機會，大不了打不中，大不了就是打中了，生與死，也就不得而知了，總之被打中了差不多就是完蛋了。

    寒淺在等待，檀殿幕諸也在等待。

    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一種默契，同時出手的默契。

    兩個人，都在等待，等待一個時機，一個適合出手的時機，一個應該出手的時機，唯一一個製勝的時機。

    台下開始漸漸地愈加嘈雜起來，似乎在議論著寒淺以及檀殿幕諸的對峙。

    台上已經有兩組分出了勝負，除了寒淺這組以外還有一組剛剛經曆完苦戰，稍稍休息了一下，又再一次陷入不可開交的戰鬥。

    寒淺沒有想法，僅僅隻是等待。

    盯著檀殿幕諸的眼睛，向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什麽，但是相對應的，檀殿幕諸也應該可以從寒淺的眼睛當中看出寒淺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會有點無聊呢。

    不知道，自然給不出什麽答案。

    “檀殿幕諸大哥怎麽還不出手啊”檀殿炳寺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拿著一瓶汽水，晃悠著說道，像是有些不耐煩。

    “這就是你和你大哥的區別，明白嗎？”一個坐在檀殿炳寺之前的紅發老人頓了一下，平靜的說道。紅發之間摻雜著些許的白發，倒是滿滿的歲月的記載。

    又是一陣微風，檀殿幕諸的食指微微的動了一下，非常微小的舉動。

    一聲拔刀出鞘之聲，兩人已經向前大踏幾步，各自背對背站著，握著各自攜帶著的刀，靜靜地站著，不說話，到底誰是贏家誰是敗者都不知道，僅僅隻是站著，像是，又在等待這些什麽，等待什麽呢？

    不知道，就和以前一樣，和很久以前都是一樣。

    沒有人看清楚發生了什麽，至少，沒有人說出看到了什麽。

    兩個人的速度幾乎一樣，導致大多數人隻能聽到一聲的拔刀出鞘的聲音，誰知道卻是拔出了兩把刀。

    這時，場上剩下的那一組對戰者也分出了勝負，下了台，一瞬間，人們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回到寒淺這一邊的時候，檀殿幕諸把刀輕輕地放在地上，舉起右手，掌心朝向半醉半醒的寒淺廿華相。

    認輸了。

    全場一片嘩然。

    仔細看去，檀殿幕諸的刀刃上出現了一個銳器砍出的豁口，然而寒淺的刀刃上卻沒有一點點的痕跡，可見寒淺的用刀技巧已經到達了一個很高的水平了。

    禦氣為刃，僅僅隻是拿那把鈍木刀作為一個媒介罷了。

    “檀殿幕諸大哥不是還有一把刀嗎？為什麽直接認輸了啊”檀殿炳寺有些疑惑的歎了一口氣，說道。

    “其實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單純的比戰鬥的招數了，而是一種心態，一種氣魄。”又是那個紅發的老人不知道是不是對檀殿炳寺，倒是稍稍有些欣慰的說道，“我很高興你檀殿幕諸大哥可以做到這種地步，也很感謝那個三目狐家的小子給了你大哥一個這麽好的機會。”隨後又是稍稍有些無奈微微轉過頭，對檀殿炳寺說道，“這就是你和你大哥的區別，他可以成為一個真正的武士，你不一定可以。”

    “是是是，我大哥厲害，我還差的很遠”檀殿炳寺擺了擺手，帶著些許無所謂的語氣說道，又舒了一口氣。

    “如果是你，恐怕會輸的更慘”那個紅發的老人又補了一句道。

    “好了好了，檀殿政貢大老爺，我知道啦，以後會努力的”檀殿炳寺帶著些許不耐煩的語氣應付道。

    檀殿政貢嗎？

    不知道。

    寒淺舒了一口氣，總之，第一場倒是有驚無險的勝了。

    寒淺以前一直覺得寒淺奧宇老爺子讓自己去砍竹席很傻，如今才真正的發現了其中的奧妙，真的，很厲害。那種最柔軟的氣，倘若能夠運用的好，也是一種神兵利器啊

    等一會就是下一場戰鬥了，不知道會是誰呢？

    寒淺看著向自己招手的寒淺依素以及寒淺俟鏡想道。

    扯皮達人秀

    （今天好像又是生死時速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