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尋刀篇覺與不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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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麽?
什麽憑什麽?
憑什麽?
到底憑什麽?
所有人,都得死。
為什麽?
所有人都是有罪的,難道不是嗎?
我啊,還是挺討厭聽到反問的語氣的啊
憑什麽?
為什麽憑什麽?
憑什麽我看不見一個人?
因為你連自己都看不見。
哦。
我求求你
什麽?
閉嘴!
哦。
寒淺站上戰台,倒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戰台,可是,這個東西換了又有什麽意義呢?
不知道。
寒淺知道有意義的是自己的對手換了,而且,這個對手真的是有意義的。
眼前的一個小姑娘戴著一個白狐麵具,瘦弱的身子在白色的有些寬大的袍子之下顯得更加的柔弱,就像一張紙人一樣,那麽的精致,又是那麽的脆弱。風,就好像是永遠都在的樣子,吹起小姑娘的白色頭發,雪一樣的頭發,飄散空中。
千宿花繪。
看起來,千宿花繪到底還是沒有攜帶任何武器,雙手隨意地垂下,整個人看起來稍稍有些沒精神的樣子,靜靜地站著,看著寒淺,或是說,盯著寒淺的臉。
為什麽呢?
寒淺從來都不知道答案,隻能不斷地試圖尋找。
另外三個場上的人也慢慢的就位了,倒是劍拔弩張的樣子,迫不及待的要開始大戰幾百回合,當然,也是帶著慢慢的緊張的心情。
贏,還是輸。
寒淺不知道,就和其他的問題一樣,不知道,還是不知道。
看著千宿花繪的那副麵具,寒淺想要把那副麵具揭下來,真的,迫切的想要看到那一張臉,那張不知道躲在麵具之後多久的臉,漂亮的臉,明明要比那副精致的麵具還要美上千倍萬倍的臉。
不知道為什麽,寒淺竟會有這樣的情感。
寒淺同樣靜靜的看著千宿,或是說,盯著千宿的臉,不,是麵具。
依然是寒淺這一組,那麽的平靜,像是沒有一點點的波瀾,什麽都沒有發生,對手僅僅隻是看著對手,什麽話都不說,就像寒淺和檀殿幕諸的對視一樣,一動也不多,不過,還是稍稍的眨了幾回眼睛。
像是,身遭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一樣。
他們的世界,和這個世界是有區別的。
區別在哪裏?
或許寒淺自己都不知道吧,或許千宿就知道咯。
像是有結界一般,將他們與其他人隔開,各自並不幹擾,劍拔弩張的終歸還是在劍拔弩張,寂靜無言的終歸還是在寂靜無言。
開始!”那個白發人再一次說道,揮了揮手中的旗子。
就和料想的一樣,其他三組直接開始了各自的戰鬥,希望在做到速戰速決的同時又可以展現自己的高超戰鬥技巧,不過,不加觀察就直接開戰,往往隻會讓兩方越陷越深,體現技術是不一定了,反正正式戰鬥的時間會被慢慢的拉長就是了,速戰速決是不用想了。
這一回的寒淺的沉默,並不知在等待些什麽,什麽都沒有,僅僅隻是觀察。
或許千宿也是這樣吧,寒淺這樣想著。
也許,現在可以問千宿一些關於她自己的什麽東西了吧
寒淺正想開口。
你想問什麽”千宿突然說道,就像,她早就知道了寒淺所思所想一樣,不帶任何的感情。依然一動不動,風,輕輕地鼓動這千宿的衣袖。
你叫什麽名字?”寒淺稍稍愣了一下,說道。但是,說完了以後,又愣了一下。自己剛才問的是什麽問題啊
你覺得呢?”千宿突然轉變了語氣,稍稍溫和了一些。
千宿花繪?”寒淺對於千宿的舉動稍稍感覺有些奇怪,但同時也有預感這一次的交流或許可以正常的繼續下去,雖然,還是感覺哪裏怪怪的。
被你猜對了,是嗎?”千宿繼續說道。
寒淺感覺剛才的對話真的就像是一對弱智在對話一樣,稍稍的苦笑了一番。可是,寒淺又隱隱約約的能夠感覺到千宿像是十分認真的和自己在對話一樣。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千宿認為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意義的。可是又真的是這樣,千宿到底又想向寒淺表達一些什麽東西呢?
真是奇怪的人。
不僅隻是在說千宿,還有寒淺自己。
話又說回來,寒淺遇到的怪人又真的少嗎?
寒淺隻能琢磨這千宿的話,希望從中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還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千宿突然又說道,像是,真的對於寒淺的問題很感興趣的樣子嗎?
我一定要問嗎?”寒淺感覺自己腦子一抽,突然又說出來一句話。
是啊”千宿的聲音很輕,有些小心翼翼的麵,像是,害怕打擾到別人吧。
你的父母叫什麽名字。”寒淺其實更想問一些別的東西,當時也確實想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要問,但是突然間腦子又是一抽,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仔細想來,對於千宿來說,還真的有些許的失禮呢。
呃,不是,我,你”寒淺稍稍有些慌張了起來,雖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又會慌張,想要解釋些什麽,但是舌頭像是打結了一樣,說不清楚。
我的母親姓寒淺,我的父親姓千宿。”千宿倒是沒有理會寒淺的解釋,而是直接的回答了寒淺的問題,還是說,其實也並沒有那麽的直接。
呃,哦。”寒淺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也就隻能應和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卻不表達任何其他的看法。不過,寒淺情不自禁的又陷入了思考。
聊天時間結束了”千宿突然又是小聲的說道。
寒淺一愣,並沒有聽清楚,千宿則突然衝向寒淺。
寒淺又是一愣,明白了,原來是要正式的開打了。
寒淺知道在速度上自己絕對比不上千宿,因此決定站在原地,立刻拔刀,做出防禦的架勢,盯著飛快的向自己衝來的千宿,順便,伸手戴上那個白狐半麵甲。
寒淺剛剛做完一係列的動作,千宿已經來到了麵前,左手飛快化掌猛地向寒淺的喉嚨部位刺去,帶著強烈的破風之聲,看起來威力不小。
寒淺連忙下腰閃過千宿的一次致命攻擊。
寒淺順勢向後一個翻滾和千宿拉開一段小距離,立刻起身,向前一大踏步,揮刀斬向千宿伸出的左臂。千宿立刻抽回自己的左手,右手握拳直直的要擊向寒淺的麵部,寒淺則是側過腦袋躲過一拳。
緊接著寒淺直接轉身順勢揮刀斬向千宿的腰部,千宿則是巧妙地躍起躲過寒淺的攻擊,順便又給了寒淺淩空一腳,寒淺機靈,揮刀擋住,不過也是被彈開一段距離,寒淺不禁覺得,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倒是文弱,力道還真的就是不小,而且,技術也還是十分不錯的,打架的技術,在不依靠任何武器的情況下。
兩人又隔開了一小段的距離,靜靜地看著對方,一句話都不說,僅僅隻是看著對方,或是說,盯著對方嗎?
寒淺看著千宿那空空的衣袖,就像是沒有手一樣,隨風輕輕地搖晃著。
就那麽想摘下我的麵具嗎?”千宿突然說道。因為麵具的緣故,寒淺並不能感知到千宿的具體麵部表情,甚至,就連眼神都看的不是十分的清晰,這對於寒淺在麵對感受千宿的情感情感,這將會是一個十分困難的障礙。
不過,同樣的,寒淺所攜帶的半麵甲也是一個道理,千宿同樣也不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寒淺的情感,雖說寒淺所獲得的信息要更加的模糊就是了。
寒淺感覺到有些許的疑惑,並不能夠十分徹底的了解到千宿所想要表達的情感,有那麽點奇怪,為什麽,千宿要說這樣的話呢?寒淺不知道,僅僅隻是看著千宿的那張麵具,不知所措,隻是觀察。
等待。
破綻。
機會。
為什麽呢?”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你想看?”
為什麽我要給你看?”
我什麽都沒有說啊?”
千宿突然沉默,微微低下頭。
是,我自作多情了麽”千宿又突然地說道,抬起頭,帶著些許怒視的感覺盯著寒淺,奇怪,寒淺怎麽會感覺到這樣的一種情感呢?為什麽其他的情感卻又感覺不出來呢?
還是說,是那個奇怪的人告訴寒淺的?
或許是吧。
但是,為什麽又偏偏隻告訴寒淺這一件事情呢?
是因為很重要嗎?
或是說,僅僅隻是因為很重要嗎?
我”寒淺微微皺了皺眉頭。
寒淺是一個很奇怪的人,自己可以問自己許許多多的問題而且毫不厭煩,隨後陷入一片思考,特別是在孤獨的時候,倒也是一個打發時間的好方法。但是,如果別人問自己太多的問題,寒淺就會感覺很難受,而且,談話者還是一個並不是很熟悉的對象,更何況,這個人問的問題十分的刁鑽。
寒淺並不是感覺十分的舒服,不知道要說什麽,或是說,應不應該說些什麽?
正當寒淺又在像一個笨蛋一樣思考的時候,千宿輕輕地咳了一聲。
寒淺一愣,回過神來,但是,當自己回過神來的一瞬間,千宿就已經出現在了自己麵前不到一米的距離,倒是真的近在咫尺啊。
寒淺下意識的伸出左手摸向竹刀的刀鞘,大拇指用力一彈,竹刀刀柄飛快的擊向同樣快速衝來的千宿,或許是因為距離近的緣故吧,寒淺倒是可以透過那副麵具看到千宿的瞳孔之中的東西,藍色的眼瞳,倒是和寒淺的眼睛沒什麽大的差別,至少主色調是一個模樣。
千宿,沒有做出任何的規避動作,至少目前為止是這樣的。
但是,這一下雖說是下意識的舉動,但也正是下意識的舉動,本能性的反應,自己也無法控製力道,自然而然的就是用力打。
寒淺知道,倘若這一下子硬生生的真的就是打在千宿的身上,照她一點護具都不帶的狀態,恐怕要造成不小的傷害,寒淺稍稍有些擔心。
立刻伸出手要去抓竹刀的刀身,同時,立刻下腰。
畢竟不要傷害千宿歸不傷害千宿,但是自己比賽的輸贏也是十分的重要的。
千宿和寒淺依素一樣,一樣隻用比兩場賽,前一場賽千宿是已經贏了,雖說贏得並不艱難,但也是有點累了,不過和寒淺打,也就隻有一場了。千宿,隻要不輸,就可以成功的晉級到下一場比賽。
突然,寒淺的身子僵住了,千宿的手已經抓在了寒淺的脖子上,而寒淺的刀柄離千宿的肚子還有一兩厘米的距離。
寒淺,輸了。
就在自己思考之際,就那麽一瞬間,寒淺,輸了。
按照比賽的規則,現在寒淺和千宿的場麵,算是千宿獲勝了,畢竟要是真的寒淺就竹刀打到千宿的身上,在現實當中也並不能做到致命傷,但是千宿的情況就不一樣了,隻要稍稍一用力,寒淺的脖子就會被擰斷。
這麽說來,其實不帶任何武器的反而還是賺了。
千宿收回了手,寒淺則稍稍感覺有些恍然若失,站直身子,有些怔怔的看著千宿,刀,並沒有收回到刀鞘裏。
不服氣嗎?”千宿沉默了一小會兒,輕輕地說道。
寒淺微微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
那,這個就當做是給你的謝禮吧。”千宿像是想了一下的樣子,說道。
說著,千宿低下頭,伸出手,放到腦後,微微地動了幾下。
千宿,慢慢的把麵具摘下,抬起頭。
千宿,畫了妝,其實也就和寒淺當時的妝是一個形式,自然,也有些許的差別。
真的,好漂亮,比寒淺當初在奉名鍾的測試上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還要美。
寒淺,一下子稍稍有些呆住了。
風,依然在飄動。
千宿伸出自己白皙的雙手,輕輕地,把自己的麵具掛在了寒淺的刀柄之上。
轉身,離開,一句話都不說。
整個過程,就像是儀式一樣。
又是一陣風吹來,將那薄如蟬翼卻色彩分明的麵具吹起,掠過寒淺的鼻尖。
好香,可是,又是怎麽樣的香氣?
寒淺不知道。
難以形容。
寒淺伸出手,抓住了即將飄遠的白狐麵具。
自己的白發,再一次在風中稍稍變得淩亂。
作業有點多啊兄弟(打的字也有點太多了啊)
(本章完)
